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宮城縣，仙台市。
    夜海一邊喝著仙台特色毛豆奶茶，一邊在街道上走著。
    仙台市。
    在原作裏，這座城市被羂索選擇為死滅洄遊的結界之一。
    夜海看著四周熙熙攘攘的人群，歎了口氣。
    若按照原作的進度……當死滅洄遊開啟，大量的咒靈，術師，甚至還有莫名其妙亂入的美國大兵，將會在這座城市肆虐。
    到那個時候，這些從夜海身邊走過的人們，他們的命運會怎樣呢？
    糾結這件事多少顯得有些矯情。但夜海忍不住這樣想。
    畢竟，夜海總不能相信，羂索會在死滅洄遊開始前，把那些既不是受肉體，又不是新晉術師的人送出結界吧？
    這世界還沒有那麽童話。
    那這些純粹的普通人，他們會怎麽樣，又要怎麽樣呢？
    他們或許就是鹿紫雲一獲得的那兩百分中的一分——作為普通人，他們甚至隻價值那些術師的五分之一。
    更大的可能，他們會死在一個原作裏找不到臉也找不到名字的小嘍囉手上。
    人所能經受的最後的磨難，就是連死亡都沒有價值。這已經接近一種侮辱了。
    所以，雖說夜海很喜歡熱鬧，很喜歡人群的喧囂。
    但他有時候會莫名地不願去接近人群。
    看著這些並不知世界真相的普通人，夜海隻覺得感傷。
    就像是聚合在一起的泡沫，反射著絢麗的光，卻會輕易消逝。
    所以夜海不願看著它們消逝。
    夜海想這麽多，倒絕不是想譴責什麽。
    弱小本身就絕不值得同情。夜海願意保護弱者，那隻是處於自身的意願。
    如果另一些人並不願保護弱者，那也並不是過錯。
    這麽一想，夜海的觀念，相比最初，真的改變了好多。
    相比於當初，堅信站在人類一方才是善良的，正確的。
    夜海現在倒是不會做什麽價值評判了。
    但他最終的決定還是沒有任何改變。
    他希望盡其所能地，讓更多的無辜者活下去。
    當然，是盡其所能，夜海不會去勉強行善，那隻會起到完全的反效果。
    而且，夜海也不是聖母。
    ————————
    仙台市郊。
    夜海站在此處，暗影如觸手般從身後探出，伸向半空。
    夜海觀察著四周，像是在查找什麽。
    原作裏，羂索說過。
    死滅洄遊的結界，其實是他利用天元留下的“淨界”為藍本，創造出的“梵界”
    這“淨界”和“梵界”，都是千年之前的結界術語。
    別說夜海不知道這指的是什麽……
    就連天元的記憶裏，也沒有對這兩個詞的解釋。
    但夜海知道了一點。
    那就是天元設立過的“淨界”，到底在什麽地方。
    沒錯，其中有一個，就在仙台！
    既然死滅洄遊的結界“梵界”，是從“淨界”改進而來的。
    那隻要夜海研究明白這個“淨界”，是不是就有辦法直接結束死滅洄遊呢？
    雖然看起來，羂索現在的手牌已經用盡了。
    四天災咒靈全部死亡；術式【無為轉變】也沒拿到手；宿儺手指至少有七根在夜海和五條悟手裏，宿儺的實力難以恢複；咒術界高層的內應被五條悟解決；最重要的是，連作為全日本人與咒靈融合關鍵的天元，靈魂都已經被夜海收走了……
    有這麽多不利因素，但夜海相信，羂索一定還會想辦法開啟死滅洄遊的。
    不過這次……
    夜海有預感，很可能並不是原作的地點與規模了。
    一邊想著，夜海一邊向右前方走了兩步，伸出纏滿暗影的右手，輕輕一扯。
    一道缺口，便憑空出現在半空。
    這裏麵，就是天元曾經布下的“淨界”了。
    ————————
    兩日後。
    日本，栃木縣，宇都宮市。
    血界之內。
    夜海在一張紙上，勾畫著“淨界”的結構。
    夜海發現，結界術這玩意兒真的和微電子有些過於相像了。
    現在夜海幹的事，和畫版圖有什麽區別……
    言歸正傳。這兩天，夜海算是徹底搞明白了這所謂的“淨界”。
    這種古代結界，雖說繁瑣而效率不高。
    但它也有獨到之處。
    那就是確實極其穩定。
    不過經過夜海的分析，他也找到了直接暴力破壞這種結界的方法。
    “下麵，就看九十九由基，能不能搞到羂索下一步行動的情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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