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則影響睡眠，重則醞釀成精神疾病，最終瘋掉也不是不可能的。”
    林爍極為慎重地道：“千萬不要小看這種副作用。很多本來榮耀加身的英雄人物，就是因為類似的‘古神低語’墮落成了屠夫劊子手。”
    “像什麽一劍捅穿父親的心髒，然後繼承他的王國之類的事情，也沒少發生。”
    “黃泉女士，你也不想自己從理智、淡漠三無女性，變成狂熱的邪惡反派吧？”
    “當然不想。”黃泉果斷地搖了搖頭。
    不如說，任何人都不會允許自己變成那副模樣，除非身不由己。
    看來要買一杆專門在麵包上寫字的筆了。
    嗯，希望文具店的職員聽到這個需求後，眼神不會很奇怪吧。
    如果她的態度稱得上是謹慎，那青雀就完全是忌憚了。
    “這麵包簡直是仙舟人的天敵啊！”
    什麽影響睡眠，什麽精神疾病，什麽瘋掉後變成劊子手。
    怎麽聽起來這麽像是魔陰身呢？
    一開始她還覺得這東西不錯，畢竟吃吃喝喝還能順便把功課做完，簡直不要太爽了。
    如果她在學生時代得到這個東西，麵對背包裏數十斤的課本，就算是魔陰身提前她估計也會腦袋一熱，不管不顧地使用的。
    可放到現在，她完全是避之唯恐不及！
    雖然最近慘遭升職，成為了人人羨慕的太卜司高管，也算是倒了大黴了。但總體上她的小日子還是挺滋潤的，更有大幾百年的‘陽壽’好活呢。
    她可不想提前去十王司報到啊！
    而且，報到時要怎麽回答呢？
    “這位朋友，你的情況十分罕見啊，年紀輕輕就要提前‘沉睡’，到底發生了什麽？”
    答曰：“吃麵包的時候水蘸多了。”
    靠！她都能想象出給她登記造冊的判官、冥差們會是怎樣一副憋笑的表情！
    這事肯定會被寫進十王司的培訓教科書裏，成為代代相傳的經典案例。
    然後……自己就名垂青史了！
    這還不如慘遭太卜大人讓位呢！
    “放心吧，又不是你吃。”
    林爍半開玩笑地道：“而且，你還可以用你無敵的摸魚意誌來對衝嘛。說不定，兩種意念互相抹平後，符玄能喜提一位永久的戰鬥麻雀呢？”
    青雀更加抗拒：“咳，那我還是直接進十王司，當冷凍麻雀標本吧。”
    “如果我拿到這東西，一定第一時間孝敬給太卜大人。她老人家能耐頂天，而且連智識星神賜下的法眼都能扛得住，想來吃了不會有什麽大事。”
    說到這裏，青雀忽然想到了什麽。
    誒？如果說，把這東西上重重地寫滿字，然後送給景元將軍來吃，太卜大人多年的將軍夙願，是不是就能當場達成了？
    嘶……
    青雀倒吸一口冷氣，看著記憶麵包的眼神，像在看什麽洪水猛獸一般。
    雖然明白自家太卜肯定會對這種醃臢手段，不屑地甩出一個傲嬌的鼻音，但這個想法還是讓她不寒而栗。
    這簡直是仙舟人的毒藥啊！
    “有了它，我就不會再將一切忘記了。”黃泉看著手中的麵包，怎麽看怎麽高興。
    雖然已經適應了與虛無之力共存的生活方式，但可不代表她喜歡啊。
    這麵包對她來說，比握著世上最為甜美的蜜桃還要讓人更加欣喜三分！
    “自然，這麵包雖然有些副作用，但也不是什麽洪水猛獸，隻不過是對書寫的要求高了一點點而已。”
    “而且，書寫所用的材料也並無限製。無論白水、牛奶、果汁，甚至喜歡的話，用牛肉條在上麵拚字也不是不行，隻是要小心，如果吃的時候把字碰變形的話，可能會記住一堆不明所以的亂碼。”
    林爍再次嚴肅了神色：“然後……記住寧缺毋濫的道理。雖然浪費糧食可恥，但書寫時難免有時會手滑失誤，字寫地重了一些。按照概率學來說，這種情況必定會發生。如果遇到，還是果斷扔掉為好。”
    “通過這麵包吃下的知識，是真得會記一輩子的，沒有後悔的餘地。”
    黃泉點點頭：“我明白。”
    理智，是她自從獲得虛無力量以來，就想扔也扔不掉的東西。
    若說有什麽事情能讓她失去理智的話……
    她立刻切下一片麵包，將林爍剛才的話寫在上麵後吃了下去。
    這塊記憶可不興出錯啊，要是日後要吃時，把‘字跡不要太重’記混成了‘字跡一定要重，否則效果不好’的話……
    那她很有可能就會理智地玩上一手自掘墳墓。
    那時候……就隻能期望她的虛無之力還能進化，把記憶麵包的效果重新洗掉了。
    但如果真的發生這種事情，她還能不能存在於這個世界上，那可就難說了。
    足足吃下三片麵包後，她終於把這件事情完整刻印在了自己的腦海中。
    但同時又帶來了一些幸福的煩惱。
    一來，是她感覺肚子有點撐了。她可是有良好的生活作息，額，在記憶清晰的情況下。即便味覺已經損失了大部分，但也不會像某些人群，連早飯都不吃。
    可這樣一來，如果要把一天的見聞都記錄下來，那她一天三餐也不用吃別的東西了。這麵包雖然水準相當高，但頓頓吃，早晚也會吃吐的。
    而二來……
    黃泉看著剩餘的麵包。用它來下記憶，實際效果倒是不錯，但是，好像不太夠啊。
    這才幾分鍾，這塊麵包自己就吃掉兩成了。
    “嗯，這東西的確能解決我記憶的問題，但是如果有更加方便的方式就好了。”
    黃泉為自己的貪心兀自失笑。
    但她還真就是這種矛盾的心態。從需求的角度來說，這麵包不夠吃，但從吃飯的角度說，又顯得太多了。
    “罷了，有總比沒有要強。”
    她暫時將麵包放在一邊，將視線投向了第三件奇物，那張黑褐色卡背的卡片。
    “這又是什麽奇物？”
    林爍淡淡道：“神聖防護罩·反射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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