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遇見二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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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平安京居住的第一個夜晚,對於上官雪來說,顯得格外漫長且難熬。平安京時代沒有床,隻有榻榻米,硬邦邦的地麵實在是不舒服,此刻的她特別想念自己柔軟的床。或許是因為對新環境難以適應,亦或是心中深深牽掛著某些重要之人,整夜上官雪都沉浸在一場場可怕的噩夢中無法自拔。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上官雪那憔悴的麵容上時,她才緩緩從夢魘中掙脫開來。此時的她隻覺得渾身疲憊不堪,腦袋昏沉得厲害。伸手摸了摸枕邊,竟發現枕頭早已被淚水濡濕一片。
上官雪強打起精神,用手輕輕揉搓著那雙哭得紅腫如核桃般的眼睛,然後迅速起身去洗漱。待她收拾妥當之後,仆人適時送來了一套精致的振袖和服。這套粉色的和服華美異常,但複雜的穿法卻讓上官雪著實費了一番功夫。經過大半天的折騰,她終於勉強將其穿戴整齊。然而過長的衣袖卻總是礙手礙腳,給行動帶來諸多不便。可為了避免因身著異國服飾太顯眼,上官雪隻得咬咬牙努力去適應這種束縛感。
就在這時,晴明和保憲兩人也來到了上官雪所居住的院子裏。當他們看到身著粉色振袖和服款款走來的上官雪時,目光瞬間被吸引住了,臉上不約而同地流露出驚豔之色。麵對兩人如此直白的注視,上官雪感到十分難為情,雙頰不禁泛起一抹紅暈,整個人越發顯得局促不安起來。
隨後,三人一同用過早餐,接著便按照安排一起出門了。按照日本貴族的出行習慣,通常都會乘坐牛車外出。由於上官雪尚屬未婚少女,自然也未能免俗,被硬生生地拉上了牛車。其實,上官雪內心深處更渴望能夠自由自在地步行遊覽這座城市,畢竟這樣才算得上真正意義上的逛街嘛!無奈之下,她隻好乖乖坐在牛車上,隨著車輪的滾動,緩緩前行。
?平安京時代的街道構造具有明顯的條坊製特點,街道呈棋盤形布局,東西、南北縱橫交錯,布局整齊劃一?。平安京的街道不僅用於劃分行政區域,還明確了皇宮、官府、居民區和商業區的分布。神宮坐落於北方,街道以直角交會,形成了規整的網格狀結構?。以上資料來自百度)
上官雪他們所乘坐的那輛華麗的牛車正沿著寬闊而筆直的朱雀大道徐徐前行。道路兩旁的平民們遠遠望見這輛牛車駛來,紛紛主動避讓到一旁,生怕不小心衝撞了車上的貴人。然而,其中也不乏一些膽子較大的人,他們站在原地,目光緊緊跟隨著牛車移動,眼中透露出好奇與敬畏之情。
上官雪輕輕掀開簾子,探出腦袋,一雙美眸如同靈動的小鹿般四處張望。此時正值清晨,陽光灑在朱雀大道上,給這條繁華的街道增添了幾分熱鬧與生機。隻見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絡繹不絕,他們或步履匆匆,神色焦急;或閑庭信步,悠然自得。街邊還有不少販賣各種貨物的小商販,有的挑著擔子高聲吆喝,有的則坐在攤位前靜靜等待顧客上門。這些商販所售之物琳琅滿目,令人目不暇接。
當然,在上官雪的視線範圍內,她還注意到了在街道的某些角落裏,躺著一些衣衫襤褸、麵容憔悴的流民。他們或是身體蜷縮成一團,或是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也不知道究竟是已經死去,還是僅僅隻是昏睡過去。如此鮮明的對比,讓上官雪心中不禁泛起一絲無奈。
隨著牛車繼續向前行進,緩緩駛進了西市。在平安京中期,西市裏出售的商品種類繁多,應有盡有。而其中,玉石無疑是一個備受矚目的重要交易物品。在古代,玉石向來被視作極為珍貴的寶石,其溫潤的質地、細膩的紋理以及柔和的光澤無不彰顯著它的獨特魅力。因此,玉石不僅常被用於製作精美的裝飾品,更是作為貴重禮品相互饋贈的首選之一。此外,這裏偶爾還能發現一些法寶碎片,它們散發著微弱的光芒,吸引著眾多尋寶者的目光。
上官雪自然也是對那些美玉和法寶碎片充滿了興趣,內心深處甚至迫不及待地想要上前挑選幾件心儀之物。隻可惜,此次出行她身邊還有晴明和保憲相伴左右,她實在不好表現得太過急切。於是,她隻得強裝出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看似隨意地打量著周圍的一切,同時在心底暗暗盤算著,等到日後有機會能夠獨自前來時,再好好選購一番。
由於這三個人那超乎常人的優越長相,一路走來,始終有人用充滿好奇和探究的眼神不住地打量著他們。這些目光之中蘊含著各種各樣複雜的情感,有的是毫不掩飾的羨慕之情,仿佛在渴望自己也能擁有如此出眾的容貌;有的則是被驚豔到後的瞠目結舌,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表達內心的震撼;還有的,是那藏都藏不住的愛慕之意。然而,需要特別指出的是,這愛慕幾乎全部來自於那些情竇初開的少女們,並且對象是兩位風度翩翩的少年陰陽師。至於三人當中那位唯一的女孩子——上官雪,則明顯感覺到了無數道如芒在背般的嫉妒目光。這些目光猶如鋒利的箭矢,直直地射向上官雪,讓她渾身不自在。在這樣強烈的嫉妒氛圍下,她隱約感到了些許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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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匆匆流逝,眨眼間一上午就過去了。這三個身影一直在西市裏穿梭遊蕩,盡情享受著逛街帶來的樂趣,以至於東市根本沒有時間涉足。臨近正午時分,陽光灑落下來,照得人身上暖洋洋的。他們決定帶著上官雪前往祗園地區的一家居酒屋稍作休憩。
走進居酒屋,裏麵彌漫著淡淡的酒香和食物的香氣。三人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不一會兒店家便端上來幾盤看似精致的菜肴,雖然平安京的貴族一天隻吃兩餐,但上官雪是中土人,並沒有這種規矩,所以保憲和晴明還是陪著她來一起用餐,更何況逛了一個上午,大家也都餓了。
然而,當上官雪開始品嚐這些食物時,卻發現味道實在是普普通通。不過,考慮到身處古代,自然無法與現代的美味佳肴相提並論,所以她也就釋然了。
上官雪默默地在心裏發誓,一旦自己的靈力完全恢複,一定要購置一處屬於自己的獨立小院,這樣就可以明目張膽的吃各種美食了!正當他們準備起身離開,計劃下午繼續前往東市遊玩時,突然,一陣淒厲的哭鬧聲傳入了眾人的耳中。
那是一個女子的哭聲,聲音悲切而尖銳,仿佛飽含著無盡的痛苦和悔恨。她一邊不停地哭泣,一邊聲嘶力竭地重複著:“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這奇怪的哭聲引起了上官雪的注意,她滿臉狐疑地轉頭看向身邊的晴明和保憲,心中隱隱約約察覺到了一絲異樣的氣息——難道這裏有妖氣作祟?而晴明和保憲顯然也有著相同的感受,隻見二人迅速對視一眼後,默契地點點頭,幾乎同時站起身來朝著店門外走去。上官雪見此情形,也毫不猶豫地緊跟其後,一同踏出了居酒屋。
順著那若隱若現、陰森恐怖的聲音傳來的方向,三個人小心翼翼地摸索前行。終於,在一片荒蕪之地發現了一間看上去殘破不堪的屋子。還未靠近,一股濃烈得令人作嘔的妖氣和怨念就像決堤的洪水一般,源源不斷地從門縫以及窗戶的縫隙裏滲透而出。
站在門前,晴明一臉凝重地轉頭向上官雪囑咐道:“上官小姐,此處甚是凶險,你留在此處等待我和師兄即可,千萬不要隨意走動!”說罷,他和保憲對視一眼,同時從懷中掏出早已準備好的符紙,然後毫不猶豫地抬腳猛力踹向那扇破舊的房門。
隻聽“砰”的一聲巨響,房門應聲而開。屋內的景象瞬間展現在眾人眼前,隻見一個麵容憔悴的婦女靜靜地坐在破舊的地板上。她那原本應該梳理整齊的頭發此刻卻長得驚人,如同一團亂麻般肆意散落著。更為詭異的是,那些頭發竟像是擁有了自主意識一般,時而因她的抽泣而微微顫抖,時而又如同活物般在空中瘋狂地舞動著。
上官雪驚恐地瞪大眼睛,死死盯著那個女人。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湧上心頭,她敏銳地察覺到這個女人身上不僅散發著濃鬱的妖氣,甚至還隱隱透露出一絲鬼的氣息。然而此時的她由於體內的靈力暫時無法施展,根本無力去收服這隻惡鬼。正當她滿心焦慮,苦苦思索應對之策時,女人身上的妖怪突然嗅到了上官雪手中所拿丸子散發出的誘人香氣。刹那間,妖怪控製著女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上官雪猛撲過來!
也就是在這一刻,眾人才清清楚楚地看到女人那吃得渾圓鼓脹的肚子,以及她身後被丟棄得雜亂無章的碗筷。整個場麵愈發顯得詭異而驚悚,讓人毛骨悚然。
女人的腦袋後麵靠近脖子的地方毫無征兆地裂開了一道口子,就像被一隻看不見的手硬生生扯開一般。隨著這道口子的張開,一張血盆大口出現在眾人眼前,口中布滿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尖銳獠牙,閃爍著寒光。與此同時,女人的頭發仿佛有了生命一般瘋狂舞動起來,它們像是一條條饑餓的毒蛇,張牙舞爪地向上官雪手中的食物撲去,似乎想要將其一口吞下。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直緊盯著女人舉動的晴明突然高呼一聲:“小心!”話音未落,他的身形如閃電般疾馳而出,眨眼間便衝到了上官雪麵前。隻見他猛地向前一撲,用自己的身體護住了上官雪,並順勢將她壓倒在地。
由於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上官雪手中的食物脫手而出,咕嚕嚕地滾落到一旁的地麵上。而那女人的頭發則趁此機會迅速席卷而來,如同靈蛇一般緊緊纏住食物,然後毫不費力地將其卷走。得手後的女人沒有絲毫猶豫,轉身朝著遠處飛奔而去,速度之快讓人瞠目結舌,甚至都沒給晴明和保憲留下出手阻攔的時間。
保憲見狀,怒喝一聲:“晴明,你保護好上官小姐,我去追擊那個妖怪!”言罷,他腳尖輕點地麵,整個人如離弦之箭一般朝著妖怪逃離的方向疾射而去。
此時,驚魂未定的上官雪終於回過神來,她這才發現自己和晴明竟然以一種極其曖昧的姿勢倒在地上。兩人的臉龐近在咫尺,幾乎快要貼在一起,彼此的呼吸交織在一起,形成一股溫熱的氣流在他們之間流轉。上官雪還嗅到了從晴明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梅花香氣,那股清香沁人心脾,讓她的心不由自主地砰砰亂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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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間,兩人的麵龐如同熟透的蘋果一般,迅速漲得通紅!隻見晴明手忙腳亂地從地上彈起,一把將上官雪拽了起來。此時,他的目光遊移不定,仿佛周圍的一切都比眼前的上官雪更具吸引力,始終不敢低下頭去正視她那羞澀的麵容。
而上官雪呢,此刻她的心猶如脫韁的野馬般狂跳不止,雙頰像是被火烤過一樣滾燙。她無比尷尬地緊緊捏住自己的衣角,大腦飛速運轉著,拚命思索著如何打破這令人窒息的窘迫。
就在這緊張到極點的時刻,上官雪宛如靈光乍現一般,突然發出一聲驚呼:“啊,我想到了!”
這聲驚叫讓晴明不由得一愣,心中原本還縈繞著的那份尷尬瞬間煙消雲散。他迫不及待地追問道:“想到什麽了?快說說!”
上官雪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了一下激動的心情,然後一臉認真地說道:“剛剛那個妖怪應該是二口女!我以前曾偶然翻閱過一本關於平安京妖怪的書籍,其中就有對二口女傳說的詳細記載。”
她頓了頓繼續說道:“據說千葉縣有個男的在妻子死去後另娶了一個妻子,這個後母隻疼愛自己所生的孩子,對前妻留下的孩子萬般刻薄,甚至連飯也不給吃,最後某一天前妻的孩子就這樣淒慘地餓死了。在這個孩子死了後的第49天,砍柴回來的男人手裏的斧頭不小心碰傷了妻子的後頭部,奇怪的是這個傷口怎麽也治不好,到了後來竟然發現那傷口開始慢慢地形成一張嘴的模樣,更令人吃驚的是連舌頭和牙齒也出現了。這個傷口常常疼的不得了,但奇怪的是隻要把食物放進去就不疼了。而這個時候他妻子總是不自覺地對著空氣喊著‘對不起!對不起!’被這妖怪附身的人,會一直想吃東西,直到把人撐死……剛剛那個女人肚子吃的那麽大,估計活不長了……”
上官雪無奈地搖了搖頭,深深地歎息一聲,滿臉都是惋惜之色。她自身的靈力尚未完全恢複,根本沒有足夠的力量去拯救這個可憐之人。
站在上官雪身旁的晴明靜靜地凝視著她,眼中流露出一絲讚許。他輕輕拍了拍上官雪的肩膀,安慰道:“別太擔心了,我的師兄保憲已經前去追擊那隻妖怪。以他的實力,想必能夠將其順利消滅。”
然而,上官雪聽到這話後,臉上並未顯露出絲毫輕鬆之意。相反,她的目光閃爍不定,似乎隱藏著什麽心事。其實,隻有她自己心裏清楚,這隻看似普通的妖怪體內竟然潛藏著來自她那個世界的鬼!這鬼來自異世界,靈力和這個世界完全不同,絕非保憲所能輕易應對得了的。不過,考慮到保憲高深莫測的修為以及多年來積累的戰鬥經驗,上官雪認為他即便無法成功剿滅二口女,至少也不至於會遭受重傷。
想到這裏,上官雪稍稍定下心來,衝著晴明勉強擠出一絲微笑,與他一起先返回賀茂家,靜靜等候保憲回來。兩人並肩而行,一路上誰都沒有再開口說話,氣氛顯得頗為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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