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逃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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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椅之上,江左盤膝而坐,橫刀橫放在雙膝之上,藏鋒訣運轉到極致,絲絲縷縷的刀意向著刀鞘湧去。
    在此沒有時間概念,刀鞘中刀意的充盈程度就是他決定停止的標準。
    大殿中唯有燈火在搖曳,那幾盞被取了燈油的燈盞此時燈火暗淡,遠不如其他燈盞中的火光耀眼。
    大殿之外,數百盔甲嚴陣以待,三具最強盔甲立於前方,自江左登上龍椅盤坐以後,這三甲便顯得焦急不安,尤其是被踢掉頭盔的戰刀盔甲,那張裸露在外的幹枯麵龐上有道道黑氣縈繞,若是皮肉充盈,那張麵龐上便可見憤滿與不甘,這在他們這些大殿的守護者眼中,凡人登上這架龍椅,無疑是對那位崇高存在的一種褻瀆。
    刀鞘中的刀意如水缸中的清水,正在逐漸充盈,空間有限,刀鞘中的刀意蘊養也是有上限的,等達到某個極限,那些刀意便會不再蘊養入刀鞘,而是消散於天地。
    龍椅上江左緩緩睜眼,他也不知自己在這裏枯坐了多久,隻是覺得膝上橫著的刀鞘中刀意充盈,連重量都要重上了些許。
    多日相伴,江左與斜穀之間仿佛產生了某種奇妙聯係,可能這就是所謂“靈性”。
    能感覺到,斜穀現在好像有些興奮。
    從龍椅上跳下,江左朝大殿門口走去,要去會會那些盔甲了。
    將藍色小花從衣襟下翻出,萬一真的打不過,這小花就是後手。
    瞅著黑壓壓一片的盔甲,江左稍微調整了下呼吸,右手按住刀柄,感受著刀鞘內盈滿的刀意,斜穀橫刀的每一寸刀身都在腦中清晰呈現。
    麵朝兩道白玉殿門,江左灑然一笑,自語道:“就拿你們這些破爛盔甲,來試試我的刀意!”
    語罷,右手將刀猛然向上撩起,淩厲刀意從鞘中湧出,讓周圍空間都產生了些許波動。
    刀刃顫動的鳴音響起,一道白練以刀鞘為起點,自上而下逐漸變大,白練順著白玉殿門之間的縫隙而去。
    白練快速在盔甲之間穿過,最先撞上的是手持戰刀的盔甲,他將戰刀橫於身前抵擋,戰刀與白練相持片刻,最終白練將戰刀分作兩段,哪怕如此,白練以後是一往無前,自戰刀盔甲持刀手臂穿過,那條臂膀無聲落地。
    那被斬去一臂的傷口極為整潔,仿若渾然天成,好在持刀盔甲體內沒有鮮血,就隻是失了一條胳膊,並無半點血跡滲出。
    自戰刀盔甲之後,其餘盔甲隻要是觸碰到白練便是一場屍解,數十道盔甲倒在地上,盔甲內的黑影衝天而上,向血月而去。
    斜穀橫刀還未收回,依舊遙指前方,看著白玉門外的盔甲慘狀,江左嗬嗬一笑:“好快的刀!誰能接我第二刀?”
    他在龍椅上盤坐了這麽久,可不隻是蘊養了一鞘刀意,身體都恢複的差不多了,驚弦留下的那道箭傷早已無礙,現在是實力最為巔峰之時。
    體內純粹真氣如滔滔江水開始奔騰,真氣火龍再次活躍起來,於各處竅穴之中穿梭,發出龍吟,體表之上青銅紋路驟起,密密麻麻布滿全身,他仿若從地獄爬出的惡鬼,麵目可怖。
    下一刻,原地隻留下了一道殘影飄忽不定,江左的真身如離弦之箭快速前衝,速度之快,已然到了肉眼凡胎不可見的程度。
    刀光亮起,是那失去一條手臂與武器的戰刀盔甲,刀光在其脖頸前一閃而逝,戰刀盔甲的脖頸上出現一道細線,這線微微傾斜,頭顱順著細線緩緩向地麵落去,最終發出一聲頭顱撞在地上的悶響。
    偃月刀盔甲反應最為迅捷,轉身劈刀一氣嗬成,雪亮刀身直劈江左,其勢如要開山裂石。
    這一遭,地魂得到了極大的鍛煉,他的反應速度也今非昔比,隻憑借著本能反應,江左便讓這一刀落了空,偃月刀劈在地上那白玉台階都出現了一絲裂縫如蛛網般蔓延開來,能讓白玉台階開裂,可見這一刀的力道。
    秘境中似有一股說不清的力量,白玉台階上那蛛網般的裂縫,在偃月刀被抬起的刹那,便恢複如初,就好像從未受過傷害。
    長弓盔甲向後翻滾,堵在了白玉殿門前的那道可通一人通行的縫隙前,弓弦拉開,瞄準與偃月刀盔甲纏鬥的江左,這是要堵他的退路,以免再次進入大殿之中。
    江左懶得與偃月刀盔甲糾纏,腳下天罡步踩動,速度再次暴漲,一路向前,開始殺起了那些將軍鎧,這些在四境與四境巔峰之間實力的盔甲,自然不是他的對手,刀與拳並用,隻要是身前攔路者,就地打殺。
    一時間,升上空中向血月而去的黑影越來越多,一道接著一道。
    若不是身前有攔路者,憑著天罡步的速度,江左早就逃了,哪用得上如此麻煩。
    偃月刀盔甲在身後緊追不舍,他追不上江左,而江左身前攔路盔甲的數量卻是在銳減,此地隻有數百具盔甲,這樣下去,江左遲早會逃出升天。
    將偃月刀提起,在空中揮舞一段後,偃月刀盔甲將刀杆往地上狠狠一杵,一道肉眼可見的氣浪以他為中心開始向四周蔓延,同時一道大喝聲自頭盔之下響起,隻有一字
    “圍!”
    瞬間,地麵傳來一陣震動,江左是自白玉台階之上向下逃,如今已到了中段位置,底部清晰可見。
    隻見那地步原先瞧著不起眼的兩個盔甲堆在發生顫抖,接著一副又一副盔甲站起,各自撿起地上散落的殘破兵器,搖晃著踏上白玉台階。
    除這些向上而來的盔甲外,其實地上還散落著些許盔甲,隻是雙方甲胄製式明顯不同,想必不是一路人,說不定那些未站起的盔甲,曾經就屬於人族先賢。
    原以為這兩個盔甲堆就已是極限,視線微微抬起,又見無數盔甲站起,台階下是黑壓壓一片,向這邊湧來。
    人在無語的時候原來真的會笑,江左此時就是如此,他無奈搖頭笑著吐出一句:“臥焯!”
    這等數量,已經遠非他能應付,就算這些都是凡人,累也能把他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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