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雨捂著右眼，過了一會再拿開，眼眶上的淤青已經消失。
    這兩姐妹，一個專打左眼，一個專打右眼，沒誰了。
    紫霞捂著胸口說道：“真的不是你趁我睡著了輕薄我？”
    吳雨伸手說道：“解也解釋過了，也賠禮道歉了，你要是不信我，就將我送你的衣衫還來。”
    紫霞攏著身上的白衫，薄如蟬翼，不染塵埃，還意外的合身，仿佛就是專為她量身定做一般，哪舍得再脫下來。
    這是吳雨一早從統子那抽出來的雜物，一直放在空間倉庫裏吃灰。
    這次因為弄髒了紫霞先前那身白紗衣，在上麵留下一個極不雅觀的印子，為了道歉，就賠給她了。
    紫霞指了指吳雨說道：“小道士，你最好沒有騙人。”
    吳雨沒好氣的說道：“我都被你看光了，你也……”
    紫霞立馬上前捂住吳雨的嘴，打斷“施法”。
    “說好的不提這事的。”
    吳雨點點頭，扒開紫霞的手說道：“那你也別再提這件事了。”
    紫霞此時恨恨說道：“我知道，這事不怪你，要怪就怪我姐姐那個賤人，她勾引你，用的還是我的身體。”
    吳雨一臉黑線，“所以你剛才壓根就沒在聽我的解釋吧？”
    紫霞一扯吳雨手臂，“走！”
    “去哪？”
    紫霞說道：“想個辦法，將我姐姐趕出我的身體。”
    “你知道去哪找方法？”
    吳雨倒想到了牛魔王妹妹香香的移魂大法，那法術甚至能將人的魂魄轉移到沒有生命的石頭上。
    要將紫霞和青霞兩姐妹分開不是難事。
    不過吳雨對這個世界的地理也是兩眼抓瞎，不知道去哪裏找牛魔王妹妹香香。
    紫霞說道：“不知道，但我知道在原地肯定想不出辦法。”
    毛驢丟了，兩人一路漫無目的地往前走。
    趕了半日功夫的路，眼前出現一座城。
    城牆是泥土夯成的，不算高，城門上方有個土房，顯得有些陳舊。
    吳雨站在城外，仰頭看著這熟悉的場景，頗有種在著名景點打卡的即視感。
    大話西遊結尾，至尊寶模樣的夕陽武士和紫霞模樣的無名女俠在城牆上對峙時，便是在此了。
    果然命運總是如此相似，紫霞在沙漠中亂走，最後還是會走到這裏。
    紫霞拉著吳雨進城，似是個沒見過世麵的小孩，看什麽都新鮮，完全忘了此行自己是要幹什麽了。
    兩人一路逛著，來到一個城洞下，牆上掛滿了麵具。
    紫霞拿下一個猴子麵具扣在吳雨臉上，哈哈大笑，“小道士，你戴上麵具看起來真像隻猴子。”
    吳雨拿下麵具，問道：“你喜歡猴子？”
    紫霞說道：“買下這個麵具怎麽樣？”
    吳雨將猴子麵具一丟，嘴裏淡淡說道：“不買。”
    紫霞一愣，撿起麵具說道：“怎麽啦，剛才還好好的，突然一臉的不高興？”
    吳雨一指前方賣糖人的，說道：“買那個，能看又能吃，麵具小孩子才玩。”
    紫霞不滿道：“糖人不也是小孩子的玩意？”
    那賣糖人的老板應是聽到了兩人對話，忙摘下一個小猴樣的糖人遠遠招呼。
    “兩位客官，買糖人不？”
    紫霞見狀一溜煙跑了過去，拿過老板遞過來的小猴樣糖人誇道：“這小猴做得好逼真，真好看。”
    老板笑道：“嗬嗬，幾十年的老手藝了，做啥像啥……”
    吳雨站在原地，遠遠看著紫霞和老板有說有笑的談論猴子，倍感無奈。
    他正要走過去，突然被旁邊一人拉住。
    “小夥子，算姻緣嗎？”
    吳雨側過看去，卻是一個有些邋裏邋遢的老頭，一口牙齒有點稀疏，一雙眼睛卻格外有神。
    老頭旁邊立著一竿幡，上麵寫著“鐵口直斷，點人前程”。
    吳雨擺了擺手，“不算。”
    說罷他便往前去，卻突然聽到那老頭悠悠說道：“有些事，命中定，小夥子，莫強求啊！”
    吳雨聞言停下腳步，回頭直視那老頭。
    老頭笑嗬嗬與他對視，嘴裏說道：“有些人命中注定她就喜歡猴子，有些人則不喜歡，本就喜好不同，小夥子，你說這樣兩人，能走到一起嗎？”
    吳雨又走了回來，笑道：“老先生怎麽稱呼？”
    老頭笑嗬嗬道：“不過一江湖賣藝的老朽，隨意怎麽稱呼都行。”
    吳雨說道：“那你到底是算命還是算姻緣？”
    老頭說道：“都算。”
    吳雨笑道：“都是你說了算？”
    老頭捏著胡子說道：“一切命數，皆由天定，老朽不過是從命數中窺得一絲天機，不是我說了算，而是天數說了算。”
    “何為天數？”
    老頭指著遠處正把玩糖人與老板說說笑笑的紫霞，說道：“你與那位姑娘，此生注定有緣無分，便是天數。”
    吳雨微微俯下身子，笑道：“真的嗎？我不信！”
    老頭說道：“一切姻緣，皆由命定，命不可改，天不可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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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雨卻說道：“那為何這世上還有逆天改命一說？”
    老頭笑道：“世人愚昧癡行，終不過虛妄執念，逆天而行，卻如螳臂當車，實不可取。”
    吳雨意味深長地說道：“老先生是在勸我當作安安餓殍、莫效奮臂螳螂嗎？”
    老頭歎道：“小夥子，要知道一句話，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苦海無崖，回頭是岸。”
    吳雨說道：“沒拜碼頭是我的不對，不過老先生，我覺得她的命不好，想要替她改改，您看是否可行？”
    老頭看著吳雨說道：“你執念過深了小夥子，須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欲知來世果，今生作者是。
    “緣定緣滅，不是隨念而起，前世今生皆是因果，因果糾纏之下，你一番執著改命，焉知追逐的不過是夢幻泡影？”
    吳雨笑道：“不試試，誰知道呢？我隻問一句，我若堅持，老先生要阻止我嗎？”
    老頭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天命既定，一切皆是虛妄，我阻不阻止你，沒有任何意義。”
    吳雨笑道：“若是真的天命既定，你也不會出現在這裏了。”
    老頭隻是微笑，卻不說話。
    “小道士！”
    紫霞在那邊揮手，吳雨看了一眼，再回頭時，那個算命的老頭已經不見了。
    吳雨立在原地，久久沒有作聲。
    也不知這算不算是先禮後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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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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