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帝王冷語下的深宮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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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端坐在那象征著無上權力的龍椅之上,周身散發著一種與生俱來的威嚴與冷漠。他的目光如冰冷的利刃,直直地射向站在下方的傅恒,嘴角微微上揚,竟冷冷一笑,那笑容中滿是譏諷與不屑,仿佛世間的一切在他眼中都不過是過眼雲煙。
    “別說今天死了個令妃,就是後宮嬪妃都死絕了,朕第二天照樣上朝理政!”皇帝的聲音如同從九幽地獄傳來一般,冰冷而決絕,沒有絲毫的感情波動。
    這句話在空曠的大殿中不斷地回蕩著,仿佛整個宮殿都在為之顫抖。每一個字都如同重錘一般,狠狠地敲擊在眾人的心上,讓人無法喘息。
    大殿內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皇帝的話語震懾住了,不敢發出一點聲音。他們瞪大了眼睛,驚恐地看著皇帝,仿佛看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人。
    皇帝麵沉似水,他的目光冷漠而無情,掃視著殿內的每一個人。他的嘴角微微上揚,透露出一絲不屑和嘲諷。
    傅恒筆直地站在殿下,他的身軀如同青鬆一般挺拔,然而當他聽到皇帝說出的這番話時,心中卻不禁為之一顫。他緩緩地抬起頭,目光與皇帝那冰冷如霜的眼眸交匯在一起,僅僅是一瞬間,他便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壓力所籠罩,急忙又低下頭去,畢恭畢敬地說道:“皇上心係天下蒼生,實乃萬民之福。隻是令妃娘娘驟然離世,實乃令人痛心之事,還望皇上保重龍體,節哀順變。”
    皇帝聞言,冷哼一聲,臉上露出一絲不屑的神情。他冷漠地說道:“節哀?在這深宮內苑之中,生死本就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她既然踏入了這宮門,就應當知曉自己的命運將會如何。”皇帝的聲音中沒有絲毫的憐憫之意,他的目光更是冷漠得讓人不寒而栗,仿佛令妃的死在他眼中不過是一件無足輕重的小事罷了。
    傅恒心中猛地一震,一股寒意從脊梁骨上湧起,他不禁為自己的姐姐孝賢皇後感到慶幸。孝賢皇後在皇帝最愛她的那一年離世,這或許是一種幸運,因為她無需麵對如今令妃所經曆的種種。
    皇帝登基至今已將近四十年,歲月的流逝似乎讓他的心變得如鋼鐵般冷酷無情。曾經的深情厚意如今已被時間磨滅,隻剩下對權力和地位的追逐。而令妃,這個曾經備受寵愛的女子,如今也隻能在皇帝的冷漠中漸漸凋零。
    皇帝對令妃的追諡,雖然看似是一種榮耀,但實際上卻更像是一種敷衍和形式。這個追諡並沒有給令妃帶來真正的安慰和尊重,反而讓人感歎時光的無情和皇帝的冷漠。
    此時,大殿中的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周圍的宮女和太監們都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生怕一不小心就惹惱了這位喜怒無常的皇帝。他們心中都清楚,皇帝的這番話不僅僅是對令妃之死的態度,更是對這後宮中所有女人命運的一種宣判。
    皇後佟佳氏站在一旁,聽到皇帝的話,心中也是一陣悲涼。她想起自己在這深宮中多年的經曆,為了家族,為了子女,不得不在這複雜的後宮爭鬥中小心翼翼地生存。如今令妃的死,讓她更加深刻地感受到了這深宮的殘酷與無情。
    “皇上,”皇後輕啟朱唇,聲音婉轉輕柔,宛如黃鶯出穀,卻又帶著一絲不可動搖的堅定,“令妃娘娘雖然已經離世,但她為皇上誕下了子嗣,也算是為皇家立下了汗馬功勞。臣妾懇請皇上能夠念及舊情,妥善地安排好她的身後事。”
    皇帝聞言,微微抬眼,目光落在皇後身上,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情,但轉瞬即逝,很快又恢複了那冷漠如冰的神情。他麵無表情地說道:“皇後所言甚是,朕自然會妥善安排。不過,這後宮之中,諸事繁雜,皇後還需多加留意慶妃和順妃等人,莫要讓她們生出什麽事端來。”
    皇後聞言,連忙微微欠身,恭聲說道:“臣妾謹遵皇上教誨,定會盡心盡力管理好後宮,絕不讓皇上為這些瑣事煩心。”
    皇帝見狀,不再多言,隻是隨意地揮了揮手,示意眾人退下。傅恒和皇後等人見狀,紛紛躬身施禮,然後緩緩退出大殿。當大殿的門緩緩合上時,那令人窒息的壓抑氣氛似乎也被一同隔絕在了裏麵,讓人不禁鬆了一口氣。
    走出大殿,傅恒抬頭望了望天空,那湛藍的天空在這深宮的高牆之下顯得格外遙遠。他心中不禁感歎,這深宮之中,看似繁華無限,實則暗藏無數危機。令妃的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縮影,在這權力與欲望交織的地方,生命如同螻蟻一般脆弱。
    而皇帝,依舊坐在那大殿之中,繼續著他的帝王之路。他的心中隻有那至高無上的權力和天下的蒼生,後宮中的女人,不過是他生活中的點綴,或是用來平衡朝堂勢力的工具。令妃的死,不會在他的心中留下太多的痕跡,第二天,他依舊會穿上那象征著皇權的龍袍,走上那金鑾殿,處理著國家的政務,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傅恒回到府中,心中仍為令妃之事鬱結難消。他深知在這皇宮之中,人命如草芥,可令妃的遭遇還是讓他倍感悲涼。
    在他們離開養心殿那莊嚴肅穆、彌漫著帝王威嚴氣息的殿宇之後,皇帝原本強撐著的身體突然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狠狠擊中。他隻覺一陣劇烈的咳嗽如洶湧的潮水般襲來,仿佛要將整個肺部都咳出來一般。那咳嗽聲,一聲緊似一聲,在空曠寂靜的宮殿中回蕩,顯得格外驚心動魄。
    隨著咳嗽聲的急劇加劇,皇帝原本就蒼白的臉色愈發變得如紙一般慘白。他的嘴角竟然溢出了一絲鮮紅的血跡,那血跡如同盛開在雪地上的紅梅,格外刺眼。這讓一旁時刻侍奉著的總管進忠驚恐萬分,他的眼睛瞬間瞪大,臉上滿是慌亂與不安,仿佛看到了世間最可怕的事情。
    進忠見狀,臉色瞬間煞白如霜,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血色。他急忙一個箭步衝上前去,雙手緊緊地扶住皇帝那搖搖欲墜的身體,聲音中帶著哭腔,關切地問道:“皇上,您怎麽了?微臣這就去請禦醫來!”說罷,他轉身便要如一陣風般往外走,腳步急促而慌亂。
    然而,皇帝卻用盡全身的力氣伸出一隻手,那隻手如同枯枝一般,卻緊緊地抓住了進忠的衣角。他用一種冷冰冰的語氣,仿佛從冰窖中傳出的聲音說道:“不必了,朕的身體朕自己清楚,時間不多了……”那語氣中透著無盡的疲憊與絕望,仿佛對這世間已沒有了太多的留戀。
    進忠聽了皇帝的話,嚇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膝蓋與地麵碰撞發出沉悶的聲響。他的淚水奪眶而出,如決堤的洪水一般,淚流滿麵地說道:“皇上吉人自有天相,怎麽能說這樣的話!您一定會龍體安康的!您可是這天下之主,您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這大清江山可怎麽辦啊!”
    皇帝無力地擺了擺手,那動作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他緩緩說道:“朕這一生,曆經無數風雨,從當初的年少登基,到如今坐擁這萬裏江山,期間不知經曆了多少明爭暗鬥、波譎雲詭。如今也該到了還的時候。隻是這江山社稷,朕實在放心不下。”皇帝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憂慮,那憂慮如同陰霾一般,籠罩在他的心頭。他仿佛看到了自己死後,這朝堂之上可能會出現的種種紛爭與動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