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語係的李主任環顧了一下眾人，又接著說：
    “我認為我們應當遵循京城大學多年來的傳統，尊重學生個人的選擇，尊重他們自己的意願。
    既然季宇寧同學報的第一誌願，是我們西語係，我們西語係也非常願意錄取他。
    我這個主任，準備把他錄取為西語係英語專業55名招生名額中的第1個學生。”
    “那個我也說幾句吧，我自己跑過來，也是要爭一爭的。
    為什麽要爭呢？就是我前一段看過這位季宇寧同學在人民文學上發表的一篇科幻小說鄉村教師，這篇小說可以算是一篇奇文。
    我在這篇小說的前半段，看到他寫未來若幹年國內是怎麽發展的，那裏麵提到了共同富裕，提到了環保，提到了扶貧。
    其中還隱含著鄉村和城市的一些關係，能夠看出來各方麵經濟發展的一些脈絡。
    我覺得這位季宇寧同學很有經濟頭腦，他的思維是非常清晰的。
    我們國家現在最缺乏的不是學英語的，也不是學中文的，而是學經濟的。”
    說話的是經濟係的主任陳岱老。他在京城大學的老師裏麵是目前威望比較高的幾位，所以大家都稱他為陳岱老。
    “還有啊，前幾天咱們學校數學係的丁主任跟我說過，說季宇寧同學的數學試卷答得非常好，他的數學水平幾乎可以相當於他們數學係的學生的水平了。
    他還一個勁兒覺得可惜，因為今年數學係沒有招生。那隻能怪他們自己。
    數學好，是學經濟的一大助力。
    因為很多經濟分析，微觀經濟都需要高等數學和其他一些數學分支的知識，所以季宇寧同學我覺得更適合於學經濟，又有頭腦，又有能力，為什麽不去學經濟呢。”
    這時，身上總是帶有一股詩人氣質的中文係老主任楊主任情緒也上來了。
    他的資曆跟陳岱老也差不多，而且他比陳岱老還大一歲呢。
    “老陳，我不同意你的觀點，我認為季宇寧同學已經在文學上取得了很顯著的成就，他無論現在，還是將來，都是要走文學這條路的，無論是詩歌，還是小說，亦或是將來進行文學評論等方麵。
    而你卻是想讓他去學經濟，去走到另外一個領域，你這不是亂彈琴嗎。
    季宇寧同學的天賦是在文學方麵，啊，至於說他的數學好啊，他在文學作品中寫了一些對於未來經濟的預測，那是文學家的預測，那是他寫在自己文學作品裏的，並不是在經濟學論著裏麵的。
    所以啊，我們在安排這位小季同學未來的專業的時候，應該考慮到他的天賦，我說的天賦，是他已經展現出來的天賦，另外要考慮到他已經取得的成就。
    既然小季的誌願中報了我們中文係，而且他又是現在湧現出來的可以說是最優秀的年輕詩人以及小說家。所以我們學校應該幫助他在文學的道路上走得更遠，在文學領域中取得更輝煌的成就。
    這才是學校應該考慮的，學校應該從我們國內的文學事業上考慮。”
    楊主任說的激情洋溢的，他的嗓門很大。
    他說到了文學事業這個高度，而且說的理直氣壯的，所以他說完以後，整個會議室大家都沉默了一會兒。
    “老楊，你說的讓我很受感動，我也覺得很有啟發，你說的意思，讓我感覺到，好像這個不進入你們中文係，就不能為國家的文學事業做貢獻了。
    其實我反而覺得，季宇寧同學人家沒有高考之前，就已經為國家的文學事業做了很多的貢獻，啊，他引領了文學創作的幾個方向，而且寫出了那麽多高質量的現代詩歌和小說。
    他的那些現代詩，我覺得完全是可以作為經典流傳下去的，是代表我們現在這個時代的最高的詩歌水平的。
    而小說呢，他的很多小說，即便是他剛剛寫出來，也成為很多人在研究這一段時間現代文學中不可回避的文學現象。
    他現在已經到了這種高度，還要去你們中文係學什麽呀。”
    說話的是西語係的李主任，他後來被稱為西方語言文學大師。
    人家不使用西語，人家使用漢語，也照樣特別的能說。
    他這話說完，辦公室裏的很多老師都樂了起來。
    “對，我覺得李主任說的很對，我覺得我們現在實際上是首先就不應該考慮讓季宇寧同學去中文係，因為他不需要去中文係學習了。”
    陳岱老聽了，立刻又順著李主任的話接著往下說，他的話很有點兒做結論的意思。
    就仿佛是他在講經濟學理論課，最終做出了一個經濟學研究的結論。
    他這個結論，立刻就把中文係的三位主任氣壞了。
    這三位係主任又爭吵了一會兒，誰也說服不了誰，誰也不肯讓步。
    這時候，坐在會議桌一角的張副校長看看表，發言了。
    剛剛這位老先生還看的津津有味兒，這時候他也不等了。
    “我這下午還要做一個生物實驗，上午還要準備一些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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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啊，我現在說說我的想法。
    我覺得你們三位係主任也別爭論了，人家季宇寧同學是高考的滿分狀元，而且創作了那麽多最優秀的文學作品，這說明人家各方麵的素質非常全麵。嗯，思想也是非常成熟的。
    既然季宇寧同學已經報了三個誌願，他第一誌願報的就是我們學校的西語係，英語語言文學專業。
    我想他在報誌願的時候，一定是經過了反複的考慮，一定是有自己的安排和計劃。
    對於未來的發展，他自己有自己的想法。
    為什麽我們還要把自己的想法強加給別人呢。
    無論如何，就按照季宇寧同學的誌願順序，如果西語係英語專業不錄取季宇寧同學，那麽就轉到他報的第二誌願中文係現代文學專業。如果中文係的楊主任不錄取這位小季同學，那就轉到他的第三誌願經濟係。
    如果陳岱老不錄取小季同學，那麽我們再討論給他安排在哪個係，哪個專業。”
    這位張副校長是浙省人，是學生物的，對於這三位文科的主任的爭吵，他也有點兒不耐煩了。
    他可不想再跟這三位能說的文科係主任討論了，他覺得討論他也說不過這三位，幹脆他就一錘定音了。
    他現在是常務副校長，未來幾年以後他會成為京城大學的第20任校長，所以他這時候一錘定音，別人也沒什麽話說了。
    此時最高興的就是西語係的李主任，因為他最終勝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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