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勸解,當家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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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到屋裏,她就看到母親躺床上氣哼哼,父親坐在床邊沉臉擔憂。
    大嫂哭得傷心,大哥不知該安慰誰,左右為難,不知所措。
    大姐抱手黑臉,兩個庶妹噤若寒蟬。
    這場麵,過了點。
    鄭離驚稍有頭疼的走近床前。
    武安伯把位置讓給她:“你母親剛才臉色很不好,快看看她要不要緊。”
    “好。”鄭離驚坐下看母親。
    “母親為著這些事生這麽大的氣,不值當。”
    郭氏看到小女兒臉上都憤懣未消,“他們戚家把你大哥的臉踩地上了, 戚家長女寧可裝病也不嫁你大哥,京都圈子就這麽大,讓你大哥臉麵何存?讓我們鄭家臉麵何存?”
    “我當初就不該動用郭家關係去幫他們,讓他們被抄家流放才是他們最好歸宿。”
    還嫌棄她兒子短命,沒有她撈他們戚家,他們一家會更短命。
    “真是越好說話越讓人蹬鼻子上臉。”郭氏氣道。
    以前被人壓著欺負就算了,現在誰要不知好歹的踩上來,她絕不忍了。
    “母親,對不起,您消消氣,不要氣著自個了!”戚芮溪哭著求婆母原諒。
    “您信我,兒媳一定會讓家裏給出交代。”
    鄭紹君也求母親不要生氣:“母親,兒子的臉麵不是一個背信棄義的人能踩的,您不要氣傷自個。”
    他既心疼妻子被母親遷怒,也心疼母親不得安寧的要操心。
    “大哥,你都被人當麵團捏了,你還不當事。”鄭唯真氣道。
    鄭紹君連忙給大妹妹使眼色,讓她別火上澆油。
    鄭唯真哼了一聲把頭扭到一邊。
    幫他還不領情,真是好心沒好報。
    一個個的都還情緒激動著,鄭離驚給母親把脈,入手竟然是和緩均勻的脈動。
    她看向母親的神色有些詫異。
    母親對她眨了兩下眼睛,她也回眨了兩下,心照不宣了。
    哎喲!母親長進了,會裝了。
    她放了心,開了個安神方子讓人拿去澄和院請善若配藥。
    然後才在大家期盼的目光下,做主斷案。
    “此事是戚家不該,我們家做到為戚家著想,在外幫著遮掩換嫁真相,戚家卻不厚道,讓我們家之前的說辭都成了笑話。”
    “既然戚家不顧我們家臉麵,母親想出氣的話,可以直接說明是我們家看不上戚家長女。長女不願嫁正好,我們看上比長女命格好得多的戚家三小姐,才會繼續兩家婚約。”
    這一招,可謂是釜底抽薪,直接能讓戚家長女在京都無高門敢娶。
    她說的也是事實,並非為出氣捏造。
    戚家長女性子驕縱自私,好高騖遠福氣薄,貪高跌低是她的命。
    郭氏一聽,揉揉胸口好像一團氣有了出處,“就這麽辦,明日就放這話出去,說君哥兒媳婦比她姐命格好,不是她姐不肯嫁,而是我們不肯要。”
    她女兒親自去看的人,以女兒現在的威望,完全不會有人懷疑這話。
    被踩到地的臉皮,感覺撿了起來,還比之前光彩了。
    武安伯也點頭讚同此舉。
    鄭紹君看向妻子,他覺得事實就是這樣。
    他娶的妻子,比之前與之定親的人,要好多得多。
    戚芮溪既羞愧難當,又感動在心。
    夫家這般做,維護的是自己丈夫的臉麵,也是維護她的臉麵。
    她姐,活該把自己整沒臉了。
    至於家門名聲,她嫁入了武安伯府,就不算忘恩負義。
    這是致命汙點,隻要戚家沒有這汙點,其他的不好聽,她就顧不了這麽多了。
    郭氏的氣一順,也不怪兒媳婦了。
    讓她起身回去好好歇著,用不著急回娘家。
    而是該等他娘家人親自來道歉。
    她已經不是戚家無人重視的女兒,而是他們武安伯府的少夫人。
    由不得別人不當回事,哪怕是娘家,也得給出必要的尊重。
    心情一落一起的戚芮溪,很是感謝婆母的體恤疼愛。
    婆媳倆又好在一塊了。
    武安伯與大兒子對看一眼,都暗鬆口氣。
    臉麵什麽的,其實他們沒那麽在乎。
    他們更在乎家人和睦健康。
    第二日,戚父戚母帶著禮物急匆匆的來武安伯府求見。
    管家帶他們進了二院喝茶候等,比外頭求見兩位大師的人多進了一道門。
    除此外,並無更多優待。
    這態度跟以前明顯不一樣,戚母又心虛又有些不悅。
    武安伯府沒把親家當回事,在落他們臉。
    嗅到危機的戚父,瞪眼看著妻子不滿的神色,內心都是火氣。
    卻又不得不壓住,免得在外人麵前失態。
    昨日妻子瞞著他帶大女兒參加花宴,此事他下衙接到小女兒的口信,哪能不知後果。
    武安伯府之前當他們是親家,禮尚往來的甚是給臉。
    也許就是太給臉了,妻女就以為他們沒脾氣,竟然毫無顧忌的出去招搖。
    別人給你臉了,你不給別人臉,換誰都得生氣。
    理虧的是他們戚家,有何臉麵在這裏不滿,戚父直把妻子瞪到收斂了神色才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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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了兩盞茶, 才被請入三進裏的一個花廳。
    見他們的不是親家,也不是女兒女婿,而是武安伯府如今說話分量最重的二小姐二大師。
    鄭離驚是被推出來主事的。
    父親要上衙,沒空理會不懂事的親家。
    母親是想到都來氣,更別提見了。
    至於大哥大嫂,鑒於輩分是該來見的,但母親有令,他們不得不從。
    母親怕他們心一軟,這遲發的下馬威沒效果。
    所以就隻有她來打發人。
    見禮後落座,她就開門見山了。
    “昨日花宴的事,家中父母得知很是生氣,多餘的話就不說了,以後我們武安伯府不會為戚家再做任何遮掩。至於你們戚家想如何為家中未嫁女謀劃,都跟我們武安伯府無關。”
    戚父一聽這話就知要糟,他急得辯解:“二姑娘,賤內頭發長見識短,行事有失考慮,還望貴府大量原諒這一回。”
    做為一個四品官,在一個小姑娘麵前這般低聲下氣,是因為他知道這小姑娘的話,比誰的話都分量重。
    戚母不安起來,也伏低說話:“二姑娘,日後我不會再帶溪兒她姐去參加花會了,這次我們是無心的。”
    鄭離驚看了她一眼,回道:“戚太太的無心,卻讓你的小女兒在夫家臉麵大失,戚太太的慈母心當真是獨一無二。”
    戚母被諷刺得臉色漲紅。
    為了大女兒,她確實沒有顧及到小女兒。
    “兩位請回吧,我大哥大嫂都在我母親床前伺疾,沒空見客。”
    戚父戚母聽到這話,是又尷尬又擔憂。
    都把伯夫人氣倒了,哪裏還敢多做停留,隻能灰溜溜的出了武安伯府。
    想著過兩日等親家消氣再來登門緩和。
    鄭離驚打發走人,回身要去跟五師兄繼續開算命攤子。
    卻看見大姐衣裝華麗臉帶喜色的出門。
    大概以為自己是去赴一場守得雲開見月明的約。
    嚴月雪飛霜寒天,都凍不涼一腔空熱。
    也不知回來會是什麽樣。
    偷偷掐指一算,她甚為無奈的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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