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廠長，其實小季不是咱們上影廠的人，不用考慮執行我們上影廠的那個規矩，就是必須晉級導演才能單獨執導。
    而且他已經在其他電影中做過助理導演，副導演，以及執行導演，今年他也開始單獨執導一部影片了。
    單從導演的資曆看，也差不多了。
    我這麽多年導的電影，參與的電影，差不多也就這麽多了。
    而且關鍵的是，他這幾部電影都非常不錯，他還都是編劇，尤其是那部電影《曉花》，他是現場的執行導演，導的就非常好。這個電影局的很多人都評價特別高。
    即便是咱們廠子裏的好多導演，比如謝晉他們，都對小季的水平啊，無論是編，還是導的水平，也是很認可的。”
    “小吳啊，你說的沒錯。
    但最關鍵的是，如果小季願意，那他完全可以用南海影業的名義來拍。
    小季的父親，就是僑辦的主要領導，所以這對於他來講，是很簡單的事情。”
    其實季宇寧和吳導說電影《巴山夜雨》可以由南海影業來拍，他也就是這麽一說，他覺得僑辦不太可能同意同時拍兩部電影，而且還都是由他來執導。
    最大的可能是僑辦先拍一部《廬山戀》，拍完了看看反響如何，再拍下一部《巴山夜雨》，但如果這樣的話，那這部電影《巴山夜雨》的拍攝，很可能就得等到年底，或者明年再拍了。
    而今年10月份，他很可能就已經是億萬美金富翁了，明年1月份，季宇寧估計他自己的身家會漲到幾億美金。
    到那個時候，他一定會考慮出國發展了。
    所以最好是今年連拍兩部電影，然後明年初上映。這兩部電影仍然能趕上1981年第1屆金雞獎的評選。
    他上次就是在忽悠謝導和吳導兩個人。
    不得不說，他把上影廠徐廠長等人的心思拿捏得很準。
    “唉，回頭我在會上再說說吧，這種事情我們是沒什麽底牌的，人家要拍就自己拍了，反而還是我們希望讓人家用我們的牌子，用我們的名字來拍。”
    “不過小吳啊，那如果要是以咱們廠子的名義拍，那這個膠片恐怕是隻能每個鏡頭拍一條的了。
    咱們廠子現在確實是膠片緊張，前一段我聽說其他廠子，像北影，還有長影，有些年輕導演的電影都是隻供給黑白膠片了，不給彩色膠片了。”
    前世上影廠在1980年拍《巴山夜雨》這部電影的時候，提供的照片就是隻能拍一條。
    所以季宇寧上次跟吳貽弓吳導說，可以把兩部影片的膠片稍微勻一下，就是知道上影廠提供不了多的膠片，所以兩部影片一起拍，在膠片上還是有一定的好處的。
    “謝晉跟我說，如果是僑辦投資拍那部《廬山戀》，他估計僑辦下撥的資金會很充裕，僑辦還是有錢。他們僑辦這家新的電影公司，聽說所有的設備都是最新的。他們采購的進口彩色膠片也都是最好的。
    另外小季上次跟我說，這部電影《巴山夜雨》，他定的外景地的拍攝季節就是5月份，可能是5月中下旬左右開機。
    因為5月份開始，長江就進入汛期，如果拖的時間太久，到了七八月份，那就是主汛期，那時候不僅雨季到了，而且洪水也可能到了，所以有可能會影響拍攝了。”
    “哦，那怪不得小季準備的這麽早，連分鏡腳本也做完了，演員都已經基本確定了。
    我聽北影廠的那些人說，小季拍電影是快槍手，而且還是又快又好。
    唉，那咱們這兒也得早點兒定了。”
    3月2日，周五。
    上午，季宇寧在俄文樓上了兩節李老師的大課。
    中午，在食堂吃完飯回到宿舍。
    宿舍裏隻有梁小胖一個人。
    “哎，季宇寧，我正想找你呢。
    上午我們中文係上大課，在階梯教室，坐在我邊上，有一個就是這兩天剛到咱們學校的北美留學生，他好像是考古係的。
    這家夥中文說的還真好哎。
    我們倆還聊了一會兒，他知道你。他跟我說，你去年年底在北美出了一本書，就是你那本《流浪地球》的英文版，他說那本書賣的特別火。
    他還拿出那本書給我看了，那本書看著不大，我看了一下封底，這本書賣的還挺貴，好幾美元一本呢。
    哇，季宇寧，我聽說北美那邊，人家是有版稅的，跟咱們這邊的稿費比，那可多多了。”
    說到這兒，梁小胖停了一下，目光灼灼的看著季宇寧。
    季宇寧感覺梁小胖的目光，就是那種盯著大款看的目光。
    “這事我知道了，不過我可沒見過這本書的英文版的什麽版稅，什麽稿酬的。”
    季宇寧確實沒見過這本書的版稅，那些版稅都在香江呢。根本就沒有什麽外匯匯給他呀。
    他這時候還是不想公開自己收了多少多少版稅的事兒。
    先打個馬虎眼。
    否則，以梁小胖的德性，非傳的滿世界都知道不可。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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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小胖表示，自己很吃驚。
    “嗯，你想啊，咱們現在翻譯人家那邊出的書，給人家什麽版稅嗎？你看我前一段翻譯那本計算機語言的書，就給了我翻譯費。
    那出版社根本就沒聽說過還要給北美那邊的原著作者什麽錢。
    關鍵是咱們這邊沒有版權法。
    人家出你的書，即便約定了稿酬，就算是不給你錢，你還能告人家嗎？”
    季宇寧這話其實說顛倒了，他其實能告對方，但是北美那邊卻告不了他。
    “對呀，我們出人家的書不給人家版稅，那憑什麽人家給咱們版稅啊。
    季宇寧你就是告他們，你也得到去北美告，那你怎麽告啊。”
    “嗯，這事完不了，以後再說。
    版稅總會給的。不用著急。”
    季宇寧想著，真要是他這本書獲得了什麽星雲獎之類的，造出名聲來了。那他就說北美的出版社是支付了版稅的，隻是他還沒收到而已。
    他今天說的，梁小胖如果自己理解錯誤，那是他自己的事兒。
    “不過這種科幻小說在北美版稅是最低的。
    我聽說他們那邊教科書的版稅比例最高，他們那兒大學裏的教科書要賣幾十美元一本呢。”
    “那麽貴啊？”
    “是啊，北美那邊上大學是很貴的，一般人家是上不起的，好多人上大學都要貸款，要在工作以後，分好多年才能還清的。
    實際上，北美上大學的費用，最多的就是教科書的費用。
    不像咱們這兒，書本費都是免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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