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這吳少俠以前接觸過越女劍法？”
    朱聰喃喃自語，但細一想又覺得不可能。
    對方沒必要在他們麵前裝不會，然後又在此時站出來露一手。
    郭靖想得沒那麽多，此時隻顧讚歎：“吳大哥好生厲害，同樣的劍法到你手裏像是變了一個樣般。”
    吳雨自己同樣也有些心驚。
    這越女劍法竟能摧動他體內的“氣”，引發出劍意，這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劍法，怕還真不簡單。
    吳雨嘀咕道：“這越女劍法是什麽來曆？我怎麽感覺強得有點超出我的想象？”
    “有嗎？”郭靖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後腦勺。
    他感覺這劍法就挺普通的，跟他練的其他劍法沒什麽區別。
    “越女劍法由來已久，最早可追溯到春秋戰國時代，據傳源自於一名叫阿青的越國牧羊女……”
    這時韓小瑩走了過來解釋道，隻是她看吳雨的眼神就像在看什麽怪物一樣。
    隻在旁邊看她使了一遍，就能瞬間學會，且還明白其中精奧所在。
    這吳少俠的天賦簡直離譜到不像凡間人物。
    “當年越王勾踐伐吳，請牧羊女阿青教八十越國將士劍法，三天後離去，劍法無名，也就被後人稱作越女劍法。
    “那阿青劍術通神，曾有以一根竹棒殺穿三千甲士的傳說流傳於江湖。
    “隻是當初那八十名越國將士，三天內無一人真正學會她的劍法，僅從中領悟到一絲精髓，單是這一絲一忽的神劍影子，越國武士便已無敵於天下。
    “然而這劍法旨在上陣決勝，於斬將刺馬頗為有用，以之與江湖上武術名家相鬥，就有些不夠輕靈翔動了。
    “到了唐朝末葉，嘉興出了一位劍術名家，依據古劍法要旨再加以創新改良，於鋒銳之中另蘊複雜變化，也就是我這套越女劍法的由來。”
    韓小瑩說到此處，眼神複雜地看著吳雨。
    “剛才你使這越女劍，輕靈中竟夾有山嶽之勢，想來便是當初越女所傳將士劍法的精要所在。
    “我自師父那學來這套劍法多年，雖然造詣未精，但自認劍招已頗為不凡，如今跟你一比，竟是差了。”
    說到此處，韓小瑩又不死心地問道：“你當真是今天第一次使這越女劍法？”
    “呃……”
    吳雨有些不好回答，怕打擊到對方的自尊。
    畢竟他這外掛對這個世界的人來說太過逆天。
    看一遍就能學會劍招，這樣的天才雖然少見，也不是沒有。
    但看一遍不但學會，還能瞬間領悟到其中精髓，使得比教的人還要好，就有些超乎他們的認知了。
    韓小寶見吳雨這副模樣，瞬間便已了然。
    “我今後這‘越女劍’的名號，怕是再不敢對外個稱道了。”
    她竟是長長歎了口氣，神色間頗有幾分蕭瑟、落寞。
    人與人一比，最是傷人心。
    真應了那句——
    你不修行，見我如井底之蛙觀明月。
    你若修行，見我如一粒蜉蝣窺青天。
    麵對吳雨這種“驚世鬼才”，韓小瑩深受打擊，此刻竟突然萌生出了歸隱江湖的心思。
    【叮！檢測到韓小瑩命運發生小幅度偏移。】
    【獎勵：生命+30天。】
    吳雨突然聽到係統提示，心中一驚。
    啥情況，發生什麽了？
    他好像沒做什麽吧？
    怎麽韓小瑩的命運突然就小幅度偏移了？
    不會是自己一不小心，一下子將她打擊到自閉了吧？
    吳雨斟酌著語言，拍了拍韓小瑩肩膀，說道：
    “那個……韓姐姐啊，你其實沒必要如此，世間英豪萬千，如我這般能有幾人？若你因此亂了心境，怕是不值當。”
    這話聽在人耳裏很狂，但郭靖卻覺得理所當然，還很配合地點頭。
    韓小瑩著著拍自己肩膀的手，一雙美目瞪得滾圓。
    雖說江湖兒女，不拘小節，但現在的年輕人，這麽沒有距離感的嗎？
    還有……
    “你叫我……韓姐姐？”韓小瑩被吳雨的話整得有點不會了。
    吳雨心想對方這反應是不是有點大？
    他本就是個自來熟的性格，對江南七怪已經很克製了，沒有一上來就叫人老柯、小韓之類。
    現在叫其一聲姐姐倒不全是在花花腸子。
    畢竟韓小瑩也就三十多歲，容貌秀麗，放現代至少也是八十分往上的大美女。
    現代別說三十多歲，就是四十往上的人，都喜歡別人叫一聲姐姐。
    他吳某人純粹是習慣所致。
    “吳大哥，你怎麽能叫七師父姐姐呢？”
    此時郭靖也終於反應過來，吳雨的稱呼似乎有點不妥當。
    吳雨差點就要脫口而出：沒關係，今後咱們各論各的，你管我叫大哥，我管你叫侄兒。
    不過看韓小瑩和郭靖的反應，他到底還是沒有把這話說出口。
    倒不是說他完全不懂這個時代的禮法，而是身為現代人加有外掛的穿越者，那份隱藏在骨子裏的傲慢，讓他懶得去遷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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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好比上世紀，外國人跑來中華大地，往往我行我素，與人交際時經常做出一些看似失禮的行為，也不覺得自己有什麽不對。
    是那些人不明白什麽叫入鄉隨俗嗎？
    並不是，而是不屑去遷就你的文化罷了。
    隻是眼下吳雨想到人家韓小瑩剛教了他一套高明劍法，放在這個時代妥妥的不傳之秘。
    他又不想拜師，但到底還是受了人家恩惠。
    “要不……叫大娘？”吳雨微皺著眉頭道。
    看到吳雨眼神裏除了清澈，也再看不出別的心思，本想責怪他過於輕浮與唐突的韓小瑩，突然又釋然了。
    是了，像他這般灑脫於世，又驚才絕豔的人物，世俗禮法於他而言，本就如無一物，哪能拘泥束縛。
    自己以尋常人相待，倒是反顯得她韓小瑩太過小女兒姿態，失了江湖兒女的灑脫氣。
    韓小瑩當下笑道：“還是叫小姨吧，聽著倒自在些，叫姐姐有點過了，你和靖兒又是以兄弟相稱。”
    她忽又想到，當時在客棧的酒桌上，看到對方手裏那張紙條上寫的“登徒子”幾個字。
    當時不解，現在回想起來，倒是有些理解了。
    這孩子怕是平時也如今天這般不拘泥於世俗禮法，導致行為言語看起來頗為唐突怪異，讓某個姑娘誤會了去。
    於是韓小瑩又勸道：“你倒是個嘴甜的，雖說江湖兒女不拘小節，但往後待人，特別是對待人姑娘家，可別再這般動輒拍人肩膀，叫人姐姐，唐突不說，免得人家怪你輕浮。”
    吳雨心想，也幸虧是我，如果是賣報的，對你小姨這個稱呼怕是免疫直接清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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