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關羽力奪濡須,周瑜二入合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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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殘陽如血,長江水麵泛起粼粼波紋。
    不知是金波碎影的美景,還是暗流洶湧的殺機。
    濡須關。
    此關位於濡須山和七寶山之間,既是長江的閘門,又是巢湖的出口。
    關隘的城樓之上,吳軍守將朱然正憑欄而立,觀江辨察!
    這裏是東吳防備曹魏水軍南下進攻建業的重要防禦屏障。
    但他並不怎麽擔心曹軍南下。
    因為此時此刻,周公瑾正在攻打合淝,曹軍以防守之姿,又如何能突襲我濡須關?
    正這時,江麵緩緩駛來一隊掛著“吳”旗的吳船。
    朱然一眼就看出,這是東吳的運兵之船,輕鬆的指點道:
    “嗬嗬,是老程的!”
    前方或有戰事,或調配糧草,常著運舟往來。
    他早已命人備好閘門,隻待驗過文書便放行。
    而此時,船首陰影裏,關羽按著青龍偃月刀的手微微收緊。
    鳳目已醞起濃濃殺意。
    “雲長!”
    身旁徐庶麵色凝重,他指著關隘兩側的暗堡,“堡中必設精兵兵,待船隻入隘,便依計行事。”
    關羽頷首,示意周倉。
    周倉亦頷首,以劍鞘輕叩船板,發出三短一長的暗號。
    魏延與傅士仁對望一眼,各領副將,已然做好準備。
    船隊緩緩駛入隘口,當最前的糧船剛近閘門,徐庶突然高聲下令:“落擋板,登岸!”
    刹那間,運糧船船側擋板轟然落下,露出藏於其內的弓弩手與長槍兵。
    朱然未料如此變故,登時大驚失色,怒喝:“有敵軍!整軍,禦敵!”
    但已遲了!
    魏延搶先縱身躍上岸頭,舉大刀劈斷控製閘門的鐵鏈。
    吳軍立刻整軍守關,命弓箭手齊射。
    魏延早有準備,他令士兵將運舟甲板卸下,眾卒扛於頭頂。
    寬厚的木板連成一道堅不可摧的屏障。
    吳軍箭矢如飛蝗般射來,釘在甲板上簌簌作響,卻難擋魏延大軍攻勢。
    待過箭雨陣,欲倉促而來的劍盾守軍,魏延揮刀劈開迎麵人,暴喝著率部衝入通道,其後軍卒隨之而入。
    守關吳軍登時大亂,不少軍卒不知所措。
    南岸城樓,朱然揮劍砍翻逃兵,鮮血濺在鎧甲上仍厲聲嘶吼:“放箭死守!退者立斬!”
    關羽在船頭見狀,丹鳳眼驟睜。
    赤兔馬騰躍丈江落地,青龍偃月刀劃出寒光,劈死為首吳將,又將刀頭一舉。
    “朱然匹夫!可敢一戰?”
    朱然大怒:“關羽,汝背襲盟友,枉稱名將!”
    “說得好!”
    麵對此言,關羽在船頭聞言竟撫髯大笑,長髯在江風中飛揚,笑聲裏滿是悲愴與憤懣。
    轉瞬他神色驟凜,丹鳳眼射出寒光:“若無汝主孫仲謀背襲於某,何逼我至此!汝何以故作不知!”
    魏延大軍登陸,對守關吳軍展開屠殺。
    這樣一來,便將戰場留在岸頭。
    朱然自不敢與關羽對戰,他揮動令旗。
    周遭軍港的水麵上,戰船仍在不斷駛出,層層船帆如烏雲壓境,正欲將關羽的舟船死死困在閘口咽喉之地。
    忽有一聲哨箭劃破長空,尖銳的鳴響穿透了喧囂的浪濤與聒噪的人聲。
    轉頭望去,另一側的江麵盡頭,大批船隊正於夕陽下緩緩駛來,船陣連綿如長龍戲水,檣櫓林立間透著肅殺之氣。
    “叮鈴,叮鈴!”
    甘寧立於旗艦船頭,腰間鈴鐺發出悅耳的鈴聲。
    他望著吳軍駛出軍港的樓船艦隻,唇畔輕揚,勾起一抹詭譎冷笑,宛如蒼狼逢著了久候的羔羊。
    “殺!”
    一聲令下,巨舟如離弦之箭撞入吳船陣列,鬆木船身相撞的脆響混雜著木板碎裂聲震耳欲聾。
    甘寧麾下樓船艦艏包著鐵皮,如猛虎入羊群般撕開防線,船舷擺錘轟然砸落,一艘吳船當即被攔腰砸斷,江水裹挾木屑與慘叫翻湧成浪。
    “豎盾!備弩!”
    甘寧立於船頭,腰間鈴鐺隨船身急促作響,軍卒各持諸葛連弩,候於船舷。
    “殺!”
    “嗖嗖嗖……”
    旗艦弩矢齊發密如飛蝗,東吳水兵紛紛中箭!。
    閘口處魏延已殺得渾身浴血,踩著屍體攀上操作台,大刀逼退衛兵後砸向絞盤。鐵齒輪摩擦作響,巨木橫豎壘成的閘門緩緩抬起,隨著嘩啦啦的水聲,尖端慢慢抬離水麵。
    “快堵閘門!”
    朱然在南岸城樓嘶吼,身旁親兵剛要傳令便被冷箭射穿咽喉。
    “放箭,放箭!”
    甘寧親手調整一架安置於主舟的坤樞震石機,瞄準東吳箭塔。
    “轟!”
    一聲巨響,巨石擊中塔柱,塔樓失去支撐,歪向一旁,而後轟然墜地。
    周倉率親衛踏木板橋衝上南岸,與魏延形成夾擊。
    吳軍腹背受敵,陣型潰散,士兵紛紛跳江逃生。
    甘寧船隊衝破三道防線,旗艦撞開最後攔路吳船直逼軍港。
    他抓起鐵錨甩向望樓,借鐵鏈繃緊之勢縱身躍起,雙戟劈開木門,高聲吼道:“降者免死!負隅者格殺勿論!”
    朱然見大勢已去,揮劍欲斬逃兵立威。
    卻見魏延殺至。
    大刀帶起腥風,朱然舉劍格擋的瞬間,刀身已劈斷其手腕,順勢斬落頭顱,登時死於非命。
    關羽收刀而立,知道已成勝勢,望向江麵激戰。
    此時此刻,閘門完全升起,已容三船並行。
    甘寧喘息片刻,望著湧入的己方船隊大笑。
    魏延撫髯而立,讓關羽想起了當年的自己。
    徐庶衣袂飄飄,立於舟中,輕搖羽扇,輕輕一哼:“濡須關,已破!”
    ……
    而在關羽得破濡須關之時,周瑜再一次站在了合淝城樓之上。
    他銀甲映殘陽,紅袍被江風獵獵揚起。
    他朗目望向壽春方向,指尖輕撫摸城磚,眉宇間是運籌的沉靜與勝券在握的從容與得意。
    劉馥加固合淝城,難擋我周郎。
    荀彧再加固合肥城,亦難當我周郎!
    如此璀璨奪目戰績,真的很難低調起來。
    “主公!瑜幸不辱君恩所托,今日終得複奪合淝!懇請主公允瑜乘勢揮師北上,直搗壽春,盡收揚州全境入我江東版圖!
    屆時,便可劍指徐豫,揚我江東天威,飲馬淮河之畔,繼而問鼎中原,以成主公霸王之業!”
    此時此刻,周瑜眼中寫滿了對勝利的期待和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