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剛剛聞到的那種刺鼻氣味。”
    “應該就是硫磺的味道。”
    “硫磺！”聽到掌櫃的提醒，唐風頓時反應過來。
    難怪覺得氣味有些熟悉，卻一時想不起來是啥東西。
    這就對上了，硫磺可是好東西啊！
    不過他還是不動聲色，有些嫌棄地說道，
    “這麽臭的味道，有什麽用？”
    掌櫃趕忙笑著解釋，“硫磺的用處不少，它的主要功能是可以入藥去疾。”
    “除此之外，還能夠製造出奪目燦爛的煙火。”
    “就是你們這些公子哥，在逢年過節的時候，夜間看到的那種。”
    “燃放起來火花四射，光彩絢爛。”
    “煙火製造起來極其麻煩，工序頗多，並且還十分危險。”
    “所以煙火的價格也很是昂貴，隻是富貴人家取樂子的玩物。”
    唐風裝著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如此。”
    “你這裏的硫磺有多少？”
    “做煙火除了硫磺還需要什麽，你這裏都有沒有？”
    “本公子突然對做這煙火來了興趣。”
    掌櫃地趕忙搖頭，“公子，煙火怎麽做，那可都是獨門秘方。”
    “具體需要哪些東西，小的真的不知。”
    “聽聞還是從宮裏傳出來的。”
    “我們也隻知道，需要用到硫磺。”
    “這也是從煙火燃放之後，會有濃濃的硫磺味道推測出來的。”
    “而且這價格，也不便宜。”
    唐風追問道，“那是什麽價格？”
    掌櫃趕忙說道，“硫磺一斤五十個銅子兒。”
    “這也是看在公子的麵上，一般人咱商號還不會賣。”
    聽到掌櫃的報價，鐵蛋手上的齊眉棍都被嚇掉了。
    這特麽也太貴了。
    抓一個活著的山匪才能換兩斤這勞什子硫磺。
    弄死的還得要五個山匪才能換一斤硫磺。
    這特麽還沒有算上府衙的克扣。
    若是算上，那還得加倍。
    這特麽地！
    “哎，手滑，手滑……”
    鐵蛋趕忙撿起齊眉棍，局促地找補道。
    小虎聽了也一個勁地咋舌。
    隻有大牛抱著齊眉短棍，一副事不關己，雲淡風輕的樣子。
    “貴了！”
    唐風直截了當地直接拒絕了這個價格。
    他根本不相信商家給的是什麽底價。
    掌櫃聽他這話，心裏一緊。
    不會吧，不會吧！
    剛剛石堿給底價你不砍價。
    現在硫磺我特麽加了兩成，你竟然要砍價。
    這特麽玩的是什麽套路。
    莫非不懂行情都是特麽裝出來的。
    想到這裏，掌櫃忍不住冷汗直流。
    再次擦了一把額頭的汗珠，忐忑地問道，
    “公子，您出價多少？”
    唐風比出三根手指，“三十個銅子兒。”
    “本公子向來幹脆，硫磺三十個銅子兒，石堿十個銅子兒，石炭十斤一個銅子兒。”
    “若是你同意，本公子今天給你清空。”
    “若是不同意，本公子一樣都不買。”
    “如何？”
    聽到唐風報出的價格，掌櫃很是為難，“這……”
    “這硫磺的價格，能不能再加點，這個價格，商號可是賠本了啊！”
    唐風搖了搖頭，“本公子說過的話，絕不會改變，買賣不成仁義在，本公子告辭。”
    說著便抬腳向外麵走去。
    大牛見狀，趕忙跟上。
    牙客牛廣頓時急了。
    這個可是大生意。
    幾個月都難得遇到這麽闊氣的買家。
    要是單子黃了，不僅自己賺不到傭錢。
    還給這麽一位公子哥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若是下一次公子哥來采買，肯定不會再找自己。
    作為一個牙客，老主顧可是很重要的人脈。
    “公子，公子，先別急著走。”
    牛廣趕忙攔在唐風身前。
    “嗯……”大牛見狀，頓時向前大步踏出。
    手裏緊緊攥著齊眉短棍，對著牛廣怒目而視，一副就要揍人的架勢。
    牛廣被大牛凶狠的樣子嚇得後退了兩步，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聽他怎麽說。”
    唐風一副淡然又無所謂的樣子，喊住了大牛。
    “公子，讓我去和掌櫃的談談，成與不成您稍等片刻。”
    牛廣說完，見唐風擺了擺手，頓時鬆了一口氣。
    “您稍等一下。”
    說著就把掌櫃拉到一旁，掰扯了起來。
    兩人時而點頭，時而搖頭，又時而爭執不休。
    好一會，牛廣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走到唐風的麵前。
    “公子，小的實在談不攏。”
    “硫磺最低都需要三十五個銅子。”
    “而且還是小的不今天不要傭錢的價格。”
    他歎了一口氣，繼續說道，“若是公子還不同意，今天這生意也隻有就此作罷。”
    唐風看他的模樣，應該也是砍到了店家的極限。
    好一會，唐風才開口道，“誰叫本公子今天看你順眼呢！”
    “三十五就三十五，本公子都要了。”
    聽到唐風這話，牛廣頓時把雙手放在背後，菊花一緊。
    聽聞那些富家公子哥，都有一些特別的癖好。
    自己今天不會是遇上了吧。
    一旁的掌櫃嘴角抽動，想笑又不敢笑出來，臉色漲得通紅。
    “既然你免了店家的傭錢，那本公子這份，你也該免掉吧。”
    “要不然說出去，本公子多沒有麵子！”
    “啊……”牛廣傻眼了。
    合著自己今日頂著烈日，汗水都流了兩斤半。
    到頭來空歡喜一場，這特麽都叫個什麽事啊。
    他看了看壯實又一臉凶相的大牛，又看了似笑非笑的小虎。
    臉上難看得如同豬肝色。
    權衡一二之後，隻得無奈地點了點頭。
    “鐵蛋，你在這裏看著，公子我再去逛逛。”
    “若是他們在稱上做手腳，這生意也就此作罷。”
    “是，公子！”鐵蛋趕忙對著唐風躬身行禮。
    “公子放心，我們商號靠著誠信做生意，絕對不會短斤少兩。”
    對於他的話，唐風一點都不相信。
    這世道想要做手腳，那還不容易嗎。
    隻是不能太過分。
    唐風沒有理他，對牛廣說道，“走，再帶本公子去逛逛。”
    見唐風就要離去，掌櫃頓時急了，快步走了過來，開口詢問道，
    “公子，你這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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