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愛人之死如是說/弑父者的悲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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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你跟我有多久了?也有一些年頭了吧……”主教輕聲呢喃著,仿佛在回憶過去的時光。
他微微調整了一下椅子,讓自己的身體處於一種半躺半坐的舒適姿勢,然後用手撐住臉頰,那雙碧綠的瞳孔如同深邃的湖泊一般,緩緩地凝視著窗外的森林。
“已經很久了,主教大人。”站在一旁的秘書翡翠恭敬地回答道,她的聲音清澈而柔和,“從您第一次成為我的上司開始,到如今已經過去了整整 27 年。”
說完,她優雅地行了一個禮,動作流暢自然,沒有絲毫的拖遝或生硬。
令人驚訝的是,盡管翡翠已經在這份工作上度過了漫長的 27 年,但她看起來卻完全不像一個中年人。
她的肌膚依舊光滑細膩,宛如羊脂白玉,沒有一絲皺紋的痕跡;她的麵容姣好,宛如少女般清純動人,甚至連 30 歲都看不出來。
這樣的保養程度,簡直可以用“完美”來形容。
當然,這其中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翡翠本身就是一名 s 級的獵塵者。
獵塵者作為一種特殊的職業,他們擁有超凡的身體素質和能力,能夠在惡劣的環境中生存並執行任務。
這種特殊的體質使得他們的身體衰老速度比普通人要慢很多,因此翡翠即使已經工作了這麽多年,依然能夠保持年輕的外貌。
“時間竟然已經過去了這麽久嗎?”主教暗自思忖著,不禁感歎時光的飛逝。
他意識到,計劃也應該開始籌備了。畢竟,時間不等人,機會稍縱即逝。
然而,此刻的他,卻宛如一隻孤傲的獅子,雖然外表依然強大,但內心卻早已不再像過去那般堅不可摧。
曾經的他,就如同沙漠中的駱駝,默默承受著生活的壓力和苦難。
但如今,他決心要蛻變,要像一個孩童一樣,重新審視這個世界,用一切重新開始的思維去探索未知。
主教輕笑一聲,這笑聲中,似乎夾雜著一絲自嘲的意味。
他不禁想起了自己曾經的模樣,那個沉默寡言、孤傲智慧且城府極深的人。
而現在,他卻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變得如此多話,甚至還會說出一些自嘲的話語。這與翡翠多年來對他的認知完全不同。
“翡翠,你說我在你心中是一個什麽樣的模樣?尊敬的上司,讓人生畏的主教是什麽?
沒事,想說就說,我還不至於一兩句話就給別人發怒。”
在翡翠的印象中,主教一直都是那個不苟言笑、深沉內斂的人。他的每一句話都經過深思熟慮,很少有多餘的言辭。
可如今,主教卻一口氣說了這麽多話,而且還帶著許多自嘲的成分。
這讓翡翠感到十分困惑,她開始懷疑自己是否真的了解這位主教。
畢竟,之前主教所說的大部分話語,尤其是那些充滿嘲諷意味的話,基本上都是說給敵人聽的。
而現在,他卻對自己說出了這樣的話,這究竟意味著什麽呢?
而且整個煉金聖堂之中,竟然沒有一個人能夠確切地說出主教的來曆。
唯一知曉的,隻有上任主教和現任主教擁有一定的關係,但也僅限於有關係,具體什麽關係沒有人知道。
這位神秘的主教並非煉金聖堂的創立者,而是在上一任主教突然毫無緣由地退位之後,順理成章地接任了這一職位。
然而,更令人費解的是,那位退位的前任主教在將位置讓給現任主教後,便如同人間蒸發一般,從此杳無音訊。
“唉,時光如梭啊!”主教深深地歎息著,仿佛歲月的流逝帶給他無盡的感慨,“也許當年的我,如果不那麽理智,不那麽決絕,事情也許就不會發展到如今這般田地了吧。”
他緩緩地轉過頭,看向站在一旁的翡翠,眼中流露出一絲複雜的情感,有惋惜,也有無奈。
“翡翠啊,”主教的聲音有些低沉,“過完今天,你就離開這裏吧。
我會把剩下十年的工資一次性支付給你,另外,我還會再給你十年的補償金。
拿著這些錢,離開煉金聖堂,去一個遙遠的地方,開始新的生活。記住,永遠不要再回到這裏。”
說完這些話,主教像是完成了一件重要的任務一般,如釋重負地躺到躺椅上,緩緩閉上雙眼,似乎準備小憩片刻。
然而,他完全沒有在意翡翠在聽到這番話後的反應。隻見翡翠滿臉驚愕,難以置信地看著主教,嘴唇微微顫抖著,想要說些什麽,卻又似乎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扼住了喉嚨。
過了好一會兒,翡翠才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結結巴巴地問道:“主……主教大人,這……這是為什麽?是我哪裏做得不好嗎?如果是這樣,我一定改!還是因為……”
翡翠的話還未說完,主教便打斷了她,繼續說道:“時間過得真快啊,你是第一批跟隨我的人,也是最後一個還留在我身邊的。
你也不再年輕了,都快 50 歲了,即使是獵塵者,這個年紀也開始有些衰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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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了頓,接著說:“這裏離鎮子隻有兩公裏,以你的速度,很快就能到達。至於報酬,明天我會打到你的卡上。”
主教說完這些,又像之前一樣,進入了半睡半醒的狀態。翡翠聽到這裏,無奈地歎了口氣,然後深深地鞠了一躬,轉身離去。
看著翡翠漸行漸遠的背影,主教喃喃自語道:“又走了一個,果然啊,到最後,我還是像獅子一樣,高傲而孤獨。”
他苦笑著搖了搖頭,“真是可笑啊,我這個完全不信奉上帝的人,卻把自己建立的勢力叫做聖堂。
可上帝已經死了,我又何必去信奉一個不存在的神呢?”
主教的聲音漸漸低沉,仿佛在沉思,“所以,我必須超越人類,成為像超人一樣的存在……”
最後,他像是自嘲般地笑了笑,然後緩緩閉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在夢境中,那位威嚴莊重的主教突然幻化成了一個風度翩翩的少年。
他身處在一片廣袤無垠的綠色草地之上,這片草地仿佛沒有盡頭,一直延伸到遠方的地平線。
草地上彌漫著一層淡淡的白霧,宛如夢幻般的薄紗,給整個場景增添了一絲神秘的氛圍。
那霧氣如此之淺,以至於幾乎難以察覺,但它卻使得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而朦朧。
就在這片霧靄之中,少年看到了一個身影若隱若現。那是一個少女,她的身影在霧氣中顯得有些虛幻,但卻又如此真實。
少女微笑著向少年招手,仿佛在邀請他一同走進這個充滿奇幻色彩的世界。
少年見狀,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輕聲說道:“沙樂兒,好久沒有再見過了……”
他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帶著一絲淡淡的惆悵和思念。
然而,少年心裏清楚地知道,這隻是一場夢。
他所鍾愛的那個女子,早已在家族的紛爭中香消玉殞,離他而去。
盡管如此,這個夢境卻讓他感到無比真實,仿佛能夠觸摸到沙樂兒的存在。
少年的思緒漸漸飄回到了過去,那些與沙樂兒共度的美好時光在他眼前不斷閃現。
他永遠無法忘記,在那陰暗潮濕的監牢裏,他緊緊地抱著瀕死的沙樂兒。
少女那幹癟的手指,輕輕地勾過少年眼眸處的淚珠,仿佛想要拭去他的悲傷。
她那原本美麗動人的臉頰,如今卻已深深凹陷,身上的傷痕更是讓人觸目驚心。
這些傷痕不僅給沙樂兒帶來了身體上的劇痛,更在少年的心中留下了永遠無法磨滅的印記。
“別哭啦……記得帶著我的願望…活下去……”少女的聲音在少年的耳畔回響,那是如此的虛弱,卻又如此的動聽。
然而,這卻是少年最後一次聽到沙樂兒的聲音,從此以後,他再也無法聽到那如天籟般的嗓音了。
“再見了,璃歌·沙樂兒,我親愛的未婚妻,我將會為你哪怕獻上我的一切而複仇。
哪怕弑父,那名手中沾染鮮血的掌權者,終將倒在新生的權利者手中。”少女幹癟的臉上勉強露出一絲笑容,依然充滿傷口的手最後一次輕輕地掠過少年的臉頰,仿佛是在感受他的溫度,又仿佛是在告別。
少年緩緩地抬起了頭,他的眼眸原本是那麽清澈明亮,但此刻卻像是被一層濃霧籠罩,讓人無法窺視其中的真實。
然而,當他的目光與少女交匯的瞬間,那層濃霧突然散去,少年的眼神變得銳利而堅定,就像一頭被激怒的雄獅,覺醒了。
血絲如蛛網般爬滿了少年那碧綠的瞳孔,原本清澈的眼眸此刻被血絲染得猩紅,仿佛是被無盡的憤怒和痛苦所充斥。
他的眼中潮濕不斷地盤旋著,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始終沒有凝結成珠落下。
少年的眼神在瞬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原本作為駱駝的溫順和脆弱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孤傲和決絕。
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似乎是在壓抑著內心的情緒,但那股強大的力量卻無法被掩蓋,整個房間都被他的氣勢所籠罩。
此時的房間裏,已經沒有了那個單純的少年,有的隻是一頭孤傲而又悲劇的孤獅。它雖然孤獨,但卻有著無比強大的力量,可以咬死一切敵人。
夢境在輪回飄蕩,少年的身影在其中若隱若現,他的複仇之路才剛剛開始……
“奧雷琉斯·查拉特,我的孩子啊!你怎麽能如此狠心背叛我呢?”倒在地上的中年人滿臉痛苦和絕望,他那略顯富態的身體因為劇痛而顫抖著,雙手緊緊捂住胸口,仿佛這樣就能減輕一些痛苦。
他的聲音帶著哭腔,充滿了哀求:“我們的姓氏奧雷琉斯,原本就代表著黃金啊!我們應該像黃金一樣閃耀奪目,你為什麽要背離這條道路呢?”
“我親愛的孩子查拉特,你可是那金色的光芒啊!你是點石成金的人啊!我對你寄予了那麽多的期望和愛……”中年人泣不成聲,淚水和著鮮血一起流淌在他蒼白的臉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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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主教對他的懇求無動於衷。主教站在他麵前,手持冰冷的長劍,劍身閃爍著寒光。主教的呼吸急促而沉重,顯然剛才的一番搏鬥讓他也消耗了不少體力。
盡管如此,主教的眼神依然冷酷無情,他死死地盯著眼前這個曾經的親信,毫不留情地將長劍向前推進。
長劍輕易地刺破了中年人的胸膛,鮮血如泉湧般噴濺出來。中年人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但很快就被鮮血堵住了喉嚨,隻能發出一陣沉悶的嗚咽聲。
主教並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他繼續用力,將長劍深深地推入中年人的身體,直至貫穿他的心髒。
最後,主教猛地抽出長劍,帶出一股猩紅的血柱。中年人的身體抽搐了幾下,便徹底失去了生機,軟綿綿地倒在地上。
主教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他舉起長劍,毫不猶豫地朝著中年人的脖頸砍去。隻聽“哢嚓”一聲,中年人的頭顱應聲落地,鮮血四濺,濺落在屍體下方那昂貴無比的手工紅毯上,將其染得更加血紅和濕潤。
血液飛濺到主教的白襯衣上,染在上麵難以褪去臉頰上的一絲血跡,伴隨著碧綠的瞳孔,顯得異常的美豔。
“原本我是想要繼承母親的姓氏,借此機會逃離這個令人窒息的家族。
然而,事與願違,如今我的名字隻剩下“主教”這兩個字了。”
那個看起來不過二十歲出頭的青少年,也就是剛剛親手揮劍斬下自己父親頭顱的劊子手,此刻正喃喃自語著。
他的聲音低沉而又模糊,仿佛是在訴說著過去的種種,又好似是在夢境中的呢喃之語。
“維塔利斯,意為生命之源……孩子,你覺得這個名字怎麽樣呢?”在花園的亭子裏,一位中年婦女正端坐著,她那頭略顯暗淡的金發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有些蒼白。她微笑著看向身旁的孩子,輕聲問道。
這位中年婦女保養得宜,看上去也不過二三十歲的模樣,然而實際上,她已經是主教的母親了。
對於她丈夫的死,她完全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的在意,甚至連傷心都不曾有過。畢竟,這場婚姻本就是一場政治聯姻,他們之間根本就沒有什麽感情可言。
更何況,這個所謂的丈夫不僅殺死了自己兒子最心愛的女孩,還對自己的孩子進行了殘酷的壓迫,這讓她對他更是毫無留戀之情。
“母親大人說什麽就是什麽,如果母親大人喜歡這個名字的話,那麽以後我就是維塔利斯了。”主教嘴角微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他的聲音輕柔而溫和,仿佛春天裏的微風,讓人感到無比舒適。
維塔利斯,這個名字對於主教來說,既是一種新的身份,也是一種對母親的承諾。
盡管他已經是一個成年人,但在母親麵前,他永遠都是那個需要嗬護的孩子。此刻,他如同孩童一般,靜靜地坐在母親的身旁,享受著這份難得的寧靜與溫馨。
但僅僅主教獲得新名字第二日,他的母親便長眠於世,那名中年婦女走的很安詳,在睡夢中帶著一絲的微笑離去。
當一眾仆人發現主教的母親已然逝去時,隻有主教跪在床邊,不斷的啜泣。
那是一場盛大的葬禮,主教的母親是世界上最強大的家族之一的大小姐,其葬禮規模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那一天,天空陰沉,小雨紛紛揚揚地灑落,給整個葬禮增添了幾分哀傷和淒涼。
主教手持一把黑色的雨傘,緩緩地走在葬禮的隊伍中。
他的金色長發被斜著打過來的雨滴略微浸濕,幾縷發絲貼在臉頰上,更襯得他的麵容有些蒼白。
他的綠色眼眸在雨霧的籠罩下,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煙霧,透露出些許寒冷和迷茫。
秋風吹過,帶來一絲涼意,吹亂了主教的發絲,也吹起了他黑色的長袍。然而,他似乎並沒有感覺到寒冷,隻是靜靜地走著,目光凝視著前方,仿佛在回憶著與母親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在葬禮現場,人們對主教投來異樣的目光。畢竟,他是那個被傳聞殺死父親的劊子手。
更不要說在前幾日,隻有他一個人在深夜中服侍在母親的旁邊,而在第二天的早晨,母親就去世了,有人甚至推斷是他現殺死父親,然後毒害的母親。
沒有人願意靠近他,甚至有些人在他經過時,故意避開,生怕與他有任何牽連。
然而,主教對此似乎並不在意。他的步伐依舊平穩,表情也沒有絲毫變化。
盡管他的年紀看上去隻有 20 歲出頭,但實際上,他已經接近 40 歲了。這是因為他接受了基因改造,擁有了長生不老的能力。
這種長生不老的能力,既是一種詛咒,也是一種恩賜。
它讓主教經曆了無數的歲月,見證了太多的生離死別,但同時也讓他有更多的時間去思考人生的意義和價值。
主教輕輕地扭過頭,望向那朦朧的煙雨霧中。在那片迷霧中,他仿佛看到了曾經與他相愛的少女,還有他深愛著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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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的身影若隱若現,如同幻影一般,讓他感到既真實又虛幻。
隻是可惜,隨著母親的離世,這個名字就如同被遺忘在角落裏的舊物一般,再無人提及。
原因其實很簡單,能夠稱呼這個名字的,大多都是家族中的人。然而,如今家族中還有誰呢?那些曾經與他有過血緣關係的親人,要麽早已離世,要麽在歲月的洪流中漸行漸遠,彼此失去了聯係。
自從主教失去了他深愛的人之後,他便再也沒有想過要找其他女孩來替代她的位置。這個名字對他來說,已經不僅僅是一個簡單的稱呼,而是承載著他與所愛之人共同的回憶和情感。它就像那落滿灰塵的老舊相框一樣,被時間的塵埃深深掩埋,雖然依舊存在,但卻無人問津。
“可憐的孩子啊,你的生命如此漫長,遠到連上帝的孩子都無法觸及。”年老的婦女在臨終前,用她那微弱的聲音對主教說道,“隻是你要記住……如果想我的話,就看看天上的星辰吧,我會一直在那裏注視著你……”說完,她的手緩緩垂下,床邊隻剩下主教孤獨的身影。
此時的主教,看上去依然如同二三十歲的金發綠瞳的翩翩公子,歲月似乎並沒有在他的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跡。
他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的壽命會如此悠久,哪怕已經經曆了 400 年的漫長時光,他的容顏卻幾乎沒有什麽明顯的衰老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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