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替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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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雪雙眉緊蹙,滿心憂慮地在自家院子裏來回踱步。她的心仿佛被一塊沉重的石頭壓得喘不過氣來,心情糟糕透頂。正當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突然打破了這份寧靜。
上官雪心頭一震,停下腳步,疑惑地望向門口。深吸一口氣後,她快步上前,輕輕推開了門。然而,當看清門外站著的人竟然是玉子時,她不禁瞪大了眼睛,滿臉都是驚訝之色。
“玉子姐姐,你怎麽來了?你的腳沒事了嗎?”上官雪急切地問道,目光落在玉子的腳上。
隻見玉子麵帶微笑,邁著輕盈的步伐緩緩走進院子。她輕聲回答道:“嗯,已經沒什麽大礙了,多虧了你治療得及時,而且那溫泉真是神奇,療效顯著,如今我的腳已經可以正常行走了,這不就趕緊過來看看你嘛。”說話間,玉子那雙嫵媚動人的眼眸始終含情脈脈地凝視著上官雪,似乎有著千言萬語想要傾訴。
上官雪聽聞此言,心中的擔憂頓時消散大半,臉上綻放出欣喜的笑容。她連忙熱情地將玉子迎進院子,請她坐下,然後手腳麻利地端來了清香撲鼻的茶水和精致可口的糕點。
“姐姐快嚐嚐這新做的糕點,味道可好了。”上官雪一邊說,一邊把盤子放在桌上,眼中滿是期待。
玉子微微一笑,優雅地拿起一塊糕點放入口中,細細品味之後讚不絕口。兩人閑聊片刻,上官雪關切地問道:“那姐姐接下來有什麽打算呢?”
玉子聞言,輕輕地搖了搖頭,神色有些黯然地道:“我也不知道啊,我如今孤身一人,舉目無親,在這世上,你便是我最親近之人了......”說完,她抬起頭,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無助與迷茫。
上官雪聽了這話,不禁幽幽地歎了口氣,麵露難色道:“唉......隻怕我日後也難以周全地照顧姐姐了......”
玉子聽到上官雪的話後,先是微微一愣,緊接著臉上浮現出焦急之色,連忙開口問道:“到底出什麽事情啦?快跟我講講呀!”上官雪見玉子如此急切,便深吸一口氣,將剛才所經曆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訴了她。
玉子聽完之後,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語氣嚴肅地追問道:“那個叫寬明的究竟是什麽來頭?有著怎樣的身份背景呢?”上官雪輕輕搖了搖頭,如實回答道:“我對他其實了解得並不多,隻是從他的衣著言行去看,他的身份一定不一般。”
玉子聽後,沉默不語,低頭沉思了好一會兒。突然,她抬起頭來,目光堅定地看向上官雪,緩緩說道:“雪妹妹,你之前幫了我那麽多次,而我卻一直都找不到合適的機會來回報你。但是如今,我想到辦法了!”
上官雪滿臉狐疑地盯著玉子,好奇地問道:“啊?真的嗎?那是什麽樣的辦法呀?”隻見玉子嘴角微微上揚,流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輕聲說道:“就讓我代替你嫁給那個寬明吧!這樣一來,既解決了你的難題,又能讓我有機會報答你的恩情。”
上官雪聞言,如同被雷擊中一般,猛地從座位上站起身來。她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望著玉子那張絕美動人的臉龐,結結巴巴地說道:“這……這怎麽行呢?你做出這樣的決定,犧牲實在是太大了!而且就算你願意,寬明也未必就肯答應啊!”
然而,麵對上官雪的擔憂與質疑,玉子卻是表現得胸有成竹、信心滿滿。她用力地點了點頭,斬釘截鐵地回應道:“不會的,他一定會同意的,你要相信我。他不是給了你三天時間去考慮這件事情嗎?這三天裏我會讓他改變想法的。”說完,玉子衝上官雪眨了眨眼。
上官雪微微張開口,正欲出言拒絕對方的好意,但話還未出口,就見玉子伸出纖細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按在了上官雪的嘴唇之上。那手指宛如青蔥般嬌嫩,帶著一絲溫熱與柔軟。
上官雪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玉子。隻見玉子那雙美麗動人的眼眸此刻正癡癡地凝視著自己的臉龐,仿佛要將自己深深地刻入眼底一般。緊接著,玉子緩緩抬起手,輕柔地撫摸起上官雪白皙粉嫩的臉頰,動作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她。
玉子朱唇輕啟,溫柔如水的聲音響起:“你是我在這世上最為重要之人,為了你,哪怕付出一切,我亦心甘情願......”話音未落,玉子便張開雙臂,將上官雪緊緊地擁入懷中。
上官雪被玉子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有些不知所措,然而當她嗅到玉子身上那股清幽淡雅、令人陶醉的香氣時,心中頓時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感動。她感受著玉子懷抱中的溫暖,輕聲說道:“你為我犧牲如此之多,叫我究竟該如何報答你才好呢?”
此時的玉子,內心深處正在默默地呢喃著:“那就好好地愛我吧!”但最終從口中說出的卻是:“我隻希望,無論時光如何流轉,歲月怎樣變遷,你永遠也不要將我忘記......”上官雪聽聞此言,眼眶不禁微微濕潤起來。她同樣用力地回抱住玉子,輕聲回應道:“好,我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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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許久,玉子終於鬆開了雙手,微笑著看了看上官雪,便與她道別,轉身離去。而上官雪依舊靜靜地站在原地,目光呆呆地望著玉子漸行漸遠的背影,久久未能回過神來。
就在這時,晴明處理完陰陽寮中的事務後返回家中。他一進門,便瞧見上官雪獨自一人坐在庭院之中,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
他緩緩地走到上官雪的身旁,伸出手輕柔地撫摸著她那白皙的額頭,仔細感受了一下溫度後,心中稍安——還好,她並未發燒。於是,他滿含關切地開口問道:“雪,你怎麽了?身體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呀?”
就在這時,剛剛還有些失神的上官雪像是突然被喚醒一般,眼眶中的淚水再也無法抑製住,如同決堤的洪水般洶湧而出。緊接著,她猛地撲進了晴明的懷中,緊緊地抱住他,仿佛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隨後,她開始放聲痛哭起來,似乎要將所有的委屈與痛苦都宣泄出來。而此刻,也唯有眼前的這個少年能夠讓她毫無顧忌地放下防備,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場。
看著懷中哭得如此傷心的上官雪,晴明的心像被針紮了一樣疼。他伸出雙手,溫柔地輕拍著上官雪的後背,嘴裏輕聲細語地安慰著:“別哭了,雪,有什麽事情說出來會好一些的......不管發生什麽事,我都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不知過了多久,上官雪終於哭累了,漸漸停止了哭泣。此時的她,雙眼紅腫得猶如兩顆熟透的桃子,臉上掛滿了淚痕。晴明見狀,連忙小心翼翼地捧起她那張沾滿淚水的小臉,用手指輕輕替她擦拭著眼角的淚花,柔聲說道:“到底是誰把你欺負成這樣啊?哭得這麽傷心,快告訴我好不好?”
上官雪抽泣著,深吸一口氣後,斷斷續續地道出了事情的原委:“我之前認識了一個男孩子,我們相處得很愉快,漸漸地成為了好朋友。他性格比較軟弱,老是被別人欺負,每次受了委屈之後就隻會哭。看到他那麽可憐的樣子,我心裏很難過,所以經常安慰他、陪伴他......本來我一直覺得我們之間就是單純的友誼,可是...可是誰知道,他今天竟然對我說,他想要娶我!”說到這裏,上官雪又忍不住抽噎起來。
晴明聽到這話後,不由得瞠目結舌,他那美麗的狐狸眼此刻瞪得渾圓。他滿臉驚愕之色,直直地盯著麵前的上官雪,難以置信地開口道:“你不願意完全可以直接拒絕啊?為何還要如此糾結?”
上官雪輕輕地點了點頭,臉上流露出一絲無奈與惶恐,她小聲應道:“嗯,其實當時我想也沒想就立刻回絕了。但是在此之前,我根本沒有察覺到,原來他竟然是個權勢滔天的大貴族。尤其是當他轉身離開時的那種語氣和神態,都讓我產生了一種可怕的錯覺......仿佛我根本無法忤逆他的旨意,隻能乖乖服從!”
晴明聽完這番話,整個人瞬間愣住了,他沉默片刻後,方才回過神來,然後麵色凝重地壓低聲音問道:“那麽,你可知道他究竟姓甚名誰?”上官雪毫不猶豫地點頭回答道:“嗯,這個我倒是清楚。他告訴我,他名叫寬明。而且還說隻給我三天的時間做準備,等時候一到,他就會派人前來接我走......”
此時,晴明的雙眼再次瞪大,嘴裏不停地喃喃自語著:“寬明......寬明......難道是諱寬明不成......這......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一旁的上官雪見晴明這般模樣,心中愈發好奇起來,她忍不住湊上前去,眨巴著大眼睛望著晴明,焦急地追問道:“到底怎麽回事呀,晴明?你快跟我講講?”
晴明微微眯起雙眸,那如墨般漆黑的眼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光芒,他薄唇輕啟,緩緩吐出幾個字來:“諱寬明,正是當今的朱雀天皇!”
聽到這句話,上官雪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她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隨後便再也抑製不住內心的震驚,忍不住失聲驚叫出來:“什麽?!”聲音之大,仿佛整個房間都為之震顫。
“難怪……他走之前給我的巨大壓迫感讓我全身發毛,這可如何是好啊?玉子姐姐之前還信誓旦旦地跟我說,要代替我嫁給他……可是如今知道了真相,他會不會一怒之下殺了玉子姐姐呢?”上官雪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雙手緊緊攥著衣角,身體也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晴明輕輕地搖了搖頭,輕聲安慰道:“別急……據我所知,當今天皇雖然 8 歲便即位登基,但實際上朝政大權一直掌握在他的舅舅藤原忠平手中,由其代為攝政。而朱雀天皇本人,實則是一個心地十分善良之人,依我之見,他應當不至於胡亂殺生。隻是……”說到此處,晴明突然頓住了話語,眼神變得愈發深邃起來,似乎欲言又止。
沉默片刻之後,晴明深深地凝視著上官雪,目光之中滿含關切與擔憂之色,然後鄭重其事地說道:“若事情真到了無法收拾的地步,哪怕需要冒再大的風險,我也定會想方設法將你藏匿起來,護你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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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上官雪卻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語氣堅定地回應道:“不可以,晴明!我絕不能讓你因為我而去涉險。此事因我而起,理應由我親自去解決。倘若最終仍是走投無路,大不了我便向天皇坦白自己的真實身份便是。”
晴明微微皺起眉頭,憂心忡忡地道:“你的身份若是告知於他,恐怕將會招惹來一連串棘手的麻煩啊!”上官雪嘴角泛起一抹苦澀的笑容,輕聲回應道:“在咱們中土流傳著這麽一句俗語,叫做‘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管遇到多大的困境,總會找到應對之法的。”
聽到這話,晴明無可奈何地歎息一聲,目光中流露出深深的眷戀和愛意,仿佛那情感隨時都會滿溢而出一般:“可你又如何知曉,我不願為了你去冒這些風險呢?倘若能夠做到,我真想攜著你的手一同逃離此地,尋覓一處任誰也無法找尋得到的所在……”
上官雪見狀,急忙伸出手捂住了他的嘴巴,柔聲說道:“別再說這種話了,你有著無比光明的未來和遠大前程,而我不過是這世間匆匆而過的一名過客罷了。”說罷,未等晴明作出答複,她便莞爾一笑,嬌嗔道:“是不是肚子餓啦?等著哦,我這就下廚給你做些好吃的!”言罷,她轉過身朝著廚房走去。而晴明則依舊緊蹙著雙眉,癡癡地望著她漸行漸遠的身影,口中喃喃低語道:“真是個小傻瓜,你又怎麽知道,你不是我的前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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