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歸鄉煙火 ,歲月織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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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楓踏入韓家莊正門時,夕陽正把最後一縷餘暉灑在青石板路上。他望著熟悉的街巷,那些曾被黑暗浸染的死寂已被暮色中的炊煙驅散,心中緊繃的弦終於緩緩鬆開。拐角處忽然傳來孩童的歡笑聲,六歲的蕭軒舉著竹蜻蜓從巷口衝出來,卻在看到他的瞬間猛然刹住腳步,圓溜溜的眼睛裏滿是怯生生的打量。
"軒兒,快叫爺爺!"溫柔的女聲從身後傳來。曉蓮一襲月白襦裙立在門扉下,鬢角的銀線在晚風裏輕輕顫動。她眼角的細紋裏藏著十年相思,卻在看見丈夫的刹那化作盈盈笑意。蕭楓喉頭哽咽,大步上前將妻兒一並擁入懷中,鼻間縈繞著熟悉的皂角香,混著曉蓮鬢邊新摘的桂花氣息,竟比星辰之力還要令人心安。
十八歲的蕭悅早已褪去少年稚氣,劍眉星目間隱約有父親當年的英氣。他鄭重地接過父親的誅邪劍,劍鞘上的上古紋路在他掌心微微發燙:"爹,您放心歇著,飛雲盟的事我和楚瑤師叔他們會照應。"林風、蘇瑤等人站在院門外含笑點頭,這些年他們早已將飛雲盟打理得井井有條,如今江湖太平,正是退隱的好時候。
當夜,韓家莊張燈結彩。祠堂前的空地上擺滿八仙桌,新宰的肥羊在火上滋滋冒油,自釀的米酒香氣四溢。莫離捧著一本泛黃的《韓氏家譜》找到蕭楓:"盟主,我在莊裏地窖發現了這個,或許能解開秘寶之謎。"蕭楓卻將酒杯輕輕放下,目光掃過堂前追逐打鬧的孫兒,搖了搖頭:"比起這打打殺殺的江湖,我更想弄明白軒兒的風箏為什麽總飛不高。"
三日後,武當山道童送來加急信箋。白發蒼蒼的韓世忠拄著龍頭拐杖出現在莊口時,曉蓮紅著眼眶撲進父親懷裏。老英雄撫著外孫的頭哈哈大笑:"當年非要把閨女嫁給你這闖江湖的小子,如今看來倒是對了!"酒過三巡,韓世忠從行囊裏掏出本手抄《太極心法》:"這是我在武當後山悟的,你若閑得慌,正好教教軒兒紮馬步。"
此後的日子,蕭楓徹底卸下盟主的重擔。清晨,他會帶著蕭軒去後山采藥,教孩子辨認哪種是止血的金瘡草,哪種是提神的薄荷葉。午後常與韓世忠對弈,棋盤上的廝殺比起江湖爭鬥,多了幾分悠然。有時興起,他會在庭院裏舞劍,星辰之力化作點點螢火,引得莊裏的孩子們圍著他又蹦又跳。
楚瑤偶爾會從飛雲盟帶來江湖消息,說新任盟主如何懲治了為非作歹的幫派,哪裏又建起了濟民的醫館。蕭楓總是笑著給她斟茶,看著她手腕上那串由曉蓮親手編織的平安結,知道江湖自有後來人守護。
某個雪後的清晨,蕭軒舉著本破舊的《西域異聞錄》衝進書房:"爺爺,這裏畫的九頭蛇和您說的一模一樣!"蕭楓望著窗外飄落的雪花,將孫子摟進懷裏。壁爐裏的木柴劈啪作響,映得滿室溫暖,那些腥風血雨的過往,終究成了哄孫兒入睡的故事。
十年後的清明,蕭楓帶著全家祭拜韓家莊的亡靈。墓碑前新植的鬆柏在春風中搖曳,遠處傳來飛雲盟弟子演練劍陣的呼喝聲。曉蓮倚著他的肩頭,白發與他的銀絲交纏:"你看,這江湖還是這麽熱鬧。"蕭楓握住她的手,掌心的老繭磨過她手背的細紋,如同歲月留下的溫柔印記:"熱鬧好,熱鬧才有人間煙火氣。"
夕陽西下,祖孫三代的身影在歸途上拉得很長。蕭軒蹦蹦跳跳地舉著紙鳶,韓世忠笑著教孫子如何放線。蕭楓看著眼前的一切,終於明白,真正的江湖不在刀光劍影裏,而在這炊煙嫋嫋、笑語盈盈的尋常日子裏。
臘月的晨霧還未散盡,蕭楓已在庭院裏劈柴。斧刃劈開凍得梆硬的木柴,發出清脆的聲響。曉蓮端著冒著熱氣的薑茶走來,鬢角沾著細小的霜花:"當心凍著,喝口熱乎的。"她遞過茶碗時,指尖不小心擦過丈夫粗糙的掌心,這雙曾握過誅邪劍的手,如今布滿砍柴留下的新繭。
正說著,院外傳來喧鬧聲。蕭軒裹著虎頭帽衝進來,身後跟著幾個小夥伴:"爺爺!村口來了耍猴戲的!"孩子紅撲撲的臉蛋上沾著雪粒,睫毛上也凝著冰晶。蕭楓笑著將孫子抱起,往他兜裏塞了幾個銅板:"去看吧,記得給你娘帶串糖葫蘆。"
韓世忠拄著拐杖從門廊轉出來,手裏拎著剛釣的鯽魚:"今天給軒兒做糖醋魚!"老人雖然腿腳不如從前靈便,卻總惦記著給重孫做最愛吃的菜。曉蓮接過魚簍時,發現父親悄悄往裏麵塞了塊臘肉——那是武當山道士們特意送來的年禮。
午後,蕭楓帶著莊裏的年輕人修理糧倉。他踩著木梯,將破損的瓦片一一更換,不時叮囑下麵遞工具的後生:"榫卯要對緊,別等開春漏了雨。"這些年,他把江湖上的機敏都用在了打理莊子上,帶著大家開墾荒地、修繕水渠。如今韓家莊的麥田比從前擴大了三倍,還建起了學堂。
學堂裏,蕭悅正在教孩子們認字。書聲琅琅中,蕭楓悄悄站在窗外,看著兒子揮毫寫下"家國"二字。恍惚間,他仿佛看到了年輕時的自己,也是這樣在師父的教導下,一筆一劃描摹著俠客的風骨。不同的是,那時他心中裝的是江湖,而現在,滿是這一方土地的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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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炊煙嫋嫋升起。曉蓮在灶前忙碌,鍋裏的酸菜白肉咕嘟作響。蕭楓坐在灶台邊添柴,火光映得兩人臉上暖融融的。"你說,軒兒以後想做什麽?"曉蓮突然問。蕭楓望著跳動的火苗:"隨他去吧。若想讀書,就送他去書院;若想學武,我這把老骨頭還能教他幾招。"
話音未落,院子裏傳來蕭軒的歡呼。原來楚瑤帶著飛雲盟的弟子們來了,還抬著一口巨大的銅鍋。"師娘,我們打了野鹿,來吃火鍋!"蘇瑤掀開鍋蓋,香氣頓時彌漫開來。韓世忠笑得合不攏嘴,忙著招呼人搬桌子、拿碗筷。
夜色漸深,火鍋旁熱鬧非凡。孩子們舉著木勺搶肉,大人們舉杯談笑著這些年的變化。林風說起某次護送商隊時,用蕭楓教的陣法嚇退山賊;莫離則展示新繪製的農桑圖,說要在莊裏推廣水車灌溉。蕭楓靠在椅子上,聽著這些鮮活的故事,忽然覺得比當年的江湖傳說更動聽。
散席後,曉蓮收拾著殘羹剩飯,蕭楓幫忙擦拭桌子。月光透過窗紙灑進來,在他們身上投下交疊的影子。"這些年,委屈你了。"蕭楓突然說。曉蓮愣了愣,隨即笑道:"跟著你,從未覺得委屈。倒是你,放下了那麽多榮耀。"
蕭楓搖搖頭,望向熟睡的蕭軒——孩子懷裏還抱著那把桃木劍:"比起江湖的榮耀,我更珍惜這些瑣碎的日子。"他牽起妻子的手,指腹摩挲著她因操勞而生的細紋,"你看,連軒兒都開始換牙了,時間過得真快啊。"
春去秋來,韓家莊的槐樹又添了年輪。蕭楓看著孫兒長成挺拔的少年,看著兒子將飛雲盟的俠義之道融入莊規,看著曉蓮在菜園裏種下新的菜苗。每當夜幕降臨,他會帶著蕭軒爬上後山,教他辨認星辰。那些曾照亮過江湖的星宿,如今成了祖孫倆閑話家常的引子。
某個暴雨夜,蕭楓被急促的敲門聲驚醒。莊裏的年輕人滿臉焦急:"後山決堤了!"他抄起蓑衣就要出門,卻被曉蓮攔住:"我和你一起去。"夫妻二人頂著風雨趕到現場,隻見洪水已漫到田埂。蕭楓立刻指揮眾人用沙袋堵缺口,曉蓮則帶著婦女們熬薑湯、照顧傷員。
天快亮時,險情終於排除。蕭楓渾身濕透,卻笑得開懷:"當年在江湖上,我一個人能擋千軍萬馬;如今守著這莊子,靠的是大夥齊心協力。"他望向東方泛起的魚肚白,忽然明白,守護的意義從未改變,隻是戰場從刀光劍影,變成了這一方水土的安寧。
歲月悠悠,韓家莊的故事還在繼續。蕭楓不再是威震江湖的盟主,卻成了莊裏最受敬重的長者。他教孩子們讀書識字,給後生們講做人的道理,閑時就和曉蓮坐在屋簷下,看雲卷雲舒。那些驚心動魄的過往,都化作了歲月長河裏的點點星光,而此刻手邊的粗茶淡飯,才是最珍貴的人間至味。
暗流重湧
正當蕭楓沉浸在韓家莊的寧靜歲月時,一場突如其來的變故打破了這份祥和。
那日清晨,蕭楓如往常一樣在後院教蕭軒練劍。忽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打破了村莊的寧靜。一名飛雲盟弟子神色慌張地疾馳而來,翻身下馬後,立刻單膝跪地:“盟主!大事不好!江湖上突然出現一股神秘勢力,他們以‘幽冥閣’為名,行事詭秘,手段狠辣,已經有多個門派慘遭毒手!”
蕭楓握著劍柄的手微微收緊,神色瞬間變得凝重。他曾以為黑暗勢力已被盡數鏟除,卻不想新的威脅又悄然浮現。曉蓮從屋內走出,目光中滿是擔憂:“楓,你......”
“蓮,江湖危難,我不能坐視不理。”蕭楓轉身,眼神堅定地看著妻子,“你放心,處理完此事,我定會平安歸來。”
蕭悅主動請纓:“爹,讓我和您一同前往吧!”林風、蘇瑤等人也紛紛要求隨行。蕭楓點頭同意,他深知,這次麵對的敵人不容小覷。
他們日夜兼程,很快便來到了受襲的門派之一——天鷹幫。眼前的景象慘不忍睹,幫內屍橫遍野,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血腥味。蕭楓仔細查看現場,發現死者身上都有一個黑色的印記,形似幽冥閣的閣徽。
“這些人的死狀詭異,像是被某種邪惡力量吸幹了內力。”莫離蹲下身,神色凝重地分析道。
就在這時,一個冰冷的聲音突然響起:“蕭楓,你終於來了。”眾人警覺地環顧四周,隻見一名黑袍人從屋頂躍下,他蒙著麵,隻露出一雙陰鷙的眼睛。
“你是幽冥閣的人?”蕭楓冷聲問道。
黑袍人發出一陣陰森的笑聲:“不錯,我乃幽冥閣左護法。蕭楓,你的時代已經過去了,如今江湖將是我們幽冥閣的天下!”
話音未落,黑袍人率先發難,手中的黑色長鞭如靈蛇般向蕭楓襲來。蕭楓側身躲過,施展出星辰之力,一道璀璨的光芒射向黑袍人。黑袍人揮動長鞭,輕易化解了攻擊,同時口中念念有詞,召喚出一群黑影。這些黑影形如厲鬼,張牙舞爪地撲向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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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風、蘇瑤等人立刻出手,與黑影展開激戰。楚瑤的炎麟劍揮舞間,火焰熊熊燃燒,將靠近的黑影點燃;莫離則運用奇門遁甲之術,在戰場上布置陣法,牽製敵人。
蕭楓與黑袍人展開了激烈的對決。黑袍人的實力超乎想象,他的攻擊不僅帶著強大的黑暗力量,還變幻莫測。蕭楓憑借著豐富的戰鬥經驗和深厚的內力,巧妙地躲避著攻擊,同時尋找反擊的機會。
在戰鬥中,蕭楓發現黑袍人的力量似乎與空氣中的某種黑暗氣息相連。他集中精神,運轉體內的混沌之力,試圖擾亂這股黑暗氣息。果然,黑袍人的攻擊節奏被打亂,出現了一絲破綻。
蕭楓抓住機會,施展出融合了星辰之力和冰魄之力的招式,一道寒光閃過,擊中了黑袍人的肩膀。黑袍人發出一聲怒吼,身影一閃,消失在了夜色中。
雖然暫時擊退了黑袍人,但蕭楓知道,這隻是開始。幽冥閣背後一定隱藏著更大的陰謀。他帶領眾人繼續深入調查,發誓一定要將這股邪惡勢力徹底鏟除,還江湖一片安寧 。
春燕銜泥時,曉蓮在屋簷下掛起新紮的艾草香囊。蕭楓踩著梯子修補漏瓦,碎金般的陽光透過木椽縫隙,在他後背投下斑駁光影。忽然腰間一緊,低頭見曉蓮正仰著臉,手裏的麻繩係成蝴蝶結:"當心摔著,下來喝碗綠豆湯。"她鬢邊沾著草屑,笑起來眼角的細紋裏都盛著暖意。
後院菜畦裏,蕭軒蹲在田壟間,小鏟子在泥土裏刨得正歡。"奶奶,我的胡蘿卜怎麽還不發芽?"孩子鼻尖沾著泥點,眼睛亮晶晶地望著曉蓮。蕭楓跳下來,順手摘了片荷葉頂在孫子頭上:"得像照顧小動物那樣上心,澆水要輕,鬆土要慢。"說著接過鏟子,示範如何避開幼嫩的根係。
晌午炊煙升起時,韓世忠領著幾個老夥計晃進院子。老人懷裏抱著個粗陶壇子,老遠就吆喝:"嚐嚐我新釀的梅子酒!"蕭楓忙搬來石桌,曉蓮端出剛蒸好的槐花餅。酒過三巡,老人們開始憶往昔,韓世忠拍著大腿:"想當年在武當山,我那套綿掌可是打遍方圓十裏......"話沒說完,被蕭軒纏住要學招式,一老一小在院裏比劃,惹得眾人哈哈大笑。
夏夜悶熱,蕭楓在葡萄架下支起竹床。曉蓮搖著蒲扇,聽蕭軒講學堂裏的趣事。"先生說,爺爺以前是大英雄!"孩子趴在枕頭上,眼睛映著月光,"那爺爺為什麽不做英雄了?"蕭楓將孫子摟進懷裏,望著漫天星辰:"真正的英雄,不是打打殺殺,而是守著在意的人,把日子過成詩。"曉蓮輕輕哼起童謠,聲音混著蟬鳴,漸漸撫平了夜色。
入秋後,莊裏辦起豐年祭。蕭楓帶著年輕人舞龍,彩綢翻飛間,依稀可見當年仗劍江湖的颯爽。曉蓮在灶台邊忙碌,鍋裏的羊肉蘿卜湯咕嘟作響,香氣勾得孩子們圍著打轉。楚瑤、林風等人也趕來湊熱鬧,帶來飛雲盟弟子親手做的虎頭鞋。宴席上,蕭悅說起盟裏新辦的義學,孩子們能免費讀書識字,蕭楓聽得眼眶發熱,偷偷握住曉蓮的手。
隆冬大雪封門時,蕭楓在屋裏教蕭軒練字。毛筆尖蘸著墨汁,在宣紙上洇出"平安"二字。曉蓮捧著剛烤好的紅薯進來,熱氣氤氳中,蕭楓忽然想起許多年前的江湖雨夜——那時他渾身是傷,蜷縮在破廟角落,從未想過會有這樣溫暖的光景。
某個清晨,曉蓮在梳妝匣底翻出泛黃的信箋。那是蕭楓初闖江湖時寄回的家書,字跡還帶著少年意氣。"在杭州遇見了說書人,講的故事都不如你繡的荷包有意思。"她輕聲念著,眼角濕潤。蕭楓從身後環住她,白發與青絲纏繞:"現在換我聽你講故事。"
歲月在韓家莊的磚縫裏悄然生長,牆角的青苔爬滿了時光的痕跡。蕭楓不再是威震江湖的盟主,卻成了莊裏最會修農具的匠人、最會講古的長輩。他教孩子們辨認草藥,帶年輕人開墾荒地,閑暇時就和曉蓮坐在門檻上,看雲卷雲舒。那些刀光劍影的日子,終究化作了茶餘飯後的閑談,而眼前的一蔬一飯、一顰一笑,才是最珍貴的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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