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文遠震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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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烏桓山口的寒風如怒濤般席卷而過,帶來陣陣刺鼻的血腥氣息。張遼端坐在他那匹威猛的玄鐵馬背上,手中緊握著那支沉重的馬槊,槊尖閃爍著寒光。他目光如炬,死死地盯著前方那匹最後的戰馬。
    隨著他手臂猛地一揮,馬槊如閃電般疾馳而出,精準地刺穿了戰馬的喉管。戰馬發出一聲淒厲的嘶鳴,隨即頹然倒地。槊尖上挑起的狼頭纛旗在暮色中獵獵作響,仿佛在訴說著這場血腥殺戮的慘烈。
    張遼麵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幕,他的麵甲上濺滿了鮮血和血沫。他隨手抹了一把,卻發現掌心黏著的冰碴子裏竟嵌著半枚玉璽碎屑。這是他三日前從白狼穀的屍堆中偶然拾得的殘片,此刻正隔著護甲灼燒著他的胸膛,仿佛在提醒他那段不為人知的秘密。
    &34;將軍,東北巽位有蹄聲!&34;副將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打斷了張遼的思緒。他轉頭望去,隻見副將正揮舞著陌刀,劈開了一棵凍硬的胡楊樹幹。樹幹中藏著的三百枚青銅鈴鐺突然齊鳴,清脆的鈴聲穿透了漫天的風雪,在山穀中回蕩。
    就在鈴聲響起的瞬間,穀地兩側的冰崖突然發出一陣巨響,轟然崩塌。煙塵滾滾中,九架巨大的墨家&34;撼山弩&34;破冰而出,弩臂竟是用長城烽火台的青磚熔鑄而成,顯得格外堅固。而更讓人膽寒的是,箭槽內填充的並非普通的鐵矢,而是浸泡過屍毒的冰狼牙!
    蹋頓的赤豹馬如同鬼魅一般從雪霧中猛然躍出,它的速度快如閃電,仿佛要衝破這漫天飛雪的束縛。蹋頓身披狼皮大氅,大氅下露出半截紋著地宮水脈圖的臂膀,那臂膀肌肉賁張,線條分明,透露出一股強大的力量。
    “張文遠!”蹋頓的聲音如同驚雷一般在雪霧中炸響,“你這槊尖挑過的人頭,可抵得上驪山地宮裏的冤魂?”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挑釁和不屑。
    說罷,蹋頓將骨笛橫在嘴邊,輕輕吹奏起來。隨著他的吹奏,一陣箭雨如瓢潑般傾瀉而下,密密麻麻的箭矢如同蝗蟲過境一般,讓人無處可躲。
    然而,就在箭雨即將射中張遼的瞬間,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隻見那些狼牙觸及張遼的玄鐵甲時,竟然爆出了青色的火焰!這火焰如同毒蛇一般,迅速蔓延開來,所過之處,冰麵瞬間融化,藏於冰層下的三百具匈奴凍屍也突然立了起來。
    這些凍屍的關節處都鑲嵌著青銅鉚釘,它們與冰麵摩擦時,發出了刺耳的銳響,仿佛是來自地獄的惡鬼在咆哮。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張遼卻毫不慌亂。他手中的馬槊如同旋風一般旋轉起來,槊杆上的暗格突然彈射出浸透魚油的《陰符經》殘頁。
    “蠻子也配提地宮?”張遼的聲音冰冷而威嚴,他手中的馬槊如同閃電一般橫掃而出,那浸透魚油的殘頁在半空中遇火即燃,瞬間在雪地上鋪開了一幅星鬥圖譜。
    這幅星鬥圖譜正是三日前賈詡推演的鮮卑糧道虛實!火光映照下,冰崖上的某處裂隙清晰可見,而藏於其中的墨家機關黿也突然暴起,它的龜甲縫隙中彈射的倒刺如同閃電一般,直撲蹋頓的咽喉!
    “雕蟲小技!”蹋頓的骨笛劈碎機關黿,龜甲炸裂的刹那,內藏的墨家流火筒噴射毒砂。砂粒觸及冰麵的瞬間,整條烏桓山道突然傾斜——九尊青銅狼首鼎自地脈裂隙升起,鼎耳垂下的鐵索纏住漢軍馬蹄,鼎內沸騰的銅汁中竟浮出蒙恬北征時的虛影!
    蔡琰的焦尾琴聲如泣如訴,仿佛穿越了時空的界限,從後軍如疾風般掠至。那琴聲清脆而悠揚,卻又帶著一種無法言說的哀傷,仿佛在訴說著千年的滄桑與哀怨。
    就在琴聲掠至的瞬間,隻見蔡琰新換的犀筋弦如同靈動的蛇一般,迅速地勾住了三根鐵索。那三根鐵索在犀筋弦的牽扯下,發出了一陣清脆的響聲,仿佛是被喚醒的巨獸,開始微微顫動起來。
    與此同時,張遼心領神會,他手中的馬槊如同閃電一般,猛地刺向了冰層的裂縫。隻聽得“哢嚓”一聲脆響,冰層應聲而裂,一道巨大的裂縫如同猙獰的巨獸嘴巴一般張開。
    就在玉璽碎片青芒暴漲的一刹那,藏於鼎內的三百枚“噬金蟲”突然破銅而出。這些“噬金蟲”渾身閃爍著金色的光芒,翅膀上的金粉繪著的,竟然是董卓昨夜傳給各部的密令拓本!
    蹋頓的赤豹馬突然人立嘶鳴起來,仿佛感受到了什麽可怕的氣息。而蹋頓身上的狼皮大氅也在瞬間炸裂開來,露出了他血肉模糊的身軀。然而,令人驚訝的是,在他的血肉之間,竟然紋著一幅九原城防圖!
    這幅城防圖遇血顯形,圖中的糧倉方位竟然與當前的火勢走向完全重合!蹋頓的獨眼猛地迸射出一道紫色的光芒,他死死地盯著張遼,怒吼道:“張文遠!你可知這銅汁裏煮著何物?”
    話音未落,鼎內突然浮起了三百顆漢民的頭顱。這些頭顱七竅中皆塞著浸透屍油的《討董檄文》,那紙張已經被屍油浸透,散發著一股令人作嘔的惡臭。
    張遼的瞳孔驟然收縮,馬槊橫掃間扯斷腰間玉佩。玉碎聲裏,藏於冰層下的三百架“沉沙弩”翻出箭槽——弩箭竟是用霍去病墓前的箭簇重鑄,箭杆刻滿壓製胡巫的秦篆!箭雨潑向青銅鼎的刹那,鼎身咒文突然逆流,銅汁反卷成浪,將蹋頓的親衛澆成焦炭!
    五更鼓響,萬籟俱寂,烏桓山口一片死寂,仿佛時間都在此刻凝固。
    張遼手持馬槊,穩穩地抵住蹋頓的狼盔,槊尖的寒光在黑暗中閃爍,映照出地宮壁畫的殘影。那壁畫上,蒙恬的佩劍正與當前冰縫的裂痕悄然咬合,仿佛預示著某種宿命的交織。
    蔡琰靜靜地站在一旁,她的斷弦琴已經沉入了沸騰的銅汁中,發出輕微的嘶嘶聲。她嘴角輕揚,露出一抹似有似無的笑容,輕聲說道:“這一震,究竟是震碎了胡人的膽,還是撼動了始皇的棺槨呢?”
    而在對岸,未塌的冰柱上,三百具新吊的烏桓降卒正隨風搖晃。他們的皮甲內襯被割開,露出了未染血的玉璽紋樣,那紋樣如同地宮劍痕一般,蔓延在他們的身上,透露出一種詭異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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