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悲傷的孫建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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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達房車,自動避障,自動續航,防側翻,防翻滾,妥妥的是不倒翁房車。
    兄弟倆駕駛的房車之所以會翻到陰溝裏去,完全是因為兩兄弟在車內打鬧。你一言我一語,你一腳我一拳,鬧得智能房車‘不厭其煩’,自動切換成急刹、調頭、飄移、後退、翻滾等功能。反鬧得兄弟倆胃裏一陣翻江倒海,不辨方向,互相吐對方一頭一臉,小小車內空間,弄得汙穢不堪。
    如此反反複複鬧了一月有餘,方消停下來,找了一條入海河流,淨了身,洗了車。疲憊不堪的他們,躺在車尾通鋪死豬般一樣睡了幾天幾夜。
    醒來時,是被一陣機器轟炸聲吵醒,揉揉眼睛,瞧見是一對男女,約摸四十來歲,各騎著一輛鐵疙瘩,戴著手套,頂著頭盔,看著挺拉風颯爽。
    乍聽那轟鳴聲,兄弟倆無來由歡喜,被吵醒的不快都無足輕重了,笑嘻嘻蹦下車來,一人對一人道:
    “你的鐵疙瘩賣不賣?”
    “我的車跟你換鐵疙瘩好不好?”
    男的留有山羊胡子,瞄都不瞄胡子拉碴的兄弟倆,轟隆一聲,往遠處開走。那女的挺和善,笑著回道:“我又不需要銀子,不賣;你們的車臭屎又臭尿,不換。”
    “剛洗過的,大妹子,剛洗過的,很香,不信你聞聞。”孫建飛流著哈喇子上前撫摸鐵疙瘩,越看越喜歡,最喜歡的還是那轟隆隆的轟鳴聲。
    孫增星跨坐到鐵疙瘩尾座,責怪道:“狂狗大哥,叫你別在車上撒尿偏不信,現在沒人要了,你後悔了吧?”
    突然,和善的婦女猛然一加油門,轟隆聲中,車頭高高翹起,頂翻了車前的孫建飛,甩跌了坐在車尾的孫增星。婦女哈哈大笑,再加油門,衝出十幾丈遠,急刹,原地調頭,停穩,一腳支在地上,一腳踮於踏板,雙手握著牛角把手,不停轟鳴。
    “兩個老頑童,不熟不悉也來坐別人的車,好厚的臉皮。”
    後腦勺被磕了一個包的孫增星從地上爬起,唉聲歎氣道:“寒叔叔也真是,幹嘛禁止跟人打鬥?憑我兄弟倆的家傳絕招,定能抓破她的兩顆蛋,要那鐵疙瘩還不是乖乖交上來?”
    被頂翻在地的孫建飛可慘了,後腦勺到臀部都痛,下巴還被牛角尖撞了一下,嘴角還流出了血,站起身,活動了一下下頜關節道:“好男不跟女鬥!瘋狗老弟,咱還是開自己的車吧,不要那臭屁屁坐過的鐵疙瘩。”
    兄弟倆很冤屈的坐回車座位,突然……
    兩人同時大喊:“駕駕駕……撞死她,撞死她,是車打架,不是我打架,寒叔叔不怪我們。”
    騎海陸空摩托車的人是韓虹,正覺沒趣,突然就見微型房車朝自己衝來,‘驚’得丟下摩托,手忙腳亂縱身飛上空中。
    房車雖快,但它有識別障礙功能,一丈遠時,自動繞道飛馳。車內的兄弟倆,這個時候當然已經知道車的性能,不過他倆還是不停大喊:“駕駕駕……撞死她,是車打架,不是我打架,寒叔叔不怪我們。”
    喊了十幾遍,微型房車已馳出數百裏遠,見前後無人,兄弟倆哈哈大笑。
    一個說:“狂狗大哥,下次見到寒叔叔,我們也要一台鐵疙瘩來玩。”
    一個說:“瘋狗老弟,大妹子沒有蛋,以後莫說這種沒水準的話來丟我做哥哥的臉。”
    “狂狗大哥,你真笨,生兒子的時候她不就有蛋嘍?專等那時候我就衝過去捏爆她。”孫增星不以為意,沾沾自喜,口裏又連說了幾個‘駕’。
    “籲……籲……”孫建飛叫停房車,跳下車來,指著孫增星喝罵道:“瘋狗,你下來,老是沒大沒小叫我狂狗,今天不揍死你,我就是你孫子。”
    孫增星不下車,突然一迭聲大叫:“駕駕駕……駕駕駕,快快離開這個狂狗大哥。”
    剛停下的房車,又得啟動指令,當即昂首挺胸,人立而起,呼的一聲竄出數百米遠去,留下孫增星一長串的哈哈大笑聲。
    突然的變故,孫建飛都反應不過來,站在原地傻傻發怔。等候了半個時辰,仍不見孫增星調頭回來,無奈,孫建飛隻能一步步沿海邊公路往南走。
    散步,才得閑瞧周圍環境,原來城牆上還有戍守兵。
    對於作戰機器兵,孫建飛並不陌生,隻要不打鬥不吵架,它便不會發射麻醉針。
    城牆外的海浪聲,還有漸漸西墜的落日,有種莫名的感覺湧上他的心頭,那是家人離別的淒苦,黑夜吞沒了,世間一切便都沒有了。
    孫建飛快步登上城牆,不再走,就站在一處地方,定定望著太陽西沉的方向。
    他想家人,但他現在隻能想寒鐵衣。寒鐵衣,才是他活下去的精神支柱。
    山神廟地底下的那個時空,空氣愈來愈稀薄時,孫建飛兄弟倆便感覺到了苗頭不對。且常去蹭飯的寒衣家,亦感覺到他家的氣氛很詭異,好好的美嬌娘和孩子們怎麽會突然奄奄一息?接下來,整個梨窩村都陷入了詭譎之中,早起的村民不再早起,一睡便成了永遠的覺。
    狗在竄,雞在飛,牛悲鳴,鳥折翅……所有的一切現象,都預示著災厄來臨。後見自家妻兒亦一睡不醒,孫建飛、孫增星才感到事態的嚴重性,來不及悲傷,兄弟倆雙雙趕往山神廟穀底。因為寒叔叔說過:想去真正的梨窩村,可以從潭水洞裏潛遊過去。
    這種情況,兄弟倆不敢盼著寒叔叔來救助,他倆更相信:寒叔叔來不了這個時空。
    怕水的兄弟倆義無反顧跳進潭水中,潛了很久,亦喝了很多水,肚子快爆脹之時,終於泅到了南邊的分水嶺,這裏有條小河,順水漂流著許多壇壇罐罐,很香,是酒曲的香氣。
    玩世不恭的兩兄弟,不走了,住在河堤邊,不分晝夜的喝,喝得酩酊大醉。沒人過來向他倆索要銀子,亦沒發生從河裏提不上酒甕來的現象。
    約摸差不多一年時間,兩人突然不想喝了,突然的想離開這個沒有日月照耀的地下河。這個時候,他們又想起了寒叔叔說過的話:下潛一千米,往南泅遊,再往西行走,抬頭看見任何一個有日月星辰的潭水口都可攀爬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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