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好，不該在明知你心情不好的情況下，隻讓季修過去而自己一句解釋沒有。”
    霍氏的生意是做往世界各地的，r國不是個安生地方，暴亂行徑多得說不清，為此開始時他並不想與r國人有過多牽扯。
    直到前段時間，他發現一直往他郵箱裏發照片的ip屬地是r國，他查了很久對方也隻露出這一點端倪。
    他擔心有朝一日藍紫會因為r國某個人的存在，遭受某大的傷害，於是動了在r國紮根的心思。
    忽視藍紫的那幾天，也是在走合同的收尾工作。
    後續的工作就更不要說，複雜艱難，尤其在有人刻意為難的情況下。
    藍紫審視霍念北的雙眼，他疲憊也自責。
    酸澀的情緒就這樣密密麻麻鑽進心裏，有雙無形的手緊握住她的心髒，很不好受。
    “我知道了，本來就不是什麽大矛盾……”藍紫小聲嘟囔，然後撒嬌式地貼貼，同樣想讓他心情好一點。
    “還分手嗎？”
    “矮油，”藍紫嗔他，“我那不是說的氣話嘛！以後再吵架可不許和我翻舊賬。”
    霍念北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雙手環住她腰頭往她肩膀上靠，“不會。”他補充道，“這輩子隻會有你不會再有別人，如果辜負了你，我被人——”
    藍紫眼疾手快捂住他嘴巴，“別亂發毒誓。”
    “——被人亂槍打死，淩遲處死，下九十九層地獄不得翻身。”
    藍紫跳起來，“我都說你不要亂說了！”
    藍紫反應很大，霍念北卻神情平淡不以為意，他說到就會做到。柔聲重複，“我不會背叛你。”
    她緊蹙著眉頭，“你先呸呸呸。”
    “？”
    “快啊！”
    “呸呸呸。”不解但聽話地照做。
    藍紫說，“要多說好話，別死不死的，萬一你被人下藥了呢，再萬一我們就是分開了呢……你別說這種話，我不想聽。”
    她雙手合十，“神啊，我男朋友他開玩笑的。”
    藍紫不需要這種毒誓來安心，何況他……以後真和男人在一起了也說不準。
    想想還有些難過，但無所謂了，最終他是幸福的就好。
    看她小心翼翼許願的樣子，霍念北哭笑不得，“我還有一件事要和你解釋。”
    “你說。”
    “郭鬆講給你聽的故事是假的。”
    “哦——咦啊？！”藍紫眼睛瞪得溜圓看他，音調變得像是在唱戲曲，“你知道了？等等！你說假的！？”
    他無奈失笑，“假的。”啞聲，“那晚我不是讓你摸過了。”
    藍紫還在反應中，後知後覺罵他，“霍念北你別這麽流氓！誰摸了？”
    她擔心了那麽久！
    煩死了！
    “再說了我又不是親眼看見，我哪知道是好的是壞的！”藍紫口不擇言，“我服了，假的都傳得跟真的一樣，我再聽見誰亂叭叭我真把他們嘴巴縫住！”
    霍念北眼神中滿是對藍紫的愛意，他慢慢發現，藍紫喜歡他比想象中的，要多得多。
    “氣死我了，我回國後真要宰了郭鬆，再按著他的腦袋給你磕幾個響頭！”
    “藍紫。”
    “嗯？可別說我衝動，你有沒有聽他們怎麽說的，你習慣了這種屁話我也不行，我就是忍不了！”
    “我愛你。”
    我愛你藍紫。
    從來沒想過會有人對我如此，為我出氣聽來實在稀奇。
    怎麽會有人心疼我呢？
    我不是該強大到擋在所有風暴之前平靜地接受一切嗎？
    你為什麽會不顧一切隻想幫我討個說法？
    為什麽哪怕知道我生理上有缺陷還是不說分手，隻在氣頭上冒出這兩個字來？
    你太好太好，除了愛，已經說不出其他的話。
    藍紫，我離不開你，隻有你在，我才安心。
    a市有急事需要處理，霍念北離開之前藍紫把自己要去比賽的事告訴了他。
    她已準備好一籮筐的話想要安撫，沒成想他隻是思考了一會，摸上她的頭，“需要什麽幫助盡管告訴季修。”季修早已從a市趕來。
    與猜想中截然不同的反應，藍紫有些意外，不忘給他吃定心丸，“大型比賽，救護車都守在旁邊，車的性能都好，我不會出大事的。”
    “好，我盡快回來接你。”
    “不用，我解決完回去找你。”
    霍念北舍不得藍紫，將人吻了又吻，他的電話打不通，叢沉別無他法隻能進房間催促，藍紫才“趕”人走。
    霍念北馬不停蹄趕回年園，整座宅子的氣氛透著詭異，他無視傭人低頭戰戰兢兢的姿態，冷著臉獨自進了電梯。
    霍連書房的門大敞四開，霍念北的手抬起，還未敲門，厚厚一摞的照片重重砸到他腳下。
    藍紫抽煙，打架，飆車的照片異常清晰。
    有些甚至不是最近幾日的，正對著霍念北的一張是藍紫在撿地上的煙頭抽。
    他聽藍紫提過，可親眼看到又是另一回事。
    那幾年她究竟遭受了些什麽？
    如果藍紫的父母很愛她，沒有把她送到國外會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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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念北不敢想，他現在隻想把留存這些照片的人找出來，用刀一寸寸剜過這人的血肉，讓他也加倍感受這錐心之痛。
    隻是寄這些照片的人和發他藍紫懷孕之時照片的，是同一人嗎？
    “霍念北，你喜歡了個什麽東西！”
    他掀起眼皮，憤怒的目光要把霍連射穿，“她叫藍紫，我以後會娶她。”
    “放屁！”
    霍念北將照片一張張撿起。
    每一張照片都在無情踐踏著藍紫的尊嚴，她衣不蔽體，為了幾千塊的獎金和人拚命。
    她長得漂亮，去賣酒都有不少人搶著買單，結果遇見鹹豬手被人調戲，她反手一個酒瓶之後，對方啐了她一口。
    忍無可忍她將人打傷，把全部家當賠進去之後又隻能睡橋洞。
    “我會娶她，您不滿意也沒關係，我就當沒您這個父親。”
    “霍念北！”
    “阿北！”
    許之清和霍連同時出聲，他低罵，把門重重砸上，力道之大鎖頭都被他砸壞。
    “怎麽了？別說她了好不好，算我求你們。”
    許之清繃著情緒，“你對她太上心，可她又是這樣的……”
    “哪樣？”霍念北近乎偏執地反問，看陌生人一樣的眼神讓許之清啞口無言，瞬間紅了眼眶。
    過會，他滿心疲憊，“對不起媽媽，我不該這樣對您講話。”
    許之清偏頭沉默不語。
    良久，他才再次出聲質問，“你們難道希望我看見這些，心想藍紫怎麽這樣上不了台麵，她這樣的身份怎麽配得上我，是這樣嗎？”
    霍連哼聲，算是默認。
    霍念北嗤笑，“我心疼她還來不及，我愛她啊！”
    藍紫步步坎坷，誰他媽的以這些照片羞辱她為樂，他就殺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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