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
    他的聲音依舊沒有什麽很明顯的情緒變化。
    “沒有任何見麵的必要，那時候我也不想見到你。”
    他要理由，芮卜姒想了想，給了他一個最合適的答案。
    不亮的視線驟然又暗，距離近到可以數對方的眼睫毛玩。
    “到時候，我也會不想見到你嗎？”
    試圖將距離拉遠一點，然而他的雙手撐在她身側，不方便她拉遠距離。
    如實回答：“大概不會這麽想。”
    “不過你也可以把我綁起來交給長老會，沒準我們還能在長老會的魔法監獄裏見麵。”
    隨口一提就是在給老板找事。
    細想一下其實挺不錯——不用為老板做事，長老會的人一時半會又不會對她做什麽。
    一邊現任大長老對暗黑族寬容以待，另一邊她對於誇克族而言也不是毫無價值。
    有價值的人在哪裏都不容易被隨隨便便弄死。
    令人遺憾的是，未暴露身份前她沒有未雨綢繆地問肯豆基長老，關於魔法監獄的飲食是否多樣，以及床的軟硬程度。
    “我不會那麽做。”謎亞星毫不猶豫給出他的答案。
    “嗯哼。”如果他會那麽做，剛進來就該上無心術加捆捆束縛咒了，哪裏是心平氣和地閑聊。
    “你也不抓我，我也不抓你，那麽我們在這裏待一會吧，”完全不介意摸魚的時候這裏再多上一位處於敵方陣營的戀人，“正好找找看有沒有你想要的線索。”
    這裏隻有一些書，和一些實驗器材。
    不難看出哪些東西是他的，哪些不是。
    “你怎麽躲過的電話亭和老兵？”
    眨眨眼：“掩藏身上的暗黑氣息外加隱身術咯，萌騎士月之星能夠和黑暗共存，你猜，我能不能用你們誇克族的魔法？”
    至於巡邏的萌戰士，那更是小菜一碟。
    “烏克娜娜可不會暗黑族魔法。”
    “可以讓她學學，沒準能有事倍功半的良好效果。”
    “你學誇克族魔法很吃力？”
    芮卜姒稍加回想：“沒印象，有人說過我在魔法上很有天賦，可能隨隨便便就會了。不過見到過的誇克族，哪怕在誇克族很有天賦，學習暗黑魔法也並不容易。”
    兩族魔法相似性有，差異性也不小。
    “沒印象？你會的誇克族魔法都是很久以前學的？”
    距離拉開，謎亞星坐到不遠的沙發上。
    閑聊的氛圍感十足。
    “怎麽啦，我有可能在什麽時候接觸過誇克族魔法，你無法根據你們萌騎士的調查分析出來？”
    又是一個明知故問的把戲。
    “嗯，分析出來了。”絲毫不介意被戳穿，緊接著下一個話題，“兩百年前的舊魔法和舊咒語，現在還適用？”
    “還行吧，咒語上的改動不多，新增魔法大多都是耗用較少駛卷使達成目的，以前的撿撿也能用。”
    “在萌學園待這麽久，沒有考慮過學點新的嗎？”
    “你可以當我是老古董，接受不了新事物。”
    她有溫辭，幾乎用不到自己施展魔法，沒什麽好學的。
    “我困了，睡會，有人來了提前通知一聲，我好逃走。”
    謎亞星沉默。
    不大一會，耳旁聽到她細微均勻的呼吸聲，他走過去，看到她睡得很安穩。
    “就這麽放心我？”
    睡著的人沒有回答他的疑問。
    伸出兩根手指掐住她的臉，很難說是出於一種怎樣的心理，直到她皺起眉晃晃腦袋，謎亞星才鬆手。
    沒有任何要醒來的跡象。
    “這麽放心我，為什麽不可以將話直接說清楚？”
    是覺得他和萌學園都保護不了她？
    “我會把一切都查出來。”
    這個世界上，沒有查不出來的秘密。
    伸手觸碰到一旁的書，他還記得，自己順著線路圖找到這個閣樓剛進來時，芮卜姒手裏拿著的正是這本書。
    “時空旅行？”萌學園還有這樣的書嗎？
    拿起其它書看了眼，都和時空旅行或者索利族有關。
    “索利族……？”
    一個他陌生的魔法種族。
    出於對天文的興趣，他有順勢了解過時空旅行。
    出於不感興趣，了解的不多。
    “‘一場冒險的旅行，迷失在陌生時間的兩位少年相遇，他們之間……’”封麵一本正經，從簡介開始不對勁，謎亞星隨意翻開一頁，看見精美的男女主相視插圖。
    按照他對這本書受眾群體的印象，看這種書時通常是興奮得睡不著，而不是越看越困。
    看來芮卜姒不在它的受眾群體當中。
    將幾本書的書名記下後放回。
    拿出隨身本子，在提問臉書一欄加上了“索利族”與“時空旅行”兩個關鍵字。
    暗黑大帝的耐心比芮卜姒預想的還要少。
    這就像是堅尼平時會在月末會對剩下的零用錢進行一個誇張的猜測，以預估金額的低下，換來看到實際金額後依舊保持的樂觀心態。
    但現實往往是實際金額比他的大大低估還要低。
    一覺還沒睡醒，芮卜姒被暗黑大帝喊了起來。
    茫然睜開眼，坐起來第一眼看見的便是謎亞星在桌前昏昏欲睡。
    “現在什麽時候了。”
    他驚醒，以本能第一時間回答她的疑問：“唔，半夜？”
    窗戶打開一條縫隙，月光傾瀉進來，謎亞星揉了揉酸痛的脖子。
    “大概是淩晨兩點。”
    “好吧。”
    神智尚不清晰，對暗黑大帝問話的回答裏，飄蕩得滿是“忠心耿耿”四個字。
    通話結束，差不多該準備走，預計路上再磨蹭會，暗黑大帝能催她四五次。
    “我走了，書幫忙還一下。”
    “暗黑大帝對你這麽放心不下？”
    一語猜中原因，芮卜姒沒有對此感到意外。
    “他對陰森女公爵可沒有這麽放心不下。如果兩百年前你和陰森女公爵同樣被關在時空裂縫，他怕是早該想辦法打開它。”
    “噢，我都要走了你還在試探。”
    謎亞星收獲了一個猝不及防但並不討厭的擁抱。
    “嗯嗯嗯，猜的都對，不愧是智之星。”
    “你……”
    “走啦，下個時間再見~”
    再不回，回去等著她的就得是被關起來哪都不能去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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