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星隕守夜,暗潮驚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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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家莊的深秋,晨霧裹挾著星隕碑林的殘韻,在青石巷陌間蜿蜒遊走。蕭悅手持竹帚清掃落葉,星隕劍斜倚廊柱,劍身上的北鬥七星紋路在薄霧中若隱若現。曉蓮提著食盒走來,潮汐寶石在她胸前輕輕晃動,映出她鬢角新添的幾縷銀絲——自歸墟之戰已過去三載,看似平靜的日子裏,夫婦二人卻從未卸下戒備。
“悅郎,嚐嚐新製的鮫珠糕。”曉蓮將食盒擱在石桌上,目光掃過遠處嬉鬧的蕭瑤。少女的眉眼愈發秀麗,隻是眉心那抹淡銀色星紋,仍會在月圓之夜泛起微光。蕭軒正在庭院中演練劍法,短劍帶起的勁風將落葉卷成星芒狀,趙猛靠在門框上,不時粗著嗓子指點兩句。
柳園開的繼任者匆匆趕來,手中龜甲裂痕更深:“閣主,莊外三十裏的望星崖,昨夜突現北鬥倒懸的熒光,持續了整整一個時辰。”話音未落,李墨弦抱著修複的七弦琴疾步而入,琴弦震顫不休:“琴音感應到歸墟方向,有股熟悉又陌生的氣息在蟄伏,像是...被封印的九幽之力正在蘇醒。”
曉蓮的魚尾在裙擺下若隱若現,潮汐之力不自覺地翻湧:“會不會是上次九幽之眼那滴血淚作祟?”蕭悅摩挲著腰間初代尊主的令牌,裂痕處滲出的星光忽明忽暗:“召集所有人,啟動星隕閣‘七星鎖月’結界。這次,我們主動出擊。”
夜幕降臨時,望星崖籠罩在詭異的青芒中。崖壁上的北鬥星圖竟與天空中的星辰錯位,原本勺柄指北,此刻卻倒懸朝南。蕭悅帶領眾人剛至崖邊,地麵突然裂開蛛網狀的縫隙,從中爬出渾身覆蓋冰晶鱗片的怪蟒。怪蟒口中噴出的寒氣所到之處,草木瞬間化作冰雕,就連趙猛的隕鐵長刀也結上了霜花。
“這些鱗片...是銀鱗族與九幽之力融合的產物!”蕭軒短劍刺出,卻發現星辰之力被鱗片吸收,反而助長了怪蟒的凶性。李墨弦急奏《融冰曲》,音波撞上怪蟒卻反彈回來,震得眾人耳膜生疼。千鈞一發之際,曉蓮將潮汐寶石拋向空中,歸墟之水化作巨大的漩渦,將怪蟒卷入其中。
然而,漩渦中心突然伸出一隻布滿倒刺的手臂,將曉蓮拽入地下。“蓮兒!”蕭悅星隕劍全力斬下,卻隻劈落半截帶著冰晶的衣袖。地底傳來曉蓮的驚呼:“悅郎!下方有座冰宮,裏麵關著...關著許多被冰封的鮫人!”
蕭悅目光一凜,帶領眾人循著氣息追去。冰宮入口處,十二根冰柱上雕刻著銀鱗族的古老圖騰,每根冰柱頂端都鑲嵌著一顆黑色晶石。柳園開的繼任者顫抖著拋出龜甲,碎片竟在冰麵上拚成“血祭”二字:“閣主,這些晶石在吸收附近生靈的精魄,恐怕是在為某種邪惡儀式積蓄力量!”
冰宮內,曉蓮被鎖鏈困在一座冰台之上,不遠處的冰棺中,沉睡著數十名鮫人——他們的魚尾上布滿詭異的星紋,與蕭瑤的血脈如出一轍。“原來他們一直在收集鮫人血脈。”曉蓮咬牙運功,歸墟之水在鎖鏈上凝結成鋒利的冰刃。
就在此時,冰宮深處傳來空靈的笑聲。一個身著冰晶長裙的女子款步而來,她的麵容與老鮫人有幾分相似,左眼閃爍著銀鱗族特有的幽藍,右眼卻是空洞的黑洞,“蕭悅,別來無恙。我乃銀鱗族大祭司,當年那場騙局,不過是為今日的重生鋪路。”
大祭司抬手召出漫天冰錐,每一根都纏繞著九幽鎖鏈:“你們以為封印了九幽之眼就高枕無憂?那些被你們斬殺的怪物,不過是我用血淚煉製的傀儡。而現在...”她指向冰棺中的鮫人,“這些擁有星隕與銀鱗混血的血脈,才是打開真正‘九幽之門’的鑰匙。”
蕭悅星隕劍直指大祭司,星辰之力在周身流轉:“休想!隻要我蕭悅還活著,就不會讓你的陰謀得逞!”話音未落,冰宮內所有黑色晶石同時亮起,被封印的九幽之力如潮水般湧出。蕭軒、趙猛等人陷入苦戰,而蕭悅與大祭司的對決,更是將冰宮震得搖搖欲墜。
激戰中,蕭瑤突然出現在冰宮入口。少女眉心的星紋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她赤足踏過之處,冰麵裂開星辰狀的紋路。“父親,我能感覺到這些鮫人的痛苦。”蕭瑤抬手撫上最近的冰棺,銀鱗與星隕之力交融,竟將冰棺緩緩融化。
大祭司見狀,臉色驟變:“小雜種,你竟敢破壞儀式!”她手中凝結出巨大的冰刃,直取蕭瑤。千鈞一發之際,曉蓮掙脫鎖鏈,歸墟之水化作屏障擋在女兒身前。母女二人的力量共鳴,潮汐寶石與蕭瑤眉心星紋交相輝映,形成一道璀璨的光盾。
蕭悅抓住時機,將初代尊主的令牌與星隕劍融合。星辰虛影再次顯現,這一次,虛影手中的權杖頂端綻放出太陽般的光芒。“七星破曉!”蕭悅大喝一聲,光芒射向大祭司與所有黑色晶石。在劇烈的爆炸聲中,冰宮開始崩塌,九幽之力如退潮般消散。
塵埃落定,被解救的鮫人紛紛蘇醒。他們望著蕭瑤,眼中滿是敬畏:“原來預言中的‘星辰鮫人’真的存在,她將帶領我們走向新生。”蕭悅抱起疲憊的女兒,望著冰宮外漸白的天際。韓家莊的結界在晨光中閃爍,隻是他知道,這場守護之戰,永遠不會真正結束——在歸墟深處,或許還有更可怕的陰謀,正在黑暗中悄然醞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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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隕驚變·暗流再臨韓家莊的結界在晨光中泛起細碎的漣漪,蕭悅抱著昏睡的蕭瑤站在冰宮廢墟上,星隕劍刃還在微微震顫。李慕白與張飛羽並肩而立,二人劍陣所過之處,殘留的九幽鎖鏈寸寸崩解;趙猛抹了把臉上的血汙,隕鐵長刀重重杵在地上,震得冰麵簌簌作響:“這些雜碎,來多少俺老趙都能劈成碎冰!”
柳園開的繼任者蹲在滿地龜甲碎片旁,突然瞳孔驟縮:“閣主!卦象顯示,歸墟深處的九幽氣息雖散,但...”他指尖顫抖著指向南方,“韓家莊三百裏外的鮫人古祭壇,有股陌生力量正在凝聚,且與蕭姑娘血脈產生共鳴!”
曉蓮剛用潮汐之力修複好受損經脈,聞言臉色煞白。她望向女兒眉心若隱若現的星紋,記憶突然被撕開——三日前深夜,蕭瑤夢遊般走到星隕碑林,用銀鱗族古老文字在碑上刻下:“血月當空時,祭壇歸墟同。”當時她以為是孩子夢魘,此刻想來,寒意順著脊背直竄天靈。
“回莊!啟動星隕閣最高戒備。”蕭悅將蕭瑤交給曉蓮,星隕劍歸鞘時發出清越龍吟。眾人剛踏入莊門,便見李墨弦守在演武場中央,七弦琴正發出刺耳的蜂鳴。老琴師臉色蒼白如紙,琴弦上凝結的霜花簌簌掉落:“有東西...在啃食莊外的結界,那氣息...像是九幽與鮫人咒術的融合!”
夜幕降臨時,血月如期而至。韓家莊上空的七星鎖月結界泛起血色漣漪,莊外突然傳來此起彼伏的鮫人泣鳴。蕭悅躍上觀星台,隻見黑壓壓的霧氣如潮水般湧來,霧氣中影影綽綽盡是鮫人身影——但他們眼眶空洞,魚尾布滿腐爛的黑斑,分明是被九幽之力操控的活屍!
“星隕閣弟子聽令,結陣!”蕭悅話音未落,趙猛已揮舞長刀衝入霧群。隕鐵長刀劈開霧氣的瞬間,無數銀鱗飛射而出,在他鎧甲上撞出火星。“狗娘養的!這鱗片比俺的刀還硬!”他暴喝著震開近身的鮫人活屍,卻見那些被斬落的肢體墜入霧氣後,竟重新拚湊成形。
李慕白與張飛羽的劍陣如遊龍般穿梭,劍光所到之處,鮫人的哀嚎聲與鎖鏈斷裂聲交織。但詭異的是,每斬殺一隻活屍,便有更多霧氣湧入填補空缺。柳園開的繼任者突然高呼:“這些霧氣是陣眼!它們在將鮫人活屍轉化為九幽載體!”
曉蓮將蕭瑤安頓在密室,潮汐之力化作水幕籠罩四周。她望著女兒熟睡的麵容,咬咬牙轉身衝向戰場。歸墟之水在她指尖凝成水刃,每一道水痕劃過,霧氣便發出“滋滋”的腐蝕聲。然而,霧氣中突然傳來空靈的笛聲,與雁門關時的噬魂笛音如出一轍,卻更加陰森詭異。
“捂住耳朵!是銀鱗族的攝魂曲!”李墨弦奮力撥動琴弦,試圖用音波抗衡。但笛聲裹挾著九幽之力,竟將他的音波扭曲成尖銳的慘叫。老琴師七竅滲血,仍咬牙堅持:“閣主...笛聲源頭在西南角,那裏有座...”話未說完,一道黑色閃電從天而降,將他劈倒在地。
蕭悅目眥欲裂,星辰之力在周身瘋狂運轉。他化作一道流光直撲笛聲源頭,卻見一座由鮫人骸骨堆砌的祭壇正在緩緩升起。祭壇頂端,銀鱗族大祭司的身影若隱若現,她空洞的右眼處,赫然鑲嵌著一枚跳動的幽藍色心髒——正是蕭瑤的血脈結晶!
“蕭悅,你以為上次的失敗就是終結?”大祭司的聲音混著笛聲傳來,祭壇四周的骸骨突然爬滿銀色藤蔓,“這顆心髒,是我用三年時間從你女兒血脈中剝離的‘星辰詛咒’。當血月吞噬最後一絲星光,九幽之門將真正開啟!”
蕭悅握緊星隕劍,卻感覺體內星辰之力被笛聲壓製。千鈞一發之際,蕭軒的身影從側麵殺出。少年短劍上的星辰紋路突然暴漲,竟是強行燃燒了自己的星隕血脈:“父親,我來牽製她!你快去救李前輩!”
趙猛見狀,怒吼著掄起長刀劈開一條血路:“俺也去!這些龜孫子,非得讓它們嚐嚐隕鐵的滋味!”李慕白與張飛羽劍陣合一,化作兩道劍光直取祭壇四周的骸骨藤蔓。柳園開的繼任者則掏出最後一塊完整的龜甲,口中念念有詞:“以卦象為引,破!”龜甲化作金光,暫時鎮住了瘋狂生長的藤蔓。
曉蓮的水幕突然劇烈震動,密室方向傳來蕭瑤的驚呼。她回頭望去,隻見女兒眉心的星紋正不受控製地閃爍,整個人懸浮在空中,朝著祭壇的方向緩緩飄去。
星隕承光·雙老鎮邪
韓家莊的青石大道上,晨霧未散,馬蹄聲已如悶雷般由遠及近。蕭悅望著官道盡頭揚起的煙塵,星隕劍不自覺地輕顫,劍柄上的北鬥紋與他袖中初代尊主的令牌共鳴出細碎金光。身旁的蕭軒握緊短劍,目光灼灼:“父親,是韓前輩和徐前輩的氣息!”
蕭楓拄著刻滿星紋的木杖立於莊門,雖已白發蒼蒼,脊梁卻挺得筆直。當兩匹渾身浴血的戰馬衝破薄霧,馬上的老者同時勒韁,驚起一地碎玉般的露珠。韓世忠身披玄鐵鎖子甲,腰間懸掛的隕鐵鐧還在滴落黑血;徐穆良一襲青衫染著暗紅,手中古樸的折扇開合間,竟有細碎的星芒流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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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老哥,讓你們久等了。”韓世忠的聲音如洪鍾,震得路邊的槐樹簌簌落英。他翻身下馬時,地麵竟微微下陷三寸,“歸墟異動的消息傳到南疆,我和老徐連夜宰了三隻九幽孽畜,這才趕回來。”徐穆良搖著折扇走近,目光掃過蕭悅眉間的疲憊:“小悅,聽說你女兒被銀鱗族盯上了?”
話音未落,莊內突然傳來一聲尖銳的龍吟。蕭悅臉色驟變——那是星隕閣藏經閣的警報。柳園開的繼任者跌跌撞撞奔來,龜甲在掌心碎成齏粉:“閣主!祭壇方向的異動加劇,蕭姑娘...蕭姑娘的氣息正在與九幽之門共鳴!”
韓世忠二話不說,隕鐵鐧往肩頭一扛:“帶路!老子倒要看看,哪個不開眼的敢動星隕閣的後人!”徐穆良折扇輕揮,青衫獵獵作響,周身泛起淡金色的防護屏障:“走!讓這些小輩見識見識,咱們老家夥的手段還沒生鏽!”
眾人趕到祭壇外圍時,血月已升至中天。蕭瑤懸浮在骸骨祭壇中央,周身纏繞著銀鱗與黑霧交織的鎖鏈。銀鱗族大祭司的虛影立於祭壇頂端,手中握著那顆跳動的幽藍心髒,正將其緩緩嵌入蕭瑤眉心。“住手!”曉蓮的歸墟之水化作水龍衝去,卻在觸及祭壇的瞬間,被一層無形的屏障反彈回來。
韓世忠暴喝一聲,隕鐵鐧如流星般砸向祭壇。“當啷!”火星四濺,鐧身竟被彈回,在地麵犁出三尺深的溝壑。“這祭壇被九幽之力加固了!”他虎口震裂,卻笑得愈發豪邁,“有意思!越難啃的骨頭,嚼起來越帶勁!”
徐穆良折扇展開,扇麵浮現出古老的星圖。“看我的‘七星引魂術’!”他指尖劃過星圖,七道星光從天而降,射向祭壇的七個方位。然而,大祭司虛影發出刺耳的尖笑,祭壇四周突然湧出無數鮫人怨靈,它們的利爪撕開星光,直撲眾人。
蕭楓突然舉起木杖,杖頭鑲嵌的星辰石爆發出耀眼光芒。“都讓開!”老人的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當年我與初代尊主共同設下的‘星隕困魔陣’,今日便讓這些邪祟嚐嚐厲害!”隨著木杖重重頓地,韓家莊地下傳來轟鳴,整個祭壇被一個巨大的星圖籠罩,怨靈在星圖中發出淒厲慘叫,化作青煙消散。
“老東西,壞我好事!”大祭司虛影惱羞成怒,手中幽藍心髒突然膨脹,蕭瑤的身體開始透明化。蕭悅心急如焚,正要衝上去,卻被徐穆良一把攔住。“小悅,你看她眉心的星紋!”老書生目光如炬,“那孩子在主動吸收九幽之力,她的血脈...恐怕另有玄機!”
果然,蕭瑤周身的銀鱗鎖鏈開始逆向纏繞大祭司虛影。少女緩緩睜眼,眼中同時閃爍著星辰的璀璨與銀鱗的幽藍:“你以為我是祭品?不,你才是打開真正秘密的鑰匙。”她抬手間,祭壇的骸骨竟開始重組,拚成一幅巨大的壁畫——壁畫上,初代尊主與銀鱗族族長並肩而立,共同對抗一個巨大的九幽之眼。
大祭司虛影發出驚恐的尖叫:“不可能!這壁畫明明記載的是...”話未說完,便被蕭瑤周身暴漲的光芒吞噬。幽藍心髒炸裂成無數光點,融入蕭瑤眉心,祭壇也在轟鳴聲中轟然倒塌。
塵埃落定,蕭瑤虛弱地墜落,被及時趕來的曉蓮接住。韓世忠撫摸著隕鐵鐧,嘖嘖稱奇:“這小丫頭,比她爹小時候還猛!”徐穆良收起折扇,若有所思:“看來,星隕閣與銀鱗族的淵源,遠比我們想象的更深。”
蕭悅望著懷中的女兒,又看向兩位歸來的前輩。星隕閣的令牌在他懷中發燙,遠方的歸墟方向,烏雲正在聚集。但此刻,他的心中卻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堅定——隻要星隕閣的傳承在,隻要這些並肩作戰的家人在,九幽再凶,邪祟再惡,終有被星辰照亮的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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