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宇喉結微微滾動。
    抬手指著自己鼻子，有些不確定道：“那宇宙意識，該不會是我搞出來的吧？？”
    這時，一旁的魂霜兒哼哼道：“不是你還能是誰，要不是……”
    “霜兒！”
    魂姬柳眉微蹙，嗬斥了一聲。
    見魂霜兒乖乖閉上了嘴，她才看向蘇宇解釋道：“這事並不能怪你，當初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你也是為了在沉睡期間，宇宙能維持基本秩序，不再出現類似水精靈那樣的失控危機，這才創造出了宇宙意識，讓它代你管理宇宙。
    甚至，為了防止未來可能出現問題。
    你還給它設定了核心第一指令——不得傷害任何魂族成員。”
    蘇宇麵色變得極其古怪，忍不住打斷道：
    “是不是後來……這家夥自己誕生了意識，有了自己的想法，然後覺得魂族礙事，就反過來把魂族給處理了？”
    魂姬點了點頭。
    “不錯，宇宙意識的核心指令是不得傷害魂族，但它的第二條指令，是你賦予它的職責——不惜一切代價維護宇宙的穩定與秩序。
    它認為，我們魂族這種能夠憑空造物、隨意改變現實的能力，本身就是宇宙最大的不穩定因素。
    於是，它找到了第一條指令漏洞。
    它無法直接傷害我們，卻可以將我們保護起來。”
    說到這裏，魂姬聲音中帶著刻骨的恨意：
    “它創造出了無數脆弱、短壽、有著種種限製的人類軀殼，然後將我們魂族靈魂，封印進這些如同囚籠一般的肉體之中！
    讓那些族人失去力量，忘卻記憶，在無盡輪回中，一代代消磨掉魂族本源！”
    原來如此。
    蘇宇臉上露出恍然之色。
    宇宙意識這招偷梁換柱，的確沒有違背核心指令。
    甚至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還變相讓所有魂族都獲得了永生。
    隻是這永生，卻是比死了還難受。
    蘇宇眉頭皺起，似是想到了什麽，追問道：“你說那時候的我陷入了沉睡，可後來總會醒吧？醒來後難道沒有對宇宙意識出手？”
    “還有……我又是怎麽重生的？”
    魂姬端著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緊，歎了一口氣道：
    “你為了封印水精靈一族，消耗了太多本源，當你醒來時……
    一切都已經晚了。
    宇宙意識已經徹底成長起來，你與它在我們魂族祖地，也就是如今遺跡之地爆發了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
    說到這裏，魂姬聲音漸漸低沉下去。
    “最後……”
    “你還是敗了，就連我們魂族的聖物也在那一戰中被打碎。”
    蘇宇神色詫異道：“宇宙意識不就隻是個被創造出來的智腦嘛，按理說實力再強也不會強到哪去吧？”
    聞言，魂姬苦笑著搖了搖頭。
    “如果我沒猜錯，當初我在月球融合你的靈魂時，你應該以某種類似時光回溯的能力，就在邊上觀察吧？”
    聽魂姬突然提起這事兒。
    蘇宇愣了一下，隨即坦然點頭。
    “不錯，那時我用了幻夢追憶花，意識一直都跟著上一世的靈魂。”
    魂姬微微頷首，接著說道：“那你也看到了，所有人類死去後，靈魂都會被三眼人帶往月球進行洗滌。
    除了消除記憶以外。
    宇宙意識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抽取、吸收這些靈魂中蘊含的本源力量。
    死者生前的實力越強，靈魂本源越是渾厚，被宇宙意識抽取的靈魂之力也就越多……”
    “嘶！”
    聽到這話，蘇宇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後背都有些發毛。<算什麽？
    把你靈魂往一具軀殼裏一塞，終身製的打工生涯就算是開始了。
    你以為自己是在為夢想、為生活、為守護而奮鬥？
    錯了！
    你隻是在勤勤懇懇給宇宙意識打黑工、積攢能量！
    甚至等你死了，它連口湯都不給你留。
    直接格式化記憶，然後把你丟進下一輪輪回，開始新一輪的打工生涯。
    跟宇宙意識這老陰b的操作一比，前世地球上那些996、鼓吹福報的資本家，簡直就是活菩薩轉世！
    最關鍵的是。
    這些被蒙在鼓裏的打工仔，是整個宇宙數以億兆計的人類！
    漫長的歲月積累下來，宇宙意識吞噬了多少靈魂本源，到底強到什麽地步？
    蘇宇簡直不敢想象。
    也難怪魂姬擁有如此恐怖的實力，最終還是被逼得逃到了這鳥不拉屎的域外之地。
    若不是有那條不得傷害魂族的核心指令限製，魂姬他們幾個，或許連逃出來的機會都沒有。
    這時，一直安靜旁聽的裏亞，忍不住開口問道：
    “那你們為什麽不創造一個類似宇宙意識的東西出來，讓它們互相打呢？”
    她的想法很簡單，既然能造一個，那就能造第二個來克製。
    易瑤看了她一眼，搖了搖頭，輕聲解釋道：
    “沒那麽簡單的，宇宙意識已經徹底成長起來，就算創造出一個類似的東西，先不說有沒有足夠的生存空間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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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有，成長速度也跟不上早已占據絕對優勢的宇宙意識。”
    說著，易瑤目光轉向魂姬。
    “至於直接創造出一個，實力足以碾壓宇宙意識的超級武器或者生命體……所需要消耗的幻想之力，恐怕集合整個魂族全盛時期的力量，都未必能夠負擔。”
    “不錯。”
    魂姬點了點頭，看向易瑤的目光中帶著一絲欣賞。
    “創造一個全新的種族，和直接創造一個已經達到實力頂點的個體，所需要的幻想之力是天差地別的。
    就好比直接創造出一個實力達到巔峰的水精靈王，所需要的幻想之力，可能是創造整個水精靈族群的百萬倍，甚至千萬倍以上。”
    魂姬語氣一轉，帶著深深的無奈：“更何況，就算幻想之力足夠，我們也已經無能為力了。”
    “怎麽說？”
    聽到蘇宇詢問，魂姬解釋道：“我們魂族造物的能力是基於聖物的，那一戰，聖物破碎，我們魂族便徹底失去了造物的能力。”
    “聖物？”
    蘇宇嘀咕了一聲，隨即將修複後的魂元珠取出。
    “你說的聖物該不會是魂元珠吧？”
    魂姬看著蘇宇手中那已經修複完好的魂元珠，眼眸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輕輕搖頭道：“沒想到，你竟然將魂元珠修複了。”
    她頓了頓，語氣帶著一絲複雜。
    “聖物是由三個部分組成，你手中的魂元珠是其一，宇宙意識讓你來取的魂源心核是其二，至於最後一部分……”
    魂姬的聲音低沉了些許，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失落與疲憊。
    “最後一部分早已遺失，這些年來，我曾多次潛入宇宙各處搜尋，可惜……始終沒有任何線索。”
    說著，魂姬玉指輕抬。
    一團柔和的光芒在她掌心匯聚、流轉，最終勾勒出一副完整聖物的立體虛影。
    聖物造型頗為奇特。
    下方是一個古樸厚重的圓形底座，像一個大碗。
    中間則懸浮著一顆不斷旋轉、散發著幽光的球體，絲絲縷縷的血紅色霧氣，正從那球體中逸散出來，繚繞不絕。
    看著這聖物虛影，蘇宇臉上的表情逐漸變得古怪起來。
    這玩意兒……
    怎麽越看越覺得眼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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