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好。
    選擇申請自費出國留學，確實是比公費要省不少事情。
    小季，你倒是想的還挺周到的。
    你這小家夥，上個學也跟人家不一樣。”
    滿頭白發的周校長點頭認可，臉上還是笑眯眯的。看季宇寧的目光很是慈祥。
    季宇寧上學還真跟人家不一樣，他上高中隻用了不到一年，就拿了高中畢業證，當然他這一年也基本上什麽都沒學。
    等他77年考上大學的時候，上了幾個月，他又考上了本係的研究生，研究生上了還沒有一半，他又要申請出國留學讀博士學位。
    “接下來，辦出國手續，辦理護照，學校也會盡量的幫你。”
    季宇寧這次辦自費出國留學的手續，涉及到的單位，從大的方麵，就有他們學校，還有他的在職單位，也就是文化部。另外還有他的行業歸口單位，比如文聯和作協。
    還有就是教育口，以及公安口。教育口主要就是教育部，而公安口不僅包括部裏麵，還包括京城市，這最後的公安口是為他辦因私個人出國護照的地方，尤為重要。
    從小的方麵，像他們學校，就有人事處，有他們西語係，還有學校的校辦公室這些地方。像他的在職單位文化部，就有電影研究所，科技司，還有部辦公廳，人事司這些單位，這些小的單位也需要蓋章的。
    前世他們京城大學第1位自費出國留學的那位海同學，曾經回憶當年他辦理出國留學手續的經過。
    這位海同學是從1980年秋季開始啟動自費出國留學的。
    當然這位同學是從向北美各大學申請入學開始的。
    等到這位海同學拿到京城市的公安口頒發的因私個人出國護照的時候，已經是1981年6月中旬了。
    他當時的出國護照是京城市特批的，所以很是耽誤了一些功夫。
    不過6月中旬，他去北美的駐華大使館辦理簽證的時候，倒是非常順利。因為那時候辦理簽證的人極少。他到了大使館立即就可以辦理，而且簽證官隻問了幾個問題，就通過了。
    當時他是以轉學生的身份，去加州的一所加大的分校繼續讀本科。他辦理的是出國留學的i20簽證。這種簽證都是一次性的，且三個月內有效。
    簽證後，海同學又改主意了，他想拿到本科學位以後再走。他不想以轉學生的身份入學，而是以本科生的身份入學，並申請從碩士開始讀起。
    因此他又向原來那所學校申請推遲半年入學。當然學校也同意了。
    半年以後，12月份的時候，他完成了畢業論文，又再次向北美駐華大使館申請簽證。因為半年前的簽證已經過期了。
    這次簽證，就和半年前完全不一樣了，這時候申請出國的人就多了去了，他需要提前一天去排隊拿號，因為每天辦理簽證的人是有額度的。
    當天辦理簽證的時候，他是足足在大使館門口等了半天才進去的。
    季宇寧現在已經拿到了入學通知書，等於個人自費出國留學的手續，實際上已經辦了一半了。
    接下來，對於他來講，最主要的，一是現在的西語係英語專業研究生，他還想接著上，想在明年拿到學位證書。這一點上，校長和係主任都沒有問題，那基本上問題就不大了。
    其二，就是要拿到個人護照。
    他覺得最有可能耽誤時間的，就是在個人護照的辦理上了。
    因為這個年代辦理個人出國留學的這種因私護照沒有什麽太多的先例，或者是沒有明確統一的規定。
    每一次辦這種護照，都是層層上報請示，所以這個時間就是很慢了，因為每一個環節都要停留一段時間。
    不過，今天周校長說學校會在季宇寧辦理自費出國留學的手續上提供幫助，這讓他很開心。
    因為他們學校是接受教育部和京城市雙重管理的，所以周校長無論在部裏麵，還是在京城市，都是說得上話的，都要尊重他的意見。
    所以季宇寧覺得，未來辦理護照的時間不會拖得太長。
    說完自費出國留學的事兒，周校長又很關心的問了問季宇寧的兩個孩子的情況。
    當知道季宇寧為兩個雙胞胎起名為永琪和永珣的時候。周校長立即就想起了名字的出處，並且背誦了一段劉基劉伯溫的那首歌行體古詩。
    季宇寧沒想到白發蒼蒼的老校長居然可以背誦這首很長的詩。
    身旁的李主任也對這首詩的一些段落記得絲毫不差。
    他不僅深為佩服兩位老師的國學功底。
    他知道李主任是會寫古體詩的，而且古體詩寫的很規矩。而70多歲的老校長也是出身於蘇省陽羨的書香世家。
    季宇寧突然意識到，這首詩實際上是曆史上劉伯溫在含垢忍辱的時候寫的，而且裏麵有一些寓言故事，會讓一些有心人很容易聯想到前些年的一些事情。
    他覺得以後再說雙胞胎的這兩個名字，他需要換一個出處了。
    也就是盡量不要說這個名字出自於那首劉基的詩“手摘桂樹子，撒入大海中，……，化作珣玗琪。”，而要說出自《淮南子》裏麵的一句，“珣玗琪，玉石名。東方之美者。”
    3月28日，周五。
    上午，季宇寧去崇文門的新僑飯店出席了《人民文學》主辦的1979年度全國優秀短篇小說獲獎作者座談會。
    他在座談會上做了專題發言。
    此前的3月25日，在京舉行的1979年全國優秀短篇小說評選頒獎大會上，有25篇短篇小說獲獎。
    季宇寧有三篇短篇小說位列其中。包括小說《李順大造屋》，《被愛情遺忘的角落》，以及《我愛每一片綠葉》。
    繼去年3月份，季宇寧有5篇短篇小說獲得1978年度全國優秀短篇小說獎之後。今年他再次有多篇作品獲獎，再次成為了那個唯一的特例。
    這次的25篇獲獎短篇小說，排序位列第一的，是津門作家薑子龍的《喬廠長上任記》，排在第2位的，是季宇寧的小說《被愛情遺忘的角落》，小說《李順大造屋》則排在了第5位。小說《我愛每一片綠葉》排到了第10位。
    頒獎典禮之後的3月25日—29日，《人民文學》又接著主辦了1979年全國優秀短篇小說獲獎作者座談會。
    除了第1天的頒獎儀式，5天的座談會季宇寧僅僅在閉幕前一天出席了座談會。
    這次，他的翹會理由非常理直氣壯：在家洗尿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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