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餘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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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日,皇貴妃馨瀾的舉動無疑在皇宮乃至整個京城都掀起了軒然大波。養心殿內,氣氛凝重,皇帝端坐於龍椅之上,麵容沉靜如水,眼神深邃似淵。他望著跪在下方的皇貴妃馨瀾,心中五味雜陳,既有驚訝,也有理解,更有幾分讚賞。
    馨瀾一頭烏發披散,未施粉黛,珠翠皆無,隻著一身素雅的宮裝,顯得格外清麗脫俗。然而,她那挺拔的身姿和堅定的眼神,卻透出一股不容忽視的決絕之氣。她輕聲細語,卻字字鏗鏘有力:“皇上,臣妾請求在順天府外當眾懲戒靖國公府庶子銘恒,以正家風,以明法紀。”
    皇帝沉寂了片刻,那沉默仿佛是一股無形的重壓,讓整個禦殿內的氣氛都變得凝重起來。他的目光深邃,宛如幽暗的深淵,凝視著跪在下方的皇貴妃馨瀾,眼中閃爍著複雜難辨的光芒。
    他深知,馨瀾此舉背後所蘊含的深意,遠非表麵看起來那麽簡單。她每一個細微的動作,每一句懇切的話語,都是對兒子永瑚深深的母愛與無私的奉獻。而馨瀾所承受的一切,也都是為了永瑚那片璀璨的未來,為了他能夠登上那至高無上的皇位。
    在皇室的深宮之中,永瑚的奪嫡之心如同暗流湧動,皇帝對此心知肚明,卻並未顯露出絲毫的驚訝。在他看來,皇子們對權力的渴望,對皇位的覬覦,都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畢竟,這皇位代表著至高無上的權力和榮耀,足以讓任何人為之瘋狂。
    對於永瑚的奪嫡之心,皇帝心中早已有數。他並非毫無察覺,相反,他一直在暗中觀察著皇子們的動向,揣摩著他們的心思。永瑚作為他的喜歡的皇子,有著奪嫡之心並不讓他感到意外。在皇帝看來,身為皇子,如果連這點野心都沒有,那才真正會讓他感到失望。
    然而,皇帝也明白,奪嫡之路並非易事。它需要智慧、勇氣、謀略和運氣等多方麵的因素相結合。永瑚雖然有著野心,但能否最終成功,還要看他自己的造化和努力。
    因此,皇帝並沒有對永瑚的奪嫡之心進行過多的幹涉和阻撓。他選擇默默地觀察著這一切,看著皇子們為了皇位而明爭暗鬥。他知道,這是皇室中的常態,也是皇子們成長的必經之路。隻有經曆過這些磨礪和考驗,他們才能真正地成熟起來,成為能夠擔當大任的君主。
    “皇貴妃,你可知此舉的後果?”皇帝的聲音低沉而威嚴,他既欣賞馨瀾的勇氣和決心,又擔憂此舉會引發不必要的風波,甚至可能影響到皇室的聲譽和穩定。
    馨瀾抬頭,目光堅定地與皇帝相視,她的眼中閃爍著母愛的光芒和堅定的信念:“臣妾明白。但為了永瑚,為了佟佳氏一族的榮耀,臣妾願意承擔一切後果。”她的聲音雖輕,卻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堅決。
    皇帝凝視著馨瀾皇貴妃那雙仿佛能洞察人心的眼眸,其中的堅定與執著讓他心頭一震。在這深宮之中,他見過太多爾虞我詐、權謀算計,但馨瀾卻如同一股清流,讓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與信賴。她不僅擁有呂武那般超凡的才智與魄力,更難能可貴的是,她心中並無呂武那般的狠辣與貪婪。
    馨瀾皇貴妃對永瑚的愛,深沉而熾熱,她願意為了兒子的未來披荊斬棘,甚至不惜將自己置於風口浪尖。然而,她的手段卻總是那麽清醒而克製,從不輕易逾越道德的底線。她深知,真正的力量並非來自於無盡的殺戮與征服,而是來自於內心的堅韌與智慧。
    每當夜深人靜,皇帝總會想起馨瀾那溫婉卻堅定的身影。她不僅是一位母親,更是一位智者,用她的聰明才智為永瑚鋪就了一條通往未來的光明之路。而她自己,卻始終保持著那份難得的清醒與自知,從未被權力與欲望所迷惑。
    這樣的母親,這樣的女人,讓皇帝深感敬佩與信任。他知道,將永瑚的未來托付給馨瀾,是他做出的最明智的選擇。因為,隻有馨瀾才能以她那獨特的智慧與母愛,守護著永瑚,讓他在這紛繁複雜的宮廷中茁壯成長,最終成為一代明君。
    “好,朕答應你。”皇帝的聲音沉穩而有力,“但在順天府外當眾懲戒銘恒,必須依法行事,不得有絲毫偏差。”他的話語中既包含了對馨瀾的支持,也提醒她要謹慎行事,以免引發不必要的麻煩。
    馨瀾皇貴妃聞言,心中湧起一股感激和敬意。她深深磕了一個頭,謝過皇帝的恩典後,轉身走出了養心殿。她的步伐堅定而有力,仿佛已經做好了麵對一切挑戰的準備。
    當她走出養心殿時,各宮嬪妃依然在外麵等候。她們看到馨瀾皇貴妃安然無恙地走出來,紛紛露出驚訝和敬畏的神色。她們知道,馨瀾皇貴妃雖然脫簪待罪,但她的地位和威望卻依然如故,無人能夠動搖。她的勇氣和決心,不僅贏得了皇帝的讚賞和信任,也贏得了後宮嬪妃們的敬佩和尊重。
    順天府外,陽光斑駁地灑在青石板上,一群衙役肅然而立,他們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宣告著一件震驚京城的大事:“靖國公庶子銘恒榮和國公府賈氏二房寶玉炫富,此事已驚動皇貴妃,皇貴妃問之大怒。皇貴妃言明,榮國府如何懲罰賈寶玉她不予過問,但靖國公府與佟佳氏一族,乃是有著嚴明規矩的大家族,絕不容許此等敗壞家風之事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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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衙役的聲音中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繼續道:“皇貴妃已經於養心殿外脫簪待罪,以表她對此事的重視與決心。她懇請皇上旨意,對靖國公庶子銘恒予以嚴懲,杖責三十大板,以示懲戒,以證規矩之不可侵犯。”
    順天府外,人群圍聚,議論紛紛。銘恒,作為佟佳氏一族的子弟,因其肆意妄為、觸犯族規,被當眾杖責三十大板。這一消息如同驚雷,瞬間在京城中傳開,引得無數人前來圍觀。
    宣告完畢,人群中的議論聲此起彼伏。皇貴妃脫簪待罪,這是何等的決心與勇氣,為了維護家族的規矩,她不惜以身作則,承受莫大的羞辱與痛苦。而銘恒,這個靖國公府的庶子,因一時的炫富之舉,竟要當眾受此重罰。
    而靖國公庶子銘恒,身為貴族子弟,竟要當眾受杖責之刑,這無疑是佟佳氏一族對族規的嚴格執行,也是對整個京城貴族階層的一次震撼。
    此言一出,人群頓時嘩然。靖國公庶子銘恒,身為貴族子弟,竟因炫富之舉而受此重懲,實在令人震驚。而皇貴妃馨瀾的此舉,更是彰顯了其對規矩的嚴守與對族中子弟的嚴格要求。
    順天府外,陽光熾烈,人群簇擁,一場公開的懲罰即將上演。銘恒,這個曾經風光無限的佟佳氏子弟,此刻卻被剝去了華服,赤裸著上身,跪在滾燙的石板地上。他的麵容蒼白,眼中卻閃爍著不屈的光芒,仿佛是在向世人證明,即便身陷囹圄,他的驕傲與血性依舊未曾磨滅。
    “行刑!”隨著監斬官一聲令下,第一杖狠狠落下,銘恒的身體猛地一顫,緊咬牙關,沒有發出半點呻吟。接著,第二杖、第三杖……每一杖都精準無誤地落在他的背上,皮開肉綻,鮮血四濺,卻也激起了他心中那股不服輸的勁頭。
    執刑的侍衛們麵無表情,手中的杖棍高高舉起,然後狠狠落下。每一杖都精準地打在銘恒的背上,皮開肉綻,鮮血噴湧。銘恒痛得渾身顫抖,卻始終沒有發出半點呻吟。他緊咬牙關,強忍著疼痛,仿佛在向世人證明,他雖犯錯,但依舊有著佟佳氏子弟的驕傲與堅韌。
    圍觀的百姓們屏息凝視,那一聲聲杖擊,如同鼓點一般,敲擊在他們的心上,讓他們感受到了皇權的威嚴,也看到了皇貴妃馨瀾的決心與勇氣。她不僅是在懲罰一個犯錯的子弟,更是在維護佟佳氏的榮譽與規矩,告訴世人,無論身份高低,犯錯必受懲罰,這是鐵律,不容置疑。
    在場的佟佳氏族人更是深感震撼。他們知道,銘恒的行為已經嚴重損害了佟佳氏的聲譽和利益,而皇貴妃馨瀾的果斷處理,無疑是在向所有人宣告:佟佳氏一族,絕不容許族中子弟肆意妄為。
    此事過後,京城中的貴族子弟們更加收斂了自己的行為。他們深知,皇貴妃馨瀾對規矩的嚴守和對族中子弟的嚴格要求,讓他們不敢再有絲毫的懈怠和放縱。而銘恒的遭遇,也成為了他們心中的一道警鍾,時刻提醒著他們要遵守規矩,不要肆意妄為。
    賢德妃賈氏踏著細碎的步伐,穿過宮牆間幽長的甬道,來到了那被世人遺忘的冷宮。這裏,草木凋零,寂寥無聲,唯有廢後烏拉那拉氏的身影,在斑駁的日光下顯得格外落寞。
    賈氏輕歎一聲,步入那殘破的宮室,目光落在烏拉那拉氏身上,帶著幾分同情與不屑交織的複雜情緒。“姐姐,你聽說了嗎?那皇貴妃,竟為了銘恒和寶玉炫富一事,脫簪待罪,還嚴懲了銘恒。”她的話語中,帶著幾分難以置信,仿佛皇貴妃的舉動在她眼中,是那般不可思議。
    烏拉那拉氏聞言,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憤懣與不甘。“哼,她這是傻了不成?不過是孩子們之間的炫富罷了,何須如此大動幹戈?她平日裏那般假惺惺,裝得一副賢良淑德的模樣,實則心裏不知藏著多少算計。”她的聲音,因激動而微微顫抖,仿佛要將心中的不滿與怨恨,一股腦兒地傾瀉而出。
    烏拉那拉氏聽了賈氏的話,眼中閃過一絲苦澀與無奈,那神色仿佛是深秋中最後一片落葉,帶著對過往繁華的眷戀,又有著對現實無奈的接受。“是啊,”她輕聲歎道,聲音裏充滿了無盡的感慨,“我就是隻想著和我的心上人並肩而立,共賞這世間的繁華與落寞。那時,我以為隻要我成了皇後,就能與他並肩,就能守護這份情誼。可是……”
    她的話語突然一頓,眼中閃過一絲痛楚。那痛楚,是對逝去時光的懷念,也是對現實殘酷的認知。“可是,皇帝的心,終究是難以捉摸。他越來越對我不滿,他的目光開始在其他嬪妃身上停留。那些曾經對我笑臉相迎的後宮嬪妃,如今都成了我的情敵。她們用盡心機,隻為博得他的一笑。我憑什麽要善待她們?我就是看她們和我爭寵不順眼!”
    說到這裏,烏拉那拉氏的語氣突然變得激昂起來,仿佛是在宣泄著心中的不滿與委屈。“誰敢和我爭寵,我就收拾他們!我烏拉那拉氏,從來都不是任人欺辱的!”她的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那光芒裏既有對過去的決絕,也有對未來的抗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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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賢德妃賈氏望著眼前偏激的廢後烏拉那拉氏,心中不禁泛起一絲漣漪。她那原本平靜如水的眼眸中,此刻卻閃爍著幾分驚恐與不安。賈氏深知,烏拉那拉氏已然陷入了對過往的執念與對未來的絕望之中,那份偏激與怨懟,仿佛是一團熊熊燃燒的烈火,將她內心的理智與平靜燃燒殆盡。
    賈氏心中暗自思量,她雖想利用烏拉那拉氏,窺探些後宮的秘辛,或是借她之口,傳出些對皇貴妃不利的言論,但此刻的烏拉那拉氏,卻如同一個即將爆發的火山,危險而不可控。她可不想因為一時的貪念,而陪烏拉那拉氏一同倒黴,落入那萬劫不複的深淵。
    於是,賈氏強壓下心中的驚懼,努力讓自己的神色恢複如常。她輕啟朱唇,聲音裏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姐姐,我看你今天情緒有些不穩,還是多休息吧。鳳藻宮還有些瑣事等著我處理,我就先回去了。”
    說罷,她不等烏拉那拉氏回應,便匆匆起身,那華麗的裙擺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仿佛是在與這冷宮做最後的告別。她快步走向門口,每一步都顯得那麽決絕而堅定,仿佛是在逃離一個充滿危險與不安的世界。
    烏拉那拉氏望著賈氏離去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落寞。她何嚐不知賈氏的來意,又何嚐不知自己如今的處境。隻是,她已無力去改變這一切,隻能在這冷宮中,默默承受著命運的捉弄與折磨。
    賈氏走出冷宮,深吸了一口外麵的新鮮空氣,仿佛是將心中的驚懼與不安都一並呼出。她回望那扇緊閉的門扉,心中暗自慶幸自己做出了正確的選擇。
    賢德妃賈氏匆匆離開冷宮,心中雖有些忐忑,卻也未過多停留,徑直返回了鳳藻宮。她自以為行動隱秘,卻未曾料到,自她與廢後烏拉那拉氏第一次會麵起,皇帝的暗衛便如同影子一般,緊緊跟隨,將她們的每一次交談、每一個舉動都盡收眼底。
    這暗衛乃皇帝親信,忠誠無比,負責監視後宮中的一切風吹草動,確保皇權穩固。他們隱藏在暗處,無聲無息,卻如同一張無形的大網,將後宮中的一切盡數籠罩。
    賢德妃賈氏與廢後烏拉那拉氏的每一次密謀,無論是關於後宮權勢的爭奪,還是對皇帝心思的揣測,都未能逃過暗衛的耳目。這些密談的內容,如同一封封加密的信件,被暗衛們小心翼翼地記錄下來,最終呈現在皇帝的案頭。
    皇帝翻閱著這些記錄,眼神深邃而複雜。他既驚訝於後宮中的暗流湧動,又憤怒於這些嬪妃們的膽大妄為。然而,他並未立即采取行動,而是選擇將這些信息深埋心底,靜待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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