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宮廷風雲之暗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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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獵場風雲那場驚心動魄的事件之後,整個宮廷仿佛被一層厚重的陰霾所籠罩,壓抑的氛圍如實質般彌漫在每一寸空氣中。無論是前朝那些整日為國事操勞、在朝堂上縱橫捭闔的大臣們,還是後宮中那些深居閨閣、爭奇鬥豔的妃嬪們,都能清晰地感受到皇帝那如暴風雨來臨前般陰沉不虞的心情。
前朝的朝堂之上,往昔本應是一片肅穆莊重之象,大臣們身著整齊的朝服,昂首挺胸,言辭間盡顯忠誠與智慧。然而如今,卻彌漫著一股令人窒息的緊張氣氛。當皇帝端坐在那象征著至高無上權力的龍椅之上時,大臣們在議事時都變得格外小心謹慎,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像是經過千錘百煉,生怕因為自己的疏忽而觸怒皇帝。
他們低著頭,眼神緊緊地盯著腳下的地麵,不敢與皇帝那陰沉如水的目光有絲毫接觸,仿佛隻要被那目光掃到,就會陷入萬劫不複的深淵。大臣們的雙手不自覺地握緊,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額頭上也冒出了細密的汗珠,順著臉頰緩緩滑落。
就連平日裏那些以敢言著稱的諫臣,此刻也選擇了沉默,整個朝堂安靜得隻能聽到眾人的呼吸聲和皇帝偶爾的咳嗽聲。
而後宮之中,更是如履薄冰。妃嬪們深知皇帝心情不佳,猶如行走在薄冰之上,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原本應該是歡聲笑語、爭奇鬥豔的後宮,此刻卻變得異常安靜,仿佛時間都凝固了一般。
妃嬪們都默默地待在自己的宮殿裏,緊閉著宮門,不敢輕易外出。她們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鏡中自己那精心修飾卻難掩憂慮的麵容,心中充滿了不安。往日裏,她們會精心打扮,帶著各種珍貴的禮物去討好皇帝,希望能得到皇帝的青睞。
然而如今,她們卻連這個念頭都不敢有,生怕自己的一個小舉動會招來皇帝的厭惡。那些原本熱鬧非凡的宮殿,此刻變得冷冷清清,隻有偶爾傳來的幾聲歎息,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寂靜。
整個宮廷都在皇帝不虞的心情下變得異常沉悶,人們仿佛生活在一個無形的牢籠之中,小心翼翼地過日子,生怕一不小心就會招來大禍。每個人都像是驚弓之鳥,對周圍的一切都充滿了警惕。
就連宮中的太監和宮女們,走路時都放輕了腳步,說話時也壓低了聲音,生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就在這壓抑的氛圍如瘟疫一般在宮廷中迅速蔓延開來的時候,一位剛剛入宮不久的貴人卻對這種沉悶的氣氛渾然不覺,甚至可以說是有些不知深淺。她就像一朵未經風雨洗禮的花朵,天真地以為自己可以在這複雜的宮廷中綻放出獨特的魅力。
她聽聞皇帝近日心情不佳,便自作聰明地認為這是一個討好皇帝的絕佳機會。在她那單純而又幼稚的想法中,隻要自己能通過一場精彩的表演讓皇帝開心起來,就能得到皇帝的寵愛,從而在後宮中站穩腳跟。
於是,這位貴人對這場表演可謂是煞費苦心。她親自挑選了一群技藝精湛的舞姬,這些舞姬個個身姿婀娜,容貌出眾,仿佛是從畫中走出來的仙子。她不僅對舞姬們的舞蹈動作進行了精心的編排,還親自監督她們的排練。在自己的宮殿裏,她不辭辛勞地陪著舞姬們一遍又一遍地練習,從清晨到日暮,從未有過絲毫的懈怠。
她還親自挑選了華麗的服飾和精美的道具,為這場表演增添了更多的光彩。一切準備就緒後,她便迫不及待地派人前去邀請皇帝前來觀賞這場別出心裁的演出。她滿心期待著能通過這場表演博得皇帝的歡心,讓他展露笑顏,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成為皇帝寵妃的美好未來。
然而,此時的皇帝本就心煩意亂,被各種煩心事攪得心煩意亂。朝堂上的政務讓他焦頭爛額,邊境的戰事又讓他憂心忡忡,再加上獵場風雲帶來的影響,他的心情就像一團亂麻,怎麽也理不清。看到這突如其來的請帖,他的眉頭不由得皺得更緊了,仿佛一座小山在額頭上隆起。
他心中有些不情願,覺得在這個時候去看什麽表演簡直就是浪費時間。但出於對宮廷規矩的尊重,他還是決定去看看這位小貴人究竟想要幹什麽。
當皇帝踏入小貴人的宮殿時,那熱鬧非凡的歌舞場麵瞬間映入眼簾。宮殿裏燈火通明,舞姬們身著華麗的服飾,翩翩起舞,宛如一群美麗的蝴蝶在花叢中飛舞。音樂聲悠揚動聽,仿佛能穿透人的心靈。然而,這並沒有讓皇帝的心情有所好轉,反而讓他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仿佛被一層烏雲籠罩。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憤怒和不滿,仿佛一把燃燒的火焰,隨時都會爆發出來。
小貴人見皇帝駕到,喜出望外,還以為皇帝會對她精心準備的表演感到滿意。她臉上堆滿了笑容,眼睛裏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像一隻歡快的小鳥一樣迎了上去。她雙手恭敬地行禮,聲音甜美地說道“陛下,您能來真是太好了,臣妾為您精心準備了這場表演,希望您能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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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皇帝卻對她的熱情視而不見。他冷冷地掃了一眼小貴人,眼中閃過一絲怒意,那怒意如同冰冷的寒風,讓小貴人不禁打了個寒顫。皇帝厲聲道“沒心肝的東西,朕近日心情如此煩悶,你竟然還在這裏歌舞慶祝,真是豈有此理!你身為後宮嬪妃,不懂得體恤朕的苦衷,反而隻想著自己的榮寵,簡直是不知好歹!”
皇帝的怒斥如同驚雷一般在宮殿中炸響,在場的所有人都被嚇得噤若寒蟬,不敢發出一絲聲響。舞姬們停止了舞蹈,音樂聲也戛然而止,整個宮殿陷入了一片死寂。小貴人更是被嚇得臉色蒼白,如同一張白紙,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仿佛一片在狂風中飄零的樹葉。她的雙腿發軟,差點站立不穩,幸好身邊的宮女及時扶住了她。
緊接著,皇帝毫不留情地下達了旨意“傳旨,貴人貶為答應,景陽宮主位愉妃禦下無方,禁足半年!”這道旨意如同晴天霹靂,讓小貴人徹底崩潰了。
旨意一下,整個宮殿瞬間如墜冰窖,寒意森森。小貴人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淚水奪眶而出,她聲淚俱下地哭訴道“皇上,臣妾隻是見您近日煩悶,想讓您開心開心,並無他意啊!”可皇帝連一個眼神都未再給她,轉身便要離去。
愉妃滿臉驚惶,臉色蒼白如紙,她匆忙從座位上站起身來,腳步踉蹌地向前奔去。僅僅幾步的距離,卻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終於趕到了皇帝的身前。
她雙膝跪地,深深地行了一個福禮,聲音顫抖地說道“皇上,是臣妾管教不力,還望皇上開恩呐!”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她拚命忍住不讓它們流下來,生怕惹得皇帝更加生氣。
皇帝停下了腳步,緩緩轉過身來,他的目光冰冷而銳利,如同一把寒劍,直直地刺向愉妃。愉妃被這道目光嚇得渾身一顫,頭也不敢抬,隻能將頭低得更低。
皇帝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宛如從九幽深淵傳來的寒風,冷冷地說道“你禦下無方,禁足便是給你的教訓。還有,你最好警告永琪,朕有皇貴妃佟佳氏所生的嫡子永瑚,用不著他一個包衣奴才生的庶子上躥下跳!朕的江山,自有朕的安排,豈容他一個庶子隨意染指!”
愉妃聞言,身子猛地一震,像是被一道驚雷劈中,整個人都呆立在了原地,眼神中滿是驚恐與難以置信。她怎麽也沒想到,皇帝會將矛頭如此尖銳地指向永琪,那可是她懷胎十月、拚了性命才生下的孩子啊,是她在這冰冷宮廷中唯一的寄托和希望。
淚水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順著臉頰不停地滑落,如同斷了線的珠子。她雙手撐地,重重地磕了個頭,那“砰”的一聲,仿佛是她心碎的聲音。聲音帶著哭腔道“皇上,永琪他年少無知,絕無冒犯之意啊!他不過是個孩子,對這朝堂之事、宮廷紛爭尚無深刻認知。都是臣妾沒有教導好他,臣妾願領一切責罰,隻求皇上莫要遷怒於永琪。”
皇帝卻不為所動,眼神依舊冰冷,猶如兩把鋒利的冰刃,直直地刺向愉妃。“年少無知?朕看他野心不小,朕還未立儲君,他便如此活躍,莫不是想早日坐上那位置?朕這龍椅,豈是他一個庶子能覬覦的!”
皇帝冷哼一聲,那聲音仿佛是從鼻孔中擠出的,帶著滿滿的不屑與厭惡“恭順孝悌?朕看他倒是野心勃勃,整日在朝堂上與那些大臣勾結,妄圖謀取不該屬於他的東西。他以為拉攏幾個大臣,就能在這宮廷中翻雲覆雨了嗎?簡直是癡心妄想!”
愉妃聽聞此言,隻覺腦袋“嗡”的一聲,仿佛被重錘狠狠擊中,整個人如墜冰窖,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她慌亂地以頭搶地,那額頭與地麵碰撞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宮殿中顯得格外刺耳。聲音帶著無盡的惶恐與哀求“皇上!永琪他絕無此等大逆不道之心呐!他不過是個孩子,年少貪玩,結交些大臣或許隻是出於好奇,萬萬沒有拉攏之意啊!他心中定是對皇上充滿敬畏,又怎會生出那等謀逆之心,還望皇上三思啊!”
皇帝目光如炬,死死地盯著愉妃,那眼神仿佛要將她看穿,“好奇?朕看他是野心膨脹,迫不及待想要謀取那不屬於他的東西!九門提督手握重兵,他一個庶子去拉攏,當朕是瞎子不成?”
愉妃的身體猛地顫抖了一下,仿佛風中的殘葉一般,搖搖欲墜。她的雙腿像是失去了支撐力一般,軟綿綿地癱坐在地上,雙手則緊緊地摳住地麵,指甲因為過度用力而泛起了白色。
她緩緩地抬起頭,那張原本姣好的麵容此刻卻被淚水所淹沒,滿臉都是淚痕。她的聲音帶著哭腔,聲淚俱下地對皇帝說道“皇上啊,永琪他絕對沒有這樣的心思啊!他一定是被那九門提督給蒙騙了,才會誤入歧途的啊。永琪自小就對皇上您敬重有加,他一心隻想著為皇上您分憂解難,怎麽可能會生出這種謀逆的念頭呢?”
皇帝的雙眼瞪得渾圓,滿臉怒容,他的胸口因為憤怒而劇烈起伏著。突然,他飛起一腳,狠狠地踢向了旁邊的矮凳。隻聽得“哐當”一聲巨響,矮凳應聲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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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憂?”皇帝的聲音震耳欲聾,“他這是要逼朕退位,好讓他自己坐上那個位子!九門提督手握重兵,他卻去拉攏他,他到底安的什麽心,難道還不夠明顯嗎?”
愉妃被嚇得一哆嗦,卻仍強撐著爬到皇帝腳邊,抱住皇帝的腿,哭喊道“皇上,永琪他真的不懂這些權謀算計啊。他不過是個孩子,對朝堂之事一知半解,定是被人蠱惑利用了。求皇上明察,給永琪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皇帝眉頭緊皺,臉色愈發陰沉,“哼,朕絕不允許有人在這後宮和朝堂上興風作浪。愉妃,你若不能讓永琪安分守己,就別怪朕心狠手辣,到時候,可就不隻是禁足這麽簡單了!”
愉妃癱坐在地上,雙手緊緊抓著地麵,指甲都幾乎要嵌入土裏。她知道,這一次,永琪是真的觸到了皇帝的逆鱗,而她,又該如何才能挽回這岌岌可危的局麵,保住永琪的性命與前程呢?
待皇帝走遠,林答應癱坐在地上,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氣。周圍的宮女太監們麵麵相覷,卻不敢上前攙扶。愉妃站直身子,眼中滿是憤怒與不甘,她狠狠瞪了林答應一眼,“都是你這不知深淺的,連累本宮!”
宮殿內的氣氛愈發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那些原本在一旁伺候的宮女太監們,此刻都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成了下一個被遷怒的對象。林答應還在地上哭哭啼啼,愉妃則像是一尊失去了靈魂的雕像,一動不動。
林答應在宮女的攙扶下站起身來,兩人帶著一群宮女太監,失魂落魄地回到了景陽宮。一進宮門,愉妃便將自己關在了內室,任憑林答應在外麵如何哭訴懇求,都不予理會。她知道,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自己必須好好想想應對之策。
而在皇帝那邊,離開小貴人的宮殿後,他心中的怒火並未平息。回到禦書房,他坐在龍椅上,眉頭緊鎖,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深深的疲憊與煩躁。最近朝堂上的事情已經讓他焦頭爛額,邊境戰事吃緊,國內又有一些地方發生災荒,百姓生活困苦,而朝堂中的大臣們卻還在為了各自的利益勾心鬥角,互相推諉責任。如今後宮又出了這麽一檔子事,怎能不讓他惱火?
這時,大太監小心翼翼地走上前來,輕聲說道“皇上,您消消氣,莫要為了這等小事氣壞了身子。”皇帝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小事?這後宮之事看似小事,實則也反映出諸多問題。這些妃嬪們,平日裏隻知爭寵鬥豔,卻不知體諒朕的難處。”大太監連忙點頭稱是,又說道“皇上,那愉妃娘娘被禁足,這景陽宮的事務……”皇帝沉思了片刻,說道“暫且由內務府派人代管,等朕想好了再做安排。”
日子一天天過去,後宮中的氣氛依舊壓抑。那些原本與愉妃關係較好的妃嬪們,此時都對她避而不見,生怕被牽連。而林答應,自從被貶為答應後,日子更是過得淒慘。她原本在宮中就沒有什麽根基,如今又失了寵,那些宮女太監們對她也是敷衍了事,吃穿用度都大不如前。
這天,林答應獨自坐在窗前,望著窗外那蕭瑟的景色,心中滿是悔恨。她想起自己當初入宮時的雄心壯誌,想要在這後宮中闖出一片屬於自己的天地,得到皇帝的寵愛,光宗耀祖。可如今,卻落得如此下場。她不禁悲從中來,淚水再次模糊了雙眼。
就在她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中時,突然聽到外麵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她心中一驚,連忙站起身來,向外走去。隻見一群宮女太監正圍在院子裏,中間站著一個人,正是她的貼身宮女小翠。小翠此時滿臉焦急,看到林答應出來,連忙跑上前去,說道“答應,不好了,內務府的人來了,說是要將咱們宮裏的一些東西收走。”
林答應聞言,臉色大變,她急忙問道“收走什麽東西?他們憑什麽收走?”小翠哭著說道“他們說,答應您如今失了寵,按照宮裏的規矩,一些奢華的物件都不能再用了,要收回去充公。”林答應氣得渾身發抖,她怒聲道“他們這是落井下石!我雖被貶為答應,但好歹也是皇上的女人,怎能如此欺辱?”
然而,她的怒吼並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內務府的人依舊板著臉,開始在宮裏四處搜羅起來。不一會兒,就將一些精美的瓷器、華麗的衣物等物件都搬走了。林答應看著自己宮裏被翻得亂七八糟,心中的委屈和憤怒達到了極點。她再也忍不住,衝上前去,想要阻止那些人。可她一個弱女子,又怎能是那些內務府太監的對手?其中一個太監一把將她推開,冷冷地說道“答應,您還是識些趣吧,莫要再阻攔,否則可別怪我們不客氣。”
林答應被推倒在地,手掌擦破了皮,鮮血滲了出來。她坐在地上,看著那些遠去的背影,心中充滿了絕望。她知道,自己在這後宮中已經徹底沒有了立足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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