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劉禦史氣的花白胡子都微微發顫，眼睛死死的盯著莫問，試圖用炙熱的眼神灼燒他麵前的空氣，將他活活憋死。
    “我怎麽了？”莫問一臉無辜，“小子自小就好奇心重，所以實在不懂，為何禦史大人明明飽讀詩書，卻問說出這種連八歲孩童都懂的道理。”
    莫問語氣轉冷，有意無意的瞥向一邊。
    “解釋？本侯爺為何要解釋？他田陽身為一州刺史，本應為國為民，心係百姓，可他做了什麽？”
    “收受賄賂，縱容甥侄為禍一方，本侯也不知那個賬本你們可有人看過？好看嗎？上麵的數字代表了什麽？”
    “那隻是錢財嗎？那不是千千萬萬的皮州百姓的血與淚嗎？那不是我大唐無數州縣之中的一個縮影嗎？”
    說著話，莫問看向劉禦史，眼中滿是嘲諷，冷笑一聲，“也不知道你們真的是為了律法，還是心裏有鬼呢？”
    “你...你血口噴人！”
    劉禦史一雙眼睛瞪得老大，胸口不停的起伏，漲紅的臉證明了他現在的情緒很激動。
    “老夫自武德三年入朝，一心為國，太上皇親口誇讚老夫清廉正直，豈能容你一個黃口小兒任意詆毀？”
    莫問忍不住嗤笑一聲，“武德老臣，還能留到現在也是不易了，隻是本侯爺何時說過詆毀的話語了？”
    “禦史大人的這個反應，倒是有一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怎麽？莫不是本侯爺猜中了？”
    劉禦史氣的咬牙，伸手不停的點指著莫問，卻感覺胸口一陣憋悶，說不出一句話來。
    “哎呀，禦史大人幹嘛這麽激動？小侯不過是說笑而已。”莫問一臉欠打的微笑，故作輕鬆的一攤手，“別著急，咱們還有些事情要說明白呢。”
    “還有你說的我私設刑法，將許多人穿舌遊街，你又可知其中緣由？可明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麽？”
    “他們為了一口肉食，擾亂防疫，聚眾鬧事，依據太子殿下提議，這種人就是當場砍了也是便宜了他們。”
    “怎麽？本侯爺心軟，留他們一條命，隻是簡單的穿舌遊街，在禦史大人眼裏，卻是錯的？還是禦史大人覺得這處罰太過嚴重，是太子殿下的錯了？”
    “你...胡言亂語！老夫從未如此說過。”
    劉禦史急忙替自己辯解，這話要是認了，他這個侍禦史也就到頭了。
    “也對，劉禦史心存善念，這種懲罰確實是有些殘忍。”莫問不管他的反應，眼睛冰冷無比，往旁邊掃視一圈。
    “那為何劉禦史沒有帶著一支部隊前往疫區，替此次瘟疫的治理出一份力呢？”
    “老夫...老夫不通藥理...”劉禦史眼神微微躲閃，試圖辯解兩句。
    “文成公主甚至連藥都不認識！”
    打斷他無力的狡辯，莫問毫不掩飾心中的鄙夷，看向他那邊的眼中帶著明顯的諷刺，“你們連一個二八年華都不到的女孩子都不如。”
    “她跟隨著前往疫區，半年的時間，煎煮了不知道多少副藥，救下了不知道多少人，她都能冒險進入疫區，而你們這些自詡清廉正直，自認一心為民的朝廷命官，卻隻敢在這看不到一個傷寒病人的朝堂上狺狺狂吠。”
    劉禦史一口鬱氣憋在胸口，一張老臉成了豬肝色，嘴唇都在不停的顫抖。
    “說起文成公主，此次去救人時，還差點被那田陽的外甥挾持，這滿門抄斬的罪過，本侯爺也是隻砍了他一條手臂，如何？劉禦史覺得嚴重嗎？”
    “你...”
    “禦史大人沒有話說了？”
    看到他豬肝色的臉，莫問冷笑一聲，毫不掩飾自己心裏的厭惡。
    劉禦史拚命壓下胸口就要噴湧而出的怒火，死死的盯著莫問滿是看到髒東西的嫌棄模樣。
    深呼吸幾次，感覺胸口舒服了一些，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好，那武安侯如何解釋，用強硬手段逼迫百姓配合，致使朝廷背負罵名。聽聞還組織人手抓捕那些不配合的人關押起來，如此行徑與匪徒何異？”
    “嗬嗬...”
    聽到他的話，莫問反而笑了起來，捂著肚子笑得很放肆。
    “哈哈...”
    “哈哈！！”
    笑聲逐漸加重，帶著一絲的憤怒與癲狂。
    在場人都麵色古怪的看著他，不知道他這是受什麽刺激了。
    “有甚好笑？速速回答！”
    劉禦史臉上掛不住，莫問這反應就好像他問的話是什麽世間少有的笑談一樣。
    莫問這才慢慢止住笑聲，眼睛慢慢轉向上麵，“小婿失禮，父皇勿怪。”
    李世民隨意的擺擺手，“無妨。”
    “謝父皇。”莫問笑眯眯的行禮，“大殿外有一樣東西，還請父皇派人送進來。”
    李世民眉頭一挑，知道莫問要玩花活。
    衝著張阿南使了個眼色，張阿南心領神會，對著李世民一拱手，又吩咐身邊的內侍去拿東西。
    朝堂上眾人饒有興致的看著，紛紛好奇不已，時不時的跟身邊人竊竊私語兩句。
    莫問也不管他們的小動作與暗戳戳的指指點點，眼睛瞥向劉禦史，“禦史大人莫急，本侯爺一會兒就告訴你，為何我要把他們強製關押。”
    劉禦史怒哼一聲，手裏的笏板微微抖動，不去看莫問的眼睛。
    莫問這才有時間跟那些熟悉的人挨個打招呼，看向兩邊行列的人。
    “眾位伯伯們，小子有禮了。”
    秦瓊李靖等人給他回了個微笑，程咬金給莫問豎了個大拇指。
    房玄齡和杜如晦兩人對視一眼，對著他點點頭。
    厚著臉皮給幾人行禮，莫問笑嘻嘻的走到旁邊，“眾位伯伯們，等會兒退朝後先別走，小子還有事要拜托伯伯們幫忙呢。”
    秦瓊一挑眉，好奇的看著他，“有意思，還能有你主動來找我們幫忙的時候？”
    “嘿嘿，秦伯伯，等退了朝，咱們問樂酒肆裏暢飲一番。”莫問笑嗬嗬的看著秦瓊，一臉的討好。
    程咬金也在旁邊附和道：“神神秘秘的，行，這可是你自己做東，必定讓你小子出一次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