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熟絡,痕跡全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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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到驛站最闊朗的院子,碰上還在搬東西的魏家人。
    兩人站在院子外稍等,魏大人急忙把手頭上的活放下,帶著家人出來行禮。
    “下官魏清,見過王爺。”
    綏王看向驛官。
    驛官連忙上前介紹:“是原通州知府魏大人,正要進京到戶部任職。”
    “原來是魏大人。”綏王點了點頭,“正月趕路赴職,辛苦了。”
    “為朝廷效力是下官職責所在,不算苦。”
    當得知府的官兒,不缺眼力勁。
    見禮後就催促家人加快速度接著搬東西。
    此次入京,他們帶了不少家當,且有小半兒還沒搬完。
    魏家家眷看到王爺都來了,生了惶恐,不敢磨蹭,都麻利了起來。
    魏家兒子不敢多看貴人,魏家女兒卻在屋簷下偷偷瞄了幾眼。
    不愧是天潢貴胄,這王爺長得可真俊朗貴氣。
    即使風塵仆仆,也難掩一身尊貴氣度。
    且身材修長挺拔如鬆,看得魏家大女兒的臉都微紅了起來。
    看到與王爺站一起的女子,雖然打扮簡單,但與王爺站一處並無卑怯之氣。
    還頗為自在自如,與王爺說話就如跟常人交談般淡定。
    而王爺也無居高臨下之態,甚為親和。
    她判斷著他們的關係,不像是一對兒。
    “姐姐,你臉怎麽紅了?”
    天色已晚,掌燈的屋裏屋外都照得敞亮。
    被妹妹這麽提醒,魏念傾不由生羞:“誰臉紅了,都是給急的,快收拾好這些東西搬走。”
    被姐姐催著的魏疏雨嘟了嘴,撿起了自己的玩偶。
    在忙著收整妝匣的魏夫人,掃了眼大女兒略顯羞澀的臉,眉心動了動,沒有做聲。
    等院子清理出來,鄭離驚與綏王一人一間正房住下。
    護衛們一半在這院子駐紮,一半在外圍防護。
    很快驛站廚房就做好了飯菜送來。
    鄭離驚和綏王坐到一起用膳。
    “這蘿卜湯不錯,清甜,王爺來一碗?”
    “好!”
    鄭離驚給他盛了一碗蘿卜素湯。
    “這豆子燜得挺軟爛入味。”
    “那我來點。”鄭離驚剛舉勺子,綏王就把裝豆子的碟子推到她麵前。
    省了伸胳膊。
    唐進站在一側看著,嘴角抽了一下,又抽了一下。
    這吃得你來我往的,跟一張桌上吃了好幾年似的熟絡。
    二大師不當自己是姑娘家,王爺似乎也不當她是姑娘家。
    想到在鯤山大家曾經一個火堆吃東西,一個山洞窩著過夜,還共曆過生死。
    如此好像也沒什麽好奇怪。
    這麽一想,唐進的嘴角正常了。
    用了膳,兩人在院子裏繞圈兒來消食,順便說說伏牛山的情況。
    摸著肚皮在走的鄭離驚,瞧著個護衛挺眼熟。
    “嗯?你是受了傷要人家媳婦給你洗衣那個?”
    傷好了的徐聰臉帶窘色的躬身行禮:“二大師,是卑職,卑職叫徐聰。”
    他是綏王親衛,出行基本都跟隨。
    鄭離驚笑了:“砍傷你的那位如今可好?”
    徐聰連忙回答:“關大頭傷還沒好全,還在休養著。”
    鯤山那一戰,關大頭傷得太重,要不是拿他媳婦威脅讓他死撐著一口氣,怕是命都沒了。
    “你倆都命大有後福,不錯!”
    沒想到會得二大師一句吉利判言,徐聰驚喜不已:“謝二大師吉言!”
    綏王看了他一眼嘴角略勾。
    上次跟著去鯤山的護衛,除了關大頭,全都跟著來了。
    積極得很。
    之前在鯤山經曆的那些,都成了護衛們驕傲的談資。
    走哪都能讓人圍著他們聽故事。
    除了二大師遭受天劫的事大家都沒說,其他事都傳得越來越玄乎。
    不過,本來就是玄乎之事。
    要不是跟著二大師,誰也長不了那樣的見識。
    他也開了眼界。
    這回去伏牛山收拾布陣高人,隻怕也有大場麵看。
    真是好奇又心怵,心怵又好奇,反正都要硬著頭皮麵對。
    消了食正要各自回房洗漱歇息,唐進來報,說魏大人送來通州特產孝敬王爺。
    綏王聽了,擺手:“你們分了。”
    鄭離驚沒說啥,跟著擺擺手:“早點歇息,明日一早要趕路。”
    “嗯。”
    驛站最大最好的院子,很快就黑燈安靜。
    而後頭的院子還在點燈未歇。
    魏清送了地方特產,回來卻歎口氣。
    本以為遇見即是有緣,送點薄禮聊表心意,日後在京都見麵也好說上話。
    結果連王爺麵都沒能再見上。
    魏夫人隻能安慰丈夫,萍水相逢的機緣不可強求。
    目睹父親失望而歸的魏念傾,抿了抿唇,身份差距大,自然難接觸。
    次日天未亮,鄭離驚已經起身。
    綏王也已經起來,兩人不約而同的在院子裏打拳,提陽醒神。
    兩刻鍾後收功,整裝出門。
    匆匆用了早膳,天色剛露魚肚白,一行人就離開了青木縣驛站。
    快馬趕路。
    午間穿過宜化縣,稍作補給,立馬啟程直奔山原縣。
    此時的山原縣,風聲鶴唳,人心惶惶。
    三天前接到飛鴿傳旨的虢州駐軍,連夜奔赴山原縣伏牛山。
    等他們在次日趕到伏牛山,伏牛山已是人去山空。
    大天坑裏除了有幾處焚燒過的痕跡,連塊鐵疙瘩都沒找著。
    瑾王帶領禁軍趕到山原縣,麵對的就是這麽一副痕跡無存的場麵。
    縣衙上下一致表示伏牛山裏並無蹊蹺,隻不過是衙門為了防止盜獵,才設立幾處關卡。
    天坑裏的人跡是采石所留,縣衙後院打算鋪設石子路,才派人進山打了些石塊運回去。
    那些石塊就在縣衙後院擺著,還未正式動工鋪路。
    方縣丞家的奢華家底,也有合理出處。
    他的兄弟是豪商,在十幾個州府都有商號,這幾年生意不錯所以積累了些財富。
    從表麵看,一切都無問題。
    能如此迅速抹除痕跡,讓人拿不到證據,且有周密布局掩蓋一切。
    即使見識過不少世麵的瑾王,對這手段也歎為觀止。
    但掩蓋得越完美,瑾王越對二大師所言深信不疑。
    他看著麵上若無其事的二皇兄,心頭泛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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