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裏安拿著加繆給過來的出場人員名單稍微看了一眼，看著眼前這群鬥誌昂揚卻又各自打著小算盤的隊員，嘴角微微上揚，眼底卻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既然你們都自己做好決定了——"他慢條斯理地合上戰術板，目光卻銳利得像是能穿透每個人的想法，"那就這麽安排好了。"
    停頓一秒，他忽然露出一個和藹可親的笑容，語氣溫柔得像是在討論明天的早餐菜單。
    "要是輸了……我就把你們扔進英吉利海峽，你們給我遊到英國去，再遊回來。"
    現場瞬間安靜了三秒。
    特裏斯坦手裏的水杯"啪嗒"一聲掉在地上，奧修瓦魯手上拿著的道具直接滑落，就連一向沉默寡言的莫洛都瞪大了眼睛。
    "教練……"奧修瓦魯幹笑兩聲，"您是在開玩笑吧？"
    阿德裏安依然保持著微笑，但眼神已經告訴了所有人——你可以試試我是不是在開玩笑。
    加繆在一旁愉快地點頭："這提議不錯，還能順便鍛煉耐力。"
    隊員們齊刷刷地看向自家隊長，眼神裏寫滿了"你到底站哪邊的？！"
    幸村低頭掩飾笑意，愛彌奇亞則迷迷糊糊地冒了起來，“什麽......”
    當然，這隻是阿德裏安開的玩笑——大概。
    不過，鑒於小組賽一人隻能出場一次的規則，加繆也不可能真的任由隊員們胡鬧。他略微思考後，幹脆利落地將隊伍一分為二——一半主攻，一半守備，既保證上場人數，又確保隊伍質量。
    "精市，你帶一組。"加繆拍了拍幸村的肩，"小愛彌跟我。"
    幸村微微一笑，點頭應下。他知道加繆的用意——讓他們分別率領不同的隊伍，既能鍛煉領導力，也能最大化發揮每個人的優勢。
    "那剩下的隊員呢？"普朗斯舉手提問。
    "自然是讓二軍補充。"加繆笑得燦爛，"畢竟，我們可是要一路贏到決賽的。"
    愛彌奇亞麵無表情地盯著參賽名單，手指在"雙打一：艾德裏克·盧梭  星野愛彌奇亞"那行字上狠狠戳了兩下，仿佛這樣就能把搭檔名字戳掉似的。
    "嘿嘿嘿~"艾德裏克像隻哈士奇似的湊過來，得意洋洋地晃著腦袋，"這次可是教練批準的正式搭檔哦~"他故意拉長音調，"小愛彌再嫌棄我也沒用啦~"
    愛彌奇亞深吸一口氣，猛地伸手拽住艾德裏克的衣領，在對方"哇啊！"的驚呼中，皮笑肉不笑地低聲道："合作愉快，艾德裏克。"
    "嘶——"艾德裏克立刻正襟危坐，做了個拉上嘴巴的動作。
    但當兩人站上賽場時，氣氛瞬間變了。
    捷克隊的雙打選手剛做完挑釁的割喉動作，就發現對麵那對原本還在互懟的搭檔，眼神突然同步變得危險起來——
    愛彌奇亞慢條斯理地纏繞著拍線，紫黑色長發在腦後紮成利落的高馬尾，發梢隨著動作輕輕晃動。
    艾德裏克則一反常態地沉默下來，那雙總是帶笑的藍眼睛此刻冷得像極地冰川，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球拍的握柄。
    裁判剛宣布"比賽開始"，捷克選手就感到一陣寒意——對麵兩人明明沒有任何交流，卻同時扯出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第一球，愛彌奇亞發球。
    捷克選手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砰"的一聲巨響，網球已經深深嵌入他腳邊的底線，旋轉摩擦出焦黑的痕跡。
    "150。"裁判的聲音有點發抖。
    艾德裏克吹了聲口哨："不錯嘛~不過..."他突然壓低重心，露出鯊魚般的笑容，"下一球該我了。"
    捷克選手還沒從剛才的震懾中回神，就見艾德裏克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衝到網前，一記暴扣直接將對手的球拍打飛出去！
    "300。"
    當裁判宣布"比賽繼續"時，捷克選手驚恐地發現——法國隊那個初中生看向他們的眼神帶著意味不明的笑意！接下來的比賽完全變成了單方麵碾壓，當最後一球狠狠釘在底線時，記分牌顯示著刺目的60，三局都是這樣。
    "比賽結束！法國隊獲勝！"
    "嘖，捷克這一屆的選手質量不行啊，加繆。"艾德裏克仰頭灌下一整瓶水，喉結滾動間灑落的水珠在陽光下閃閃發亮。他隨手用護腕擦了擦嘴角，眼神裏還帶著未褪盡的戰意，"好歹排名第九，就這水平？"
    場邊的捷克隊選手聽到這話，臉色頓時變得鐵青。其中一位高中生握緊了球拍，卻被隊友死死按住肩膀——開什麽玩笑，對麵可是世界排名前五十的職業選手啊！
    加繆慵懶地靠在指導席上，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著扶手："那邊隻是高中生，你都是職業選手了，說這話..."他突然抓起毛巾砸向艾德裏克，"怕不是在找抽？"
    毛巾精準命中紅發青年的臉，引得觀眾席一陣輕笑。艾德裏克誇張地捂住胸口："加繆！隊長！我剛剛可是為法國拿下一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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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0的比分確實漂亮。"加繆轉頭看向安靜喝水的愛彌奇亞，眼神瞬間柔和下來，"怎麽樣，站在世界舞台上的第一個對手？"
    精致的亞洲瓷娃娃放下水瓶，被汗水浸濕的劉海貼在額前。他仰起臉，突然綻放出一個足以讓全場快門聲驟增的笑容："感覺很不錯。"指尖無意識摩挲著球拍線，"我開始期待後麵的對手了。"
    陽光灑落在少年身上，將他睫毛上的汗珠折射成細碎的光點。觀眾席傳來此起彼伏的抽氣聲——法國隊的選手怕不是都是按照顏值來選的。
    "小組賽隻是開胃菜。"加繆伸手揉了揉愛彌奇亞發質超好的頭發，惹來對方不滿的瞪視，"等到16強賽開始..."他如藍水翡翠似的眼眸閃過一絲鋒芒，"才是我們真正的主場。"
    不過這場比賽對於愛彌奇亞確實太簡單了點，連精神技都沒使用就輕鬆取勝。
    接下來的雙打一也一樣，埃德加和喬納爾的配合默契無間，僅僅隻靠喬納爾的數據指揮埃德加就已經取得了勝利。
    “那現在，就由我和我的摯愛來結束這場沒什麽挑戰性的比賽吧。”加繆從指導席上站了起來，完全不顧對麵單打三選手的死活。
    他打加繆嗎？開什麽國際玩笑啊！
    “好了，你願意跟我一起上場嗎？親愛的。”
    加繆的網球，是愛最赤裸的具象化。
    當法國隊的主將站在球場中央，親吻球拍的瞬間，整個賽場仿佛被拖入一場浪漫主義的颶風。玫瑰花瓣憑空飛揚，連裁判都下意識伸手接了一片——是真的。
    愛彌奇亞坐在場邊，指尖撚著一片殷紅的花瓣，倒印著名為謊言的眼眸倒映著加繆優雅而致命的擊球軌跡。
    "我愛你！"
    隨著加繆這一聲熾熱的告白，網球化作一道粉金色的流光。捷克選手的球拍甚至沒能觸到球的邊緣，隻聽見"砰"的一聲爆響，身後的廣告牌已經被擊穿一個冒著焦煙的圓洞。
    觀眾席一片死寂。
    "150！"裁判的聲音有些發抖。
    愛彌奇亞托著下巴，突然輕笑出聲："真好。"
    ——加繆的網球是以愛為名的真實。
    ——而他的網球，卻是以愛為名的謊言。
    同樣是行走在"愛"這條道路上的旅人，卻走向了截然不同的分岔口。加繆的愛是綻放的玫瑰，毫無保留地揮灑給整個世界；而愛彌奇亞的愛是虛幻的極光，美麗卻始終隔著一層冰冷的距離，也從未將真實交付於世人。
    "400！"
    捷克選手的雙腿開始發抖。他絕望地看向教練席——他的教練正捂著心髒大口喘氣，顯然已經開始思考放棄這場比賽的可行性。
    最後一球，加繆跳起扣殺時，整個場館突然下起玫瑰雨。網球在觸及地麵的刹那綻放成一朵巨大的 玫瑰，捷克選手直接跪坐在地上。
    "比賽結束！法國隊獲勝！60！"
    全場沸騰的歡呼聲中，愛彌奇亞凝視著自己攤開的掌心。那裏躺著一片被捏碎的玫瑰花瓣，鮮紅的汁液像血一樣沾在指尖。
    "在想什麽？"幸村不知何時坐到了他身邊。
    被謊言充斥的少年沉默片刻，突然轉頭看向自己的愛人："精市，你說..."他停頓了一下，聲音輕得像在問自己，"如果有一天我能真正理解"愛"，會不會也開出這樣的花？"
    幸村沒有立即回答，他給了愛彌奇亞一個擁抱，“會的，一定可以。”我也會等著你的。
    小組賽第二、三場比賽也是順利的讓人不敢置信，無論是一軍還是二軍都在前三場獲得所有勝利將比賽殺死。
    “感覺今年上天都在幫我們啊。”弗朗西斯看著小組賽三場勝的戰績心情甚美，“看看這完美的戰績，啊哈哈哈——”
    看著逐漸癲狂的弗朗西斯，愛彌奇亞和幸村微微遠離了這個男人。
    “你們兩個跑什麽，我就是太開心了而已。”弗朗西斯一回神就看到愛彌奇亞和幸村站的離他遠遠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怎麽了呢，“哦，對了。明天和英格蘭的比賽，你們兩個可以往觀眾台那看看，有驚喜哦。”弗朗西斯去給英格蘭的教練打電話炫耀去了，獨獨留下這麽一句話給愛彌奇亞和幸村。
    休息室內，溫暖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灑落，愛彌奇亞盤腿窩在沙發上，手裏捧著從選手村餐廳帶回的起司蛋糕。銀製小勺挖下一塊綿軟的軟酪體，入口即化的清爽口感讓他滿足地眯起眼睛，像極了饜足的貓。
    "味道不錯？"幸村頭也不抬地問道，手中的英格蘭選手資料翻過一頁。
    "嗯，有點像冰奶酪。"愛彌奇亞含糊地應著，順手挖了一勺遞到幸村嘴邊。後者自然而然地張口接下，視線依舊停留在資料上，卻在舌尖觸及蛋糕的瞬間微微挑眉："確實清爽。"
    他們就這樣一個喂一個吃，配合默契得仿佛演練過千百次。直到愛彌奇亞突然湊近，帶著淡淡奶油的甜味和少年身上自帶的薄荷味交纏的氣息拂過幸村耳畔："明天我們倆要出戰嗎？"
    幸村這才抬起頭，正巧撞見少年嘴角沾著的一點芝士碎屑。沒有猶豫，他傾身向前，輕輕吻去那抹奶白色痕跡。
    "大概會。"他的嗓音比平時低了幾分，指尖撫過愛彌奇亞微微發燙的耳尖，"弗朗西斯特意提到觀眾席的驚喜..."
    話音未落，休息室的門突然被撞開，科朗坦風風火火地衝了進來："精市！阿德裏安和加繆在找——"
    聲音戛然而止。
    法國隊的鳶尾花和星星此刻正以極其親密的姿勢貼在一起，幸村的手甚至還捏著愛彌奇亞泛紅的耳垂。空氣中飄浮著微妙的甜香和一絲若有若無的曖昧。
    "......我是不是該先敲門？"科朗坦僵硬地後退半步。
    愛彌奇亞瞬間彈開，差點打翻蛋糕盤子。幸村倒是從容不迫地收回手，微笑道："資料看完了，我們這就過去。"
    等科朗坦同手同腳地離開後，愛彌奇亞才長舒一口氣，報複性地把最後一塊蛋糕塞進幸村嘴裏："都怪你！"
    "嗯，我的錯。"幸村從善如流地承認，卻趁對方不注意時舔了舔唇角的奶油，意有所指地補充："不過很甜。"
    愛彌奇亞的耳尖徹底紅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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