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密，你小子還跟我保密，老汪說你給老謝的那個本子也有主題歌，也要保密。
    老汪說，你這小子淨搞花活兒。”
    謝老爺子也是又好氣又好笑，居然還跟他這個劇組的老大保密。
    “謝導，這個主題歌我覺得應當是在電影完成以後，再亮相。那時候對於電影的發行和宣傳，就用這主題歌，這樣最好。
    那個與魔鬼打交道的人的主題歌，是放在片尾的字幕上，所以不影響拍攝。
    咱們這部電影，到時候拍的時候，我再把主題歌的歌詞和曲子給你，不過呢，就是在拍攝過程中和製作過程中也要保密，直到馬上要上映的時候，再把主題歌透露出來。”
    其實現在電影發行和季宇寧穿越的時候根本不一樣，電影拍完了以後，廠子裏和電影局過審以後，到發行階段，是在中影公司這個國內唯一的發行機構看過以後，由中影公司組織各地影院決定買多少拷貝。至於以後的票房，這就跟電影廠沒關係了。
    電影廠實際上也就是向國內唯一的發行機構賣拷貝。
    所以這個時代國內的電影廠是根本不用考慮電影是否賠錢的，因為所有拍電影的錢都是國家下撥的，但如果掙了錢呢，掙了錢那當然基本上也都是國家的。
    大家拿的也都是固定工資，頂多有一些兒補貼。
    所以季宇寧說的什麽主題歌發行宣傳，在廠子裏這些人眼裏，那就是整一些沒用的花活兒。
    接下來季宇寧和謝導又說了會兒其他的演員，那個田大媽仍然選的是北影廠的老太太專業戶淩元，田大叔還是找的很瘦的那個劉釗。
    拍攝地季宇寧建議定在粵省的江門，那個亞洲最大的甘蔗糖廠就在附近。
    當然具體的地方還需要到當地選景。
    前世的拍攝地是最終定在了江門的新會。
    謝導對嶺南很熟悉，實際上他祖籍就是粵省羊城的番禺。他父親是年輕的時候去津門工作，故而謝導小時候是在津門長大的，實際上他們家日常也都說的是粵語，所以他會說非常純正的粵語，恰好季宇寧的粵語說的也很正，這讓謝導很是吃驚。
    這個年代南北流通交流並不多，所以在京城會說純正粵語的人很少。
    這樣倆人更親近了。可以互相以老廣鄉裏相稱。
    又說了一會兒，到中午了，大家也餓了。
    謝老爺子和季宇寧站起來，去謝鐵驪家吃飯。
    李秀明沒好意思去，她是新人，而且跟那位廠領導謝導並不熟，所以自己去食堂了。
    倆人沒走幾步路，就來到了謝鐵驪家的門口，聞到了一陣陣的香氣。
    謝添很得意的說：
    “小季啊，這就叫來得早不如來的巧。哎，真不錯，正好餓了，就有地兒吃飯。”
    門沒關，謝添推門就進。
    “謝添，你這趕的時間可是真夠準的，我這兒就差這個響油鱔糊的響油一下子了。你們倆趕快坐下，這就上菜了。”
    謝鐵驪謝導身上圍著圍裙，從廚房探出頭來看了一眼，說道。
    季宇寧剛坐下，就聽見廚房傳來呲啦一聲，然後濃濃的香氣就飄過來了，不知道謝鐵驪這香油用了多少。
    “快趁熱嚐嚐。”
    謝鐵驪把一盤響油鱔糊端上桌，盤中的油還在劈啪作響。
    季宇寧一看，單從色和形看就非常不錯，剛才的香氣他已經聞到了。
    夾一筷子放在口中，嗯，肉質軟嫩鮮香，香味極為濃鬱。
    “哇，謝導，您這做的真是太好了，絲毫不比我在蘇城那些老字號大館子裏吃過的差，而且還更香了。”
    季宇寧不禁嘖嘖稱讚。
    “小季啊，老謝家這個響油鱔糊是全澆香油，那估計得有一兩香油呢，那大館子裏哪舍得放這麽多香油啊。”
    謝添看來是這兒的老吃客了。怪不得掐的時間這麽準。
    “小季，能喝點酒吧，這是我老家的高溝大曲，配這道菜正好。”
    謝鐵驪給倆人一人倒了杯酒。自己跟前也滿上一杯。
    中午吃飯就他們仨。他們家裏人都不在家。
    “謝導，下回我來，給您帶兩瓶五醍漿。那酒比洋河大曲還要好。”
    “哎喲，那五醍漿是濱海出的好酒，我們蘇省人都知道那是最好喝的酒了。我們那兒有句話，叫做兩溝不如一河，一河不如一醍漿。
    那小季，我就先提前謝謝你了。”
    謝導果然很喜歡。
    仨人在飯桌上很快就說到電影上了。
    “小季，前兩天汪廠長在廠裏麵討論過了，準備調老郭回來。
    回來後，看看他現在的情況，沒問題，就讓他上咱們這出戲了。”
    季宇寧聽了，略感詫異，他沒想到，汪廠長的動作這麽快。
    不過轉而一想，也很正常，前世在幾個月後，明年年初就全部摘帽了，而且這些年也在不斷的摘帽，本來這位老郭同誌也沒什麽事兒。
    看來自己無意中幫了這位老郭同誌一把。
    前世這位的平反，可是在1979年的第1批。而他重新回到北影廠，是在1980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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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謝添沒聽明白，謝鐵驪又把季宇寧星期一提議讓郭允泰當主演的事兒說了一遍。
    謝添聽了，也吃驚不小。
    “唉，這對老郭來講真是好事，他已經那麽多年沒演電影了，本來多有前途的一個人。這些年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兩位謝導又感慨了一會兒。
    “老謝，這小季選演員的眼光是真不錯，剛剛我那出戲甜蜜的事業，小季就給我推薦了一個主演，我都沒想到，但是確實是非常合適。”
    謝添說完郭允泰，又轉向了季宇寧。
    “小季啊，這看來你還真是個當導演的料，你不僅能當編劇，未來估計也能當好導演。
    這導演實際上最基本的要求就兩條，一條是得會講故事，是用鏡頭來講故事。第2條，就是得會選演員。能選對和電影契合度最高的演員。
    可是呢，這世界上這麽多導演，並沒有多少導演能達到這兩條，很多導演手法很多，想法很多，但就是這兩個基本條件不具備，或者說是不完全具備。
    所以呀，當個好導演，缺一條腿，或者缺兩條腿，都不行。”
    謝鐵驪聽了也頻頻點頭。
    這兩個謝導把季宇寧一通誇，讓他聽得是非常過癮。
    他也決定未來在跟劇組的時候，跟這兩位大導演好好學學。
    三個人吃飯很快，酒大概每個人也就喝了二兩左右。
    就像謝鐵驪自己說的，他喝白酒，純粹是為了佐餐的。和上影的謝晉那樣的喝酒動輒就一瓶兩瓶的完全不一樣。
    這一點季宇寧也很讚同，白酒還是小酌微醺最好。
    飯後，三個人接著討論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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