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牧嵐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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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山在前線觀望戰場,自與草原騎軍來了一場衝陣之後,雙方互有傷亡,但這胖子由不死心,每日蹲在營帳外眺望雲山堡下,觀察時機,隻要一有機會就點起麾下騎兵再來一場衝陣,搞的草原大軍每日提心吊膽,生怕那不要命的胖子再來搗亂,所以攻城的力度都小了不少。
    尤其是火羅榮慶,他恨透了這可惡的胖子又拿他沒辦法,隻能是調集手上騎兵在不遠處安營紮寨,以隨時應對丁山的衝陣。
    在將找到草原大軍的補給線的消息上報給丁山以後,這胖子兩眼一轉又打起了歪心思,兩手一拍,朝來人說道:“快,去請那位武林盟主馬安邦來見我,咱們給草原韃子搞波大的!”
    馬安邦在得到丁山的傳喚步履匆匆趕來,他是真想為牧嵐國做些事情,可來了這麽多日帶著一幫武林豪傑整日在草原上閑逛毫無建樹,都開始懷疑自己的能力了,堂堂六境武夫,牧嵐國江湖頭把交椅,竟然在這就是個吃白食等死的,手上草原韃子的血都沒沾染一點。
    小老頭一見丁山就急不可耐,不等丁山說話,慌忙抱拳問道:“丁大將軍,可是有事情安排我等去做?隻要你安排,我馬安邦帶著手下這群豪傑定然絕無二話,你說打哪就打哪!”
    丁山哈哈大笑起來,對著身邊將領說道:“看來咱們這位武林盟主是個急性子,脾氣比我還急,我還沒說話他就按耐不住找我要活幹了!”
    這話讓周圍將士都是會心一笑,邊軍之中誰不知道之前身為斥候營校尉之一的丁山被大將軍王離斥責過多次性子太急,沒想到今天遇上了個更急的。
    馬安邦不知道他們在笑什麽,被這麽多人圍著笑,讓他別扭的生出雞皮疙瘩來,一張老臉都有些微微泛紅。
    看出這位武林盟主的窘迫,丁山一招手,身邊笑聲立刻戛然而止,隻有身為副將的王理齜著大牙,他的牙齒十分光潔,反射著光芒。
    一腳踹在王理身上,罵罵咧咧道:“你小子笑個什麽?這死冷寒天的,牙熱不成?再咧出你那個大牙,老子把地上踩過的髒雪塞你嘴裏去。”
    王理在丁山手下當過斥候,雖然時間不久,但還是蠻尊重他的,挨了一腳之後立馬就老實了,杵在丁山身旁板著臉不發一言,好像有點丟麵子。
    丁山對著馬安邦揮手示意他坐下說,待到老人坐下,丁山才用盡量溫和的語氣說道:“馬老前輩別介意,我丁山也是個急性子,沒想到咱倆還是同道中人,所以才有了剛剛那場鬧劇,找你來是企業有要事要和你商量,我就不拐彎抹角了,是這樣,我們的斥候在草原上發現韃子用來運輸物資的糧道。”
    馬安邦一聽發現了運輸物資的糧道,頓時身體繃緊,佝僂著的背都挺直幾分。
    “哎哎哎!您先別激動啊,我話還沒說完呢,我的打算是讓您帶著手下這群武林豪傑、江湖草莽什麽的,去截道,但是截到以後,先不要著急回來,而是繼續向前,一直到抵達韃子們儲藏物資的地方,到時候一把火給他娘的燒了!”丁山一隻手搭在馬安邦的手背上,示意他先別激動。
    聽完丁山的計劃,這位老人卻是眉頭緊皺,剛才的激動蕩然無存,低聲詢問道:“丁將軍,這事會不會有些危險?我們要是真按照你這計劃去做,那可是凶多吉少啊,草原韃子也不傻,萬一出了意外,我這把老骨頭倒是不要緊,死就死了,可我手下這幫兄弟們,他們也都是有妻兒老小的,這……”
    老人的話沒說完,丁山卻已經聽出了其中顧慮,笑著說道:“其實我這還有兩百餘套加州天,都是從韃子那裏繳獲來的,我的意思是你們穿上這批甲胄,到時沒甲胄的被穿甲胄的捆著,就說是路上抓來的兩腳羊即可。”
    兩腳羊這詞在草原上早就出現過,草原人曾因為打仗缺少糧草,曾幹過抓了小部族民眾充當糧草的事。
    馬安邦聞言眉頭緩緩展開,簡單考慮過後,認為這方法確實可行,起碼是要比先前丁山說的要好上一些。
    於是重重點頭道:“好,既然如此,那就依丁將軍的辦法,我這就去組織人手!”
    現行到達邊軍前線的武林中人有四百餘人,都是應召前往京城外參加過馬安邦舉行盛會的,所以會先一步到達,還有源源不斷的武人在趕來的路上。
    其中武夫有一些,會些術法的練氣士也有幾名,不過境界都不太高,誰說隻有武夫所在才叫江湖的,某些練氣士心中亦有一處江湖。
    其餘的多是些隻會武把式連三境都不曾到的武人,不過還是要強過隻接受過係統鍛煉的底層士卒。
    帶著四百餘人出發,皆是輕裝簡行,連口糧都不帶,馬安邦說:“帶什麽口糧,咱們就是去搶草原韃子口糧的!”
    走在前麵的人身披草原士卒的輕甲,都是皮甲,不過與牧嵐邊軍不同的是上麵還連帶著些許皮毛,要暖和上一些。
    那隊被發現蹤跡的運糧隊早已到達目的地,老李帶著江左他們以原路返回,這隊人雖然沒攔截上,不過他們每日都會派遣人手運糧,所以等下一隊就好。
    老李帶著兩人找了處小坡下馬靜候,啃著懷中又冷又硬的幹糧,江左隻覺得難以下咽,這玩意凍的梆硬,費牙。
    夜燎安靜在原地踱步,其實它早已通了人性,要安靜別被人發現這事它清楚的很,同時還指揮著其餘兩匹馬也不準發出聲音來。
    自從皮毛全部轉白之後,他隱隱有了成為馬王的跡象,營中戰馬皆不敢在奔跑時走在它前麵,有時一聲嘶鳴,就能讓所有馬匹全部駐足。
    江左倒是對於這些渾不在意,他關心的是夜燎能否發出心聲,好多時候,他都對著夜燎絮絮叨叨的,期望夜燎能回他一句,可惜這麽久夜燎就沒搭理過他。
    天色漸漸黑了,冬日的草原冷的不像話,也就是江左這樣有修為在身的可以不懼寒冷,為了不被敵人發現,三人連篝火都不敢點,隻能以身體硬扛寒冷。
    體內純粹真氣在奔騰,在靜脈竅穴中流轉,這點寒冷對江左來說不過小兒科罷了,可憐老李連同那位斥候,兩人蜷縮在小坡下,背部緊貼坡麵瑟瑟發抖,活像兩隻鵪鶉。
    小坡之上忽然有馬蹄聲響起,聽著稀稀落落的,不像是大股騎兵,江左匍匐在地上屏息緩緩挪動身體,他想看看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隻見一小隊騎兵舉火把在向遠方馳騁,應該是隊斥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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