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才，庸才，平凡，出眾，人才，鬼才，天才。
    紀雨第一時間就抓住了重點：“還能有蠢才和庸才這種才能的？”
    “嗯哼？”紀小元微微點頭，“是啊，平凡天賦最多也就是資質平平，沒有太高的天花板而已；
    而蠢才，是真真正正的菜到家了的那種，一點修煉天賦都沒有的。”
    “大多數人都是平凡，偶爾會有庸才和出眾這樣天賦的，人才天賦將來就已經是能成高手的了，鬼才已經百年難得一遇；
    至於蠢才和天才這兩個極端，我並沒有見過，可能更久遠的時代會有吧。”
    就在紀雨等人正在等待排隊時，突然，原本太陽即將出來的天空一瞬間陰雲密布，滾滾黑雲不知道從哪裏出現。
    空中也傳來一陣陣沉悶的雷聲，在那宛若煙霧一般翻滾的雲層中，一道道閃電在雲層之間來回閃爍，就像是龍卷風要來的那種惡劣天氣。
    廣場上的修士們都被嚇呆了，一個個仿佛都被石化了一般站在原地，直愣愣的看著天空；
    城裏的百姓看到這一幕，紛紛都往家跑，各自把晾在外麵的衣服都給收了起來。
    這奇怪的景象並沒有持續多久，僅僅是三分多鍾後，空中的烏雲如潮水一般褪去，最後消失在天邊，清晨的太陽重新從地平線上升起。
    而在隊伍前方，突然傳來一陣嘈雜聲。
    紀雨想伸脖子去看，但他實在是太矮了，哪怕是跳起來都看不見啊。
    就在紀雨一籌莫展時，他感覺自己的雙腿被一雙小手給抱了起來。
    沈幻月憋著小臉，雙手吃力的抱著紀雨的雙腿，但她才不過是個九歲的孩子，哪怕她把紀雨給舉起來，也隻是稍微高了那麽一點，同樣啥也看不見。
    看她這操作，紀雨頓時哭笑不得：“你這小身板，又沒辦法起到增高的作用，把我放下來吧，我的鞋帶都被你給蹭開了。”
    聞言，沈幻月頓時小臉一紅，隻好把紀雨給放下來，她抱的位置又是膝蓋的部位，紀雨的長筒皮靴的鞋筒就包裹到了這裏，鞋帶打結處就在這個位置。
    “不好意思啊，我……”沈幻月低垂著頭，滿臉通紅得有些不知所措，“我以為我抱得動你的，我記得我好像抱得動你的。”
    聞言，紀雨隻是笑著搖搖頭：“你會把紀雨給抱起來的，但不是現在。”
    最後，還是又把紀小元給疊了上去，才看到一個挺漂亮的女修士，正被一眾修士眾星捧月一般的圍在中間。
    而那平台上放著的水晶球，則是冒出了很漂亮的七彩光芒。
    而且，這個女修士紀雨還認識，是沈清月。
    紀雨頭頂上被隱形的尖尖的三角形耳朵一下子就豎成了天線，直接把他們的話給聽了個大概。
    “人皇保佑啊，竟然引發了天地異象，是一位天才資質的苗子！”
    “太好了，而且歲數還這麽小，隻要認真修行，你以後必成大器啊！”
    “太好了，我們白蓮派崛起有望了！”
    “沈清月，你以後就是我寧大長老的關門弟子了，你是否願意做老夫的弟子？”
    “弟子見過師尊！”
    “好，好！好！”
    “……”
    那些白蓮派修士們一個個激動的麵紅耳赤，熱鬧得好像是結婚現場一樣，其中有一個看起來仙風道骨的老頭，正一邊握著沈清月的手，一邊激動的說著什麽。
    至於怎麽看得出他很激動？因為紀雨和沈幻月用紀小元的視角看到，他下巴上的胡子都給翹起來了。
    作為鬼魂，紀小元能夠把自己的視線共享給她想要的人看。
    “原來這個女的叫沈清月啊。”紀小元微微頷首，她還是第一次知道這個沈家小女兒的名字。
    “嗯。”沈幻月也點點頭，然後道，“小元姐姐應該見過她吧，還有之前我要被沈大力打的時候，也是你出手救了我對吧？”
    “哎呀！那我們還挺有緣的啊，我都忘了這檔子事了！”紀小元一拍手，怪不得她跟沈幻月相處的來呢，原來是之前被自己救過啊！她都沒啥印象了。
    “不過聽他們說，這沈清月是個天才級別的天賦哦……”紀雨發現，在沈清月出現之後，隊伍的測試速度明顯快了不少。
    剛才那些奇怪的天地異象，應該就是測出天才天賦才會這樣。
    太陽也已經完全出來了，從東邊的方向露出了自己的臉，將隊伍中行人的影子給照得猶如車棚蓋那麽大。
    很快就到紀雨了，那坐在水晶球麵前的白蓮派弟子僅僅是看了一眼紀雨，就問：“你是禦鬼師？”
    “對。”反正也不了解修士的這種奇奇怪怪的玩意職業，紀雨幹脆就認了這個身份，還省去不少麻煩。
    “那你不用測了，你直接回去吧。”見狀，這名弟子擺了擺手，直接拒絕了紀雨的測試，“小姑娘，禦鬼師這種職業太廢物了，鬼吏也強不到哪裏去，要啥沒啥，我怕你直接死在後續的考核裏。”
    “你你你……你這兔崽子搞歧視啊！”這下子，紀雨瞪大眼睛，顫抖著手指指著這個弟子，還故意偷偷啟動自己的車載擴音器，“大家快來評評理啊！禦鬼師又怎麽了？雖然不強，但還不至於連測試的資格都不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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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家隻是想來這裏測試著玩一下，都不行嗎？”
    說著說著，紀雨還掩麵輕輕的嗚咽起來，那雙亮晶晶的淡綠色大眼睛裏也立刻掉出小珍珠來。
    這下子，這名測試的弟子傻眼了，紀小元傻眼了，沈幻月也傻眼了。
    不是……你說哭就哭啊？！
    那名負責報名測試的弟子直接就給整不會了，他從來沒遇到過這種情況，被拒絕了當場大哭的，隻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自家長老。
    “呃……”看著正在掉眼淚的紀雨，大長老寧力源人也傻了，那張老天使一般的臉上肌肉一陣抽搐。
    若是換做一個大人，他定然是瞧不起這等會哭鼻子的人物，但是對方這一米五的身高，還有這麽萌萌噠的麵容，一看就是個涉世未深，還未成年的小姑娘。
    要是傳出某些小道消息出去，說白蓮派招生辦仗勢欺人，還欺負小孩子，那他白蓮派的臉麵往哪擱？
    沈清月也注意到了紀雨，以及紀雨身邊的沈幻月，那張稚嫩的臉龐上，流露出一絲敵意。
    沈幻月這個女的，怎麽真的跟陛下那邊的人搭上關係了？！
    她還以為，最初紀雨找沈幻月隻是來參與調查，但是現在看來，明顯沒那麽簡單！
    說不準，這個看起來軟萌萌的白毛矮子，是對沈幻月有意思。
    該死的，為什麽不選擇她啊？
    沈清月惡狠狠的瞪著沈幻月，哪怕她現在隻有六歲，但是她的眼神卻恐怖到了讓一個大人都會感到膽寒的程度。
    紀雨是李庭名那邊的人，她不敢造次，但是沈幻月她敢明目張膽的針對。
    ……
    “哥……那個，你，你先別哭，先別哭啊，這小子敢欺負你，咱幫你欺負回去……”紀小元可以說，自己從來沒有這麽慌亂過，漂浮在紀雨身邊團團轉，兩隻小手都不知道放在哪裏好了。
    她隻知道，紀雨是她最重要的人，但是現在，她最重要的人哭了，自己卻不知道要怎麽哄。
    “對啊紀雨，你別哭啊，你……”沈幻月也蹲在紀雨身邊，輕聲的安慰他，心裏莫名的有種很熟悉的感覺。
    好像……自己以前這麽幹過？
    而作為當事人的紀雨，隻感覺臉上一陣發燙。
    他也真的是無語了！這輛坦克的淚腺這麽發達嗎，不就是被人拒絕了有點難過，怎麽就直接哭起來了？
    比起是自己愛哭，紀雨更加傾向於是不是坦克車發動機水箱漏水了，絕對不是自己愛哭，絕對不是！
    “呃……這位姑娘。”寧力源緩步走到紀雨身邊，對他露出一個自認為和善的微笑，“你如果是想要來進行新生加入測試的話，你可以來，不管你是不是禦鬼師，在這裏一視同仁，誰都有資格來參與測試。”
    說著，他旁邊的弟子立馬狗腿的道：“啊是啊是啊，剛剛我說錯話了，還請姑娘擦幹眼淚，不要哭，來測試吧。”
    紀雨抬起頭，淚眼婆娑的看到寧力源，結果看到這老頭一張老臉扭曲成獰笑的模樣看著自己，頓時被嚇了一跳，眼淚一下子掉得更猛烈了。
    “啊……？”這下，輪到寧力源懵逼了，隨後看向一旁的弟子，問，“老夫笑的不好看嗎？”
    在看到寧力源的笑容之後，那位弟子整個人都不好了，隻能幹笑幾聲：“還，還好。”
    寧力源：“？？？”這下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有些嚇人的了。
    在看到紀雨了之後，寧力源總感覺自己好像有點熟悉，他記得今天陛下交代過一件事情的。
    不過具體是啥，他因為剛收了一個天才天賦的弟子，太高興，一下子想不起來了，隻記得跟一個白毛的，看起來萌萌噠的女孩子有關係。
    隨後，在眾目睽睽之下，紀雨把手放到水晶球上麵。
    一秒，兩秒，三秒……一分鍾過去了，水晶球依舊是暗沉沉的，沒有任何動靜。
    “測試儀器壞了？”這下，輪到白蓮派這邊的人懵逼了，寧力源也是同樣的表情。
    他們這麽久以來，從未見過測試水晶球出現沒反應的情況。
    哪怕是沒有任何修煉天賦的蠢才，它都會稍微閃一下，告訴你沒有天賦，不可能存在不回應的情況啊！
    “這是怎麽回事？”沈幻月從後麵探出頭來，看著那毫無反應的水晶球，小小的腦袋裏有大大的疑惑。
    “耶？莫非是剛才測試出了一個天才天賦，所以能量過載壞掉了？”寧力源也是感到很怪，抱起水晶球來查看，結果他手一碰到水晶球，就冒出明亮的光芒來。
    大長老寧力源赫然是一位鬼才級別天賦的修士。
    他碰到水晶球起反應了，說明水晶球沒有壞，也就是說，這個白色長發的小姑娘，沒有讓水晶球有反應，說明她的天賦是連蠢才都達不到的水準。
    “抱歉啊小朋友。”寧力源抱著水晶球，一臉歉意，委婉的道，“你也看到了，你的天賦不適合踏入修煉一途，所以啊，回家聽父母的話，好好玩去吧，啊。”
    寧力源這麽委婉的說出這樣的話，讓他這邊的弟子們個個都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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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他們的大長老還會有這麽耐心的一麵嗎？！平常都是冷冰冰，凶巴巴的，何曾見過這麽耐心的對待一個小孩子啊！
    紀雨這張極具欺騙性的長相以及身高，再一次讓別人誤會了他的性別和年齡。
    “嗯……”紀雨擦著眼淚，帶著濃重的鼻音回了他，“窩知道了。”
    笑死，他現在根本就不是人，甚至連生命體都不屬於，這專門針對人的天賦水晶球能檢測出來就有藜光了。
    隻可惜的是這具身體的淚腺實在是發達，哪怕自己根本不想哭，眼淚都很難止住。
    紀小元不懂得說什麽安慰人的話，擔心他會因為沒有修煉天賦而難過，隻好兩隻小手握住紀雨的手，想讓她心情好一點。
    不管他的天賦如何，她都不會嫌棄這個自己最重要的人。
    後麵那個紫色衣服的男子見狀，毫不留情的嘲笑他：“本來還以為你吵著要測試天賦，還以為有多厲害呢，原來是個純純的廢物啊。”
    “你的鬼吏跟了你都要跟著吃苦，還不如把她賣了換成錢實在一點。”
    張口閉口就把紀小元當一件商品，紀雨涼颼颼的瞥了他一眼，沒出聲，但是後者卻明顯感受到了一股從腳底騰起的寒意。
    “長老，您看我可以嗎？”紀小元上前，詢問道，“鬼修也是修士，按理來說，貴宗應該是允許鬼修來參加招生的吧。”
    寧力源點點頭：“是這樣沒錯，而且你是這位小朋友的鬼吏，如果你的天賦可以，那你的主人也可以破例錄取。”
    “什麽主人……”這個稱呼，怎麽聽著都有點不太正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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