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
    陳卓皺了皺眉，“什麽死不死的，您這是良性的，可以治好的。”
    “是啊，”樊孝琳領著謝保萍，往賓館裏走，“阿姨，您來了錦城，就是回家了，您什麽都別操心，一切我和陳卓都會給您安排好好的。”
    謝保萍擦了擦眼淚，點了點頭。
    樊孝琳訂了個套房，陳卓睡在外麵的沙發，謝保萍睡臥室。
    “那阿姨，我就先回去了，”樊孝琳幫謝保萍把東西都收拾好後，跟她說，“明天我下班就過來，您有事跟陳卓說就好。”
    謝保萍推了推陳卓，催促，“你去送一下姑娘，把人送到家門口。”
    陳卓點頭，和樊孝琳一起離開。
    出了賓館大樓。
    夜風吹拂，燈火通明。
    微風帶來春天都暖意，也緩解了壓抑的心情。
    陳卓拉著樊孝琳走到路邊，樊孝琳沒有直接打車，而是坐在了路邊的花壇上。
    “帶煙了嗎？”她伸手，“跟我一根，有點犯困，晚上回去還要趕稿子。”
    陳卓點頭，從口袋裏摸出一包駱駝給她，“慢點抽。”
    他坐到樊孝琳旁邊，看著車水馬龍的大街，發呆。
    謝保萍是一天前發現不對勁的。
    當時陳卓還在路上跑活，謝保萍給他打電話，說肚子痛的站不起來。
    陳卓本想叫幾個朋友去，但又覺得那些五大三粗但老爺們，別把謝保萍給照顧壞了，思忖再三，就找了樊孝琳。
    樊孝琳當時正跑完專訪準備回家，接到電話後直接掉頭開去靜海，不到半小時就到了。
    她見謝保萍狀態很不對勁，二話不說，連夜就訂了賓館，次日就帶她來了錦城。
    “阿姨這病，不是十天半個月能看好的，”樊孝琳吸著煙，“你最好別接太多的活，咱倆要是都忙，阿姨多孤單。”
    陳卓卻反過來安慰她，“我本來準備這個月把車隊都工作辭掉的，不幹都行。”
    “這個月？”樊孝琳驚訝，“別啊，你現在手裏得留點錢，辭了你收入都沒了。”
    陳卓道，“這個我早就找好了，在錦城4s店做維修。”
    說完，他把麵試通過的信函遞給樊孝琳。
    “城西區cbd奔馳中心，哎喲，可以啊你！”樊孝琳一看，心情都變好了，她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什麽時候找的？”
    “上次去過你家之後。”陳卓道，“我既然跟叔叔阿姨說，要照顧你，我就要說到做到，要是天天在路上跑，怎麽陪你？”
    樊孝琳的呼吸微微一窒。
    陳卓對她毫無保留的付出，讓她心裏酸酸的。
    這個男人明明經曆過那麽多不幸，見過那麽多不堪的人和事，卻還對自己抱著一顆赤子之心，毫無保留地付出和陪伴著她。
    要是辜負這種人，她自己都會抽死自己。
    “好了，你現在也別太辛苦，”想到這，樊孝琳說，“我們當務之急，是先把阿姨的病看好，這期間有什麽要我幫，要我做的，你隨時說。”
    陳卓點點頭，“謝謝你。”
    說完，他有些謹慎地坐到樊孝琳旁邊，伸出手，輕輕地將她抱進懷中。
    一開始，樊孝琳還有些不自然，但是當她感受到陳卓灼熱的身軀時，還是無法克製地也環住了他。
    兩人交往至今，肌膚之親少之又少。
    彼此之間好像總隔著一道說不清道不明的牆。
    到現在也沒能完全推掉這堵牆。
    “好了，別抱了，”樊孝琳感覺今晚的陳卓情緒有些失控，好像一直在壓抑著什麽一樣，“煙要燒完了，當心燙著你。”
    陳卓這才不舍地鬆開她。
    “走吧，我送你回家。”
    四十分鍾後。
    車停在樊孝琳家樓下。
    陳卓一直看著她上樓，直到她家裏的燈亮起，才轉身離開。
    這邊，樊孝琳剛回到家，就接到了葉杭的視頻電話。
    “媽？”她好奇地看著葉杭，“這麽晚怎麽想起來給我打視頻啊？”
    葉杭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她打量了樊孝琳一會，“你剛到家？跟那個陳卓在一起？”
    看見老媽不友好的眼神，樊孝琳有些猶豫。
    自己和陳卓確認關係至今，她的父母一直都不太支持。
    尤其是葉杭，她是明著反對的。
    “沒有啊，”樊孝琳搖了搖頭，“我開會，台裏加班呢。”
    “得了吧你，”葉杭指著自己的臉，“你媽年輕的時候也談過十個八個男人的，這女人剛和小情人分開的眼神，和剛下班收工的眼神，那就是雲泥之別。”
    這麽明顯嗎？
    樊孝琳錯愕地看了一眼鏡子。
    她最近剛燙了一個韓式木馬卷，到脖子的發梢微微扣著自然的弧度，很像韓劇裏的職場女精英。
    隻是剛才跟陳卓又貼又抱，卷發微微亂，帶著一絲曖昧的慵懶，和平日作風淩厲的首席記者，簡直判若兩人。
    “呃......”
    樊孝琳無言以對。
    “孩子，媽跟你說，”葉杭頓了頓，道，“你和那男孩談談戀愛，我不反對，但你也是第一次談，沒準你談談就膩了，你倆就分手了呢？”
    “媽你幾個意思？”樊孝琳收斂開玩笑的神色，“你有話直說，咱們就別繞彎子了。”
    葉杭歎了口氣，“這幾天，我和你爸，已經把這小陳的底細查過了，他確實是個善良的孩子，但是，你們不太合適。”
    “為什麽？”樊孝琳皺眉，“合不合適，要相處才知道，我們才認識幾個月，滿打滿算加起來，二百天都沒有！”
    葉杭搖搖頭，“我沒反對你們交往，但我認為，你跟他不能太快就定下來，他那個圈子三教九流，什麽壞人都有，但咱們是知識分子，這圈子就完全不一樣，你們在一起，根本就沒有共同語言啊。”
    “我們年紀相仿，性格也合得來，怎麽沒有共同語言？”
    “那不一樣，我說的是深度的交流，不是吃吃喝喝的酒肉關係。”
    葉杭的話，猶如當頭一盆冷水，將樊孝琳今晚本就壓抑的心情徹底澆的結了冰。
    葉杭又道，“有福姑娘不進無福家，你是個享福的命，他那一家子太苦了，你看看你閨蜜知夏，她多會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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