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卓反應很快，“台長好。”
    台長應了一聲，又對樊孝琳道，“大琳子，下班之前別忘了把小江的稿子審了。”
    說完他就走了。
    陳卓忍不住笑，“大琳子，挺好聽的。”
    他拿出手機，把備注改成了大琳子。
    樊孝琳得意地笑，“你先走吧，晚上去我家，我有東西給你。”
    陳卓點頭，“好，那下班我來接你。”
    接著，陳卓在演播廳各路人馬八卦的眼神下，一路小跑著逃走。
    這邊格子間裏，樊孝琳的工位，已經被圍的水泄不通。
    “琳子姐，那帥哥是誰啊？”
    “怎麽不介紹給我們認識啊！”
    “就是就是，琳子姐，你偷偷吃肉不告訴我們？”
    “他幹什麽工作啊？”
    樊孝琳被圍堵采訪了。
    她也想不到，陳卓就來這麽淺淺地溜了一圈，就能收獲這麽多關注。
    “那就是我男朋友，修車的。”她輕描淡寫，“現在你們見到了，以後別給我介紹對象了啊。”
    四周傳來驚歎。
    “現在修車的都這麽卷顏值嗎？”姚主播說。
    “說修車的多俗氣，人家叫機械師。”文總編說。
    “我要去幫機械師衝業績！”
    “這是高薪職業，聽說高級的月入好幾萬呢。”
    樊孝琳看著女同事們一臉如狼似虎的表情，心想別把陳卓嚇死了，“行行行，回頭你們熟悉了，我介紹你們去。”
    大家都在熱鬧八卦，隻有江婉瑩坐在工位，悶不吭聲。
    之前，她還嘲笑樊孝琳：沒男人疼，內分泌失調。
    因此，她剛才也在偷偷觀察陳卓。
    這個男人有種克製的性感，氣質清冷肅殺，運動裝拉鏈拉到頂，利落的下頜若隱若現......
    然而他的身材，手臂上的紋身，又與五官有著截然相反的侵略性。
    剛才他俯身撐在桌上給樊孝琳夾餃子，江婉瑩看見，他兩片肩胛微微起伏，又野又欲.....
    一看就是常年自律加鍛煉......
    還有他的低笑，低悶克製，又很悅耳。
    不敢想這男人辦事喘息能有多帶感...
    肯定是個男模！江婉瑩越想越酸。
    “江婉瑩，江婉瑩！”
    樊孝琳的聲音把她從幻想中叫醒。
    “什，什麽？”
    樊孝琳問她，“稿子寫完了嗎？剛才陸台問了。”
    江婉瑩心虛，“在寫，正在寫了。”
    很快就到了下班時間。
    “婉瑩，把稿子打出來發給我。”樊孝琳催促。
    江婉瑩急著下班，她很快將文檔打出，給樊孝琳，就準備走。
    “等一下，”樊孝琳喊住她，“你站住。”
    她拿著稿子，指著上麵的內容，“江婉瑩，我不是讓你別用ai嗎？”
    江婉瑩腳步頓了頓，這是她用ai寫原稿，自己中譯中又重寫的。
    照理說天衣無縫啊，樊孝琳怎麽發現的？
    她試圖狡辯，“我沒用，這都是自己寫的。”
    樊孝琳指著上麵兩段話，“你覺得這兩段話之間的邏輯是什麽？江婉瑩，你就算中譯中，也要動動腦子吧？”
    江婉瑩有些不耐煩。
    她一下午，腦子裏都是陳卓彎腰趴在桌上那個畫麵......根本沒心情工作。
    “我沒有用ai，”她繼續嘴硬，“你覺得不行我可以改，但是現在是下班時間，我要改也隻能明天改。”
    樊孝琳耐著性子，“二選一，要麽你現在改完給我，我在這陪你，要麽你找別人帶你吧。”
    正說著，陸台從辦公室出來了。
    “你們又怎麽了？”他問，“婉瑩，你的稿子交了嗎？”
    江婉瑩立馬用一種委屈的語氣對陸台說，“陸伯伯，琳子姐非說我的稿子是洗ai的，她沒有證據，還冤枉我！”
    樊孝琳簡直氣不打一處來，這已經是江婉瑩第二次惡人先告狀了。
    “江婉瑩，現在台長在這裏，”樊孝琳道，“你要嘴硬到底是嗎。”
    “我......”
    江婉瑩篤定樊孝琳沒有證據。
    樊孝琳直接打開她下午偷偷用的自動生成網站，把自己給江婉瑩的新聞標題輸入進去。
    五秒生成。
    “句式，分段，連錯亂的邏輯都是一樣的，”樊孝琳指著屏幕，“你以為中譯中洗一遍我就看不出來？”
    陸台長一看，當場臉就黑了。
    “婉瑩，我前兩天才在台裏發的通告，”他沉下臉，“我說了明令禁止，你還是新人，怎麽剛上手就養成這種壞習慣呢？”
    江婉瑩臉色漲紅，“我，我隻是想用它提示。”
    “你這叫照搬，複製粘貼。”樊孝琳道，“麻煩用詞嚴謹點。”
    江婉瑩惱羞成怒，“這種稿子豬都會寫，我是來學調查暗訪的！字斟句酌隻是浪費我的時間！你這是職場霸淩！”
    “江婉瑩。”
    陸台長看不下去了，“讓你改你就改，一千字的東西磨磨唧唧一下午，這是很不專業的，你想不想在這學習，不想學習你來這裏幹什麽呢？”
    說完，他黑著臉，大步離開了格子間。
    江婉瑩在眾目睽睽下挨罵，很沒麵子，眼淚都下來了。
    她恨恨地瞪著樊孝琳。
    都是這個女人的錯！
    “瞪我幹什麽，”樊孝琳麵無表情地看了看手表，“趕緊重寫啊。”
    好在，這次江婉瑩被罵了之後，寫的飛快，不會就問。
    不到一個小時，兩篇就都寫完了，內容也很嚴謹。
    “這不是寫的挺好嗎。”樊孝琳鬆了口氣，“行了行了，走吧，我也要走了。”
    陳卓已經在樓下等她一個多小時了。
    從電梯間出來，樊孝琳往陳卓停車的路邊走去。
    “大琳子。”
    陳卓在路邊抽煙，看見她出來，追上她。
    樊孝琳循聲回頭，“這麽快改口啊？”
    “你鞋帶散了。”陳卓指了指地麵。
    江婉瑩從大廳出來的時候，正好看見陳卓蹲在地上，給樊孝琳係鞋帶。
    樊孝琳跟他麵對麵蹲著，抬手揉他頭發，像在擼一隻大型短毛獵犬。
    “她是手斷了嘛，”江婉瑩跟身邊的鄭記者嘀咕，“大庭廣眾的，讓一個男人彎腰曲背給她係鞋帶，不知道照顧男人的自尊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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