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宴會上的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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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對方不給自己等人麵子,陳羽也自然不會給對方好臉色。
    他平靜地看向那位盛氣淩人的女侍衛,語氣淡然卻帶了些輕蔑:“這位騎士小姐,你的措辭似乎有些嚴重了。雖說公主殿下讓你轉述的意思,大方向上與你所說的相似,但據我所聽到的,公主殿下的語氣和措辭,可並非像你這般嚴厲和……不客氣。”
    他頓了頓,繼續道:“而且,從一進門,我就感受到你身上流露出的隱約敵意,恕我冒昧地問一句,你對我等所抱持的這份強烈敵意,究竟來自何方?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應該是我們的第一次見麵,按理說,我們應該沒有任何交集,更談不上有什麽過節才對。”
    既然對方不給自己等人麵子,陳羽也就不打算給對方麵子。
    聽到陳羽這番直接到近乎不客氣的話,還在牆角費力地試圖讓阿庫婭和惠惠這兩個麻煩製造者冷靜下來,不要再搞出什麽大新聞的達克妮斯,整個人都僵住了。
    她目瞪口呆地看著陳羽,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沒想到,隊伍裏平時看起來最為穩重可靠、也最能顧全大局的陳羽老大,居然會在這種場合,當著公主殿下的麵,竟然說出如此冒失、甚至可以說是挑釁的話語。
    對方名為克萊兒·詩芳尼亞,是愛麗絲公主的教育專員兼護衛的女性騎士。
    同時也是與達斯提尼斯家並列的大貴族詩芳尼亞家的長女。
    她現在的職責就是保護王女愛麗絲,一直擔當她的左膀右臂。
    她的表現也被認為是公主殿下意誌的延伸。
    現在如此挑釁對方,這簡直比阿庫婭和惠惠剛才的舉動還要讓她心驚肉跳!
    一時間,達克妮斯完全不知所措,腦子裏一片空白,連正在對她拳打腳踢掙開束縛的阿庫婭和惠惠都暫時顧不上了。
    “陳、陳羽老大……不要這麽直接啊……”
    她顫抖著聲音,想要說些什麽來挽回局麵,卻發現自己的聲音低到可憐。
    那位女侍衛顯然也沒料到陳羽敢如此直白地反駁她,甚至還點破了她曲解公主意思的事情。
    她先是一愣,隨即臉上露出了惱怒的神色,更加義正言辭地厲聲嗬斥道:“大膽狂徒!你居然如此無禮,竟敢偷聽公主殿下與近侍之間的私密談話!簡直是目無王法!爾等區區平民,即便你們僥幸消滅了幾個魔王軍的幹部,立下了重大功勞,也絕不能以此為依仗,如此冒犯王族成員的威嚴!”
    陳羽聞言,輕輕搖了搖頭,神色依舊平靜,否認了女侍衛的指控:“你又說錯了,騎士小姐。我並非刻意偷聽,畢竟實力達到一定程度之後,聽力自然會遠超常人。在這麽近的距離內,即使你們隻是小聲交談音量,我也能夠清晰地聽到你們之間的談話內容。這並非我的本意,隻是實力擺在這裏罷了。”
    他頓了頓,目光轉向似乎有些不知所措的愛麗絲公主,語氣中帶著一絲歉意,卻依舊不卑不亢:“至於所謂的冒犯王族,每個地區都有其不同的風俗習慣。雖然常言道客隨主便,入鄉隨俗,但非常抱歉,在我們那個世界,所謂的貴族階級早就已經被掃入了曆史的塵埃,成為了封建時代的糟粕。因此,我不曾係統地學習過有關麵見王族時需要遵守的繁瑣禮儀。”
    說著,陳羽對著愛麗絲公主的方向抱了抱拳,這是一種在他的故鄉常見的表達敬意的方式,簡單而直接:“如果我剛才的言行,或者我的同伴們之前的舉動,讓公主殿下感到不悅或者受到了冒犯的話,那我隻能在此表示誠摯的歉意了。畢竟,我本質上隻是一個喜歡四處遊蕩、隨性而為的旅行魔法師。”
    話鋒一轉,陳羽的語氣雖然依舊平靜,但話語中卻帶著一絲不容忽視的分量:“如果貝爾澤古王國對待我們這些曾經消滅過魔王軍幹部、打倒過機動要塞毀滅者、甚至還協助找出了意圖謀逆的貴族的有功之臣都是這樣的態度的話,那我或許隻能考慮帶著我的同伴們,改道去布萊德魯王國那邊看看了。說實話,我對那邊傳說中關於古代龍族的研究,也一直挺感興趣的。”
    “你!!!”那名女侍衛被陳羽這番軟中帶硬的話氣得臉色鐵青,眼中怒火更盛。
    她認為這是赤裸裸的威脅和藐視!
    “鏘”的一聲,她猛地拔出了腰間的佩劍,雪亮的劍鋒直指陳羽,厲聲喝道:“放肆!竟敢威脅王室!看來不給你點教訓,你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就在女侍衛劍拔弩張,宴會廳內的氣氛緊張到極點,仿佛下一秒就要爆發衝突之際。
    一直沉默不語的愛麗絲公主,卻突然伸出她那纖細白皙的小手,輕輕地拽了一下女侍衛的衣袖。
    女侍衛身體一震,低頭看向公主。
    愛麗絲公主仰起小臉,對著她小聲地說了幾句話,表情看起來有些焦急,又帶著一絲懇求。
    聽完公主的話,女侍衛臉上的怒容雖然沒有完全消散,但眼中的殺氣卻漸漸收斂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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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有些不甘地瞪了陳羽一眼,但最終還是聽從了公主的指示。
    她深吸一口氣,動作略顯僵硬地將手中的寶劍“唰”的一聲收回了劍鞘。
    然後,她再次轉向陳羽等人,雖然語氣依舊有些生硬,但至少不再像之前那般咄咄逼人:“……十分抱歉,方才是我失禮了。”
    她微微低頭,算是行了個禮,“公主殿下對於各位為王國所做出的巨大貢獻,表示由衷的感激。那麽,就讓我們拋開這些不愉快,請大家入座吧。”
    在公主殿下的懇求下,宴會廳內的氣氛,總算稍微緩和了下來。
    但空氣中依舊彌漫著一絲肅殺的氛圍。
    為了打破劍拔弩張的氛圍,阿庫婭眼睛一亮,伸出手指,像是變戲法一樣突然變出來一個畫框。
    接著也不知道她從哪裏弄來了一些細密的彩色沙子,隻見她指尖翻飛,那些沙子在她手下仿佛擁有了生命一般,迅速勾勒出一幅幅生動的圖案。
    隻是三兩下,就完成了一幅極其細致的彩色沙畫。
    “鏘鏘!這是送給公主殿下的沙畫,作為友誼的象征。”
    速度之快,讓隔了兩個座位的達克妮斯根本來不及阻止。
    “好厲害!”
    愛麗絲公主忍不住拍手稱讚,清脆的聲音如同風鈴般悅耳,然後立即湊到女侍衛耳邊,讓其轉述話語。
    這次,女侍衛並沒有添加自己的話,而是點頭道:“竟然在這麽短的時間內畫出如此精致的沙畫!真的是太厲害了!既然如此,給你賞賜吧!殿下如此說道。”
    看到公主殿下開心,阿庫婭更是得意洋洋,尾巴幾乎要翹到天上去了。
    “論才藝展示,我可是超強的!”
    她挺起胸膛,自豪地宣布。
    雖然阿庫婭的才藝表演經常闖禍,但此刻她的表演確實緩和了緊張的氛圍。
    愛麗絲公主顯然對阿庫婭的表演非常滿意,她對著身旁的女侍衛低聲說了幾句。
    女侍衛點了點頭,從隨身的小巧錦囊中取出一枚鴿子蛋大小、通體湛藍的寶石,遞給了阿庫婭。
    “這是公主殿下賞賜給你的,阿庫婭小姐。”
    女侍衛的語氣依舊有些生硬,但比之前已經緩和了不少。
    “哇!好漂亮的寶石!跟我一個顏色耶……”
    阿庫婭一看到亮晶晶的東西,眼睛立刻變成了金錢的符號。
    她一把接過寶石,舉到燈光下仔細端詳,寶石散發著幽幽的藍光,純淨無瑕。
    “謝謝公主殿下!公主殿下真是太大方了!”
    阿庫婭喜滋滋地將寶石收好,臉上樂開了花,不停地對著公主殿下鞠躬道謝。
    而宴會的氣氛,因為這個小插曲,變得更加融洽了一些。
    愛麗絲公主的目光,卻時不時地飄向陳羽。
    她對剛剛陳羽的說辭很是好奇。
    陳羽那句看似不經意間提及的“在我們那個世界”,如同投入平靜湖麵的一顆石子,在愛麗絲公主那顆聰慧而敏銳的心中,悄然漾起了一圈又一圈難以平息的漣漪。
    身為王國的公主,她自幼便有機會接觸到那些尋常人無法知曉的秘辛。
    王室與那些曆史悠久的權貴世家,從很久很久以前就開始不遺餘力地引入勇者的血脈來優化自己的血脈。
    其目的,便是期望通過這樣的方式,讓王族和貴族能夠繼承勇者的超凡天賦,擁有遠超常人的潛能,從而確保王國的長久穩固與繁榮。
    為了實現這一宏偉的目標,王室和貴族的子嗣們不僅從小就要接受來自各領域頂尖導師的嚴格教習,學習精深的知識與強大的技藝。
    更是不惜耗費巨大的財力與物力,遍尋世間蘊含著豐沛“經驗值”的珍稀食材與奇異食物,隻為幫助他們更快地提升實力,精進等級。
    而那些被尊稱為勇者,在世界各地留下無數光輝傳說的存在,根據秘辛中的記載,實際上正是是被偉大的女神所選中,跨越了世界的壁壘轉生於此,並被慷慨地賦予了種種常人難以想象、近乎神跡的奇異能力或物品,是名副其實的來自其他世界的“天選之人”。
    可無論是陳羽也好,阿庫婭也罷,就連旁邊那個據說用卑鄙的方式打敗了禦劍響夜的佐藤和真,在到達阿克塞爾城鎮之前,都沒有任何記載。
    況且能夠討伐魔王軍幹部,消滅機動要塞毀滅者的冒險者,絕對不是無名之輩。
    這種種跡象,似乎表明對方和禦劍響夜一樣,就是這一批轉生至此的勇者們。
    但秘聞中,大多隻記載他們來自異世界,但對於那個異世界究竟是什麽樣子,卻隻有隻言片語。
    心中對那“異世界”的好奇已然滿溢,愛麗絲公主稍作沉吟,便再次側過身,對貼身女侍衛低聲交代了幾句。
    許是公主的問話內容太過出人意料,女侍衛聽罷,眸光驟然一凝。
    她轉向陳羽,語氣中不由自主地添了幾分鄭重,恭聲道:“陳羽閣下,公主殿下對您先前提及的那個世界深感興趣。殿下想請問,您……是否真的來自一個……我們所未知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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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聲音不大,但足夠讓在座的幾人都聽得清楚。
    和真、達克妮斯和惠惠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看向陳羽,又看了看愛麗絲公主。
    陳羽放下酒杯,杯底與桌麵碰撞發出輕微的聲響。
    他微微頷首,坦然承認:“是的,公主殿下猜得沒錯。我確實並非這個世界的原住民。”
    他的回答平靜而直接,沒有絲毫隱瞞。
    “那……那你是怎麽來到這裏的?”
    愛麗絲公主忍不住親自開口問道,聲音帶著一絲少女特有的清脆和急切,甚至顧不得讓克萊兒轉述。
    “本質上,我是一個喜歡在不同世界間遊曆,學習和研究各地魔法的巫師。”陳羽微笑著解釋道,“至於來到這個世界,也算是一個意外,再上一個世界,我以活人之身到達了死人歸宿的地方,會麵女神,在那接受了神明的委托,她希望我能來這個世界解決一下魔王的問題,作為報酬,會實現我與拯救世界相同的一個願望。”
    陳羽看了一眼阿庫婭,侃侃而談。
    “不同世界穿梭……”愛麗絲公主的眼睛亮了起來,充滿了向往,“那你一定去過很多奇妙的地方,見過很多不可思議的事件吧?能……能跟我們講講嗎?”
    她的小臉上滿是期待,像個渴望聆聽冒險故事的孩子。
    陳羽沉吟片刻,似乎在回憶著什麽。
    “嗯,我想想……”他組織了一下語言,“有一個世界,那裏有一所著名的魔法學校,叫做霍格沃茨魔法學院。學生們會在十一歲時收到貓頭鷹送來的入學通知書,然後乘坐特殊的蒸汽列車前往學校。學校有四個學院,學生們會通過一頂會說話的帽子來決定自己進入哪個學院,目前,我在那裏還是二年級的學生,正在努力精進魔法呢。”
    “會說話的帽子?”
    愛麗絲公主驚奇地捂住了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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