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醉酒地下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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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雪,寒衣無奈,知道人家在氣頭中,此時不是說話的時候,便並肩一起往山神廟跑。
到了孫婉淇家中,問了守門老漢:孫婉淇可在家否?
守門老漢句句都回說家中沒有這個人。
到了山神廟,看著光禿禿的東麵山,看著青磚灰瓦的新山神廟,暮雪說道:“弟弟,咋那麽古怪呢?我有一個想法。”
寒衣說道:“姐的意思是:從崖頂上再跳下去,然後又爬上來,我們就能回到原來的家?”
暮雪點頭道:“是!隻有這樣試,我們才能見到原來的娘。”
“姐,昨天晚上沒有被摔死,也算是奇跡,要是這次跳下去,被摔死了怎麽辦?”
暮雪微微頷了頷首,略作沉思道:“我倆練過跑酷,逐層逐層往下跳,諒來最多摔斷骨折,摔死絕對不可能。”
兩個人身後,站著一個白須白發的老者,昨晚跟在孫建飛兄弟倆身後,今天則跟在姐弟倆背後。
老者什麽都沒有做,就那樣跟著。
而落日薄暉的現在,仕招嫲領著孫芮,孫莉挨家挨戶搜查兩個小鬼,揚言:搜到了非抽筋剝皮不可。
寒衣探頭往崖底下瞧了瞧,瞄準了幾棵落差不是很遠的小樹,回頭說道:“姐,我先跳,崖底下見。”
說罷,縱身一躍。
三四百米深的懸崖,在姐弟倆的眼中,就是萬丈深淵。
她倆怕死,但不怕難。
麵對困難,她倆必勇往直前。
直前的路上,思謀良計解決。
跑酷,不管是上躍,還是下跳,都必須一氣嗬成,方能減少來自自身的衝擊力。
寒衣的身影消失,暮雪跟著下跳。
一絲都沒有猶豫。
傍晚的霧氣,不似早上那般既濃鬱又潮濕。傍晚的霧氣,很爽朗,崖頂上望著朦朧,實際到了近處,一草一木清晰可見。
下跳,考究的是手疾眼快,雷厲風行,絕不能在中途遲滯不前。一旦停下,不僅整個人沒有後勁,憋在胸中的一口真氣都會在瞬間泄散,由此可知,人吊在半空是多麽危險。
下跳途中,難免有幾棵距離較遠的樹木,還有生長在岩縫中茂盛的鋸齒草。姐弟倆的手腳臉蛋,要麽被磕傷,要麽被蹭破,最終弄得蓬頭垢麵,方雙雙腳踏實地落到穀底。
看周圍環境,還是跟昨夜一個模樣。那睡覺弄塌的蒿草,那溪水淙淙的泉眼,還有那鼠蛇四竄的窸窣聲。
就著泉眼先喝了個飽,再抬頭時,穀底已經黑暗沉沉。寒衣拍了拍身上的髒衣服說道:“姐,要不先洗個澡吧?待會髒兮兮回到家,娘看到會心疼。”
“嗯!”暮雪滿口答應,接過寒衣的衣服,就著泉水搓洗,晾曬在草叢之後,自己才跳入水中。
滲血的傷口,剛碰到生水,迅即傳來陣陣刺痛,痛感過後,也就麻木了。
一會,先下水的寒衣浮出水麵,抹了把臉上的水漬,看到暮雪在洗頭,泅到她身邊說:“姐,這水潭沒有魚,但我聽到了壇罐碰撞的聲音,莫非水底下住著有人?”
暮雪撩起頭發,抹抹臉上水漬,看著寒衣道:“人怎麽可能住水下?有人也是龍族的人,就不知它們願不願送兩件法寶給咱倆?”
論起法寶,寒衣一臉憧憬,卻甚是擔憂:“姐,要是海龍王將我倆吃了咋辦?”
暮雪笑道:“我們不去不就得了,幹嘛要送上門去給它們吃?”
寒衣抬起手,將兩個手背疊在一起,形成一個掌心向上,一個掌心向下:“姐,你看,明白我的意思麽?”
黑暗中,暮雪扭頭看了看四周,附在寒衣耳邊輕聲道:“弟弟的意思是,我們的家在水底下?”
寒衣輕輕點了點頭,輕聲說道:“姐,我想了一整天,這是最容易被忽視也是最重要的一個關鍵環節。”
暮雪點頭,附耳輕聲道:“問題若不出在這裏,我們必崖上崖下窮折騰。走吧!咱去瞧瞧。”
黑暗中貼崖壁站立的白須老者,兩小兒的談話聽得一清二楚,但她倆輕輕耳語的內容,白須老者卻一點都沒弄明白。
他奇怪的是:這兩小兒膽量太大了,晚上都敢滯留荒穀。
他渴求的是:要是能將這兩小兒收為徒兒,此生遺願足矣!
此時的崖頂上,運木材的兵哥們,早早收了工,他們親眼目睹有兩個‘小鬼’跳入懸崖,這個時候,他們才恍然大悟,什麽叫禁區,原來這就叫禁區!
消息傳到曹貫耳中,曹貫再次暈厥。此時的他,在第九座山穀的懸崖頂上已經住了半個月。他在這裏,什麽都沒做,美其名曰說是在等蛇,隻要看到蛇出現,曹貫便一箭射去,妥妥的做個‘屠蛇’大將軍。
山神廟穀底,白須老者等到天亮,都沒再見到兩小鬼浮出水麵。搖搖頭,看了看他們留下來的衣服和睡袋,睡袋上縫有熊皮,除此之外,別無異樣,身形一晃,消失而去。
暮雪與寒衣,下潛到二百米,便聽到了壇罐碰撞聲音,越往下潛,聲音越清晰,也越吸引兩人繼續往下潛。
一千米之後,終於到底,是條平緩的支流河,河底下很黑,看不見周圍的環境,因此也就少了許多恐懼。姐弟倆手拉手,循著壇罐撞擊聲泅去,約五六百米,便到了發出聲音的終點。
兩人脫水而出,仿似上了河岸般,所站位置,涼風習習,酒香濃鬱,姐弟倆伸手去摸,果然在主河流上摸到了壇子,除壇子外,還有泥甕,聲音便是壇與甕撞擊發出來的聲音。站在主河流上,碰撞的聲音反而變小,伴著潺潺流水,像是琴弦發出來的悅耳樂曲。
寒衣說道:“姐,我好像很想喝酒,你想喝嗎?”
暮雪提起一個壇子,拍開封泥,回答道:“想!饞死我了,不然你以為我會跟著你過來啊?”
姐弟倆便不再說話,一人抱起一個壇子,咕嚕嚕拚命的喝,忘了天地,忘了爹娘,兩人各喝了九壇,醉醺醺睡倒在堤岸邊。
兩人酣然入睡之後,上遊來了兩個挑空簍子的人,將十八個空壇子裝進簍中,然後往姐弟倆手中各塞了一張紙條,挑起擔子一言不發回上遊去了。
暮雪、寒衣睡了兩天兩夜,於第三天早上醒來。他倆睜開眼睛的瞬間,就見有束光柱從頭頂照射下來,好像是地表上的陽光,剛坐起身,便感覺到了手中的紙條,攤開借著光線看去。
紙條上寫著同樣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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