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淳瓊授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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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宮坍塌的轟鳴聲中,淳瓊的獨眼在碎石間泛著狼一般的幽光。這袁紹麾下頭號機關師此刻正蜷在斷龍石後,十指飛速撥動著青銅算籌,算珠碰撞聲與地脈震動竟形成詭異共鳴。他腳邊散落的《墨攻遺冊》殘頁無風自動,頁角焦黑的&34;韓&34;字火印忽明忽暗——正是韓遂當年火燒敦煌時留下的罪證。
&34;將軍當心!&34;
華雄陌刀劈開墜落的冰錐,刀鋒擦著董卓耳際掠過,將暗處射來的三棱透甲釘擊成齏粉。釘頭淬著的藍汪汪劇毒濺在星紋鎧上,竟腐蝕出蛛網狀的裂痕。阿黛銀鎖纏住董卓腰際猛拽,兩人滾進冰棺殘骸的瞬間,原先立足處的地磚突然翻轉,三百枚狼牙箭從《論語》竹簡拚成的箭匣中激射而出,箭杆上刻滿&34;尊王攘董&34;的蠅頭小楷。
淳瓊的獰笑在甬道中回蕩:&34;董仲穎!可知這地宮機關用何物驅動?&34;他扯開胸前皮甲,露出心口嵌著的墨家樞機——那青銅齒輪竟是用少帝劉辯的乳牙熔鑄而成!賈詡的紙鳶群俯衝噴火,火焰觸及樞機的刹那,整座地宮突然響起編鍾悲鳴,聲波震得李秀寧的魚鱗甲片片剝落。
&34;是《黃鍾律》!&34;李秀寧嘔出帶冰渣的黑血,&34;這廝把地脈龍氣調成了殺陣!&34;
董卓揮鞭卷起冰屍殘骸,玉璽紫氣灌入屍身七竅。玄陰冰屍突然睜眼,斬蛇劍迸發的劍氣劈開音浪,將淳瓊藏身的斷龍石斬成兩截。碎石飛濺中,淳瓊的機關臂突然暴長三尺,指尖彈出的精鋼絲線纏住華雄陌刀,齒輪轉動聲裏竟扯得這西涼悍將踉蹌半步。
&34;雕蟲小技!&34;華雄獨目充血,陌刀順勢插入地縫。刀身震顫引動霸星紋共鳴,地磚下的殉葬銅錢如蝗蟲般飛起,在聲波中聚成金錢劍陣。淳瓊的機關臂被銅錢擊穿,齒輪間迸出帶著屍臭的黑油,落地即燃成&34;袁&34;字火紋。
阿黛嫁衣旋如血蓮,銀鎖絞住淳瓊腳踝的刹那,嫁衣內襯突然射出七十二枚牛毛細針。淳瓊後仰躲閃,後頸卻撞上李秀寧早先布下的魚腸劍網——這招&34;子午斷魂&34;還是王允生前所授。劍鋒割破動脈的瞬間,淳瓊突然咬碎舌下藥囊,渾身毛孔噴出墨綠色毒霧,整座地宮霎時陷入混沌。
&34;他要毀龍脈!&34;賈詡的龜甲卦盤在毒霧中炸裂,裂紋拚出&34;亢龍有悔&34;。
董卓赤腳踏入毒瘴,星紋鎧吸收的玉璽紫氣在體表形成光膜。趕山鞭劈開濃霧,正見淳瓊將機關臂插入地脈泉眼,臂內暗藏的百具蝗蟲傀儡傾巢而出。這些用流民屍骸煉製的機關蟲複眼泛紅,口器間滴落的黏液竟能蝕穿青銅!
&34;華雄!&34;
董卓暴喝聲中,華雄陌刀劈碎冰壁,藏於其中的三百壇火油轟然傾瀉。李秀寧擲出鳴鏑火箭,火焰順著油跡竄成火龍,將蝗蟲傀儡燒得劈啪作響。淳瓊癲狂大笑,斷臂處噴出的不再是血,而是混著鐵屑的西域火磷:&34;董賊!可知這些傀儡心口裝著何物?&34;
阿黛銀鎖挑開焦黑的蟲屍,胸腔內掉出的竟是縮小版的傳國玉璽贗品!每尊贗品缺角處都嵌著活人生魂,此刻正發出淒厲哀嚎。賈詡的紙鳶叼起一枚贗品,鳶尾突然自燃成灰——這些贗品在吸收地宮陰氣,反哺袁紹在鄴城布設的誅董祭壇!
&34;找死!&34;
董卓扯開衣襟,霸星紋如活蛇般遊向玉璽本體。武力值突破190的威壓震得地宮梁柱崩裂,淳瓊的機關身軀在罡風中扭曲變形。玄陰冰屍突然淩空飛起,斬蛇劍貫穿淳瓊胸腔的瞬間,劍格處的&34;劉&34;字竟蛻變為&34;董&34;字篆文!
淳瓊瀕死的瞳孔中映出駭人景象:冰屍容貌逐漸與董白重合,女童正在遠處用糖稀畫著詭異圖騰。每筆落下,鄴城方向便傳來一聲霹靂——袁紹的思召劍正在祭壇上寸寸斷裂!
&34;原來...玄陰是...&34;淳瓊喉間嗬嗬作響,未盡之言被華雄陌刀斬斷。頭顱滾落時,機關眼珠突然爆開,射出的三百枚毒針盡數沒入冰屍眉心。李秀寧的魚腸劍挑開天靈蓋,顱腔內掉出的不是腦髓,而是半卷《始皇東巡圖》——圖中趕山鞭的紋路,正與董卓手中兵刃嚴絲合縫。
地宮徹底坍塌前,阿黛的銀鎖纏住董卓手腕。眾人隨崩落的《尚書》《禮記》竹簡墜入暗河,湍流中漂浮的卻不是水,而是粘稠如蜜的玉髓漿液。華雄陌刀劈開擋路屍骸,腐肉間突然伸出無數蒼白手臂——竟是二十年前被董卓坑殺的敦煌儒生!
&34;將軍快走!&34;李秀寧環首刀斬斷鬼手,刀身卻被怨氣腐蝕出裂痕。董卓反手將玉璽按入河床,紫氣蒸騰間,整條暗河竟逆流倒灌,將怨魂衝回地脈深處。賈詡在漩渦中撈起塊龜甲,裂紋顯示&34;見龍在田&34;,卻在觸及玉璽餘溫時重組為&34;飛龍在天&34;。
浮出水麵時,朝陽正刺破虎牢關的硝煙。董卓踩著淳瓊的無頭屍登上殘破的城樓,手中趕山鞭指向鄴城方向。百裏外突然地動山搖,袁紹的誅董祭壇轟然崩塌,思召劍的碎片如流星劃過天際,其中一片正釘在劉協的龍椅前——刻著&34;漢祚歸董&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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