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行途患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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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麽多廢話,為何還不動手?”寒鐵衣功力內斂,全不像與程嵹對戰之時,要舍命應付。
    “跪下磕一百個響頭,磕完再殺,這樣我幹的活才有意義。”
    “好囂張!要是不磕呢?”
    “拍暈你,剝光你,送到人多的地方展覽九天九夜,然後再救醒你……”
    “要是我打贏你,你對我磕不磕頭?”
    “不可能。”來人眼一睜,犀利目光直射寒鐵衣。
    “要是有可能呢?”
    “我輸了,永遠不再找你。”
    “哼!天底下有這麽便宜的事情嗎?我不吸你的真氣,但內丹我喜歡得不得了。拿來吧,沒時間跟你玩了。”寒鐵衣左手暴長,插入藍色人腹部,掏出九顆內丹,迅速凍住,揣入兜中。
    這一招,當今世上,怕隻有冒充寒鐵衣的那個假寒鐵衣才能避開了。就連程嵹與之對戰時,彼此快得都是穿體而過,說明寒鐵衣與程嵹是誰也躲不開誰的招術。
    而這個藍色人,內丹被竊走竟然還渾然不知,擺出架勢,豎起中指朝寒鐵衣勾動。
    “送你去亞馬遜做個野人,以後膽敢踏足我出現的地方,吸幹你體內全部真氣。”寒鐵衣左手反掌一揮,送這個囂張跋扈的藍色妖姬去了十萬裏之外的亞馬遜森林。
    寒鐵衣不敢出右手,出右手萬物在他掌下都將化為烏有。這桀驁不馴的小子真倒黴,不去找耕田穿越者,偏來找嗜財如命的寒鐵衣,這不是倒黴還能是什麽?
    花若萱問:“大姐,二姐,男人屙尿真的要那麽久嗎?”
    大姐‘啐’了一口:“好奇你就去偷看啊?”
    花若萱笑道:“我是挺好奇,問題是不知恩公會不會打人?”
    二姐花若涵說道:“要是別人偷看你,你會不會打人家?”
    “嗯我想會的,痛罵對方是少不得的了。”花若萱看了看左右:“大姐,二姐,我也急了,你們等著,兩刻鍾後我回來。”
    “死丫頭,不準走那麽遠,碰到毒蛇咬你屁股誰幫你吸?”大姐花若瑤斥道。她的斥,是大姐對小妹的關懷。
    幾丈遠的黑暗中,花若萱蹲在地上漏了一瓢勺溫水,正欲提褲子回篝火堆去,突然‘哎喲’一聲,驚駭大叫:“姐,死啦!死啦!我被毒蛇咬了。”
    乍聞驚呼,花若瑤、花若涵大驚,慌了手腳拿了火把便過來察看。
    到了近前,就見花若萱坐在地上,白花花的屁股上沾了許多濕泥,瞧情形,真似被某物咬中了一樣。
    兩個當他人大姐的姐,使出吃奶力氣,抬花若萱回到火堆旁,俯趴著放下花若萱,隨後找來舊衣抹去臀上濕泥,舉著火把湊近查看傷情。
    至此時,做二姐的花若涵才想起來還有一個要屙兩刻鍾尿的男人,忙張口朝黑暗中喊:“恩公,恩公,快來,你又可以做第二次恩公了。”
    這一聲喊,尖脆嗓音刺破夜空,傳送到十裏之外方才被夜風吹散,兩刻鍾的男人沒喚來,卻招來六個衣衫襤褸女子,老遠傳來招呼聲:“花家三姐妹,是你們嗎?”
    “是呀!是呀!趙姐姐,我妹被毒蛇咬了,快來救救她。”花若瑤辨得來人聲音,大聲求救,她妹妹剛剛還哼哼唧唧,現在不出聲了,心裏亂成一團麻。
    來人是趙素潔,土匪窩裏三十七個‘壓寨夫人’中的其中之一個。同行另五個姐妹,分別是:陶荷月,薑瓊玉,魏楓,謝清靖,苗彤。她們都是五關城與六關城中間土地上的散戶村民,明後兩天就能回到各自家中,今天夜宿旱溝,聽到嘈雜,輕輕走過來偷看,沒承想大家曾經都是山寨裏‘穿金戴銀、嬌生慣養’男人們的搶手貨。
    眾女圍上前來察看花若萱,吱吱喳喳七嘴八舌出謀劃策,但就是沒一人願意俯下身去幫忙吸毒。
    突然,女人們身後,有個男人聲音傳來:
    “大家都背轉身去,別偷看,我來幫她吸毒。”
    很突兀的說話聲,嚇得八女縮肩收肛一哆嗦,火光下,認出是‘三秋’未見的孫恩公,有人歡喜有人矜持。矜持者,襝衽拜見;歡喜者,摟臂蹭軀。
    那天紙張上寫:
    別害怕,別驚慌,我孫琴心是來拯救你們脫離火海的,先去沐浴,等會假裝願意服侍我。願意配合點頭,不願意一輩子關在這裏吧!
    這個‘這裏’,指的是山寨裏的山洞。吃喝拉撒全在洞內,臭不可聞,老鼠蟑螂一大堆,隻要人還沒被逼瘋,誰也不願意在此種地方多待一刻。
    所以,看明白紙條上的內容之後,沒一個女子不點頭,也沒一個女子不想豁出去賭一把。況且,這個來拯救大家性命的小兄弟,渾身散發出詩情畫意,正是少女們標準的夢中情哥哥,此時不點頭更待何時?
    見過禮,絮叨了幾句廢話,八女圍成一圈,背對火光,麵對黑暗,然後便聽到身後傳來‘叭唧、吧唧’的吮吸聲,接著又是‘哢吐、哢吐’的吐唾音。
    初聽‘吧唧’,八隻圓臀微微聳翹,好想也被吧唧一口;後聽‘哢吐’,忙又縮回翹臀,生驚真被毒蛇啃上一牙。
    兩刻鍾過後,做第二回恩公的人站起身來說道:“沒事兒了,夜深了,大家歇息去吧!”
    次晨,眾人收拾完妥,繼續趕路。此時已是夏季,天氣炎熱,巳時時,熱得已經趕不動路。黃沙漫漫,赤地千裏,草枯河幹,真不知道這一方水土是如何養活這一方人。
    當天下午,苗彤,謝清靖到了分岔路口,她們的家就在離大路四五裏外的黃土地上,雖然舍不得恩公,卻不得不回家去,自己的家才是安放心靈的真家。兩女邀寒鐵衣到家中做客,寒鐵衣不願意,隻說:家裏要是呆不下去,往東追來,自己會走慢一點等她們。
    當夜無事。次日午間,剩下的四女到了回家岔道,淚水漣漣揮手告別,朝著寒鐵衣離去的背影跪下拜了幾拜。
    行到日落西山,寒鐵衣與花家三姐妹已經走出了二十餘裏地,找了個背風處歇息,寒鐵衣笑問:“你們的家還要走多少天才能到啊?”
    本是玩笑話,花家三姐妹卻觸動傷情,流下了淚水。哽咽著訴說她們的家就在六關城內,造反的苗姓四兄弟也是六關城內人,他們家中的生活原算可以,卻不想連年征戰逼得他們走上了打家劫舍的惡途。花家雖富不過苗家,但在邊關無戰禍之前,花家三姐妹過的也是略懂詩詞的好日子,如今家中無男丁,能苟活一天算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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