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有意無意的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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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伯爵在昆侖山前的挫敗,像一層無形的陰霾,加劇了他對“未知”的焦躁和對上官雪的忌憚。諾亞方舟深處,新的指令被下達優先級目標——上官雪。評估其威脅,分析其力量,若無法掌控,則不惜一切代價予以“抹除”。執行者,需具備極高的隱蔽性、滲透力,以及應對那種奇特“清淨”力量的能力。
與此同時,黑色教庫團總部卻因為上官雪的留下而注入了一絲不同的活力。她的傷勢在教團的醫療技術和自身修為調養下快速恢複。不同於其他驅魔師依靠“聖潔”,她的恢複過程帶著一種沉靜調和的氣息,常常讓醫療班的人員感到驚異。
亞連·沃克幾乎是往醫療室跑得最勤快的人。最初是出於關心和愧疚(他認為上官雪是被卷入了他們的戰爭而受傷),後來則變成了一種習慣,甚至期待。
他會帶著自己偷偷藏起來的甜甜圈(雖然經常被神田優瞪視或李娜莉溫柔地說教),或者隻是單純地坐在病房外,等上官雪調息結束,然後找些笨拙的話題
“上官,今天的天氣似乎不錯……當然總部裏麵感覺不到啦,哈哈。”
“上官,科姆伊室長又發明了新的奇怪裝備,把利巴班長折騰得夠嗆……”
“上官,你需要的那些‘靈石’,科學班那邊分析說能量結構很奇特,和惡魔內核有些相似但又完全不同……”
上官雪對於亞連的熱情,總是回以禮貌而略顯疏離的微笑。在她眼中,亞連是個善良、樂觀、有時有點脫線但內心純淨的少年,一個值得結交的朋友。她看到他身上纏繞的沉重命運與悲傷過去,也看到他努力微笑背後的溫柔,這讓她對他多了一份同道中人的關照,但也僅此而已。
“謝謝你,亞連。”她通常會這樣回答,“天氣好時確實該多走走。科姆伊室長……很有活力。關於靈石,它們源自我那個世界……與惡魔的扭曲能量本質不同,隻是被強行結合了。”
她的心思,絕大部分都放在了兩件事上一是師尊交代的收集靈石的任務,二是鑽研此界惡魔與“鬼”的結合奧秘。黑色教團對她而言,是一個臨時的落腳點和情報來源,一個能讓她更方便執行師門任務的地方。
一旦身體恢複得七七八八,上官雪便立刻向科姆伊申請外出執行任務,目標直指惡魔活動頻繁的區域。科姆伊批準了她的行動,但也強調希望她能與教團的驅魔師協作,互相照應。
幾乎每一次,亞連都會“恰好”也有空,或者“剛好”任務地點相近。
“上官!好巧啊,我也要去那個方向調查惡魔蹤跡,一起吧?”亞連背著左手,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眼神卻有些飄忽,暴露了他的小心思。
上官雪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旁邊一臉“我才不想當電燈泡但被強行安排”表情的神田優,或是溫柔笑著的李娜莉,平靜地點點頭“也好,互相有個照應。有勞各位了。”
任務過程中,上官雪展現出的戰鬥方式總是讓亞連等人驚歎。她不像他們那樣依靠武器硬碰硬,更多的是運用符籙、陣法、步法,調動天地間的清正之氣,或以玉清劍引動雷霆,招式飄逸而威力巨大。她專注於尋找惡魔核心中的靈石,每次惡鬼被淨化後,掉落的靈石都會被她收取到隨身攜帶的袋子裏,對待那些扭曲的靈魂殘留物,她用玉清劍消滅的同時,眼神中都充滿了憐憫。
亞連看著這樣的她,眼神越發專注和……柔軟。他看到她強大背後的悲憫,看到她清冷外表下的責任感,這與驅魔師的信念如此相似,卻又源自截然不同的體係。他被這種神秘和強大深深吸引。
休息時,亞連會湊過去,好奇地問東問西
“上官,剛才那個發光的符文是什麽原理?”
“用玉清劍超度它們……會讓它們好受一些嗎?”
“你的劍好像有生命一樣,它也會和你說話嗎?(就像我的蒂姆甘比和神田的六幻)”
上官雪會耐心解答一部分,關於師門核心秘法則會婉拒“此乃師門所傳,不便細說。” “萬物有靈,殘魂亦需歸處。” “玉清劍與我心意相通,是我性命交修之寶。”
她能感受到亞連過於熱切的關注,但她將其理解為他對異國文化和新力量的好奇,以及他本身善良天性使然。她偶爾會覺得這位白發少年看著自己的眼神有點過於明亮,但並未深想,她現在隻想專注於修行和任務,兒女情長之事,似乎並未進入她的考慮範圍。
諾亞方舟那邊,通過幾次遠程觀察上官雪的戰鬥(尤其是她與亞連等人協同作戰時),千年伯爵和諾亞們對她的力量特質有了更多了解。
“那種淨化之力,對於低級惡魔幾乎是致命的。”緹奇·米克把玩著手中的牌,語氣不再那麽輕鬆,“而且,她似乎在收集什麽……那些惡魔徹底毀滅後殘留的結晶?”
“是靈魂的碎片,被淨化後的核心。”羅德吮著棒棒糖,“她在超度哦,真是‘善良’呢。不過,伯爵不喜歡這樣對吧?那些靈魂本該徹底湮滅或者被我們吸收才對。”
千年伯爵的聲音充滿了厭煩和殺意“不能再讓她繼續下去了。不僅破壞我們的兵力,還在竊取我們的‘材料’……那個女孩,必須死。緹奇,羅德,準備一下。或許,我們該給她準備一個‘舞台’,一個讓她無法逃脫,也無法得到那些驅魔師及時援助的完美陷阱。”
“這次,要確保萬無一失。”
陰影在蔓延,而黑色教團內,亞連對上官雪不自覺的守護欲也在日漸增長。他尚未察覺諾亞的針對性陰謀,隻是本能地想靠近那片清涼寧靜的雪,卻不知風雪即將變得狂暴。
上官雪依舊步履不停,穿梭於惡魔出沒之地,收集著靈石,心無旁騖。隻是偶爾,在疲憊的間隙,她會望向東方昆侖的方向,眼中流露出對師門的思念,以及一些人一些事的懷念。
命運的絲線,正悄然收緊。純淨之雪與溫暖之光,能否共同抵禦那來自遠古的深沉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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