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理醫生幾乎失去了意識，腦袋啪一下磕在講台上，整個身體貼著講台滑跪倒下，一條手臂搭在講台麵上，從側麵看，組成了一個不太標準，但橫平豎直的z字型。
    “教授！你沒事吧教授？”砂金連忙跑過來，連忙把他攙了起來。
    這才哪兒到哪兒啊，任重而道遠的教育工作剛開了個頭而已，怎麽能半途而廢呢？
    教授要是氣死了，他投資博識學會的錢不就白花了？
    “快來人！給真理醫生找個醫生過來！”
    “等，看……”真理醫生發出虛弱的聲音。
    “看什麽？”砂金趕忙附耳過去，以臨終關懷般的心態問道。
    “手……”
    砂金扭頭看去。
    隻見真理醫生攤在講台上的那隻手……倔強地朝他豎起中指！
    “教授，你怎麽這麽頑皮呢。”
    ……
    “師父！”
    彥卿羨慕看了一眼符玄，然後大義凜然地對景元道：“我也可以開桶，我也可以為羅浮奉獻啊！”
    奇物桶他也很想開，但奈何為了寶劍剁手刻在了他的基因裏，實在沒有餘財可用。
    “你？”景元掃了一眼自己的好徒弟，“你先把欠為師的舊債還上，我就借新債給你。”
    “呃……”彥卿咬著嘴唇，眼神四下飄忽。
    “分期二十年還行嗎？”
    景元差點被氣笑了。
    這孩子真有想象力。
    他眼眉顫抖，皮笑肉不笑地道：“你看為師還能活二十年嗎？”
    好吧，不開玩笑，自己餘歲還有小幾百年。幾乎都不敢想象，他如果再長命千歲，這小子能從他這啃走多少錢。
    彥卿道：“師父養氣功夫一絕，定能長命百……萬歲。”
    符玄瞟了景元一眼：“我看也是。”
    “誒？這個不用擔心！”飛霄靈機一動，一根手指舉在耳側，順手掏出一顆八角形的石頭。
    “看，這東西叫猴符咒，可以改變人的種族。把你改變成其他長生種，至少還能擠出個一千年的壽命來！”
    “不過，那時你可能就是壽終正寢，沒辦法進入十王司休眠了。”
    雖然那也未見得是什麽好事，與死無異，但總是能夠給人一種幻想的。
    萬一過了悠久的歲月後，仙舟成功獲得了能夠解決魔陰的技術，並且大力推廣的話，進入休眠的人，不就能重見天日了嗎？
    符玄豁然轉頭，發出呆若木雞的歎音：“啊？”
    “哦？還有這樣的好寶貝？”彥卿聽到後眼前一亮，看著猴符咒就像看到了……一張刷不完的銀行卡一樣。
    “這樣一來，師父就能再為羅浮指引方向一千年了！”
    該說不說，師徒如父子。彥卿心底對景元的尊敬還是不缺的，此刻也是真心實意地為他高興。
    自拜師以來，景元處於魔陰邊緣的年紀，就給了彥卿很大壓力，這也是急於提升實力，接任劍首的一部分原因。現在有了猴符咒，也算了結了一樁心事。
    不過嘛……偶爾能找師父解決一些經濟上的小困擾，也的確是一件不大不小的好事嘛。
    景元猶疑地眨了眨眼睛。
    他剛才好像隻是想想，沒把心裏話說出來吧？這小子真得能啃自己一千年了？
    他笑著搖了搖頭。
    罷了，孩子還小，需要時間沉澱而已，哪裏可能真得啃上一千年。
    他看著飛霄手中的石塊，捏著下巴悠然而笑：“能改變種族的奇物嗎？有意思。”
    人還是不會願意輕易改變自己的身體的，更難以接受自己是其它物種。
    不過，如果有足夠大的收益，或者情勢危急的話，倒也可以一試。
    ……
    翌日清晨，垃圾桶小店。
    林爍打了個哈欠，迷迷糊糊間，伸手拉開了店門。
    一睜眼：“我靠！”
    一個慘白的麵孔陰惻惻地盯著他，兩個人的鼻尖幾乎貼在了一起。
    他打了個哆嗦，猛地向後跳出一步，差點一道金光把對麵打到外太空。
    仔細一看才發現，原來是刃。
    林爍猶疑道：“你不應該去列車找老朋友敘舊了嗎？這是？”
    刃的衣服被清晨的露水打得半濕不濕，雙眼布滿血絲，比網吧包宿一個禮拜的頹廢宅男都顯得狼狽幾分。
    “為了避免銀狼理之律者的修行中斷，她們建議我出來多走走。”
    “哦，懂了。”林爍點點頭：“卡媽怕你打擾孩子學習，把你關外頭了。那你在我店門口……你不會實在沒地方想去，所以幹脆在這裏杵了一晚上，等現在直接來開桶吧？”
    “沒錯。”刃點點頭。
    “好吧。”林爍無語地點點頭。
    這是仗著身體好，真就隨便造啊。
    “不過，我是半夜才來到這裏的，並非是隊列中的第一位。”
    林爍兩眼稍稍睜大了一些。
    還有高手？
    還有比你更閑，更死腦筋一點的？
    “看。”刃指了指一旁假山邊上的涼亭。
    一個身穿藍白服飾，頭戴石膏頭像，擺著思考著姿勢的……人，正一動不動地端坐在石桌旁邊。
    真理醫生？
    林爍眨了眨眼。
    這和環境融入的也太好了吧，要是不仔細看，他都以為是長樂天廣場添了新擺設呢。
    察覺到林爍的目光，石膏頭顫了一下，呼吸從平緩變得急促了一點點。
    林爍明白了過來。
    這竟然是戴著石膏頭睡著了？
    嘖，有這兩位門神給自己擋道，妖魔鬼怪倒是沒了，客人也得被一塊兒嚇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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