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閑話長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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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衣米鋪,兩個舂米老媽剛剛揭開店鋪木板,就見門口站著一個買米小夥子,立即滿臉堆笑,手腳麻利,邊揭門板邊笑問:“小夥子,是來買米嗎?今天買三斤?還是買五斤?”
    另一個老媽也忙招呼:“公子哥,以前沒見你來買過,定是衝著‘鐵衣’這塊金字招牌來吧?你放心,物美價廉不說,我家的米摻沙子最少,保證足斤足兩。”
    這個小夥子就是寒鐵衣,他負手而立,退後一步說道:“我不買米,我是來找你們的店主孫燕,她約我一起吃早飯。”
    小夥子說的是老實話,兩個老媽聽得卻異常刺耳,忙抄起門邊掃帚,大喝道:“又是來尋花問柳的紈絝子弟,滾開,老娘最煩你這種人,我年輕時候,怎不見你們?那時候都死哪裏去了?”
    另一個老媽子跨出門檻,右手叉腰,指著北邊吼道:“米都不買,你想空手套白狼啊?去北城試試,瞧你有沒有本事套一頭狐狸出來?”
    寒鐵衣從衣袖裏掏出十錠一兩銀子,交到叉腰老媽子手中:“今天認真幹活,十個人,每人獎勵一錠,沒有大事,不要來後堂打擾我們。”
    店主孫燕,已經聞聲從內堂跑出,今天打扮得特漂亮,眨著紅腫的雙目瞧了一會門口站著的風流公子,嘴唇動了幾動,最後說道:“鐵衣弟弟,你是神仙?還是你偷了神仙的法器?”
    孫燕這句話,是動物世界近距離接觸寒鐵衣時說過的話,那時,除了動物、利君、秀慧之外,再沒有其他人。門口的這個小夥子要是能答出來,便不會是別人冒充寒鐵衣了。
    門口的小夥子笑了笑說道:“世上沒有神仙,天上也沒有神仙。這些‘法器’是科技,之所以我要拚命掙錢,就是為了買這些法器。”
    然後,走前一步,伸出了一隻手。
    孫燕紅腫的雙目,淚水再也控製不住,淙淙淌流,奔過來伸手拉住,急往內堂拖,進了房間,就來扒寒鐵衣的衣服,瞧清左腋下真有一顆黑痣,才猛撲到這個既陌生又心心念念人的身上,嚎啕大哭,鼻涕眼淚一大坨,死死抱住,一雙柔荑在他身上上下遊走。
    手拿掃帚的那個老媽唉聲歎道:小姐像我年輕時一樣,看見年輕公子便春波蕩漾。
    叉腰的那個老媽說:這個公子,一出手就是我六個月工錢,哪像以前那些隻賞四五文的癩蛤蟆?對這個姑爺,以後嘴巴可得甜一點哦!
    手拿掃帚老媽又道:我們家的小姐就是厲害,死等爛等終於等到一個金龜婿。
    叉腰那個老媽奇道:這個小哥哥以前咋沒見過,不知道小主人是憑什麽本事勾搭上的?說到這裏,叉腰老媽一拍大腿恍然大悟嚷道:哦!我想起來了,這個富家公子,定是小姐直播時的榜一大哥。
    開門剛過一刻,另八個幫工大姐來到鐵衣米鋪,歡歡喜喜分到了一兩賞錢,然後又聽先前兩個老媽眉飛色舞添油加醋描繪了一番剛剛來了一個新姑爺的喜事,聽得後到的八個大姐遐想聯翩,咂唇品舌,回味無窮。
    就有大姐說道:“出手這麽大方的姑爺,諒來以後不會克扣我們的工錢吧?”
    這個大姐話剛說完,就有幾個人呸呸呸,斥責別說這種不吉利話,要說就說加工錢的吉祥語。
    有個大姐問:“那個姑爺說:不是大事別打擾他們。吃中飯算不算大事呢?幹那種體力活可比我們舂米累得多了,也餓得快。”
    第三個大姐說道:“肚餓是不可能的,口渴就是真,你們誰去煮多點熱水啊?”
    拿掃帚的老媽說:“你們年輕,麵子薄,還是我進去燒水吧!”
    叉腰老媽東一榔頭,西一棒槌忙乎了一陣後說:“你們都帶了中飯過來吧?我進去張羅一下飯菜,免得小姐突然喊餓。”
    其餘人咯咯大笑,沒有顧客上門時,大家都聚在一起舂米,加工出來的精米,能多賺五文錢以上的利潤。
    第四個大姐提起話題道:“說真心話,我一直擔心小姐的終身大事,都十九歲的老姑娘了,承受了多少閑言碎語。菩薩保佑,小姐這次一定要馬到成功,旗開得勝,讓對方繳械投降。”
    另七人又是一陣咯咯大笑,第五個大姐說:“莫姐,你兒子在前方打仗,教了你那麽多打仗術語啊?”
    莫姐啐了一口笑回道:“對呀!我兒還說:打仗要萬箭齊發,前後包抄,直搗黃龍,擒賊先擒王呢!”
    餘人又是哄堂大笑,抹淚甩涕,拍腿哈腰,第六個大姐呱呱笑完後說:“莫姐,這是男人的戰術呢!哪適合小姐使用?”
    莫姐摳著腳丫子道:“大越國沒有女子軍隊,女子戰術我就不知道了。哎,對了,七年前,總是有人談論梨窩村出了一個小叫花,這兩年,靜悄悄咋沒人談論他了呢?”
    第七個大姐接口道:“翻來覆去都是老生常談,自然沒人提了。不過,前年詩酒苑的程公子死得可真慘,後來案件被張大人破了,是七個流竄犯搶劫不成殺人滅口。”
    “對呀!張大人是個好官。”第八個大姐接話道:“種番薯幫我們度過了饑荒,維護治安又是一把好能手,聽說秋收後他就離任告老還鄉了,到時我們可要休假一天,都去送一送。”
    “肯定要去送一送,小姐早就答應放我們的假了。還有啊,以前有登徒子過來騷擾,小姐都很快綁了送官,今天這個咋那麽久還沒綁出來?”這個是第一次說話的大姐,她見到有客人來買米,說完這句話忙過去招呼。
    第二個大姐賣力地舂米,汗水叭嗒叭嗒掉進石臼,伸手背一抹鼻翼上的汗珠,隨手一甩說道:“留宿的兩個大姐不是說是小姐拉那個男人進去嗎?何姐是什麽意思?咋會說綁他出來?”
    “唉!何姐守寡多年,每次小姐綁的登徒子,她都要帶到廚房,給他們做一頓好吃的,想必又在等這個機會吧?”第三個大姐,將舂出來的米,倒進篩子,仔仔細細把糠與米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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