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紙造風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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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灞橋紙坊內彌漫著濃鬱刺鼻的藥漿腥味,仿佛能讓人嗅到死亡的氣息。董卓身著重甲,他那雙繡有星紋的靴子無情地踐踏著滿地的楮樹皮,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每一步落下,靴底都會粘上一些腐敗的漿狀物,其中還夾雜著半截令人毛骨悚然的斷指——這正是昨夜那批冒險潛入的潁川死士所遺留下來的。
    新製造出來的“灞橋紙”整齊地堆疊在晾架之上,陽光透過窗戶灑落在紙麵上,隱約可見其暗紋竟然與董卓身上所穿星紋鎧甲的裂痕走向驚人地相似。在晨曦的映照下,這些紙張泛起一種神秘而幽暗的紫色光芒,宛如皇帝手中至高無上的玉璽一般,散發著威嚴和不可侵犯的氣息。
    “想當年蔡邕負責修訂《東觀漢記》之時,使用的可還是笨重繁瑣的簡牘啊!”董卓一邊喃喃自語著,一邊隨手從晾架上撕下一張尚未完全幹燥的紙張。隻見他伸出粗壯的手指輕輕蘸取了一點墨汁,然後毫不猶豫地在紙上龍飛鳳舞般寫下兩個蒼勁有力的大字:“誅曹”。然而,就在墨跡尚未凝固之際,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紙麵突然間開始浮現出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血色經絡,就像是活物一般在紙張上遊走蔓延開來。原來,這是以羌人的古老秘術特意混入紙漿中的“血鑒紋”,一旦遇到敵人的鮮血便會顯現出隱藏其中的字跡來。
    正當此時,貂蟬輕盈的身影如同翩翩起舞的仙子一般飄然而至。她那柔若無骨的水袖輕輕一掃而過紙堆,瞬間,一根由冰蠶絲編織而成的細絲猶如靈蛇出洞一般迅速探出,精準無誤地勾住了藏於紙堆深處的一封曹營密信。隨著貂蟬手腕一抖,那封密信穩穩當當地落入了她的手中。貂蟬展開信紙,目光首先落在了上麵“屯田策”三個醒目的大字上,但僅僅隻是一眨眼的功夫,那些原本清晰可辨的字跡竟然被逐漸蔓延過來的血紋一點點吞噬掉,最終化作了令人心驚膽戰的三個字——“焚董策”。
    賈詡那寬大的黑袍如同黑色的旋風一般迅速地掠過熱氣騰騰的蒸煮池。隻聽得一陣清脆的聲響,原本完整的卦盤瞬間化作無數碎片,直直地紮進了那正在劇烈翻滾、冒著滾滾白沫的沸騰楮漿之中。
    “荀彧在兗州竟然膽敢仿造灞橋紙,而且短短三日之內,已經有上萬份偽造的《遷都詔》流傳於世!”賈詡的聲音冰冷而低沉,仿佛來自九幽地獄。隨著他的話語聲,他猛地一揮黑袍,刹那間,竟從袍袖中抖出了整整七張假詔。這些詔書看起來與真詔別無二致,然而仔細觀察便能發現,詔尾的玉璽印竟然是用五銖錢熔鑄而成的銅模所拓印上去的。
    就在此時,蔡琰那把聞名天下的焦尾琴忽然在工坊之外響起了一聲刺耳的破音。緊接著,隻見蔡琰赤著雙足,如同一頭暴怒的雌獅般衝進工坊,狠狠地一腳踩碎了晾紙架。她懷中抱著的《熹平石經》殘頁也隨之四散飛舞,宛如漫天飛雪。
    “將軍可知道?這紙漿裏麵竟然摻入了驪山屍毒!”蔡琰的美眸圓睜,怒視著眾人,嬌軀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著。她的話音還未落,原本平靜的蒸煮池中突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旋渦。伴隨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咕嚕聲,一具具腫脹得不成人形的腐屍緩緩浮出水麵。這些屍體通體呈現出一種詭異的青白色,身上的皮肉早已被池水浸泡得稀爛不堪,散發出陣陣惡臭。更為恐怖的是,每具屍首的口中都塞滿了尚未完全消化的《孟子》殘卷,它們的腹腔更是高高隆起,就像是一麵麵巨大的紙鼓,隨時都有可能爆裂開來。
    “好個曹孟德,拿死人當信使!”
    董卓的趕山鞭劈開腐屍,屍毒噴濺處,新紙竟自動折疊成紙鳶,鳶眼嵌著荀彧私印。紙鳶群尖嘯著撲向星紋鎧裂痕,貂蟬的冰蠶絲織成網羅,卻被鳶翅割斷。華雄的陌刀斬落三隻紙鳶,刀鋒竟被紙緣割出豁口——這些死屍造的紙,鋒利堪比百煉鋼!
    五更鼓響時,未央宮前堆起十丈紙山。
    董卓赤裸著上身,如同一隻凶猛的野獸般站立於堆積如山的紙張之中。他那身閃耀著神秘星紋的鎧甲,仿佛具有生命一般,貪婪地吮吸著清晨的露水。而那顆象征著無上權力的玉璽,則散發著令人膽寒的紫色光芒,宛如一把熊熊燃燒的火把,被他狠狠地投擲進了紙山之中。
    刹那間,烈焰騰空而起,如同一頭咆哮的火龍直衝雲霄。然而,就在這火勢洶湧的時刻,紙灰之中竟然緩緩浮現出了曹操的虛影。隻見他手持那柄威震天下的倚天劍,猛地劈開了眼前的火幕,怒喝道:“董仲穎,你這是在自毀長城!你所焚燒的,乃是你自己的喉舌啊!”
    與此同時,貂蟬身姿輕盈地旋轉而上,穩穩地落在了宮殿的屋簷之上。她玉手輕撫著那張名貴的焦尾琴,悠揚的琴聲瞬間響徹整個宮廷。隨著她彈奏起一曲驚心動魄的《焚書引》,那原本已經破碎不堪的紙灰竟然像是受到了某種神秘力量的牽引,開始重新組合起來。眨眼之間,這些紙灰竟然凝聚成了一篇篇完整的《韓非子》篇章,帶著淩厲的氣勢徑直朝著曹營的虛影狠狠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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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邊,蔡琰毫不猶豫地咬破了自己纖細的指尖,用鮮血在滿地的灰燼上急速書寫下四個大字——“以法為教”。令人震驚的是,這四個字剛一落筆,便引發了鎮國鼎發出陣陣沉悶的轟鳴聲。緊接著,一股滾燙的銅汁從鼎中噴湧而出,猶如一條金色的巨龍,向著兗州方向奔騰而去。
    “將軍,快看那灰燼飄落之處!”一旁的賈詡麵色凝重地高呼道。他手中的卦盤不知何時已深深地紮入了堅硬的地磚之中,而地磚上則出現了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裂紋,直直地指向了城南的方向。
    此時,城外的西涼大軍正勢如破竹地衝撞著弘農楊氏的祖宅。當大門轟然倒塌之時,屋內傳來了一陣嘈雜的機器轟鳴聲。眾人定睛一看,隻見整整一百架私自製造的造紙機正在全速運轉著。而站在一台巨大造紙機前的,正是楊彪的幼子楊修。此刻,他手持著一塊經過精心改良的紙模,臉上露出一絲不屑的冷笑:“哼,你們這群無知之輩!我這‘蔡侯紙’可是摻入了珍貴無比的龍骨粉,專門用來克製你那所謂的玉璽之力!”
    董卓的瞳孔驟縮。紙模流出的漿液竟含始皇劍鏽渣,新紙觸到星紋鎧即刻腐蝕。他暴喝一聲運起五禽戲熊式,筋骨暴漲震碎紙機,卻見楊修袖中飛出紙刀——刀身薄如蟬翼,劃過處連呂布的獅蠻帶都被斬斷!
    “找死!”
    方天畫戟劈碎紙刀,戟風掀翻楊修。他懷中跌落的《造紙新術》被星紋鎧紫芒一照,顯出隱藏的墨字:“玉璽裂痕,破於灞水”。董卓抬腳碾碎書卷,卻聽蔡琰急呼:“不可!這是蔡倫臨終前藏的驪山地脈圖!”
    三日後,驪山溫泉成了新紙坊。
    蔡琰將《熹平石經》撕碎投入漿池,碎紙遇水竟重組為活字,每個字都滲著玉璽紫芒。寒門工匠馬鈞改造水碓,以始皇劍為砧,把讖緯竹簡捶成紙漿。新出的“驪山紙”浸入溫泉即顯字,隻有星紋鎧映照才能閱讀——竟是董卓暗中編寫的《新律》!
    貂蟬的水袖卷過潼關,將萬份《新律》撒入曹營。曹操持倚天劍劈紙,紙屑卻黏附劍身,顯出“屯田者斬”的血紋。許褚揮斧砍向紙堆,斧刃竟被紙中暗藏的機關鎖卡死——那是墨家為防偽特製的“千機扣”!
    五更未盡,荀彧在潁川嘔血焚毀偽詔。
    他握著最後一張灞橋紙,紙麵“誅董”二字正被血鑒紋反噬成“漢亡”。銅鏡中的曹操虛影忽裂,鏡外傳來董卓的狂笑——長安城頭飄滿紙鳶,每隻鳶尾都栓著私造紙販的頭顱,鳶身血字曆曆:“妄傳天意者,萬剮成紙!”
    而在驪山地宮深處,蔡琰撫摸著新紙上的玉璽紋,對鎮國鼎輕語:“將軍可知?這紙裏還缺一味藥引......”她忽然撕下袖口白帛,帛上竟是用處女血寫的《商君書》——那是董卓始終不敢焚毀的禁篇。
    殘月西沉時,灞水突然泛紅。
    賈詡的卦盤在紙坊炸裂,他盯著水中浮起的百具女屍——每具屍首的脊皮都被剝下,製成的人皮紙正漂向關東。屍群中央,楊修的紙人緩緩站起,脖頸轉動發出竹簡摩擦般的冷笑:“董仲穎,你造的紙......終究包不住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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