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所謂“賢德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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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諷刺的笑容,那笑容中充滿了無盡的冰冷和不屑。他的聲音低沉而冷漠,仿佛整個宮殿都被他的寒意所籠罩。
“至於說賢德妃深得朕的寵愛?”皇帝冷哼一聲,繼續說道,“這不過是一場天大的笑話罷了。賢德妃賈氏所住的‘鳳藻宮’,原本不過是後宮中一處供嬪妃們看戲娛樂的漱芳齋而已。”
皇帝的話語如同一把利劍,無情地刺破了賢德妃的偽裝。他毫不掩飾對賢德妃的鄙夷,將她的出身和行為揭露無遺。
“那個低賤的宮女,趁著朕酒醉之時,竟然不知羞恥地爬上了龍床,妄圖借此機會飛上枝頭變鳳凰。”皇帝的聲音愈發嚴厲,“可她,何曾經過正式的冊封大典?又何曾有資格成為這後宮中的一宮之主?”
皇帝的質問如同驚雷一般在宮殿中回響,讓人不禁為賢德妃的命運捏了一把汗。
賈家人聞言,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們從未想過,皇帝竟會如此直接地揭露賢德妃的真實身份和上位過程。在他們心中,賢德妃一直是那個深受皇帝寵愛,地位尊貴的嬪妃,可如今,這一切卻都化為了泡影,隻剩下赤裸裸的真相和無盡的羞辱。
皇帝麵沉似水,他的聲音仿佛來自九幽地獄一般,寒冷而刺骨,讓人不寒而栗。
“朕的後宮,乃是東西十二宮,每一宮都承載著曆史的厚重與皇家的尊嚴。”皇帝的話語在空曠的宮殿中回蕩,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然而,當他提到“鳳藻宮”時,他的語氣突然變得充滿了鄙夷和不屑。
“哼,朕的後宮中從無此地。”皇帝的冷哼聲在宮殿中回蕩,仿佛是對這個名字的一種嘲諷。
緊接著,皇帝的目光落在了長春宮上,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溫柔和懷念。
“長春宮,才是朕的原配發妻孝賢皇後富察氏曾經的居所。”皇帝的聲音變得柔和起來,仿佛回憶起了與孝賢皇後在一起的美好時光。
“至於朕的現在的後宮之主,乃是永壽宮的皇貴妃佟佳氏,她才是這後宮中真正的掌權者,才是朕心中所認可的唯一後宮之主。賢德妃,不過是個一時得寵的宮女罷了,又怎能與皇貴妃相提並論?””
皇帝的話語猶如一把鋒利的刀,刺穿了賈家人的虛偽與狂妄。他們終於意識到,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為,不過是一場可笑的鬧劇。他們仗著賢德妃的寵信,妄圖在皇宮中為非作歹,卻從未想過,賢德妃的地位,其實並不如他們想象中的那麽穩固,甚至可以說是搖搖欲墜。
皇帝的話語中充滿了對孝賢皇後和皇貴妃的讚賞與尊重,與對賢德妃賈氏的輕蔑與不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仿佛是在告訴賈家人,真正的尊貴與寵愛,不是靠爬上龍床就能得到的,而是需要才德兼備,得到皇帝的真心認可。
賈家人聞言,皆是麵色慘白,瑟瑟發抖。他們終於意識到,自己之前的囂張與跋扈,不過是一場可笑的鬧劇。在皇帝麵前,他們不過是一群螻蟻,隨時都可能被碾碎。而賢德妃賈氏,這個他們曾經引以為傲的靠山,此刻在皇帝眼中,不過是一個卑微的爬床宮女罷了。
大殿之內,皇帝的笑容帶著幾分玩味,他緩緩地將目光轉向翰林院掌院學士和宗人府宗正,語氣中帶著一絲戲謔:“你們二位,作為朝廷的重臣,學識淵博,可曾聽聞過‘鳳藻宮尚書加封賢德妃’這樣的怪事?”
翰林院掌院學士張遠和宗人府宗正聞言,皆是一愣。他們深知,皇宮中的冊封製度嚴謹而複雜,從未有過“鳳藻宮尚書”這樣的職位,更別提以此加封嬪妃了。二人對視一眼,心中已然明了,皇帝這是在借他們之口,揭露賈氏一族的無知與狂妄。
翰林院掌院學士張遠率先開口,聲音沉穩而有力:“回稟陛下,臣等從未聽聞過‘鳳藻宮尚書’這樣的職位,更未曾見過以此加封嬪妃的先例。想來,這不過是賈氏一族的無知之言,或是誤傳之誤。”
宗人府宗正趕忙附和道:“陛下所言極是,皇宮中的冊封製度,乃是曆經數朝數代,逐漸形成的定式。這其中的每一個環節,都有著嚴格的規定和程序,絕不是隨意而為的。嬪妃的冊封,不僅需要經過層層篩選和考察,更需要陛下親自禦筆欽點,方能確定。”
他頓了頓,接著說道:“至於所謂的‘鳳藻宮尚書加封賢德妃’,這簡直就是無稽之談!各宮嬪妃宮中的確有xx宮尚書一職,但那不過是有品級的宮女而已,其職責無非是方便伺候主子罷了。就像永壽宮皇貴妃身邊的錦繡,她也不過是個五品女官而已。”
賈政聽了,心中頗為不服氣,他作為賢德妃的父親,自然希望女兒能夠得到更高的封號和地位。於是,他強忍著不滿,反駁道:“可是,當年皇貴妃不也是雙字封號嗎?為何到了我女兒這裏,就成了無稽之談呢?”
皇帝聞言,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冷笑,嘲諷地說道:“哼,皇貴妃當年的封號,可是朕親自擬定的‘宸儀’二字。這其中的深意,豈是你等能懂的?”
和親王弘晝看著眼前的場景,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抹不易被人察覺的微笑。然而,這絲笑容轉瞬即逝,他迅速收斂了起來,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緊接著,他轉頭看向站在一旁的賈政,眼中閃過一絲輕蔑,但聲音卻異常輕柔地說道:“皇貴妃當年的封號確實是極有深意的。‘宸’這個字,自古以來就與帝王有著緊密的聯係,象征著至高無上的權力和地位。皇上將‘宸’字賜予皇貴妃,無疑是對她的高度認可,意味著當年的宸儀貴妃地位尊崇,僅次於孝賢皇後富察氏高於慧賢皇貴妃高氏。”
說到這裏,弘晝稍稍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思考如何更好地解釋“儀”字的含義。過了片刻,他繼續說道:“而‘儀’字,則蘊含著儀態、禮儀等多重意義。它代表著端莊、優雅和高貴,這些品質都是宮廷中女子所應具備的。將‘儀’字與‘宸’字相結合,不僅彰顯了皇貴妃在宮廷中的尊崇地位,更暗示了她具備輔佐帝王治理六宮的卓越才能和品德,可謂是相得益彰啊。”
皇帝眼神冰冷,掃視著賈政,繼續道:“‘宸儀’二字,寓意著她有母儀天下之德,能輔佐朕治理後宮,這是朕對她品行與能力的認可。而你女兒,不過是個靠不正當手段上位的宮女,有何資格與皇貴妃相提並論?”
賈政被皇帝的話噎得說不出話來,額頭上冷汗直冒,雙腿不自覺地顫抖著。賈家人紛紛低下頭,不敢再直視皇帝的目光。
皇帝站起身來,威嚴地說道:“朕念在賈家往日還有些功勞,此次便不與你們過多計較。但賢德妃之事,你們莫要再心存幻想。若再敢胡言亂語,妄圖挑戰皇家威嚴,休怪朕無情。”
皇帝微微點頭,臉上的笑意卻未達眼底,“既然如此,那這‘鳳藻宮尚書加封賢德妃’便是賈氏一族胡編亂造,欺瞞朕與天下了。”
賈家人聽到這話,嚇得紛紛跪地磕頭,哭聲求饒:“陛下饒命,是我們糊塗,聽信了小人之言。”皇帝冷哼一聲,“如今知道求饒了?朕念在賢德妃侍奉朕一場,賈家若能痛改前非,朕可從輕發落。若再敢有此等行徑,休怪朕無情。”
皇帝關於賢德妃賈氏隻不過是個爬床宮女,根本不配與孝賢皇後富察氏和皇貴妃相提並論的消息,如同一陣狂風,迅速席卷了整個後宮。嬪妃們聞此消息,無不議論紛紛,各有心思。
舒貴妃聽聞賢德妃被貶之事,嘴角的諷刺笑意愈發濃烈,仿佛春日裏綻放的罌粟,美麗卻帶毒。她輕輕晃動手中的茶杯,眼神中的不屑與輕蔑如同寒光閃爍的利刃,直刺人心。她的話語,字字珠璣,卻句句帶刺:“孝賢皇後,那可是先帝欽點的皇後,其品德才情,何等高貴?豈是這等攀龍附鳳、心機深沉的宮女所能企及?賢德妃?哼,不過是個一時得寵的玩物罷了,也敢自稱賢德,與孝賢皇後相提並論?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榮嬪在一旁笑得花枝亂顫,附和之聲如同夏日蟬鳴,刺耳又聒噪:“舒姐姐所言極是,那賢德妃平日裏便趾高氣揚,仗著皇上的幾分寵愛便目中無人。如今這真相大白,真是讓人拍手稱快,大快人心啊!”
麗貴人也不甘落後,嘴角撇得老高,言語間充滿了陰陽怪氣:“就是嘛,也不瞧瞧自己那副德行,出身卑微還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與皇貴妃平起平坐?哼,真是自不量力,癡心妄想!”
常在、答應們圍坐一旁,個個噤若寒蟬,大氣不敢出,生怕一不小心便卷入這場是非之中,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而在鳳藻宮內,賢德妃得知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整個人如遭雷擊,瞬間癱倒在華麗的椅子上。她的貼身宮女小翠見狀,心中一驚,連忙上前扶住她,眼中滿是擔憂與焦慮:“娘娘,您沒事吧?可別太往心裏去,身子要緊啊!”
鳳藻宮內,賢德妃如遭雷擊,整個人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癱倒在椅子上。她的貼身宮女小翠見狀,心中一緊,連忙上前扶住她,擔憂地問道:“娘娘,您沒事吧?”然而,賢德妃卻仿佛沒聽見一般,雙眼無神,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咬牙切齒地低語:“皇上竟然如此羞辱我……”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太監尖細而冷酷的聲音,宣讀著皇上的口諭。每一個字都如同重錘一般,狠狠地砸在賢德妃的心上。“賢德妃賈氏言辭無狀,有失身份,特罰其抄寫《女誡》百遍,以修其口德,欽此!禁足鳳藻宮,無召不得外出。”這句口諭,不僅是對賢德妃的懲罰,更是對她身份和地位的徹底否定。
這聲音如同冰冷的利刃,刺穿了賢德妃最後的一絲希望。她身子一顫,絕望地閉上了雙眼,淚水終於奪眶而出,順著臉頰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麵上,濺起一圈圈漣漪。
她知道,這一刻起,自己徹底失寵了。曾經擁有的一切榮耀與寵愛,都如同泡沫一般,瞬間破滅。賢德妃緊緊握住拳頭,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卻感覺不到絲毫疼痛。她的心,已經麻木了。
貼身宮女小翠見狀,心疼得眼淚直掉,卻不敢出聲安慰。她知道,此刻的賢德妃需要的是安靜,是獨自麵對這份痛苦。小翠默默退到一旁,靜靜守候著。
鳳藻宮內,氣氛壓抑得令人窒息。賢德妃緩緩站起身,走到窗前,凝視著外麵灰暗的天空。她的眼神空洞而迷茫,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方向。曾經,她以為自己能夠憑借美貌與才智,在這後宮中屹立不倒。然而,現實卻給了她一記響亮的耳光。
“哈哈哈……”賢德妃突然放聲大笑,笑聲中充滿了悲涼與無奈。她知道,自己這一生,終究還是錯付了。她以為自己能夠成為皇上的寵妃,享受無盡的榮華富貴。然而,到頭來,卻隻是一場空。
賢德妃身子一顫,絕望地閉上了雙眼。她知道,自己此刻的處境已經岌岌可危。皇上的懲罰,不僅是對她個人的羞辱,更是對她整個家族的打擊。她深知,後宮之中,失寵就意味著失去了一切,甚至可能連性命都難保。
小翠聞言,嚇得渾身一顫。她從未見過賢德妃如此失態,心中不禁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她連忙上前,緊緊抱住賢德妃,試圖給她一些安慰。
賢德妃感受到小翠的溫暖,心中的悲涼更甚。她輕輕推開小翠,獨自走到書桌前,拿起筆,開始抄寫《女誡》。她的字跡娟秀而有力,卻透露出深深的無奈與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