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北疆鏖戰:情海曙光初現(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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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陶毅微微皺眉,北風裹挾著細碎的冰碴,抽打在他的臉上,生疼。
他緊了緊身上的貂裘,這粗糲的觸感讓他從無盡的思緒中抽離出來。
這個時候,會是誰來見他?
侍衛低著頭,聲音在呼嘯的風中有些模糊:“他說……他帶來了陛下的……家書。”
陶毅的心猛地一沉,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
家書?
他在這世上已無家人,何來家書?
一種不祥的預感如毒蛇般纏繞上來,冰冷而黏膩,讓他幾乎窒息。
他揮退侍衛,獨自一人站在山坡上,任由狂風將他的衣袍吹得獵獵作響。
落日的餘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像一個孤獨的巨人,佇立在這片剛剛經曆過血腥廝殺的土地上。
勝利的喜悅早已被衝淡,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深的疲憊和焦慮。
蘇魯雖死,叛軍主力被殲,但陶毅清楚,這隻是暫時的平靜。
那些潰散的叛亂部落,就像是被打散的蜂群,雖然暫時退去,但隨時可能卷土重來。
他深知,想要徹底平定北疆,將這片廣袤的土地真正納入元朝的版圖,他需要更多的兵力,更多的物資。
糧草、軍械、禦寒的衣物……每一件都像是一座沉重的大山,壓在他的心頭。
他渴望一場酣暢淋漓的勝利,一場足以震懾所有心懷不軌之徒的勝利。
他想要乘勝追擊,將那些殘餘的叛軍徹底剿滅,永絕後患。
然而,現實卻像是一盆冷水,無情地澆滅了他心中的火焰。
他太清楚自己的處境了,在這個時代,他雖然貴為皇帝,可實際上能完全掌控的又有多少?
自我衝突描寫)他緊緊握住拳頭,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疼痛讓他愈發清醒。
追擊,還是等待?
每一個選擇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稍有不慎,便會萬劫不複。
繼續追擊,他擔心後方的支援問題,如果物資跟不上,將士們吃不飽穿不暖,如何能打勝仗?
可如果不繼續追擊,那些叛軍就會有喘息的機會,一旦他們重新集結,後果不堪設想。
他心中焦急萬分,如熱鍋上的螞蟻。
他派人快馬加鞭返回朝廷,請求調撥更多的物資和兵力。
他相信,隻要朝廷全力支持,平定北疆指日可待。
然而,他等來的卻是一個讓他怒火中燒的消息。
“你說什麽?李大人在朝堂上阻撓?”陶毅猛地一拍桌案,震得上麵的茶碗“哐當”一聲跳了起來,茶水四濺。
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像是壓抑著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
前來稟報的信使跪在地上,身體瑟瑟發抖:“陛下息怒……李大人說……說北疆戰事已平,無需再增派兵力和物資……他還說……說陛下窮兵黷武,勞民傷財……”
人與人的衝突描寫)陶毅的胸膛劇烈起伏,眼中燃燒著熊熊怒火。
這個李大人,真是冥頑不靈!
他難道不知道,北疆的局勢瞬息萬變,稍有鬆懈便會前功盡棄嗎?
他難道不知道,那些叛軍正在暗中窺伺,等待著反撲的機會嗎?
“一群屍位素餐的蠢貨!”陶毅咬牙切齒地咒罵著。
他恨不得立刻飛回朝廷,將那些阻撓他大計的官員統統罷黜。
然而,他不能。
他必須留在北疆,穩定軍心,部署下一步的行動。
他不能讓前線的將士們因為朝廷的掣肘而陷入絕境。
更讓他感到不安的是,除了朝堂上的阻撓,他還收到了一些關於物資運輸的壞消息。
“報!陛下,從京城運來的糧草……有一部分……受損了!”一名風塵仆仆的士兵跌跌撞撞地衝進營帳,單膝跪地,聲音嘶啞。
陶毅的心猛地一沉,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怎麽回事?”
“回陛下,運糧的隊伍……遭遇了……遭遇了‘意外’……”士兵吞吞吐吐,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隱。
“說清楚!”陶毅的聲音陡然提高,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是……是有人……暗中做了手腳……”士兵終於鼓起勇氣,說出了真相,“他們在糧草中……摻了沙子……還……還弄壞了一些車輪……”
人與命運的衝突描寫)陶毅隻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
他知道,這絕不是什麽“意外”,而是有人蓄意破壞。
是誰?
除了那些權臣,還會有誰?
他感到自己像是被一張無形的大網籠罩著,動彈不得。
朝堂之上,有李大人這樣的迂腐官員阻撓;暗地裏,又有權臣的爪牙破壞物資。
他感覺自己就像是被人綁住了手腳,難以全力施展。
前方的戰事雖然暫時取得了勝利,但後方的危機卻比戰場上的刀光劍影還要凶險。
他疲憊地揉了揉眉心,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知道,現在不是憤怒和抱怨的時候,他必須想辦法解決眼前的困境。
“陛下……”一個低沉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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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毅抬起頭,看到鐵牛站在營帳門口,欲言又止,他的眼神裏充滿了複雜的情緒,不僅僅是擔憂。
[發生事件]
鐵牛站在營帳門口,高大的身軀像一堵牆,擋住了從外麵透進來的光。
他濃眉緊鎖,平日裏粗獷的聲音此刻卻帶著幾分猶豫和不安,像是一隻受傷的野獸,在低聲嗚咽。
陶毅疲憊地揉了揉眉心,從堆積如山的軍報和地圖中抬起頭來。
連日來的奔波和焦慮,讓他的眼窩深陷,胡茬也冒了出來,原本銳利的眼神也蒙上了一層淡淡的血絲。
“陛下……”鐵牛再次開口,聲音沙啞得像是被砂紙磨過。
他看著陶毅,那張飽經風霜的臉上寫滿了擔憂,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愧疚。
陶毅擺了擺手,示意他進來說話。
他知道,鐵牛不是一個輕易表露情緒的人。
能讓他如此不安,一定是出了什麽大事。
“陛下,末將……末將有話要說。”鐵牛走到陶毅麵前,單膝跪地,頭深深地埋了下去。
他的聲音悶悶的,像是從胸腔裏擠出來的。
陶毅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他。
營帳內靜得可怕,隻有火盆裏偶爾發出的“劈啪”聲,在提醒著時間的流逝。
鐵牛深吸了一口氣,似乎下定了決心:“陛下,兄弟們……兄弟們已經盡力了。”他的聲音裏帶著一絲顫抖,像是強忍著巨大的痛苦。
陶毅的心猛地一沉,他知道鐵牛要說什麽了。
物資短缺,兵力不足,這些問題就像是一把把懸在頭頂的利劍,隨時可能落下。
他不是不知道,隻是他一直不願去麵對,他希望能夠找到解決的辦法,他希望能夠力挽狂瀾。
“我知道。”陶毅的聲音很輕,輕得幾乎聽不見。
他緩緩地站起身來,走到鐵牛身邊,伸出手,想要將他扶起來。
然而,鐵牛卻沒有動。他依然跪在那裏,頭埋得更低了。
“陛下,兄弟們……兄弟們可以吃樹皮,可以喝雪水,可以忍饑挨餓,可以以一當十……”鐵牛的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哽咽,“但是……但是沒有足夠的兵器,沒有足夠的禦寒衣物,兄弟們……兄弟們真的撐不下去了……”
陶毅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他感到一陣無力,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氣。
他知道鐵牛說的是實話,這些日子以來,他親眼目睹了將士們的艱辛。
他們吃的是最粗糙的食物,穿的是最單薄的衣物,用的卻是最簡陋的武器。
他們憑借著一腔熱血,憑借著對他的忠誠,硬生生地撐到了現在。
但是,人畢竟不是鐵打的。
在嚴寒和饑餓麵前,再堅強的意誌也會被摧垮。
陶毅緩緩地收回手,輕輕地拍了拍鐵牛的肩膀。
他的動作很輕,很柔,像是在安慰一個受傷的孩子。
“鐵牛,我……感謝你,感謝所有的將士們。”陶毅的聲音很低,但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心底深處發出來的,帶著無盡的感激和愧疚,“你們的忠誠,你們的付出,我都看在眼裏,記在心裏。”
鐵牛抬起頭,看著陶毅。他的
“陛下,末將……末將不求別的,隻求……隻求陛下能夠保重龍體。”鐵牛哽咽著說道,“隻要陛下還在,我們……我們就有希望!”
陶毅的眼中也泛起了淚光。
他知道,鐵牛和將士們對他的信任和期望,是他最大的動力,也是他最大的壓力。
他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他知道,現在不是傷感的時候,他必須想辦法解決眼前的困境。
他走到地圖前,凝視著那一片片用朱砂標注的區域。
北疆的局勢依然嚴峻,那些潰散的叛軍正在蠢蠢欲動,隨時可能卷土重來。
他必須盡快得到支援,否則,一切都將前功盡棄。
他轉過身,看著鐵牛,
“你可還記得,那夜我與你提及的那個人……”陶毅的聲音低沉而神秘,在空曠的營帳中回蕩,像是某種古老的咒語,在靜默中醞釀著未知的力量。
他的手不自覺地握緊了腰間的劍柄,指節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仿佛這樣才能握住那一線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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