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叛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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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瞿柏南從身後扣住她的下顎,俯身吻上她的唇,“什麽時候你在我麵前沒反應了,再說讓我放開你的話,嗯?”
    他親咬上陳粟的唇瓣,滾燙的呼吸一點一點蠶食著她的理智。
    陳粟臉蛋被迫埋進沙發的靠枕,連掙紮都忘了。
    這夜的瞿柏南,出奇的強勢。
    陳粟腦袋渾渾噩噩,連一開始想說玩膩的話,全都拋諸腦後。
    ……
    淩晨四點,陳粟整個人幾乎從水裏撈出來,軟噠噠的趴在床邊。
    她下意識翻了個身起身,一眼看到站在陽台打電話的男人。
    瞿柏南背對著她。
    “我隻是把她當妹妹,”毫無溫度的鑽進陳粟耳朵,她想不聽到都不行,“在我眼裏,我和她不會有別的可能。”
    陳粟原本心裏那點殘存的溫存,此時此刻消失殆盡。
    隻是妹妹。
    瞿柏南總是恰到好處的,勾起她對他的情意,然後再次狠狠踩在地上。
    讓她飛入雲端,然後再狠狠摔下。
    瞿柏南打完電話回到臥室的時候,陳粟已經閉上了眼睛。
    他站在床邊許久,才挪動腳步,離開臥室。
    陳粟睜開眼,再也沒有睡著。
    ……
    次日,陳粟早早出現在畫室。
    溫稚趕到的時候,陳粟已經連著畫完了六張速寫。
    她揉了揉眼睛,“不是吧?你幾點來的?”
    “不知道,”陳粟放下鉛筆,“大概天還沒亮就來了?”
    “你瘋了?”
    四年前,陳粟以專業課第一的成績考上了港大的美術學院,見過她的人都說她是個不折不扣的乖乖女。
    除了長得乖之外,性格也乖,完全就是一小白兔。
    溫稚也是後來和她相處後,才知道陳粟骨子裏的叛逆,一點不比她少。
    要不說兩人能玩到一塊呢。
    她撿起那些速寫,眉頭瞬間皺了起來,“粟粟,你是不是不開心啊?怎麽畫的看起來顏色都這麽重呢?”
    學過畫畫的人都知道,隻有畫畫的人一旦帶了情緒畫畫,筆觸就會特別重。
    尤其是不好的情緒。
    陳粟沉默了兩秒,嗯了一聲,“你認識租房的人嗎?我可能要從家裏搬出來住,得提前租個房子。”
    “搬出來?”溫稚不解,“在家裏住的好好的,幹嘛搬出來?”
    “沈知微回來了。”
    “啊?”
    溫稚是溫老爺的獨苗,高中的時候因為學習成績不好,被溫老爺花錢塞到了陳粟所在的學校,兩個人因此相識。
    陳粟對瞿柏南的那點心思,溫稚心知肚明。
    “回來就回來了唄,”她察覺到陳粟心情不是很好,主動勾住她的肩,“姐姐我今天剛買了新車,走,帶你打桌球去!”
    為了讓陳粟轉移心情,溫稚開著自己新買的川崎,帶陳粟去了會所。
    期間宋明嶼打電話過來,陳粟沒接。
    溫稚挑眉,“宋明嶼可是為了你才考上的港大,你不接電話,他肯定會想方設法找你的。”
    “要找就讓他找。”
    陳粟滿腦子都是昨晚瞿柏南說的那句話,完全沒心思應付宋明嶼。
    “寶貝,”溫稚打球沒進,起身拍了拍陳粟的肩膀,“別忘了你可是乖乖女的人設,要是讓宋明嶼發現,你可就收不了場了,你還是回個電話吧。”
    “發現就發現,”陳粟語氣寡淡,“我也沒想嫁給他。”
    陳粟其實一點也不怕自己裝乖被發現。
    畢竟,她已經要離開瞿家了。
    她不用再討好瞿父和瞿母,不用擔心自己被送去孤兒院。
    就算是宋明嶼,她也可以不搭理。
    溫稚靠在桌沿歎氣,“粟粟,這天涯何處無芳草,你怎麽就是死心眼,你明知道瞿柏南不會為了你惹瞿阿姨和瞿叔叔不開心。”
    陳粟抓著球杆的手,骨節泛白的厲害。
    不是不會,是不值當。
    瞿柏南從小打接受的都是最高等的精英教育,說好聽點是有錢人家養出來的有教養有禮貌的紳士貴公子,說難聽點那就是任何事情都會盤算利益得失。
    他這種人,生下來就是不需要愛的。
    即便有,在他的生命裏,愛情也隻占百分之十。
    想要得到這種人的愛,簡直是天方夜譚。
    眼看打球打不進,陳粟也沒了耐心,直接把球杆丟了。
    “無聊。”
    她點了根煙,看向落地窗外溫稚的車,“要不那你車借我開開?”
    溫稚挑眉,把車鑰匙丟給她,“你帶我?剛好出去兜風。”
    “可以啊,”陳粟接過車鑰匙,往外走,“隻要你不嫌棄我開車快就行。”
    她走出球場,把車從位置開出來。
    剛調轉車頭,一輛黑色紅旗國禮就攔在了她麵前。
    男人從車上下來,臉色陰沉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