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處一驚呼道：“你是我全真門下？”
    吳雨輕笑一聲，“得了吧，你剛才還說我是越女劍門下呢。”
    王處一驚怒不已，大聲嗬斥道：“說！你是從哪裏學來的全真劍法？”
    吳雨伸手掏了掏耳朵，一臉輕蔑。
    “老雜毛，反應這麽大做什麽？也就你將全真劍法當個寶，在我看來也不過是稀鬆平常的貨色罷了。”
    他有係統外掛，能輕鬆就記下別人用過的招式，說一句過目不忘也不為過。
    別的武功吳雨不清楚，他也少有研究。
    但對於劍法一道，隻要他看過一遍，憑著禦劍術的劍意驅使，哪怕不會全真心法，也能將看到的全真劍法，依葫蘆畫瓢模仿出來。
    頗有天龍八部裏小無相功的妙用，隻是吳雨隻專門針對劍法。
    也就是王處一剛才沒有將全真劍法全使出來，且吳雨也不懂全真心法。
    不然他瞬間就能真正學會全真劍法，並領悟其中精妙。
    而不是這種似是而非的模仿。
    不過盡管隻是模仿，吳雨要是真正吃透其中的精妙，也同樣可以給禦劍術提供升級經驗值。
    隻不過這一步需要他自己多花點時間去鑽研一番，回報不如深藍加點快。
    吳雨當場用出全真劍法，這他對來說不過是稀鬆平常的事。
    但對王處一來說，光隻是聽著就有點駭人聽聞了。
    王處一從沒想過，吳雨使得如此熟練的全真劍法，竟隻是當場從他身上臨時學來的而已。
    他隻當吳雨不知從哪裏偷學來的劍法，卻不願說明緣由，故意在這裏羞辱於他。
    “既然你不願交待，那貧道隻能下重手，替師門收回你身上的武功了。”
    王處一冷哼一聲，當下內力運轉到極致，全身衣服無風而鼓，輕輕飄動，出招時已經帶了殺意。
    全真劍法有了內力加持，威力頓時上了好幾個台階，劍身輕輕一振，便帶起一陣風聲，空氣都被震得微微扭曲。
    吳雨也拿出幾分認真來，越女劍法招式間融入劍意，自身不多的“氣”也隨招式運轉，讓平平無奇的越女劍法多了幾分不同往日的威力。
    兔起狐落間，兩人又是對上幾十招。
    吳雨眼看對方劍法中再沒新的東西了，當下劍勢一變，一改剛才纏鬥的路數，劍意中帶著股一往無前的破軍之勢。
    劍身蕩開王處一的招式，沿著對方手臂順勢而上，劍光攪動，劍氣四溢。
    當下將對方整隻右臂的衣袖攪得粉碎，衣袖下的手臂也變得血肉模糊。
    王處一悶哼一聲，拚著疼痛，換劍到左手，使出全真的同歸劍法。
    這劍法取的是「同歸於盡」之意，全真門人在遇敵時，不到性命危殆，無可奈何之際，是不會用出這樣劍法的。
    隻因使這路劍法意在拚命，每一招都是猛攻敵人要害，招招狠，劍劍辣，純是把性命豁出去了的打法，全然不顧自身安危。
    雖是上乘劍術，倒與流氓潑皮耍無賴的手段同出一理，拚的就是一個狠字。
    吳雨能將他逼到這種程度，可見一斑。
    隻是他想同歸於盡，吳雨卻不會如他所願。
    當下禦劍術的劍意催發到極致，手中越女劍的招式從輕靈翔動，直變得銳利無當。
    王處一在那份無敵劍意影響下，仿佛看到千軍萬馬之中，一道身影從天邊倏忽而至，勢如破竹。
    無數甲士在那一劍中紛紛敗落，對方刹那間就殺穿阻礙，一劍直刺他心口。
    那一瞬間，他竟如木雕般立在原地，生不起一絲一毫的反抗之心。
    下一瞬，風停，劍止。
    一切平息下來。
    王處一回過神來，發現吳雨的劍停在離他心髒三寸之處，一動不動。
    “唔！噗——”
    王處一捂著胸口後退數步，嘴角已湧出一絲鮮血來，神情難掩驚駭之色。
    “這……到底是什麽劍法？”
    劍雖未傷他，但劍上所含的劍氣卻已傷了他的心脈。
    “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吳雨收劍，到底還是沒有痛下殺手。
    表麵理由是敬重全真七子為正道俠義之士，對方雖然愛多管閑事，但罪不至死，且出發點也是為店家打抱不平。
    至於真正的理由……
    那就是王處一是為全真七子之一，他若真為了這點小事就殺了對方，其餘幾個全真老道都得找他拚命，不死不休的那種。
    畢竟全真教“天罡北鬥陣”的威力還是很可怕的。
    雖然他沒有真正見識過，但在射雕劇情中，對方能用這陣法直接硬碰“五絕”的事跡他是知道的。
    甚至歐陽鋒就是因為看了全真七子憑借“天罡北鬥陣”，與黃藥師鬥得不相上下，心生忌憚之下，才暗下狠手，偷襲殺了譚處端。
    從此讓全真七子的陣法不全，也為下一次華山論劍少一個對手。
    連西毒歐陽鋒都忌憚，何況他吳雨？
    剛才與王處一對決，吳雨雖然看似贏得輕鬆，甚至壓箱底的禦劍術都沒用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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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實際上卻是將禦劍術的劍意催發到極致才贏下對方。
    而最後那驚豔的一劍，更是將他身上為數不多的“氣”消耗了一大半，才達到了如此效果。
    這從側麵反應一個事實，現在的他，論實力，單拎出來，短時間內可以勝過全真七子中的任何一個。
    但同時對上兩個、三個甚至更多，他便可能打不過了。
    沒辦法，他現在的麵板屬性還有點不夠看，又因為無法確定內力是否與他深藍加點來的“氣”屬性相衝，也沒練過內功。
    以前全靠基礎劍法打天下，現在全靠禦劍術裏衍生出來的劍意對敵，形成質量上的壓製。
    他自身綜合實力還是不夠均衡，上限高的同時，下限也很低。
    短期爆發可以，長期對敵，自身基礎屬性就顯得尤為重要了，否則很容易戰力搖擺起伏。
    硬要總結類比的話，他現在算是個隻會獨孤九劍沒法用內力的令狐衝。
    那邊王處一臉色青白變化了好一陣，才喃喃說道：“沒想到越女劍法竟有如此威力。”
    剛才吳雨那一劍，給他一種一人一劍，殺穿千軍萬馬，所向無敵，最後直取敵將首級的震撼感。
    “你沒見過的東西多了去了，厲害的從來不是劍法，而是使用劍法的人。”
    吳雨淡定裝逼。
    “好比你的全真劍法，它在王重陽手中可以所向無敵，但到了你們手中，嗬嗬，我說稀鬆平常你以為是句空話？”
    “我重陽祖師武藝高深莫測，他所創之全真劍法亦當是精妙的上乘武學，隻是我等不孝子孫學藝不精罷了，如何論為閣下口中稀鬆平常的把戲？”
    吳雨轉而問道：“不是稀鬆平常，為何我看你使一遍就能學了去？”
    “你……”王處一震驚不已，“你當真隻看一遍就學會了我全真劍法？”
    吳雨輕笑一聲，笑聲中多少帶點輕蔑，甚至懶得回應，當場收劍入鞘，回了酒肆中去了。
    王處一立在原地沉默一陣，終還是向吳雨的背影拱了拱手。
    “多謝少俠手下留情，敢請少俠留下名號？”
    打之前是“小輩”，打完後就是“少俠”了。
    嗬，江湖！
    還真應了那句：江湖不是打打殺殺，江湖是人情世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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