第39章 後宮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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馨瀾輕輕放下手中的茶杯,那動作輕盈而優雅,仿佛是一片羽毛輕輕飄落。她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滿意,那滿意中蘊含著對事態發展的掌控和自信。她轉向和敬公主,嘴角勾起一抹淺笑,說道:“你看,這事情發展得可還算順利?愉妃終究還是太沉不住氣。”
和敬公主點了點頭,欽佩之情溢於言表,她的目光中閃爍著對馨瀾智謀的敬仰。她輕聲說道:“皇貴妃娘娘料事如神,愉妃此番確是太過輕率。太後這一懲罰,怕是讓她徹底清醒了。”她的語氣中充滿了對愉妃的惋惜,也有對馨瀾預見未來的驚歎。
馨瀾微微一笑,那笑容裏既有對愉妃的淡淡嘲諷,仿佛是在嘲笑她的幼稚和天真,也有對宮中權勢鬥爭的深刻洞察。她緩緩說道:“在這宮中,每一步都需謹慎行事。愉妃以為得了些賞賜便能肆意妄為,卻不知這背後的水深火熱。太後此舉,也是對她的一種敲打,讓她明白何為規矩,何為分寸。”她的聲音平靜而堅定,仿佛是一位智者在傳授生活的真諦。
和敬公主聞言,心中不禁對馨瀾的智謀和遠見感到更加敬佩。她知道,馨瀾不僅看清了宮中的形勢,還能準確地預測到事情的發展,這種能力實在是難能可貴。她看著馨瀾,眼中充滿了敬意和信任。
“娘娘,那愉妃經此一事,怕是再也不敢輕舉妄動了。”和敬公主笑著說道,她的語氣中充滿了對馨瀾的敬佩和信任,仿佛是在肯定馨瀾的判斷。
馨瀾輕輕搖了搖頭,發絲間的珠翠隨之輕輕搖曳,閃爍著耀眼的光芒。她淡淡地說道:“這宮中之事,誰又說得準呢?愉妃此次雖受懲罰,但是和敬你忘了,愉妃是五阿哥永琪的生母。在這宮中,母子連心,就算看在永琪的份上,太後和皇上最多也隻是斥責愉妃,不會把她怎麽樣的。畢竟,要顧及永琪也已經大婚,是成年皇子的麵子。”她的聲音中充滿了對宮中複雜關係的深刻洞察,也讓和敬公主更加明白了宮中的殘酷和無奈。
和敬公主聽後,眉頭微微蹙起,臉上浮現出一抹憂慮之色。“如此說來,愉妃的確還有翻身的可能。皇貴妃娘娘,咱們可得早做打算,以防萬一。”
馨瀾輕輕摩挲著手中茶杯的邊緣,那細膩的觸感仿佛能帶給她一絲寧靜。她的目光深邃而悠遠,仿佛能穿透重重迷霧,直擊事情的本質。她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愉妃背後有永琪撐腰,而永琪在皇上心中又頗受重視,這的確是個不小的威脅。然而,璟瑟,你可曾想過,永琪越是優秀,皇上便越是忌憚於他。”
說到這裏,馨瀾輕輕歎了口氣,那歎息聲中蘊含著無盡的感慨和複雜。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情緒,那是對皇宮深處權力鬥爭的無奈,也是對永琪命運的擔憂。她繼續說道:“你皇阿瑪的多疑,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正值壯年,對於任何可能威脅到他皇位的人或事,都會格外警惕,就像一隻護食的猛虎,不容許任何侵犯。”
“別忘了當年繼後烏拉那拉氏和純惠皇貴妃,她們為了自己的兒子謀求太子之位,結果卻激怒了皇上。”馨瀾的聲音變得有些沉重,她仿佛能看到那些曾經的輝煌和如今的淒涼,“最後的結果是純惠皇貴妃病逝,繼後徹底失寵,她們的兒子也受到了牽連。所以,永琪表現得如此出色,固然能贏得皇上的讚賞與重視,但同樣也可能引起皇上的猜忌與防範。
和敬公主聽到馨瀾的話後,心中猛地一震,仿佛被一道閃電擊中。她從未想過問題還能從這個角度去看待,此刻經馨瀾這麽一分析,她頓感眼前一亮,就像推開了一扇許久未開的窗戶,突然看到了一片之前從未留意過的美麗風景。
“娘娘所言極是,我竟然完全沒有想到這一點。”和敬公主的聲音中充滿了對馨瀾的敬佩和感激之情,“永琪如此出眾,原本我還覺得這是他的優勢,沒想到反而可能會成為他的累贅。這宮中的權勢鬥爭,真是錯綜複雜、變幻莫測,讓人難以防範啊。”
馨瀾的唇角勾起一抹溫婉的弧度,輕聲細語如同春日裏和煦的微風,拂過和敬公主的心田:“所以啊,璟瑟,你可得千叮嚀萬囑咐永琮,在這波詭雲譎的宮廷之中,於皇上麵前定要如履薄冰,謹慎謙遜。萬不可鋒芒畢露,惹得皇上猜忌,要做一個乖巧聽話的好兒子,方能在這暗流湧動的深宮之中站穩腳跟,免於被卷入那些無謂的紛爭漩渦之中。”
和敬公主聞此言,猶如吃了一顆定心丸,連連點頭,那鄭重的神色仿若立下了軍令狀:“娘娘所言極是,兒臣定當不負所托,將您的話語一字一句、原原本本地轉達給永琮。隻是,那愉妃娘娘又該如何處置呢?她可不是個省油的燈,若她知曉此事,恐怕會心生不滿,甚至有可能在暗中使絆子,給我們來個措手不及。”
馨瀾的眼眸中閃爍著自信與決絕的光芒,那微笑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輕聲說道:“不必擔憂愉妃那等跳梁小醜,她若真敢有所動作,那便是自掘墳墓。且不說這責罰乃是太後金口玉言所下,就算她心中有再多的怨言,也絕不敢公然違抗太後的旨意,那無疑是蚍蜉撼樹。況且,若她和永琪膽敢對太後的決定提出異議,那便是犯了大不敬之罪,這‘不孝’的罪名,如同千斤重擔,可不是她和永琪那等淺薄之人能夠承受得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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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敬公主聽後,心中的擔憂如同晨霧被陽光驅散,她由衷地讚道:“娘娘思慮周全,猶如那運籌帷幄的將領,如此一來,愉妃必定不敢輕舉妄動,隻能乖乖就範。”
馨瀾輕輕點頭,目光望向遠處,那深邃的眼眸似在思索著更長遠的棋局。“璟瑟,這宮中局勢瞬息萬變,如同那洶湧澎湃的大海,我們不可掉以輕心,須得時刻警惕。除了永琮,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切莫讓人鑽了空子。”
和敬公主堅定地回應,那神色仿若磐石般不可動搖:“娘娘放心,兒臣明白。兒臣定會謹言慎行,如同那行走在懸崖峭壁上的行者,步步為營,守護好自己與永琮。”
就在這時,一名宮女匆匆前來,那慌亂的神色如同被驚擾的飛鳥,在馨瀾耳邊低語幾句。馨瀾的臉色微變,仿若平靜的湖麵泛起了漣漪,但隨即恢複鎮定,那沉穩的氣度令人折服。她對和敬公主說道:“愉妃竟在自己宮中裝病,還傳出言語,似有不滿太後責罰之意,這無疑是那自尋死路的愚行。”
和敬公主的眉頭緊緊地皺起,仿佛能夾死一隻蒼蠅,她那氣憤的神色就像被點燃的火焰一般,熊熊燃燒。
“她怎麽能如此大膽!”和敬公主怒不可遏地說道,聲音中充滿了震驚和憤怒,“竟然敢公然挑釁太後的威嚴!”
一旁的馨瀾冷笑一聲,那笑聲中帶著刺骨的寒意,讓人不禁打了個寒顫。
“她這是自尋死路,”馨瀾冷笑著說,“且看她還能鬧出什麽花樣來。本宮倒要看看,她如何擔得起這‘不孝’之名,又如何能在這宮廷之中立足。”
說完,馨瀾嘴角微微上揚,流露出一抹似有似無、難以察覺的笑容。她的目光柔和地落在和敬公主身上,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然後輕聲說道:“景陽宮愉妃的事情,最終的決定權還是在皇上手中。我們隻需裝作一無所知,靜靜地觀察事情的發展變化即可。”
和敬公主顯然對馨瀾的話感到困惑,她皺起眉頭,不解地問:“可是,母妃,我們就這樣坐視不管嗎?萬一愉妃真的有什麽不妥之處,豈不是會對後宮造成不良影響?”
馨瀾微微皺起眉頭,輕輕地歎息一聲,那聲音仿佛是從她心底深處發出的一般,透露出一絲對和敬公主天真想法的無奈。
她稍稍停頓了一下,然後用一種溫和而耐心的語氣解釋道:“璟瑟啊,你一定要明白,盡管我如今貴為皇貴妃,又育有皇子永瑚,但這並不代表我就能夠隨心所欲地幹涉其他嬪妃的事務。”
她的目光落在和敬公主身上,繼續說道:“若是我頻繁地因為其他嬪妃的事情而去向皇上告狀,皇上恐怕會對我的行為產生誤解。他或許會認為我是在爭風吃醋,故意與其他嬪妃過不去;更糟糕的是,他可能會懷疑我這麽做是為了永瑚,想要借此打壓永琪。一旦皇上對我有了這樣的看法,那後果可就難以預料了。”
和敬公主聽後,恍然大悟,連忙點頭稱是:“母妃思慮長遠,是兒臣莽撞了。”馨瀾輕輕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你也是關心後宮安穩,並無過錯。隻是行事需更加謹慎。”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一名宮女匆匆趕來,神色慌張地向馨瀾稟報:“娘娘,不好了!皇上他聽說愉妃裝病的事情後,龍顏大怒,已經親自前往景陽宮了!”
聽到這個消息,馨瀾的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難以察覺的笑容。她轉頭看向和敬公主,輕聲說道:“瞧,這出好戲可算是開場了。愉妃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竟敢裝病欺瞞皇上,這次怕是難以再翻身了。”
和敬公主的眼中閃過一絲興奮,她附和道:“母妃說得極是,那我們就坐在這裏,好好地看這一場熱鬧吧。”
馨瀾端起桌上的茶杯,優雅地輕抿了一口,然後悠然地說:“愉妃仗著有永琪在背後撐腰,便越發地肆無忌憚起來。可她卻忘記了,這宮廷之中最忌諱的便是忤逆皇上啊。她這一鬧,不僅自己會徹底失去皇上的歡心,恐怕還會連累到永琪呢。”
說完,兩人便不再言語,隻是靜靜地坐在那裏,等待著後續的消息傳來。
沒過多久,果然如眾人所料,新的消息像長了翅膀一樣飛到了每個人的耳邊。原來,皇上龍顏大怒地來到了景陽宮,一見到愉妃便怒不可遏地斥責起來。他的聲音震耳欲聾,仿佛整個宮殿都在顫抖。
愉妃嚇得臉色蒼白,渾身發抖,她萬萬沒有想到皇上會如此生氣。她跪在地上,頭也不敢抬,隻能默默地聽著皇上的責罵。
皇上的聲音越來越大,語氣也越發嚴厲,他怒不可遏地斥責著愉妃,仿佛要將心中的所有怒火都發泄出來一般。愉妃則戰戰兢兢地跪在地上,低著頭,不敢發出一絲聲音。
隨著皇上的話音落下,整個宮殿都陷入了一片死寂。過了好一會兒,皇上才緩緩開口,宣布對愉妃的懲罰——禁足三個月,不得踏出宮門半步。這道命令如同晴天霹靂一般,讓愉妃如墜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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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一個深居後宮的女人來說,失去自由無疑是一種極其沉重的懲罰。她將被禁錮在這狹小的宮殿裏,無法與外界接觸,無法享受陽光和新鮮空氣,隻能孤獨地度過這漫長的三個月。
而永琪,作為愉妃的心頭肉,這場風暴自然也未能將他置身事外。皇上的怒火如同夏日突來的暴風雨,猛烈且不容置疑,他的聲音在空曠的宮殿中回響,震顫著每一個人的心弦:“永琪!身為愉妃之子,你非但未能規勸你母親,反任由她胡來一氣!朕對你,真是失望透頂!”
永琪跪在地上,頭埋得極低,仿佛這樣就能躲避那如炬的目光。他心裏雖有些冤屈,覺得母親的所作所為與自己並無直接幹係,但在皇權的威嚴之下,他隻能選擇沉默,唯唯諾諾地應承:“兒臣知罪,定當嚴加管教母妃,不讓她再行此等荒謬之事。”
皇帝的麵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那雙深邃的眼眸此刻卻如同寒潭,透著刺骨的冷漠與嘲諷。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中藏著對永琪行為的無盡輕蔑。
“永琪啊永琪,”皇帝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錘,敲擊在永琪的心上,“你最近可真是風頭正勁啊!頻繁出入朝中重臣府邸,你這是在告訴朕,朕還未老,這朝堂之事,就已輪不到朕來操心了嗎?”
永琪聞言,整個人如遭雷擊,渾身上下顫抖不已。他深知,自己的每一個舉動都在父皇的眼皮子底下,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複。額頭上的冷汗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不斷滾落。他慌忙磕頭,聲音中帶著哭腔:“皇阿瑪息怒,兒臣絕無此意,隻是想多了解些朝政,以便日後更好地為父皇分憂解難。”
然而,皇帝對永琪的解釋置若罔聞,他的臉色愈發陰沉,怒喝道:“莫要在朕麵前花言巧語!你的心思,朕豈會不知?你隻需安分守己,做好你的本分,莫要再興風作浪!若有半點不軌之心,休怪朕不講父子情麵,嚴懲不貸!”
皇帝的目光在愉妃和永琪之間來回掃視,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屑:“永琪,你的生母愉妃,出身內務府包衣珂裏葉特氏,本就卑微。朕念在她誕育皇子的份上,才抬舉了她。可她竟如此不識抬舉,不知好歹!”
永琪嚇得魂飛魄散,連連磕頭,額頭都快磕出血來:“皇阿瑪,是兒臣管教無方,求您看在兒臣的份上,饒過母妃這一次吧。”
皇帝的臉色這才稍有緩和,冷哼一聲:“看在你平時還算勤勉的份上,朕這次就暫且饒過她。但你要記住,好好約束她,若再犯,朕絕不輕饒!”
永琪如蒙大赦,連連謝恩。然而,皇帝的最後一句話,卻如同一把利劍,直刺他的心髒:“愉妃,你這個妃位,若是不想要了,朕隨時可以成全你!”
說完,皇帝拂袖而去,留下愉妃在地上哭得梨花帶雨,仿佛要將心中的委屈與恐懼一並傾瀉而出。待皇帝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愉妃癱軟在地,哭喊道:“都是你,非要我裝病,這下可好,害得我們母子都失了皇上的寵愛。”
永琪咬緊牙關,心中滿是憤懣與無奈,卻也隻能強忍著,輕聲安慰著母親。愉妃的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珠子,怎麽也止不住。她知道,這次自己是真的惹惱了皇上,未來的日子,恐怕會更加艱難。而永琪,也在心中暗暗發誓,定要更加努力,以挽回失去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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