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推心置腹,鄧言釋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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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這個世界上有“後悔藥”,鄧言是真的想多買點,
    “俺錯咧…錯就錯在,不該生在這個該死的世道上!
    錯就錯在,當初就不該“耳根子”軟,聽從楊勝利的“詔安”,加入啥該死的保安團,弄到現在,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
    俺錯咧,錯就錯在,不該活在自己的“小世界”裏,覺得自己“啥都行”!
    錯就錯在,明知道自己就是個胡子出身的莽夫,就不該被楊勝利的忽悠,去搞什麽勞什子的情報工作!而放棄了一個營的領導權!結果就是,坑了別人,害了自己…
    最最最…做錯的,當初為啥讓自己的心腹之人,替自己一死,而自己卻活下來!
    要不然得話,也不會被那個姓孔的,氣成這樣!這…是要俺老鄧的命啊!
    老楊…楊勝利,俺老鄧來找你了…”
    “哎呀臥槽,這老鄧又要過去了!得,都說‘氣死不償命’,這可不行…”
    王不懂一把沒拉住孔永安的“碎嘴子”,氣的鄧言滿臉的通紅,兩隻眼睛都“翻白眼”了。所以,他也沒時間去埋怨那個喜歡“多嘴”的“孔驢”。連忙一個健步,跳到了炕上,直接就伸手,按在了鄧言的“人中穴”上。
    “老鄧,老鄧…你緩緩啊…老鄧,啥事都沒有,老孔就是逗你玩的…”
    孔永安正抽煙呢,可能是王不懂的動作太快,一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也可能是在孔永安的“潛意識”裏,他說的那些話,是真的沒啥毛病的!
    “…本來嘛,你鄧言‘小名’叫啥‘情報中心主任’!可是事實呢?錢花了不少,可對於團裏有用的情報,在內容上,重不重要的先不說,單說數量,一隻手就能數過來!
    而你姓鄧的本人呢?更是差的不行!都說情報工作是‘隱蔽戰線’的工作!情報人員最重要!
    可你姓鄧,是啥樣呢?兩次被部下出賣,要不是人家王小二舍生忘死的救你,你這個家夥,差點就因為受傷嘎了…
    現在好了…為了能夠救你,連累到老子都進了監獄…”
    想到這,孔永安狠狠的抽了一口煙,打算繼續再奚落鄧言兩句時,這邊發現,王不懂在掐他“人中”,來急救他!而鄧言似乎都“翻白眼”了,兩隻眼睛瞪的溜圓,還發出“呼、呼”的喘氣聲,
    “臥槽,這特麽老鄧,咋又要‘背過氣’了…”
    這下弄的他孔永安,一下子不會了,連忙扔掉煙頭,脫鞋上炕,也“毛手毛腳”去救鄧言。
    “哎呀,老鄧啊,你醒醒啊,俺就是逗你玩的啊…你咋不‘失逗’呢?挺大個中校軍官,就這麽點‘格局’?氣性還這麽大…這以後誰還敢和你開玩笑了,更不可能和你‘交心’了…”
    王不懂一聽孔永安的勸說內容,直咧嘴,心道這哪裏是勸說人啊,這不就是‘殺人誅心’呢嗎?
    “行了,老孔。你少說幾句吧,先去‘炕梢’坐回去,俺勸勸老鄧!快去…”
    孔永安一見王不懂的樣子,就知道他現在是真有點急了,連忙答應了一聲,就“哪裏涼快,哪裏待著去了”,臨走的時候,又朝著王不懂要了煙和火,這才躺的遠遠的。
    ………
    經過了好一頓折騰,鄧言的呼吸平緩了下來。王不懂抹了一把頭上的汗珠,又摸了摸鄧言的脈搏,知道他已經沒啥事了。這才把鞋子甩掉,一屁股坐在了炕上。
    “唉,老鄧啊…不是俺說你,你這氣性也太大了點…不過也好,既然老孔把事情說了,那俺也多說兩句吧…”
    點燃了一根煙,“吧嗒吧嗒”的抽了一口,王不懂這才感覺全身平緩了下來。挨在鄧言的身邊,輕輕的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老鄧,你也知道。俺王小二從不喜歡來虛的,所以啊,咱們就‘就事論事’,說說你鄧言這陣子究竟幹了啥?做了那些事…”
    王不懂抽了一口煙,語氣變得低沉,繼續陳述:
    “…自打第二次打敗了小鬼子的‘圍剿’,保安團就有點變味了,弟兄們不再以‘打小鬼子’為全團目標,而是自上而下的,就盯著怎麽去‘升官發財’了!
    可能你會說,這是人之常情嘛,誰不喜歡升大官呢?可是,你想過沒有,全國上下當兵的,都要是這個想法,那還需要舍生忘死,把腦袋別到褲腰帶上,打小鬼子嘛?還不如直接當個漢奸,賣國賊就算了…
    所以啊,一開始啊,這些人就把自己陷入了一個‘危險’的錯誤認知裏!
    可能下麵俺要說的話,對死去人不敬。但是,你也知道俺的意思。
    他楊團長就為了能夠再升一級,就縱容了那個姓李的胡來,然後一下子就把保安團的‘家底’折騰光了!
    單憑這一點,他楊勝利,就不是一個合格的軍人!至於那個出賣了三營和保安團的大叛徒,吳安平,俺覺得,也和他楊勝利的‘管教不嚴’有直接的關係!
    或者說,如果他楊勝利要是嚴以律己、知人善任的話,就不可能把一營之長,這麽重要的職務,丟給了自己家那個沒用的‘親戚’!
    而你呢,那個時候,你作為保安團原三營營長,情報合特戰的頭頭,為啥不出言反對這個任命呢?或者說,你當時是不是和楊、郭二人一樣,有自己的‘小意思’呢?
    ……所以啊,可千萬別聽到有人說你不行的時候,就隻會單純的認為對方在挖苦你,奚落你…”
    王不懂把煙頭掐滅,拿過剛才孔永安給鄧言倒的水,喝了一口,接著說道。
    “後來的事情,你也知道了!郭嘉超出逃,而你老鄧也沒了蹤跡!那麽出於哪方麵的考慮,保安團重新選擇指揮員,又能怪誰呢?總不能,一直等著你老鄧,一個人大發神威,救大家吧?
    是,就是讓保安團的那些弟兄們再等等也行,那麽,時間呢?一個月?還是兩個月?
    難道,你認為保安團還能堅持兩個月沒有最好軍事主官嗎?別忘了,小鬼子的那個一個旅團的精英,可馬上就要下鄉圍剿了。
    到了那個時候,你這個保安團副團長,鄧言,又該怎麽整呢?
    就算你有很好的計策退敵,那時間還來的急嗎?再一個,沒了後勤儲備,還損兵折將的保安團,還能不能餓著肚子,凍著身子,沒有武器彈藥,去和那些小鬼子的精英旅團拚命呢?”
    一席話說完,閉著眼睛的鄧言,突然把眼睛睜開了,兩行淚水也無聲無息流了下來。
    “…咳咳,小二啊,你別說了,俺明白你講的意思!俺真是該死啊…”
    鄧言說完這句話,用那隻沒有受傷的手,狠狠的給自己來了一個“大嘴巴”。然後聲音低沉而又迷茫的問道:
    “小二…你說,俺是不是真的沒用?不配原來的職務?
    唉…現在俺受了傷,眼下因為姓郭的出賣,團裏在兩城裏的情報點,全部被毀了…
    …俺不但辜負了上級領導的信任,沒有把團裏工作抓好,也因為情報工作的失誤,給團裏造成了巨大的損失!
    俺是…真對不起團裏那些戰死的弟兄們呐!嗚嗚嗚…”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看著鄧言這個大老爺們,這樣的慟哭。把王不懂和孔永安的情緒也影響了!兩個人也是熱淚盈眶,低頭不語。
    過了好一會兒,鄧言的情緒穩定了點,不顧傷情,向王不懂要了一根煙後,狠狠的抽了一口。眼睛裏才有了點光亮。
    咳嗽了一聲,鄧言這才輕聲詢問王孔二人來府城的目的,並直言,如果單純的為了救他這個“傷號”,真是不值得。
    還沒等王不懂給他解釋,孔永安的“碎嘴子”的毛病又要犯病。急得王不懂狠狠瞪了他一眼,這才訕訕的坐回到原來的位置。
    王不懂見孔永安消停點了,這才把整體的籌劃,以及已經刺殺了出賣保安團情報點人員的郭嘉超的事實,告訴了鄧言。
    可當鄧言聽到郭嘉超已經被刺殺後,整個人不顧身上的重傷,突然從炕上一躍而起。先是哈哈大笑,接著又是長籲短歎,最後說啥要代表那些死去的情報人員,要給王不懂和孔永安磕一個頭。
    王不懂一看,連忙就要伸手相攙,而孔永安這邊,也是連忙阻止。笑話,你可以和人家鄧言開玩笑,甚至可以奚落幾句,可是麵對一個從一開始,就積極參加抗戰,不顧個人生死的祖國軍人,他的尊嚴是不可冒犯的!
    結果就是,三個人麵對麵都跪在了炕上,直接來了個“宴桃園豪傑三結義”…
    正當這麽個時候,“監號”的大門,突然被人從外麵拉開,一個穿著小一號的“囚服”,腦袋頂著滿頭自來卷的男人,走了進來,人還沒等大門關上呢,就聽見來人開了口了,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