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章大編輯走了，小查和小平還是忍不住的樂。
    “季宇寧，我要是德寧姐姐，我回去就把那個‘張小手’改成‘季小手’，然後把那個‘姬團長’換成‘張團長’，我就把字都改了。”
    “對哦，季宇寧，德寧姐姐會不會給你這篇小說改一改啊。”
    看著小查和小平一臉天真的笑，季宇寧轉過頭來，看了看陳見功。
    “編輯可不能隨便改作者的稿子，隻能提修改意見，隻有作者能改自己的稿子，否則編輯就當到頭了。”
    陳建功微笑著說。
    他想想，也挺想笑。
    “對啊，見功說的對，如果章小地主敢改一個字，啊，我還得給改回來，而且我以後就有理由不交稿了。”
    季宇寧想想，也挺得意的。
    今天他是真的把章小地主氣著了，另外，他寫這篇小說，也算是實實在在的裝了個叉。他今天又被陳見功和小查、小平三人膜拜了一回。
    當天他回家的路上，是順著風回去的，他邊騎車，邊哼著那首歌，“我得意的笑……”
    後來關於這篇小說《張小手》的誕生過程，也成為了文學圈子裏的一樁趣聞軼事。
    因為當時在現場的5個人，除了季宇寧之外的4個人也都是後世比較有名的作家。即便是章大編輯，也是有相當多的作品的。他們都在後來自己的文章中寫過今天這段很有意思的故事。
    4月8日，周日。
    今天是趙建國結婚的日子。
    這日子不錯，都是雙數，而且還是休息日。
    上午季宇寧和朱琳倆人騎車去參加趙建國的婚禮。
    朱琳跟趙建國也認識，跟他妹妹趙秀秀還挺熟的，另外趙建國的愛人就是協和醫院的護士。和朱琳也差不多算是同一單位的。
    結婚的喜宴是在中午，就在趙建國他們家在北極閣三條的四合院裏辦的。
    不過趙建國結婚以後的新房並不在這兒，嗯，他和他愛人的新房，是協和醫院解決的一間單人宿舍。就在協和醫院宿舍樓裏。
    這間宿舍也是挺不容易才得到的。
    之所以能分到這間宿舍，一個是趙建國他母親是協和醫院老資格的護士長，再有就是趙建國的愛人是協和醫院的護士，工作也有一些年頭了。
    另外就是趙建國他的大哥大姐要回來了，家裏已經沒地兒住了。所以協和醫院才考慮員工的家庭實際困難解決了這一間房子。
    建國的哥哥是馬上就30歲了，他姐是28歲，比趙建國大兩歲。倆人都是那些年插隊的知青。
    建國的大哥大姐是今年自己退職回來的，從今年年初開始，很多知青都是這樣放棄了原來在插隊地方的工作，像什麽農場的工作，直接自己就回來了。
    這種退職實際上如果再就業，以前的工作就我不再計算工齡了。
    季宇寧記得前世在4月底，國家還發了一個規範文件，就是允許退職回城的知青回原單位複工的通知。也就是說大城市裏安排不了回城的知青，你還可以再回以前的單位。
    季宇寧是第1次見到趙建國的哥哥和姐姐，他哥哥是從疆省回來的，他姐是從東北回來的。
    倆人原來都是在農場，這回原來的工作也都不要了，他這一哥一姐也都沒有結婚。
    趙秀秀曾經跟季宇寧說，他大哥和大姐回到京城以後，這兩個月一直在等待分配工作。
    可是他們天天去協和醫院後麵那個煤渣胡同的區裏的安置辦去問消息，結果卻是一直沒有消息。
    季宇寧對此也是愛莫能助，現在這一段時間從外地回京的知青特別多，工作特別難安排。
    “建國，這是我跟朱琳的份子錢，一人10塊錢，祝你們十全十美，順心順意。”
    這個份子錢算是加倍了。
    “這是我幫你搞到的縫紉機票。
    我聽秀秀說，你愛人會裁剪衣服。正好用得上。”
    這個年代結婚講究三轉一響，那三轉就是縫紉機，手表，自行車，一響就是收音機，但這三轉一響都是要票的，要工業券的，並不容易弄到。很多地方的這種工業券都需要商業局長批條子，還得下麵的主管科長發放才行。
    這時候的縫紉機有名的就是蝴蝶牌縫紉機，在市場上要賣145塊錢一台。
    季宇寧家也有縫紉機，他老娘原來不會用縫紉機，朱琳好像原來也不會用，這娘倆兒都是大小姐。不過現在都會用了，但也不會做衣服，隻會用來縫補一下。
    “哎呀，季宇寧，謝謝，這縫紉機票可難弄了，我這費了半天勁，搞了一個自行車票，嗯，還搞了一個手表票。
    原來家裏還有一個舊的收音機。
    現在正好，全齊了。”
    季宇寧送的這張縫紉機票正合新郎新娘的心意。
    “還有啊，建國，我這次還特地給你準備了一個結婚的禮物。是我畫的一幅畫，你看看。”
    季宇寧從挎包裏抽出一個卷軸。
    打開卷軸，院子裏的眾人都跟著看。
    畫麵是一男一女，就像蘇省錫山的那個泥塑大阿福的造型，男的臉龐長得特別像趙建國，女的有點兒像趙建國的愛人。
    此前季宇寧看到過趙建國他愛人的照片，今天算是看到本人了。
    他第一印象很不錯。感覺是那種很有醫務工作者氣質的，嗯，很有親和力。不愧是趙建國他母親，那位老護士長挑的兒媳婦兒。
    趙建國長得實際上不難看，就是臉上肉多點兒。平常趙建國就是很喜慶的一個人，所以把他畫成大阿福的造型。
    兩個大阿福都是一臉笑容。男的手裏一起舉著一株帶荷葉的荷花，女的手裏捧著一個寶盒。
    荷葉展開，就像一把傘一樣，罩在他們倆人的頭頂，荷葉之上則是盛開的荷花。
    畫的上方，是用小篆字體寫的“和合”兩個字。旁邊是用楷書寫的趙建國和他愛人的名字，之後就是“於1979年4月8日吉日，結婚之喜”，落款是“季宇寧、朱琳祝畫”。
    這實際上就是一幅和合二仙圖。和合二仙象征著家庭和合，婚姻美滿，所以這幅畫用作結婚誌喜的禮物，是再好不過了。
    這份禮物可是相當的不輕，關鍵是一份心意。
    趙建國和他愛人，還有趙秀秀以及趙建國的父母看了，看了都笑，同時心裏也頗有一些感動。
    院子裏其他人看了也笑，大家都說其中的一個大阿福，就是那個長得特像趙建國的大阿福，真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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