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對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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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人五騎策馬而行,朝著對方不下三倍於己的草原斥候行去,對方的十幾騎也是手持彎刀而來。
    草原斥候原本就站在一處小坡上,由上而下的衝殺要更加具有衝擊力。
    江左憑著速度優勢一馬當先,跨下夜燎在嘶鳴,其勢迅猛要遠勝於衝殺而來的草原人,草原斥候的彎刀直衝江左麵門,在兩相接觸的瞬間,在他眼中所有的一切都仿佛慢放,彎刀閃著寒芒清晰可見,隻是這一瞬間,江左揚起手中帶著刀鞘的橫刀。
    身前是兩人兩馬,後頭還跟著一騎,這是隨時準備補刀的,橫刀刀鞘砸在一人彎刀之上,巨大力道使得那人的彎刀從手中脫落,江左另一隻手快速摸向一側箭囊,從中抽出一支箭矢來,箭矢在他手中挽動,那斥候隻是眨了下眼皮,箭矢已然紮進他的脖頸,鮮血汩汩從喉頭順著胸膛流下,薄甲外裹著的那件羊皮外套很快被鮮血染紅,潔白的羊毛讓上令人心驚的猩紅。
    最後麵伺機而動的那一騎眼見前方兩位同伴一人斃命一人彎刀脫手,這才知道自己挑選錯了對手,手中馬韁控製跨下馬匹微微偏移幾分,想要與江左錯開身形,握著彎刀的手也在下意識中鬆了力道,手臂頹然落下,沒了與之玩命的銳氣。
    江左又不是菩薩,這三人剛才對自己的殺意清晰可見,尤其是這最後一人的殺意最為盛烈,哪怕此時他已無殺心想要逃命,可在兩馬相錯的瞬間,將箭矢插進一人脖頸的手快速探出抓住其腦袋,腳也快速踢出踹在了馬肚子上,夜燎的頭顱剛剛超過那匹馬的屁股,那斥候的頭顱就被江左提在了手中,巨大力道使其屍首分離,那匹馬也被橫踹出去。
    按理說這反彈的力道也會讓夜燎帶著江左倒下才對,可夜燎偏偏就安穩的站在原地,仿佛剛才的一幕不曾對他產生半點影響。
    江左回首看去,其他人就不像他這般順利了,一輪衝殺過後,牧風憑著自己不俗的騎術反殺一人,代價是手臂處的衣衫滲出點點猩紅,老李經驗更為老道,與對方擦肩而過之時,一刀捅進一人腹部,雖沒當場宰殺,可得不到及時救治也得死,張富張貴兩兄弟最慘,一人腿部中刀,鮮血都順著跨下戰馬的腹部流下了,另一人滿臉血汙,不知是對方的還是自己的。
    隻是一輪互衝,牧嵐斥候未死一人,隻是有人受傷而已,而草原斥候則是連失四人。
    那顆被江左強行拽下來的頭顱還在手中提著,將頭顱高高拋起,最後正好落在對方麵前,被血汙糊滿還睜著眼的頭顱與他們相視,哪怕死去,眼中仍充斥著濃濃恐懼。
    草原斥候都看著這顆落在地上的頭顱打了個冷顫,向江左投來的眼中充滿了忌憚,為首之人看著江左表情凝重,喃喃自語:“修行者?”
    跨下馬兒不安的踏步,想要逃離這片區域,馬上騎士攥住韁繩不肯鬆手,牧風將橫刀再次提起,刀刃閃著寒光,刀尖直指對方領頭之人,用盡氣力大喝一聲:“再來!”
    這一聲在這片草原上回蕩,雖隻是一聲怒吼,卻莫名充斥著一股王氣,身邊四人亦是眼眸森寒,視線順著牧風的刀尖而去。
    老李的長刀還在那名草原韃子的腹部上插著,韃子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鮮血流失也不敢拔出,隻因此處觸及內髒,他怕攪爛自己的肚腸,那樣死的更快,老李沒了長刀,卻是從腰後抽出那支旱煙杆來捏在手中,沒辦法,勉強用一用,總比赤手空拳的要好,他可沒江左那種超脫凡人的手段。
    草原斥候的首領在衡量,對方有一名修行者,自己這邊則盡是凡人,隨軍修士沒有跟隨他們一同出來,要跑嗎?這是他此時的想法,可跑了與大部隊匯合,那位以乖戾著稱的火羅部大王子肯定也不會放過自己,現在跑都能算得上臨陣脫逃了。
    為了自己那還在草原深處的妻兒,他一咬牙,決心就是死也得死在這,修士又如何?到底還是有血有肉的人,隻要運氣好,說不定能殺。
    那草原斥候首領舉起一條手臂,對身邊部下說道:“舉弓,備箭!”
    草原人善騎射,看不上以巧力著稱的弩,統一配備的都是硬弓。
    所有人同時從箭囊中抽出箭矢,彎弓搭箭箭尖直指對麵五人,先來一輪齊射再說,箭矢之下能留下一個來也是好的。
    見對方動了弓箭,牧風他們這邊臉上都是有些難看,自己這邊人數處於劣勢,相互對射絕對會吃虧,隻能聽天由命了。
    好在各自勁弩都是備好箭矢的,用不著像對方那般麻煩還要彎弓搭箭,隻需瞄準扣動扳機即可。
    後退隻會成為活靶子,牧風招呼一聲,抓住馬鞍將整個身體貼在馬匹側麵,向前衝去,這樣可以躲避箭矢,當然隻是相對於坐在馬背上被射中的概率小一些。
    馬兒在快速前衝,其餘人也是紛紛效仿駕馬而行。
    江左也怕被突然來上一箭,他可沒有銅皮鐵骨,被箭矢射中也是會流血受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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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抓著馬鞍前行,江左好像是聽到了誰的慘叫聲,那聲音有些熟悉,好像是他們這邊的人,接著又是聽到了一聲怦然巨響,像是什麽倒在了地上的聲音。
    等距離差不多了,他雙手猛然用力,整個人借著力道在空中高高躍起,夜燎的馬蹄強行轉彎避免讓自己與草原人馬撞上,江左的身前就隻剩下了草原斥候的一人一馬,在空中將雙手合在一起抱拳砸下,那人還手持弓箭對準他呢,箭矢還沒來得及射出去,抱拳的雙手就落在了他的頭上,那力道直接將他砸的七竅流血栽落下馬,那張已被拉開的弓無法被收回,弓弦沒了控製,箭矢就射了出去,剛好貼著江左的臉頰擦了過去,在他臉上留下一道血槽。
    江左落在地上一個向前翻滾,身後是被自己抱拳砸死落馬的斥候和被力道連帶著四腿折斷的馬匹,馬匹倒在地上,夜燎在不遠處轉了個彎又繞了回來。
    回頭看去,牧風手中弩箭早已射出,洞穿了某個草原斥候的咽喉,老李手中旱煙杆在草地上落著,手中卻不知怎的多了一把彎刀,張富的馬倒在不遠處,他則是仰麵躺在地上,手中持著的勁弩射出一箭,可惜張貴,被好幾箭射中軀體,胸膛與腹部都插著箭矢。
    張富在地上咆哮,他的馬是被射死的,所以他才落在了地上,看著弟弟身中箭矢,此刻肝膽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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