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逆鱗破曉,星火長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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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歸墟深處翻湧的黑霧如活物般扭曲,一個百丈高的身影緩緩浮現。銀鱗族族長身披鑲嵌著九幽符文的戰甲,每一片鱗片都流淌著暗紫色的邪光,他背後展開三對巨大的骨翼,羽翼邊緣燃燒著永不熄滅的幽冥之火。其額間鑲嵌著一枚菱形黑玉,赫然是由先前破碎的黑色珠子重組而成,散發著足以吞噬光線的詭異引力。
    “愚蠢的螻蟻,以為打敗我族棄子就能改變結局?”族長的聲音像是無數惡鬼同時嘶嚎,聲波所過之處,海麵瞬間凝結成尖銳的冰刺。他抬手輕揮,整片天空開始扭曲,北鬥七星的光芒竟被強行牽引,在雲層中勾勒出一個巨大的幽冥法陣。
    玄悲大師雙手合十,十二道金色佛印衝天而起,試圖壓製法陣:“阿彌陀佛!邪祟安敢褻瀆星辰!”然而佛印剛觸及法陣邊緣,便被幽冥之力腐蝕成飛灰。清虛道長腳踏太極魚眼,調動武當山七十二峰的靈氣結成護山大陣,卻見族長指尖彈出一道銀芒,瞬間將太極圖撕成碎片。
    “小心!他能操控星辰之力!”蕭悅的星淵戒瘋狂發燙,戒麵的北辰之心紋路竟開始逆向旋轉。迦羅的聲音在識海中變得斷斷續續:“他...他掌握了初代尊主當年未能參透的‘逆星訣’,必須找到陣眼......”話未說完,族長已揮動骨翼,無數銀色骨刃暴雨般射向眾人。
    趙猛怒吼著舉起隕鐵長刀,刀身上殘存的星宿圖迸發最後的光芒:“龜兒子的,來啊!”他的刀刃與骨刃相撞,火星四濺中,長刀竟出現蛛網般的裂痕。李墨弦將斷琴橫在胸前,琴弦自動震顫出《裂空曲》,音波化作金色光盾,卻在觸及幽冥之火的瞬間燃起黑色火焰。
    千鈞一發之際,曉蓮突然向前踏出一步。她腹中的光芒化作實質,在她周身形成一個藍色的水幕結界,將所有攻擊盡數擋下。“悅郎,我感受到了...胎兒的力量與歸墟本源相連!”她的銀發在力量暴走中狂舞,魚尾從裙擺下顯現,鮫人特有的珍珠淚順著臉頰滑落,每一滴都在半空凝結成防禦屏障。
    蕭悅心中一動,他猛地將星辰戰戟插入地麵,調動全身星隕血脈之力:“各位,以我為引,借天地星辰之威!”少林十八羅漢同時敲響禪鍾,悠揚的鍾聲化作金色音浪;武當七俠手挽手結成天罡北鬥陣,七道劍氣直衝雲霄;葉明遠展開修複的鮫綃扇,扇麵浮現出完整的歸墟星圖,引動海水倒卷而上。
    星隕閣遺址方向,初代尊主的虛影再次出現。他抬手將星隕權杖拋向蕭悅,權杖在空中分解成七道星光,分別沒入蕭悅、李墨弦、趙猛等人的體內。“以血脈為引,以信念為刃,逆轉星辰!”初代尊主的聲音回蕩在天地間。
    蕭悅隻覺一股磅礴的力量湧入經脈,他背後的星辰虛影突然睜開雙眼,手中權杖點向幽冥法陣。北鬥七星的光芒與歸墟之力融合,在空中形成一道橫跨天地的星河橋梁,朝著銀鱗族族長撞去。族長卻露出輕蔑的笑容,他額間黑玉發出刺目紅光,竟將星河橋梁的力量反向牽引。
    “不好!他要將這股力量用來徹底打開九幽之門!”柳園開的龜甲碎片突然全部粉碎,老術士噴出一口黑血,“歸墟海底...有座上古祭壇...那才是真正的陣眼!”
    蕭悅當機立斷,對曉蓮喊道:“保護好自己和孩子!我去摧毀祭壇!”他將星淵戒與潮汐寶石融合,化作一道流光沒入海底。歸墟深處,一座布滿銀鱗族符文的祭壇緩緩升起,祭壇中央插著一把巨大的銀劍,劍身纏繞著九幽鎖鏈,赫然是打開九幽大門的鑰匙。
    與此同時,海麵之上,銀鱗族族長的攻勢愈發猛烈。他召喚出無數銀色巨蟒,巨蟒口中噴出的幽冥毒液腐蝕著眾人的防禦。曉蓮的水幕結界開始出現裂痕,她咬牙將全部歸墟之力注入其中;趙猛的長刀徹底碎裂,他徒手抓住巨蟒的獠牙,硬生生將其扯斷;李墨弦的斷琴已燃燒殆盡,他咬破手指,以血為弦彈奏出最後的殺招。
    海底,蕭悅剛接近祭壇,便被守護祭壇的銀鱗守衛圍攻。這些守衛的實力遠超先前的淵獸,他們手中的銀槍刺出的每一擊,都帶著能吞噬內力的暗勁。蕭悅揮舞星辰戰戟,星隕劍法施展開來,每一招都帶著開天辟地之威。戰戟與銀槍相撞,激起的餘波將周圍的珊瑚礁震成齏粉。
    經過一番苦戰,蕭悅終於來到祭壇中央。他握緊戰戟,朝著銀劍奮力劈下。然而,銀劍表麵的九幽鎖鏈突然活了過來,纏住他的手臂,九幽之力瘋狂湧入體內。蕭悅隻覺經脈仿佛被烈火灼燒,意識也開始模糊。
    千鈞一發之際,他腦海中浮現出家人的麵容,還有與夥伴們並肩作戰的畫麵。“我不能輸!”他怒吼一聲,調動星隕血脈中最後的力量。星淵戒與潮汐寶石光芒大盛,在他周身形成一個小型的宇宙,宇宙中,星辰與歸墟之力相互交融。
    蕭悅將這股力量注入戰戟,奮力斬斷銀劍。銀劍斷裂的瞬間,歸墟海底傳來一聲巨響,九幽鎖鏈盡數崩解。海麵之上,銀鱗族族長發出憤怒的咆哮,他的骨翼開始崩解,幽冥法陣也搖搖欲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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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悅趁機衝出海麵,星辰戰戟直指族長:“結束了!”他與眾人的力量再次匯聚,一道璀璨的光芒射向族長。族長試圖反抗,卻被星河橋梁困住。在光芒的照射下,他的身體開始消散,額間黑玉也化作飛灰。
    然而,就在眾人以為勝利在望時,九幽裂隙中突然傳來一陣更加恐怖的笑聲。
    笑聲如萬鬼夜哭,自九幽裂隙深處滾滾而出,整個歸墟海域劇烈震顫。剛剛消散的銀鱗族族長殘軀突然爆開,化作萬千銀色光點,如同一道鎖鏈,重新連接九幽裂隙與現世。裂隙中,一雙布滿血紋的巨大豎瞳緩緩睜開,漆黑的瞳孔中倒映著整個戰場的慌亂,仿佛在凝視螻蟻般冷漠。
    “你們以為,區區銀鱗族便是九幽的底牌?”一道沙啞而又充滿壓迫感的聲音響起,每個字都帶著腐蝕萬物的氣息,所過之處,空氣都泛起陣陣漣漪。“本座沉睡千年,為的便是今日——當星辰蒙塵,幽冥自當重臨人間!”
    話音未落,無數根漆黑的骨刺從裂隙中噴射而出,每一根都有百丈之長,尖端閃爍著幽藍的死亡光芒。玄悲大師大喝一聲,雙掌拍出十八道金剛伏魔印,金色佛印連成一片光幕,試圖阻擋骨刺。但骨刺輕易穿透佛印,在光幕上留下一個個焦黑的孔洞。清虛道長揮動拂塵,武當劍陣化作流轉的陰陽魚,卻被骨刺絞得支離破碎,劍身紛紛墜落在海麵。
    趙猛赤手空拳,渾身肌肉緊繃,如同一頭暴怒的猛虎,硬生生抓住一根骨刺。“去你娘的!”他青筋暴起,全力將骨刺折斷。可斷口處立刻又生長出新的尖刺,劃傷他的手臂,九幽之力順著傷口侵入,他的皮膚瞬間變得青紫。李墨弦將燃燒殆盡的斷琴擲出,琴弦化作金色絲線纏住幾根骨刺,卻被骨刺上的幽冥之火瞬間焚毀,他本人也被餘波震飛,口吐鮮血。
    曉蓮的水幕結界早已千瘡百孔,她看著懷中光芒漸弱的胎兒,咬牙將潮汐寶石的力量全部釋放。歸墟之力化作一條藍色巨龍,咆哮著衝向九幽裂隙。然而,巨龍剛接近裂隙,便被一雙巨大的爪子抓住,生生撕裂成無數水花。曉蓮臉色慘白,一口鮮血噴出,人魚尾巴上的鱗片開始脫落。
    蕭悅握緊星辰戰戟,他能感覺到體內的星隕血脈與九幽之力在瘋狂對抗,經脈幾乎被撕裂。星淵戒光芒黯淡,仿佛隨時都會熄滅。就在這時,初代尊主的虛影再次出現,他的麵容變得透明,顯然已經到了消散的邊緣。“蕭悅,還記得星隕閣的真正傳承嗎?”初代尊主的聲音微弱卻堅定,“不是力量,而是守護之心!”
    蕭悅心中一震,腦海中閃過與家人的溫馨時光,與夥伴們的生死與共,還有江湖中無數需要守護的人。他抬頭望向天空,此時北鬥七星的光芒已經完全被九幽的黑暗吞噬,隻剩下最後一絲微弱的星光。但那星光,卻如同永恒的希望,在黑暗中頑強閃爍。
    “以我之魂,燃盡星辰!”蕭悅將全身內力、魂魄之力,甚至是星隕血脈,盡數注入星辰戰戟。戰戟爆發出耀眼的光芒,光芒中,北辰星君與望舒隱星的虛影緩緩浮現。兩位星君手持星杖,腳踏星河,齊聲吟唱古老的咒語。
    各大門派高手見狀,紛紛拚盡最後的力量。少林眾僧敲響萬佛鍾,鍾聲化作金色的漣漪;武當道士們運轉周天,引動天地靈氣;峨眉弟子們手持金頂佛光,組成璀璨的光輪。無數道光芒匯聚在一起,朝著九幽裂隙射去。
    九幽主宰發出憤怒的咆哮,它巨大的身軀終於從裂隙中探出。那是一個由幽冥之氣凝聚而成的怪物,身體上布滿了扭曲的符文和睜開的血瞳,每一個動作都帶著毀滅一切的力量。它張開血盆大口,噴出一團黑色的火焰,火焰中蘊含著九幽本源之力,所到之處,海水瞬間蒸發,空間都開始扭曲。
    但蕭悅等人的攻擊也已到達。星辰戰戟與眾人的力量融合,化作一道貫穿天地的星河,與黑色火焰激烈碰撞。星河與火焰的交界處,爆發出強烈的光芒,光芒中,時空仿佛被撕裂,出現了無數個重疊的世界。
    在激烈的交鋒中,蕭悅的身體開始透明化,他能感覺到自己的魂魄正在消散。但他的眼神卻無比堅定,“為了守護,一切都值得!”他將最後的力量注入星河,星河的力量瞬間暴漲,直接衝破黑色火焰,擊中九幽主宰的心髒。
    九幽主宰發出淒厲的慘叫,它的身體開始崩解,化作無數黑色的碎片。但就在它即將徹底消散時,它突然將雙手插入九幽裂隙,瘋狂地汲取最後的力量。裂隙中傳來陣陣轟鳴,一股比之前更強大的黑暗力量湧了出來,試圖將整個世界拖入九幽深淵。
    千鈞一發之際,曉蓮懷中的胎兒突然爆發出強烈的光芒。光芒中,一個小小的星辰印記浮現,與蕭悅的星淵戒產生共鳴。星淵戒重新煥發出耀眼的光芒,光芒中,出現了星隕閣曆代先輩的虛影。他們紛紛將手中的力量注入星河,星河的力量再次增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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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辰耀世,九幽歸墟!”蕭悅大喝一聲,星河化作一把巨大的鑰匙,插入九幽裂隙。裂隙發出一陣劇烈的震動,然後緩緩閉合。九幽主宰的怒吼聲漸漸消失,黑色的碎片也在光芒中消散。
    一切終於平靜下來。蕭悅的身體緩緩墜落,曉蓮含淚接住他。“悅郎,你堅持住!”曉蓮泣不成聲。蕭悅虛弱地笑了笑,伸手撫摸著曉蓮的臉龐,又看了看懷中的孩子,“我...我盡力了...”他的聲音越來越弱,最終化作一道星光,消散在空中。
    戰後,江湖重建。星隕閣在蕭軒的帶領下,成為守護江湖的中流砥柱。人們永遠記得那個為了守護世界,不惜燃燒自己生命的英雄——蕭悅。每當夜晚,北鬥七星中最亮的那顆星,仿佛都在訴說著那段波瀾壯闊的傳奇,而星隕閣的傳承,也如同那永恒的星光,照亮著江湖的每一個角落,代代不息。
    十年光陰倏忽而逝,昔日波濤洶湧的歸墟海域重歸平靜,唯有海底那座破碎的銀鱗祭壇,仍在無聲訴說著往昔的慘烈。星隕閣新築的“望星台”矗立在韓家莊最高處,蕭軒身披銀藍相間的星紋長袍,指尖輕撫過望星台上的二十八宿青銅燈盞。當最後一盞燈被星隕之力點亮,青銅燈盞突然劇烈震顫,燈油竟化作幽藍火焰,在空中勾勒出扭曲的符文。
    “少主!”一名星隕閣弟子匆匆跑來,手中密信染著海水的鹹腥,“東海漁民發現海麵上漂浮著刻有九幽符文的魚骨,隨行的三位長老...隻剩半具焦黑的殘軀。”話音未落,遠處傳來急促的鍾鳴,十八聲長響驚飛林間宿鳥——那是星隕閣遭遇強敵的警示。
    蕭軒握緊腰間的星隕短劍,劍身傳來細微的共鳴。這把劍由父親蕭悅的星辰戰戟殘片重鑄而成,劍柄處鑲嵌著半塊溫潤的星紋玉佩。他快步走向演武場,卻見李墨弦的弟子正攙扶著形容枯槁的琴師。曾經風度翩翩的李墨弦,如今白發如雪,斷琴上新增的裂痕如蛛網密布。
    “那些東西...不是活物。”李墨弦咳出帶血的碎琴屑,渾濁的眼中滿是恐懼,“它們從濃霧中走來,身著我派已故弟子的服飾,手中長劍卻流淌著九幽之血。”趙猛的養子扛著重新鍛造的隕鐵長刀闖入場中,刀身上的星宿圖黯淡無光:“西北方向!三百裏處的小鎮,一夜之間化作冰窟,百姓的屍體...全都麵朝星隕閣的方向!”
    與此同時,曉蓮正在閣樓中翻閱鮫人古籍,潮汐寶石突然變得滾燙。她望向窗外,隻見天空中出現詭異的血月,月光所照之處,花草瞬間枯萎。腹中胎兒時期便蘊含神秘力量的小女兒蕭瑤,此時正捧著一枚銀色鱗片,鱗片上流轉的符文與當年銀鱗族族長的戰甲如出一轍。
    “娘,有人在呼喚我。”蕭瑤稚嫩的聲音讓曉蓮渾身發冷。女孩眼中閃過幽藍光芒,手中鱗片化作流光沒入眉心。曉蓮慌忙施展歸墟結界,卻發現女兒周身纏繞的黑霧,竟能腐蝕她引以為傲的鮫人靈力。
    星隕閣議事廳內,氣氛凝重如鉛。柳園開的繼任者顫抖著展示龜裂的龜甲,裂痕組成的圖案恰似九幽裂隙的輪廓。“卦象顯示,有東西正在吞噬歸墟的封印之力。”老術士話音未落,觀星台方向傳來驚天動地的爆炸聲。蕭軒衝出門外,隻見望星台的青銅燈盞盡數炸裂,碎片在空中拚湊出一個巨大的骷髏頭,空洞的眼眶中跳動著幽冥之火。
    “父親...您能聽到嗎?”蕭軒握緊星隕短劍,對著虛空低語。劍柄處的玉佩突然迸發強光,初代尊主的殘魂虛影若隱若現。“當年封印九幽時,曾有一縷執念墜入歸墟最深處。”虛影聲音飄忽,“那是比主宰更古老的存在,它...在借你們的恐懼重生!”
    夜幕降臨,星隕閣四周的防護大陣泛起陣陣漣漪。濃霧中,無數身著黑衣的身影緩緩走出,他們的麵容模糊不清,唯有手中長劍閃爍著熟悉的星隕閣劍紋。為首之人抬手一揮,一道黑色光柱直衝雲霄,與血月產生共鳴。蕭軒認出那是父親當年用過的“星辰貫日”招式,隻是此刻挾帶著刺骨的幽冥寒意。
    “來者何人!”蕭軒長劍出鞘,星辰之力在劍身流轉。黑衣人卻不答話,長劍輕顫,萬千道幽藍劍氣鋪天蓋地而來。趙猛養子怒吼著揮刀迎擊,卻在觸及劍氣的瞬間,長刀表麵結滿冰霜。李墨弦強撐病體,斷琴發出嘶啞的轟鳴,音波化作金色鎖鏈纏住黑衣人,卻被對方反手斬斷。
    激戰中,蕭瑤突然掙脫母親的懷抱,徑直走向黑衣人首領。曉蓮驚恐地發現,女兒周身黑霧愈發濃烈,竟與黑衣人身上的氣息完美契合。“瑤兒!”曉蓮施展歸墟秘術,藍色水流卻在靠近女兒時被盡數蒸發。
    蕭軒心急如焚,正要衝向妹妹,卻見星隕短劍上的玉佩光芒大盛。父親蕭悅的聲音在他識海中響起:“記住,星隕之力,始於守護,終於包容。”他猛地頓悟,不再執著於攻擊,而是將星辰之力化作柔和的光芒,籠罩住整個戰場。光芒所過之處,黑衣人身上的幽冥氣息開始消散,露出底下殘破的星隕閣服飾——這些人,竟是十年前在歸墟之戰中失蹤的江湖豪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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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被九幽執念奪舍了!”柳園開的繼任者大喊,“必須找到執念本體,才能讓他們恢複清明!”蕭軒目光如炬,鎖定血月方向。他握緊長劍,帶著眾人衝入濃霧之中,而等待他們的,是歸墟最深處那不可名狀的恐怖存在。
    踏入濃霧的刹那,蕭軒隻覺周身寒意刺骨,仿佛每一口呼吸都夾雜著碎冰。星隕短劍上的光芒在霧中搖曳不定,映出地麵蜿蜒如血管的黑色紋路,正隨著眾人的腳步有節奏地收縮擴張。李墨弦的琴聲愈發凝重,每一個音符落下,都在霧氣中激起陣陣漣漪,顯露出隱藏在暗處的幽影輪廓——那些竟是數以千計的半透明鮫人骸骨,它們空洞的眼窩中閃爍著幽藍鬼火,尾鰭纏繞著鎖鏈,鎖鏈的另一端沒入濃霧深處。
    “歸墟的守護者...竟落得這般下場。”曉蓮捂住嘴,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她腰間的潮汐寶石突然迸發刺目藍光,強行驅散周圍霧氣,卻在光芒觸及骸骨的瞬間,所有鮫人突然齊刷刷轉頭,空洞的眼窩直勾勾地盯著眾人。趙猛養子本能地握緊長刀,刀身上的二十八星宿圖卻在此刻黯淡無光,“這些東西...好像連刀魂都能吞!”
    話音未落,骸骨群中爆發出刺耳的尖嘯,無數鎖鏈如靈蛇般飛射而出。蕭軒星隕劍法驟起,劍影如銀河傾瀉,將靠近的鎖鏈一一斬斷。可斷口處立刻湧出黑色黏液,重新凝結成鎖鏈。李墨弦咬破舌尖,以血為引彈奏《鎮魂曲》,金色音波化作光網籠罩戰場,卻見霧中浮現出更多骸骨,密密麻麻如同蟻群,將眾人的退路徹底堵死。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蕭軒目光掃過骸骨鎖鏈的匯聚方向,那裏隱約傳來低沉的脈動聲,如同巨獸的心跳。他猛地將星隕短劍插入地麵,調動全身星隕之力,“各位,隨我強行突圍!”璀璨的星芒以短劍為中心炸開,形成一道灼熱的光刃,生生在骸骨群中劈開一條通路。
    眾人拚盡全力衝出包圍,卻被眼前的景象驚得呆立當場。一座由無數頭骨堆砌而成的祭壇矗立在歸墟中央,祭壇頂端漂浮著一團漆黑如墨的球體,球體表麵不斷浮現出眾人熟悉的麵孔——有星隕閣已故的長老,有蕭悅的摯友,甚至還有曉蓮記憶中兒時的玩伴。每一張麵孔出現,都會發出淒厲的慘叫,而後被球體重新吞噬。
    “這就是九幽執念的本體...”柳園開的繼任者顫抖著舉起龜甲,龜甲卻在此刻徹底粉碎,“它在...吞噬所有人的遺憾與恐懼!”黑色球體突然發出一陣怪笑,聲音同時在眾人腦海中炸響:“蕭悅的兒子?來得正好!你父親用生命封印了九幽主宰,卻永遠封不住這世間無盡的執念!”
    球體表麵裂開巨大的縫隙,從中伸出一隻布滿鱗片的巨手,徑直抓向蕭瑤。曉蓮不顧一切地撲上前,歸墟之力化作藍色護盾,卻在巨手觸及的瞬間轟然破碎。蕭瑤眉心的銀鱗光芒大盛,整個人懸浮而起,眼神空洞地望向巨手:“父親...我在這裏...”
    “瑤兒!”蕭軒肝膽俱裂,星辰之力瘋狂湧動,整個人化作流星撞向巨手。星隕短劍與鱗片相撞,爆發出耀眼的火花,卻隻在巨手上留下一道白痕。黑色球體發出得意的狂笑:“她本就與我同源!當年蕭悅用星隕血脈鎮壓九幽時,就該想到會有今日!”
    危機時刻,李墨弦突然將斷琴拋向空中,琴弦自動編織成金色囚籠,困住巨手片刻。“蕭軒!還記得初代尊主說過的話嗎?執念生於人心,唯有...以心破之!”老琴師咳著血大喊,眼中閃過決然。蕭軒心中一震,回想起父親臨終前的畫麵,以及星隕閣傳承中“包容萬物”的真諦。
    他緩緩閉上眼,將星隕之力盡數收斂,轉而調動體內那縷沉寂的九幽血脈。當九幽之力與星辰之力在丹田處交融,蕭軒隻覺識海清明,竟能清晰感知到黑色球體中每一道執念的來源。他抬手輕揮,一道柔和的光芒射向球體,光芒中浮現出眾人內心深處最溫暖的記憶——趙猛與兄弟們在山寨暢飲的歡笑,李墨弦撫琴時眼中的溫柔,還有父親蕭悅教他練劍時的嚴厲與關切。
    黑色球體發出痛苦的嘶吼,巨手開始崩解。蕭瑤眼中的幽藍光芒漸漸消散,軟軟地墜入曉蓮懷中。蕭軒趁機將星隕短劍刺入球體核心,大喝:“以心為引,化念成光!”璀璨的星芒從劍尖迸發,將黑色球體徹底擊碎。在光芒中,無數透明的人影飄出,他們的麵容恢複平靜,對著眾人微微頷首,而後化作星光消散。
    然而,就在眾人以為危機解除時,歸墟底部傳來更加恐怖的震動。一個低沉的聲音自深淵傳來:“小小螻蟻,竟能破我分魂...但真正的黑暗,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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