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慕容風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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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愧是一國皇帝,珍饈美味是靈禽走獸,酒釀是仙家酒釀,慕容風雖不是修行者,日常食用這些也足以延年益壽,保龍體安康。
    二人隻是說著些自他離開邊軍後的瑣事,江左言談無忌,說那沙場金戈鐵馬,說青嵐秘境中的奇人異事,聽的慕容風心神往之,看得出來,他不願做一隻被鎖在皇宮之中的囚龍。
    待到酩酊大醉,慕容風伏在桌上枕著手臂,苦笑兩聲言語悲傷:“江左啊,你知道嗎?我是不想坐這個皇位的,比起當一國之君被拴在這座皇宮中,我跟願意賴在邊軍中不走,在那裏雖有生死之憂,卻好歹是自由的,要是當初我沒有離開該有多好,我就不會對大將軍心有怨懟,說不定現在我都是個校尉了!”
    江左飲酒,雖有醉意神識卻是清明無比,哪怕喝的再多,也亂不了心智,慕容風的話一句句落入耳中,他隻是笑了笑:“做皇帝還不好?天底下頭一等的富貴身份,衣食無憂不說,財富更是用之不盡,在軍中當個大頭兵又有什麽好的?拋頭顱灑熱血換取那點微薄銀兩,其他人還好,他們是牧嵐人,身後有家人要保護,可我呢?一個外鄉人!我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上陣殺敵!”
    慕容風突然抓住江左的手腕,真切道:“江左,我拿你是當兄弟的,和你說句實話,我恨王離,若不是他不肯支持我,這龍椅那裏會坐的如此硌人屁股,現在他要死了,要是他不死,我一定會讓他身敗名裂,連名聲都保不住,可他要死了,我沒法解我心頭恨了,他要死了,死了……”
    說著說著,慕容風徹底的醉倒在了桌上,被打翻的酒杯中流出酒水,酒水散發著淡淡靈氣,順著桌麵流淌,他呼吸均勻渾然不覺。
    慕容風是真的醉了,連這種話都能對江左說。
    苦笑兩聲過後,察覺到有人從殿門前走來,他此時心裏雖然清明,可已是兩眼朦朧,那道身影在眼中搖搖晃晃,直到近前才勉強辨認出來,伸出一根手指指著那人招呼道:“高公公,來,一起喝點。”
    來人正是在外麵一直守著的高承露,皇上身邊不能沒人照看,他在外麵聽到了慕容風均勻的呼吸聲,想來應該是醉倒了,這才進來,想要將其背回去。
    背起如爛泥一般的慕容風,高承露對江左微微欠身,輕聲道:“陛下他說的都是醉話,你別當真,還望江公子別放在心上,今夜過後,就都忘了吧!”
    說話時,身上散發著淡淡殺意。
    高承露是那種能為慕容氏效死的人,如今慕容風是皇帝,更是他多年以來最為看好的一位皇子,早已將之視作自己的晚輩,為了慕容風的名聲,他不介意殺掉江左,哪怕是桓猙的弟子,大不了賠他一條命就是了。
    這殺意讓江左後背滲出細密冷汗,眼神不再朦朧,高承露的麵容越發清晰起來,他輕輕點頭。
    慕容風被背走了,江左搖晃著身體走向殿外,坐在台階上仰頭看著天幕中的明月,有微風吹來。
    同時他調動純粹真氣,將那些藏在氣血中的酒氣打散排出體外,讓它們隨著微風消散。
    ……
    一夜未眠,江左早早推開房門,高承露已站在門口,一見江左,他便笑著說道:“陛下昨夜醉的厲害,今天怕是起不來了,我就代而轉達一句,大將軍勞苦功高,若是薨了,朝廷會賜予諡號武寧,是頭一等的美諡,江公子回了邊軍中可將這一消息告訴大將軍,讓他走的也放心些。”
    “那我現在就可以走了?”江左麵無表情,他不懂,人死了給個什麽諡號做什麽,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
    高承露的臉上依舊帶著笑說道:“請自便。”
    江左輕輕點頭,跟著高承露來到皇宮門前,已有小太監帶著夜燎守在那裏。
    小太監一見高承露便苦著臉抱怨道:“公公,這白馬也太凶悍了些,就在咱的禦馬監中待了一夜,明明都是好吃好喝的伺候著,可它給咱們的那幾匹馬給欺負慘了,一夜過後,整個馬廄裏就剩下它一匹馬還站著了!”
    夜燎是聽得懂人話的,聽著小太監的抱怨,它似乎有些生氣,嘶鳴一聲就抬起兩隻前蹄,作勢要踢他,給小太監嚇壞了,慌忙躲到高承露身後。
    與二人告罪一聲,江左一躍而起跳到夜燎背上,轉身就走。
    高承露已經與人打過招呼了,江左出城不會有絲毫阻攔。
    那座皇帝居住的高大宮殿有一處閣樓,是整座皇宮視野最為開闊之處,慕容風站在窗口一臉疲憊,他目送江左離開皇宮。
    說他昨夜醉了不假,可沒醒卻是假的,高承露將他背回住處後便用真氣幫著將酒氣驅逐出了體內,不然那聖旨上最後那個寧字是如何寫下的?除他以外,還有誰敢在聖旨上提筆的?
    高承露身形一閃,便到了閣樓中,跪在地上對慕容風輕聲問道:“陛下,真不用老奴殺了他嗎?若是他管不住嘴,恐怕會有損陛下天威。
    慕容風擺手道:“不用,我相信他,此人性子懶散,這是我與王離的事,他沒心思摻合,而且就算他亂說又能如何?等王離一死,萬事皆休。”
    有鷂鷹從窗口飛入,他抬起手臂讓其站在上麵,從其腳下綁著的小竹筒中取出一張紙,上麵以細小字跡寫著些信息,展開快速掃過。
    “邊軍中傳來消息,江左所言非虛,不是王離的脫身之計,他是要死了沒錯。”
    傳信之人是江左的一位貼身心腹,所謂的牧嵐邊軍也並非是鐵板一塊,就比如此人,他雖對王離敬仰萬分,可畢竟還有家人,慕容風登基以後便悄悄聯係上了他,以家人性命做要挾,他就乖乖答應當慕容氏的眼線了。
    慕容風又多下了一道命令:“讓禮部作準備,打造一口楠木棺材,再挑選些奇珍,給王離的家眷送去,我要讓王離死去之時便收到我給他的恩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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